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雖然有玄奇手段,可是他在醫學界並沒有那麽高的威望,不可能有這麽多老醫生給他麵子。能做到這一點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李老爺子。這麽做雖然有違一個醫生的職業道德,但是作為一個人的良知還有情感的抉擇,讓他必須這麽做。現在的這種情況,跟陳晨那事兒很相似,但是這個事兒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謝玉坤已經成年了,他已經有足夠的行事能力,那就必須為自己做過的事兒負責。


    李老爺子為他做的事兒,差不多有一百裏距離之外的陸軒並不清楚,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抓到所有的涉事嫌疑人,把秦雨柔交代的事兒盡快的徹底解決掉。


    “大嬸兒,您好,我想問一下龐海達的家在哪兒?”將車停在路邊,陸軒走進一家日用百貨商店,向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大嬸兒詢問道。


    “你是什麽人?”一聽陸軒的問題,大嬸兒立即警惕的看了陸軒一眼。那警惕的眼神兒讓陸軒都有點兒迷糊,不過他也沒有多想,隻當做是這個地方的人,安全意識比較強。


    “我是他的朋友,找他有點兒事兒。對了,這幾天他有回來過嗎?”陸軒似是有些不經意間問道。


    “不知道,好久都沒有看到了。”這話裏的語氣,讓陸軒心頭更加疑惑了。


    “小夥子,我看你也不像是一個差錢的人,要不還是算了吧。”大嬸兒猶豫了一下,跟陸軒說道。


    “大嬸兒,您是不是誤會了?”陸軒疑惑的看了大嬸兒一眼問道,這跟他是不是缺錢,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誤會個屁。”大嬸兒臉色難看的爆了一句粗口。


    “肯定是那個混賬又在外邊欠了債,你是來找他要錢的是嗎?”大嬸兒不等陸軒說話就繼續說道:“可是小夥子,我跟你說啊,龐家真的已經沒錢了,這些年為了那個挨千刀的小混賬,老龐真的把一切都奉獻了,你要是不放老龐一馬,他就隻能用這條命來還你了。老龐可是個好人,所以小夥子我求求你了,不要再逼他了好嗎?”大嬸兒拉著陸軒的手,情真意切的說道。


    “大嬸兒,您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做出格的事兒。”聽這些話,陸軒已經明白了很多東西。不過這話聽在大嬸兒耳朵裏,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兒了。雖然欠債還錢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可是以龐家現在的情況來看,要錢就等於要他們的命。他們都是住了這麽些年的街坊鄰居,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縱然不能幫上太大的忙,可是也不能做出讓龐家徹底毀滅的事兒。


    從這位大嬸兒這兒,雖然得到了很多消息,可還是沒有陸軒最關心的消息。可是這個答案,肯定不可能在大嬸兒這兒得到了,所以接下來,陸軒又在周圍轉悠了起來。


    “那個小文兒,你先在這兒看一會兒,我出去一趟。”陸軒剛剛踏出小賣部沒多久,那位大嬸兒叫來了一個人,讓她替自己看會兒店,自己則著急忙慌的走了。


    “他大哥,他大哥在家嗎?”大嬸兒來到了一所白灰牆所鑄成的院落,看起來有點兒年頭了,顯得有些落魄。


    “是大妹子啊,有什麽事兒進來說吧。”一個帶著濃厚關中口音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大哥,我就不進去了。還是你出來說吧。”顧慮到這家裏那個躺在病床上整天病怏怏的妹子,嬸子脫口而出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你今兒這是咋了?”這大妹子平日裏最是快人快語了,今兒說話怎麽吞吞吐吐的。


    “他大哥,我這兒有個事兒,你聽了千萬別著急知道嗎?”嬸子看了院落正麵的屋子一眼,低聲說道。


    “剛剛有個年輕人到我那兒打聽海子。我看你還是在家躲一躲吧。”一句話就讓原本笑嗬嗬的漢子沉下了臉。


    “那人現在還在你那兒嗎?帶我過去吧。”沉默了良久,漢子才說道。


    “他大哥······”嬸子聞言一臉急色,她就是知道這大哥的性子,所以才急三火四的上門報信兒。


    “大妹子,我知道你的一番好心,可老話都說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漢子歎了一口氣,神色黯然。


