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麽人?”他已經曝出了自己的來曆,可看這架勢,這人依舊有膽子動手,難道真不怕他京城侯家的威名嗎?難道說他從來不知道京城侯家,還是在這麽個地方,還有能不把侯家放在眼中的大能存在。


    “你們家老頭子的腿,不知道治好了沒有,陰天下雨的時候還疼嗎?”從陸軒嘴裏吐出了一句不亞於驚雷般的話語,震得在場人一個賽一個的腦袋發蒙,這話語裏是蘊含了幾個意思?當年參與圍攻陸建國的就有侯家的人,因為對陸建國來說,當年的侯家,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所以並沒有下死手,就算如此,當年侯家那人也是丟了一條腿。不過和那些丟了命,斷了四肢隻能在床上待一生的家夥相比,他倒是幸運很多。


    “有話不妨說在明處,你到底是什麽人?”這位來自京城侯家的少年公子再也無法保持淡定,過度吃驚下,看起來那張在養尊處優之下的英俊臉蛋兒都有幾分扭曲了。這個人嘴裏吐出來的這句話,震撼實在太大太大,他雖說有些紈絝不穩重,可因為家裏有那麽一個獨特的人,對當年那件忌諱事兒,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耳聞。


    “看起來,你果然知道一些東西啊。”二十年已經很長很長了,而且因為某些人的刻意遺忘,諱莫如深,知道當年那件事兒的人,已經不多了。


    “你老子的腿,是我老頭子打斷的。話說我今天要不要向我們家老頭子學習學習。”雖然從之前的話語中,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然而此刻清晰的聽到陸軒嘴裏吐出的話語,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當年那個人便手段超然,二十年過去了,他的兒子也不是個善茬兒啊。


    “你是他的兒子?”這一番無疑是對內心深處那個隱約猜測的最好驗證,侯家少年不禁再次臉色一變,越發白淨了,沒有血色滋潤的那種蒼白色。這小子若真的是那個人的兒子,那他毫不懷疑自己今天能安穩的從這兒走出去,祖輩已經有恩怨了,現在再加一樁,貌似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可這個結果,他受不了啊。雖然他知道不應該這麽說,可因為有這麽一個父親,明裏暗裏的嘲諷又有多少。要是他自己也丟一條腿······那後果,基本不用想了,他寧願死。


    “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你就等著後悔吧,不要以為你是那個人的兒子就有多麽了不起,現在已經不是當年了,再說他不是也為當年那件事兒付出了代價嗎?”沒有人願意挨揍,真要出手的話,唯一能打的兩個人,已經被這家夥一巴掌放倒了。再說他還真不是憑白拿話嚇唬人,老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二十年過去了,他們侯家的影響力,比之以往,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倍。


    “代價?你覺得你能讓我付出什麽代價?”陸軒依舊麵不改色,他相信這話絕不是嚇唬人。可說實話,他還真不在乎。從他決定回京的那一刻,這些事兒就注定了要麵對的。


    “還是到醫院安安靜靜的躺一段時間吧,相對現在受罪,總比將來要受罪的好。”當他決定回京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己要麵臨的是什麽,不僅是這麽一個侯家,當年參與了那件事兒的任何一個家族,都不可能讓他活著安穩。


    “你真有這個膽子?”聽出了陸軒的話外之音,侯家的少年公子嚇得腿都快哆嗦了,不僅是因為現在自身安全受到威脅,而是他腦子再不清楚,也明白這番話到底意味著什麽,如果這家夥真回到了京城,九級地震恐怕就在眼前了。想一想當時的那個畫麵,身子就不自覺打個寒顫。


    “我不想討論誰對誰錯,反正站在我的立場上,總是要有人償還的。”跟他廢了這麽多的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那這該挨的打,是不是也得挨啊。


