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恩怨消。現在的謝允康當然還好端端的活著。可這陸軒心裏,在謝允康重新被抓進去的那一刻,就跟死了已經沒多大差別。在沒有外力幹擾司法程序的情況下,就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他做的那些事兒,結局差不多已經是注定了的,既如此,陸軒又何必計較那麽多。


    “那個含煙,休息先不著急的,是不是先帶我們去拜訪一下那位神醫。”稍長時間的飛行,對身體來說確實有些吃不消。可是不把兒子的事情敲定,就算讓他們休息也無法安心。


    “阿姨,不用著急,您剛才不是已經見過他了嗎?”慕容含煙看了看喬氏夫婦說道。


    “見過那位神醫了?沒有啊?”在常人的印象中,神醫不都是那種胡子花白仙風道骨的樣子嗎?這樣的人如果見過,還能忘記嗎?他們的記性又沒有退化到見人一麵就忘記的地步。


    “站在我身邊的那個人就是啊。就是前麵那個人,也怪我沒有給你們介紹,等一下坐下來再好好談談。”慕容含煙指了指前麵跟王軍嘀咕著的陸軒說道。而聽了慕容含煙的話,喬氏夫婦抬頭看了陸軒一眼,眸中頓時閃過一抹深沉,如果不是顧忌麵子的話,兩口子估計就要發飆了。就從長相氣質來看,那小夥子絕非一般人。可這也不能代表,他就具備著高超的醫術,就算他有別人沒有的天賦,就這個年紀而言,又能學的多少本事。一根沒有成長的嫩竹竿,又怎麽能把這千鈞的重擔挑起來。


    “二位,我知道你們現在心中一定存在著不少疑惑,對我也有不少疑慮。所以我要說明的是二位如果相信我並全力配合,我一定還你們一個健康如昔的兒子。”陸軒知道以自己的年紀,肯定會讓這兩口子心存疑慮。老話雖常說莫要以貌取人,可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又有幾人。


    “好,我們一定全力配合,不管做什麽都可以。”喬少陵跟夫人對視一眼,很快做出了決定。


    “喬叔叔,你們就放心吧,這家夥既然出手,那就肯定沒有問題。我以我們家的榮譽做保證。”王軍在一旁力挺自己兄弟。他的這番話也讓喬少陵夫婦的信心再次增加了不少,若是沒有把握,王軍豈能拿著自家的聲譽開玩笑。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當開門看到門外的一群人中兩個最熟悉的身影,喬子睿有些緩慢的意識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我們來這兒出差,順道過來看看你。”母親看著兒子輕柔說道。


    “爸媽,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說這話的時候,喬子睿顯得稍稍有些不耐煩,自從出了那事兒以後,父母對他的關心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可相對的也讓他少了很多自由,很多快樂。


    “我們當然知道了,那什麽,你一個人在這兒住著不鬱悶吧,要不一會兒出去逛一逛。”自從一次次看病無果之後,兒子對於治病就有了一些抵觸情緒,所以每次治病的時候,她都不得不小心試探著兒子的反應。


    “您說實話吧,是不是早就預謀好了。”喬子睿再次愣了足有十幾秒鍾之後,看著母親說道。這些年來,類似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不是,這次絕對是天意。”深怕再次挑動兒子那顆有些敏感而脆弱的心,母親一把死拉住兒子的手說道她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給兒子增加信心勇氣,同時也是給自己增加信心和勇氣。


    “我就說一句話,我能救你,如果你信我,咱們就坐下來仔細談談,不信我也不強求。隻是你忍心看著你的父母失望嗎?”望著這有些似曾相識的一幕,陸軒心中是頗有感慨的。曾幾何時,他也是這般狀態,不能說自暴自棄,至少已經沒有信心,不願意再麵對。做為曾經的親身體驗者,這樣的心態他理解,正因為理解,所以沒有想過輕聲細語的勸說,而是直接了當的開門見山。