    “他大哥,你放心,咱們這兒的人,肯定誰也不會說的。”這些年來,老龐是什麽樣的人,大家都看在眼裏,隻要是個有良心的,就一定不會出賣老龐的。


    “大妹子,我知道大家都是好意,可這個事兒我已經決定了。就算是砸鍋賣鐵,我也一定把人家的錢給還上。”他雖然窮,可窮也要窮的有骨氣,絕對不會躲著賴別人的賬。


    “他沒回家,又能跑到哪兒去呢?”站在一條很窄的石子道路旁邊,陸軒有些惆悵。根據他剛剛走訪的情況,左右鄰居都說,這個嫌疑人最近並沒有回來過,那這個家夥能跑到哪兒去呢。


    “聽說是你找我家那小子?不知道你有什麽事兒嗎?”就在陸軒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穿著相當樸實的老農,走到了陸軒背後,話語中帶著一絲憨厚說道。


    “大叔,您好,您是龐海達的父親?我是他的朋友,找他有點兒事兒。”看著這幅憨厚打扮的漢子,陸軒微微有些心酸,不到五十歲的樣子,卻已經是兩鬢斑白了。通過對鄰居們的走訪,有些事兒雖然知道的不是很細,但也足夠了。陸軒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把這個家夥給抓住。不僅僅是為了那個女孩兒,更是為了眼前這個憨厚樸素的漢子。


    “朋友?小夥子,你跟我說實話吧,那個小兔崽子,是不是欠你錢了?”憨厚漢子語氣中多了幾分氣急敗壞,目光中亦有幾絲的痛惜,還有一絲麻木,顯然對這樣的事兒,已經經曆了很多次。說句不怎麽好聽的話,都已經習慣了。


    “沒有的事兒,大叔,他要是不在的話,我過幾天再聯係他吧。”陸軒知道這家人的生活,現在已經是什麽樣子了,所以他不想讓這個家雪上加霜,也不想把龐海達的事兒,告訴這位憨厚老實的漢子,不想讓他為了這個不孝之子再操心。


    “小夥子,你先別急著走。這點兒錢你先拿著,就算是砸鍋賣鐵,我也一定把你的錢給還上。”漢子一把抓住了陸軒的手臂,從兜裏一把皺皺巴巴的鈔票,慎之又慎的放在了陸軒手心裏。


    “關中人說話算數,一口吐沫一個釘。請你務必相信我。”漢子一雙滿是老繭的大手,緊攥著陸軒的手,目光堅定,他隻能用這樣的方式,讓對方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大叔,他真的沒有欠我錢。”感受著手掌中還有些濕熱的鈔票,陸軒眼眶都有些濕潤了。如果他走訪的結果沒錯的話,這些錢應該是這個家裏,唯一的一點兒積蓄了吧。


    “大叔,請您相信我好嗎?對了,大叔,我這一路上過來,連口水都沒有喝上,不知道我能到您家裏喝口熱水嗎?”陸軒將這些錢塞回了大叔的口袋裏說道。


    “啊?這個,可以,你要是不嫌棄條件簡陋的話,就跟我來吧。”看著陸軒真摯的目光,憨厚的漢子一咬牙一跺腳,答應了下來。反正自家都已經破落成那個樣子了,也沒什麽值得人圖謀的東西了。


    “誒!這個老龐啊,什麽都好,就是這個性子,實在是太倔了。”看著老龐將陸軒領會了家裏,左右鄰居們都歎息了一聲,對於老龐的這份兒擔當,心裏還是非常佩服的,一如三年前那般。


    “不好意思,條件簡陋了一點兒,讓你見笑了。”老龐將陸軒引到了自家小院裏,老龐一邊急忙給陸軒倒水一邊說道。


    “大叔,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這麽大麵積的一套房子,在城裏,最少也得值個上百萬呢。”看著這座由於年久失修,已經有些破敗不堪的房子,陸軒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看著那個略顯蒼老的身影,心中是無盡的尊敬,因為他將一座大山扛了起來。