    “野蠻人。”一拳下去,侯家少年公子滿臉痛苦的捂著肚子出溜到了桌子底下,一股股鑽心的疼痛,疼的豆大的汗珠兒從臉上密密麻麻冒出來,然後摔在地麵上。如此劇烈的疼痛,除了讓人難以忍受之外,還要禁不住強烈懷疑,腸子是不是都被這家夥給搗碎了。


    “野蠻?不僅野蠻,用不了幾天,你就會發現,眼前站著的這個人,不僅會野蠻,也會殺人。”陸軒眼眸一眯,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似是有一股死亡之氣醞釀其中,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夠了,少年人,難道你還真有膽量,在此見血不成?”充滿了死亡的氣息,讓每個人內心都感覺倍感壓抑,柳天豐就更加是突突直跳,他就是在沒腦子,這時候也知道自己恐怕是走了一步臭棋。可現在他卻不得不站出來,陸軒可以不在乎侯家,但他沒有這個本錢,也就沒了這個膽量。柳明月抬眸看了這個給了自己一身血脈的男人一眼,這一眼盡是陌然,腦海中從未有過的清明,一些以前看起來很難放下的事兒,也就是那麽回事兒。


    “看在明月一身血脈的份兒上,我似乎應該管你叫一聲嶽父大人。可你覺得自己有資格,問心無愧的接受這個稱呼嗎?”陸軒將視線投向了柳天豐。


    “你······”聽聞此言,柳天豐麵色一片漲紅,就像是無形中有好幾十個巴掌朝臉蛋上招呼,一下就把他那張老臉給打紅了。就算他柳家沒落了,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跟他說話這麽不客氣,眸中不禁閃過一抹怒色。


    “今天你請明月來此,什麽目的,你不說我心裏也清楚。但看在那麽一丁點的關係上,我就不說什麽了。”敢用他的女人做為談生意的籌碼,若不是看在那麽一點兒血脈關係上······


    “問你一個問題,回答的好呢,沒準兒你今天也就隻是去醫院躺上個百八十天。若是不能讓我滿意,嗬嗬,話說你老子當年隻丟了一條腿,還是挺幸運的不是嗎?”沒等這個注定得不到承認的老丈人開口,陸軒就將目光投向了已經逐漸恢複過來的侯家少年,一種來自冥冥中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並沒有看上去的這麽簡單。


    “你遠在京城,看你這樣也是養尊處優,怎麽突然間想起跑到乾州來了。別想著你能忽悠我,你為什麽而來,我心中有數兒,我想問你的是誰告訴你的。”聽得陸軒這般問話,柳明月眸中閃過一抹疑惑,一抹了然,隨即也用審問般的目光投向了侯家少年。


    “是在一次聚會中聽人說起的。”別看這小子長得油頭粉麵,一副能迷惑萬千少女般的鮮肉模樣,可骨子裏也是個沉溺於聲色犬馬中的廢物玩意兒,說穿了也沒啥別的毛病,就是有點兒見了女人就走不了道兒。


    “嗬嗬,果然是這個狗東西暗中搞鬼,這麽長時間了,一點兒長進都沒有。我這段時間忙於其他的事兒,沒工夫搭理他,膽氣倒是又起來了。要不是他們家老頭子以大局威脅,他早就過了奈何橋了。”以陸軒的修為,有了這句話為引,一切前因後果便清晰的在心頭浮現。內心經不住湧現出一片濃鬱的殺機。他現在的修為,有的是手段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一個人。


    “當年既然你選擇丟棄她,讓她自生自滅,那你們之間的那點親緣便徹底消失,能活到今天是她自己的運氣。所以我覺得以後咱們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好。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繼續糾纏,我有的是手段陪你玩兒。”臨走的時候,陸軒看著柳天豐眸中閃過一抹別樣的目光,似是警告般的目光。


