「她會有什麽問題嗎?」


    他們往衛浴間方向走去。


    「我整理好資料發給你,你到時慢慢看。」聞燊語畢,進了浴室關上門。


    聞燊走後,白琮上到了二樓。


    楚微微躺在沙發上非常的無聊,手機刷著刷著她卻想睡覺。


    白琮上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半睡著狀態了。白琮想抱她進去裏麵去睡,她才恍然驚醒。


    「什麽不進去裏麵睡,你是在等我上來嗎?」他嘴角上揚噙著笑意,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寶藍色的眼睛慢慢變深邃。


    楚微微還在考慮著要不要進去睡,如果她非要堅持不進去,那最後睡這裏的就會是他。她猶記得那天晚上,他怪她太狠心,讓他一個人睡外麵沙發到半夜。


    「是不是想我抱著你進去。」白琮說的同時,將她撈進懷裏,抱著她,下巴枕在她頭頂。


    「不用,我自己會進去。」她才不要了,每次被抱,她都禁不住臉紅,已經快不敢看著他了。


    「可我就喜歡抱著你進去。」主要是喜歡抱著她。「可以嗎?」


    感覺到他語氣夾著心疼,夾著寵溺,還有點痛失後的害怕,她不禁轉向他,抬起頭看他眼睛,想從裏麵窺視出他產生這些情緒的來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她們好像回到了重置劇情前一夜。


    她喉嚨哽咽了下,想說的話說不出來。


    那時她曾想,就那麽好好的跟他在一起也挺好的,他喜歡她,不管是不是圖新鮮,她隻要享受就好了,在悲劇的過程中留下一點美好的回憶總比全程暗黑掙紮好吧。


    「白琮,我……」我喜歡你。她微啟的唇在泛起的淚水下張了又合,想說卻有顧慮。


    她不甘心,共同的記憶裏隻剩她一人。


    「喜歡我?」他輕捧她的臉,散發出的氣息獨獨瑣住她一人,整個眼裏的世界隻有她。


    重置前夜,他曾問她:喜歡我嗎?


    在床上,她很害羞,死活不肯回答他。她不知道第二天就與那個時空的他永別,她很後悔沒有回應他的心意。


    這成了她心裏的一個遺憾。


    不知道什麽時候眼角滑了一滴淚出來,白琮用指腹輕輕掃過,被她感染得有一絲多愁善感的意味,「不要傷心。」


    我喜歡你。


    楚微微垂下眼瞼,心底抽痛。現在已然身處另一個時空,她還沒有確定他的心意,她不知道她跟他的共同記憶在哪個節點,她受挫,她自卑。


    她所有的心思白琮看得一清二楚,他在她額頭啄一個吻,低聲道,「現在說也不晚。」語罷,他卻往下封住她的嘴巴。


    廝磨輾轉,吮咬,每個動作都很熟悉。他把曾經的心動在她身上又重演了一次,這是屬於他們的共同記憶。


    是隻有一次。


    她不知道,原來她是如此需要他。因為這個世界太空,她隻身一人飄飄蕩蕩極度不安,當身邊出現一束光以後,便想撥開重重雲霧去追逐。


    而他就是那束光。


    她的不安,她的渴求,讓他無法自控。


    「可以嗎?」他英挺的鼻尖在她的臉頰停下,熱氣交拂,每一次心跳都是他們愛的聲音。


    「嗯。」她低軟的聲音含在嘴裏。


    這不是第一次。但,是這個時空的第一次。


    她的溫順卻讓他泛起絲絲的心疼。豎起冷漠麵孔是為了自我保護,冰封不過是為了不被傷害,她就是這類人。


    她缺愛到不懂得去愛一個人。她的人生處處充滿了孤獨,就像他的世界處處透著冰涼,容不進其他人一樣。


    他大概是瘋狂到了極致,但也不盡失溫柔,廝磨致愛情發了燒,他陡然猛地抵進她的靈魂深處,用他的體溫熨貼她那顆長期冰冷的心,直到她完全融化。


    情到深時,感性淹沒所有的理智。


    他在她耳邊說,「微微,你不是孤獨一個人。」


    *


    山村的日子閑得慌,白琮每天都要出去抓一次魚,聞燊晚上也都會過來聚餐。


    楚微微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和自己筆下的人物坐在一起吃飯聊天,還變身女主愛上男主。


    他們有血有肉有靈魂,她有時都忘了自己是在書中,過著亦幻亦真的生活,不知道哪天結束,哪天有盼頭。


    白琮在淺水區抓魚,他的鞋子和手機就放在枯黃的竹筏上。


    從他下水去抓魚的那會兒起,解影已經連續給他打來了四個電話了。楚微微猜想大概是要問他為什麽不去參加她的接風晏吧。


    解影再次打來的時候,楚微微忍不住了,隻好帶著他的手機,脫下鞋子下水去。她來到白琮身邊將還在響鈴中的手機遞給他,沒有說話。


    白琮看了一眼屏幕,「不接。」


    「打來五次了,不接不好吧,也許是真有什麽事。」雖這麽說,心裏卻膈應得慌。


    解影的意圖很明顯,也曾經大膽找到她,勸退她,她還腦抽的給了人家希望,實在是不能不在意。


    所以她的語氣莫名其妙的酸溜溜。


    白琮繞過一邊繼續去抓他的魚。楚微微將手機往他褲袋一塞,轉身就往岸上回去。


    「微微!……」看到她朝著岸上前去的背影他急了,趕緊扔掉手裏剛抓住的魚,朝著楚微微追上去。


    可能走得太急的原因,他在經過壘起的石頭牆時,被石頭絆住腳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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