    “你真的能救我?”喬子睿目光猶疑的看著陸軒,他再也不會體會一次那種懷抱希望卻最終失望的感覺,每一次的希望落空,對他而言,都是一種無形的折磨。


    “隻要你自己願意,我就能救你。”這事兒要做起來,著實有些麻煩,但既然已經接手,那就盡可能盡心盡力的做好。


    “好,需要我做什麽,你就直接說吧。”或許是不忍父母的失望,也或許是陸軒的態度給了他自信,喬子睿最終以一種拚死一搏的信心,來迎接陸軒的治療。


    “你躺下就可以。”陸軒說著話從兜裏拿出了許久沒有用過的玉針,此次治療針對的是人體中最神秘的大腦組織,利用玉針可以盡可能的減少一些傷害。關於如何治療此類病症的情況,陸軒曾經仔細琢磨過。當然最簡單便捷的方式莫過於手術,動刀子打開顱骨,直接將血瘤取出。但這種方式也是風險最大的一種,成功的把握連一成都沒有,這是幾年前兩口子從美利堅最頂級的腦科權威那裏得出的答案。


    動手術是個風險極高對人體傷害極大的方案,如果還有其他治療方案的前提下,盡可能不使用還是不使用的。如果是別的醫生,或許除了動手術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治療方案了。但是陸軒不一樣,他是習武之人,如果利用內勁通過針灸的引導,到達病患位置直接將血瘤震碎,從理論上來講,這套治療方案還是能夠行得通的,而且陸軒還有一個別人沒有的優勢,他強大的精神力可以將病人大腦中的情況完美的展現出來,這樣對於傷害來說,也是降到了最低層級的。


    “一會兒不管有什麽不適的反應,都要盡可能忍耐,保持不亂動。”以精神力刺透大腦,相對來說也是有些麻煩的。大腦本就是精神意識儲藏的地方,受到外力攻擊嚴重威脅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反擊是這天地間賜予任何一個物種的本能反應。


    伴隨著喬子睿點頭,陸軒心念轉動間便將一枚枚包含著內勁兒的玉質針紮進了喬子睿大腦中的各個穴位,其中不乏一些致命穴位,就算普通人經過一些武俠的普及,對於這些穴位的危險性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把這口子看得那叫一個心驚肉跳,若不是勉強用一絲理智阻礙著身體的本能,他們現在恐怕已經衝過去,阻止陸軒的治療了。


    “叔叔阿姨,你們不用擔心,那家夥的性子我了解,沒有把握的事兒,他是不會做的。”要說察言觀色這四個字,在商場裏摸爬滾打了有幾年的王軍,雖說比不上一些老油子,但是也不差多少。再說這兩口子現在的神態已經不予言表了,這時候要是不攔著點兒,萬一他們沒有控製住自己,一個激動打擾了陸軒而出了什麽岔子的話,這個責任應該算誰的。


    “沒事兒,我們不激動,不激動。”嘴裏說的不激動,可兩口子私底下緊緊握著的那雙手,都已經是青筋直爆,顏色發白了。


    “可能有點兒疼,你忍一下。”強勁的精神力以一種蠻橫的姿態直接進入了喬子睿的大腦中,關於大腦中的一切情況,就如同立體投影一般,直接反應到了陸軒腦海當中,近距離接觸下,對於那顆血瘤的生長情況,陸軒也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對於治愈的把握自然是更深了一些。


    這一聲提醒下,一股摧枯拉朽的毀滅力量通過陸軒手中玉針的引導,直接達到了病患之處,將那顆盤踞在反應神經上的血瘤來了個一下子的徹底毀滅。


    啊!這顆血瘤本就是原先的傷口形成的,又在腦袋裏長了這多麽年,早就和喬子睿自身融匯到一起,成了他身體中的一部分,現在猛地一下毀滅,喬子睿感到疼痛,也是屬於很正常的事兒。