    “混蛋,混蛋,都是混蛋。還看什麽看,趕緊送我去醫院。那個心狠手黑的兔崽子,這筆賬我早晚要跟他算清楚。”陸軒帶著柳明月走後,整個包間便陷入了無邊的沉默,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侯家少年才捂著腹部的疼痛,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掙紮著站了起來。雖然有滿屋子的飯菜香掩蓋,可還是能夠清晰的聞到一股別樣的味道。以陸軒那不知道曆經了多少生死大戰,積累而來的磅礴殺氣,縱然已經有所淬煉,縱然已經有心控製,可那無邊的威能,也非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所能承受的。


    聽著侯家少年罵罵咧咧的話語,柳天豐眸中閃過一抹可惜。能有心費盡心力也要恢複他柳家基業的男人,手段自然是不必說的,就這個特性而言,跟某位嶽姓名人倒是有可比之處。可收到的那一抹警告的眼神兒,卻讓他忌憚了,深深忌憚了。


    “沒事兒吧?”陸軒一路抓著柳明月略顯冰涼的手,在進出酒店驚豔羨慕的目光中,走出了酒店。柳明月雖然全程沒有說話,可陸軒明白,她的心緒並不平靜。


    “沒事兒,今天這一遭算是將我心頭最後一點執念消滅了。”聽著陸軒關懷的話語,一直沉默的柳明月出了一口氣,抬頭注視著頭頂那還算明朗的天空,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說道。隨著她這句話的吐出,一種無法用語言言明的玄妙之意,在柳明月身上彌漫。看到如此變化,陸軒內心不禁鬆了一口氣,今日這一遭過後,柳明月算是真正放下了。心結對常人來說大不了就是一種無法疏散的鬱氣,日積月累之下才能威脅到性命。可對於修士而言,心結足以在一時三刻內走火入魔,魂飛魄散。


    “我這是······”柳明月也體會到了自身的那種玄妙,可她修行時日尚短,除了陸軒給她精心打造的那一套功法之外,對於其他,那是完全的兩眼一抹黑。不過有陸軒在,她的疑問肯定能得到解答,隨即便用一種詢問的目光看著陸軒。


    “好事兒,大好事兒,得好好慶祝一下。”陸軒說著便將一些修行界的常識以及注意事項,告訴了柳明月,甚至還包括他的一些大致概念的感悟。


    “要是工作不忙的話,把雨柔跟含煙也叫過來吧,你都走了一個多快兩個月了,她們肯定十分想念。”消化了這麽一段新知識的柳明月,開口一句話就讓陸軒經不住愕然。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一抹笑意,似有似無在嘴角浮現,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陸軒的反應,她的心情就莫名的好。


    “沒什麽,沒什麽。”陸軒搖搖頭,雖然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般的茫然,但他眼眸中透露出來的神光,還是說明了他的心情,有些樂顛顛。以陸軒曆經生死淡漠了萬古歲月的心態都有些忍不住。看來男人在某些事情的態度,還真是有一種來自血脈深處的本能。


    “小日子過得很不錯嘛。既然有這樣的小日子過著,為什麽還不滿足,一定要心心念念惦記著我呢。”寂靜黑暗的夜晚中,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出現在了西北一棟被現代頂級防禦科技以及大批人力組成防禦網的別墅裏,一道似真似幻般的影子,投入了床上這個抱著兩個看起來還算絕色女子的男人睡夢中。


    “你······怎麽會是你,你怎麽進來的。來人,快來人。”在享受了溫柔之後的睡夢,可謂是舒服至極。可在睡夢中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仇人,心情卻是不那麽美麗了。原本以為隻是睡夢中的幻象,可是那一道道清晰無比的話語,瞬間就把何長明驚醒了。他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睡夢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這家夥到底是無聲無息的進入他這個已經經過重新部署,安排了極為嚴密的保衛的家裏的。


    “別喊了,就你現在這個狀態,再怎麽叫喊也屬於白費力氣。”他對付何長明的手段是直接作用在精神上的,這個狀態說白了就如同做夢一般,可夢境中的一切卻不是以睡夢主人的意誌為改變,當年大名鼎鼎的夢魘的本領,與此神通,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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