    “你說的那不是城裏嗎?咱這鄉下,比不了。”漢子身子微微頓了一下,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


    “咳咳。老頭子,你跟誰說話呢?有客人來了嗎?”從裏屋裏傳來一聲咳嗽聲,還有一個女人的詢問聲。聽著這聲音,陸軒的眉頭不禁一挑,他不是嫌棄什麽,而是這個女人的聲音,實在是太虛弱了。


    “哦,沒事兒,路過的客人,來咱家討一碗水喝。”漢子提高了嗓門兒從裏屋喊道。


    “這是阿姨嗎?”陸軒從漢子手裏接過水碗問道。


    “是我老婆,臥病多年了。”說到這兒,漢子悠悠長歎了一口氣。這些年為了還債,他把老婆給拖垮了,也給耽誤了。他這輩子做人都堂堂正正,無愧於心。然而他這輩子虧欠最大的一個人,卻是自己的老婆。


    “我能問一下,大嬸兒是什麽病嗎?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我學過幾天醫術,自信還有點兒本領,想給大嬸兒看看,您能信任我嗎?”


    “看你這話說的,跟我進來吧。”漢子站了起來,示意陸軒跟上。其實他對陸軒的醫術,還是有些不信任的,這麽年輕,又能學到多少醫術。可人家怎麽說,也是一番好意,他不能拒絕。


    隨著大叔的腳步進入屋子以後,陸軒眉頭跳動的更厲害了,院子裏雖說有些破敗,但基本上還能維持一點兒樣子。可這屋子裏的情況,連最基本的樣子都不能維持了。別說什麽電視電腦這些現代化家庭的必備物了,就是像樣兒的家具都沒有幾件。


    隨著簾子的挑開,還沒有等陸軒仔細觀察,一股陰冷的氣息就撲麵而來,在這種環境下呆的久了,身體健康的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說躺在床上的女人,還是一個有病的人。


    “這孩子聽說你病了,所以進來看看你。”坐在床頭上,語氣非常溫和的喚醒了沉睡中的妻子。看著妻子蒼白的麵容還有額頭上的汗珠兒,這個一肩能扛起一座大山的男人,眼眶濕潤了。


    “椎體突出?”低頭看了一眼女人蒼白的麵容,陸軒眉頭一皺說道。椎體突出本不算是什麽太罕見的病情,甚至有了逐步常規化的趨勢。可是整個椎體都突出的病情,陸軒還是第一次看到。也難怪這女人一腦門兒的汗珠兒了,尋常的腰椎或者頸椎的一部分突出,那種疼痛都夠人受的,更不要說整個椎體都突出了。


    “是啊!醫生說這病要治療,得做手術,費用最起碼也得六十多萬。”漢子咬著牙眼含熱淚,他們家現在的情況,哪兒還能掏起六十多萬。他倒是想過把這個房子賣了。可是妻子不同意,她說怕孩子回家了找不到門。


    “大叔,沒事兒,這個病我能治的。”他進來看這個女人的目的就是為了治病。


    “你說真的?”漢子抬頭看著陸軒,眼眸中帶著濃濃的期盼,他不希望這僅僅是一句安慰他的善意謊言。


    “大叔,我現在就可以開始治療。”陸軒說著從兜裏拿出了一個針包。


    “好,我相信你。需要我做什麽,你盡管說吧。”看著陸軒那雙充滿自信的眼睛,漢子的信心也充足了起來。


    “您家裏有高度酒嗎?”這個女病人的情況,病症表現是椎體突出,可實際上還伴隨著嚴重的風寒食氣,已經深入骨髓。陸軒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把風寒濕氣全給拔出來。不過她躺在病床上多年,身體已經非常虛弱,不能直接下針,所以陸軒需要高度酒來激發她體內的氣血。


    “家裏還真沒有,不過你等會兒,我馬上就去買。”在很多年前,他就沒有聞過酒味兒了,家裏別說高度的純糧食酒了,就是普通的啤酒都沒有一罐兒。


    看著大叔著急忙慌,腳步忙亂的往外走。陸軒笑了笑,然後走到窗邊,將所有的窗戶,統統打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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