    “兒子,你怎麽樣?沒事兒吧?”本來就強裝鎮定的兩口子,聽到兒子突然發出一聲慘叫,那心裏當時就是咯噔一下。


    “爸媽,我沒事兒,感覺輕鬆了不少。”那一瞬間的疼痛確實讓人難以忍受,不過很快這股疼痛感就伴隨著陸軒輸入的一絲青帝木皇功力給緩解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舒心,那叫一個神清氣爽。之前總感覺昏昏沉沉的,在頭上就跟戴著緊箍咒似的。現在緊箍咒摘下來了,自然也就很輕鬆了。


    “多謝!”喬子睿目光誠摯的看著陸軒,若不是陸軒,不僅他的生命會受到威脅,那種讓人很壓抑的感覺如果經年累月下去,也足夠讓人抑鬱的。


    “不客氣,我能做的已經做完了,接下來就要靠你自己了。”沒有了血瘤的壓迫,自身的反應神經能力自然會逐漸恢複,畢竟還沒有到了徹底壞死的地步。但這也是需要他自身去配合的,如果靜等它自己恢複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隻是花費了一些時間,效果也相對差一點兒而已。


    “我需要做些什麽?”他反應能力慢了這麽多年,現在好不容易恢複了,最想做的無疑就是好好活動一番


    “你現在還是先睡一覺吧,該做什麽我會跟你父母仔細說明的。”對於陸軒的話,有著明顯反應恢複的喬子睿自然不會拒絕,話說他也確實有些累,有些想要睡一覺的感覺。那種疼痛雖然隻有一瞬間,卻可以說是痛入骨髓,痛入靈魂,那一瞬間也讓他消耗不少,這時候休息對他而言,就是最好的良藥。


    “睡一覺起來,他就沒有問題了。不過為了他的恢複著想,二位還是要監督他做一些運動,譬如五禽戲就不錯,醒神活腦對他而言是最合適不過了。”抬頭看著那兩雙充滿激動包涵著希望的目光,陸軒說道。


    “陸醫生,多謝了。”喬少陵深吸一口氣,按耐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一步走到陸軒麵前,噗通就給陸軒跪下了。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是自古以來的古訓。但陸軒對他們家的恩情,除了這個之外,他無法表達。對於父母而言,子女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誒,您別這樣,趕緊起來,這樣的大禮我可受不起。”陸軒一把扶著喬少陵的肩膀,喬少陵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隨著陸軒的力量站了起來。讓年齡和自己父親差不多的長者下跪,這玩意兒要是真有天意的話,鐵定得天打雷劈啊。再說他跟慕容含煙的母親還是合作者,這一禮要是接受了,這玩意兒以後見麵不太好說話啊。


    “喬叔,您就起來,這一禮他要是接受了,非得天打雷劈了不可。”王軍在一旁笑著說道。不過這家夥這語氣怎麽聽著有點兒不對勁兒呢。


    “真要有雷出現,我先把你給扔上去。”陸軒白了王軍一眼說道。


    “行啊,為兄弟兩肋插刀絕對沒話說。不過在此之前,能不能先滿足我一個願望,去監獄看看那家夥。”王軍挎著膀子說道。他急火火回到乾州一來是想看望一下秦雨柔,再一個就是想看看能幫陸軒做些什麽。現在既然已經不需要他做什麽了,那有些事兒他就得跟那姓謝的好好說道說道。


    “你跟他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要是沒什麽大事兒的話,就算了吧。”見王軍再次提起這個事兒,陸軒倒是有些好奇了。按理說王軍也絕非那種小肚雞腸之人,怎麽就對這事兒這麽有執念呢。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麵對王軍似乎是充滿了不可思議外加懷疑的目光,陸軒一挑眉說道。


    “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陸軒嗎?真就這麽輕易放過他了?”就憑謝允康做的那些事兒,扒皮一百遍都不帶解恨的,陸軒怎麽就輕易把他這麽繞過了呢。


    “一來在沒有外力影響正常司法程序的情況下,他的結局已經是注定了的,我又何必多事兒跟他計較。再一個我是為了一個女人,從某些層麵來說,他也並不是太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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