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您別跟我說,我也無可奈何。”易地而處的話,陸軒是可以理解陳雪的心情的,可是這人不代表,他就能答應就此放過黃宇凱。就算他能答應,國法也不能答應。


    “你先不要急著把他帶走,給我一點時間,隻要一點時間就可以。”陳雪抹了一把淚,從陸軒的空氣,她就已經聽出了陸軒的決心,所以他不會在陸軒身上,浪費口舌了。


    “好吧,您想做什麽都可以。”按照陸軒的理解,陳雪不過是想跟兒子告別而已,這是人之常情,他又豈能阻攔。


    陳雪接下來的舉動,卻是出乎陸軒意料之外,隻見她深深看了兒子一眼,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雪,這麽多年了,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以陸軒的耳力,能夠清楚的聽到電話內容事先聲明,這絕非陸軒故意為之。可是陳雪接下來的一句話,讓陸軒的眉毛不禁向上一挑。


    “當初的事兒怎麽樣,我不想再多說了,隻有一個要求,救救兒子。”陳雪暗自咬了咬牙她曾經發過誓,這一輩子都不會跟這個人有再多的聯係,可今天為了兒子,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兒子怎麽了?”電話那頭,一個男人麵帶威嚴問道。人活在世上一輩子,有太多的回憶都是因為一個又一個的遺憾,還有虧欠。他這輩子最虧欠的人便是這個女人,這也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好,這事兒我知道了,會派人處理的。你放心,兒子一定不會有事兒的。”這事兒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以他的能力,還是可以解決的,就憑這麽多年,對他們母子的那份兒愧疚,他也得把這個事兒做好。


    “阿姨,請您告訴我,這個電話是打給誰的?”陸軒走過去,看著陳雪,還有保持著通話界麵的手機。


    “不可能,這是我兒子唯一的生機。”陳雪緊緊握著手機,這是救兒子唯一的希望了。


    “您確定自己要這麽做嗎?”如果可以的話,陸軒真的不想跟這個值得尊敬的母親動手。縱然她現在正在做一件錯事兒。


    “我已經決定了,你就不用再勸我了。”看陸軒還有勸她的意思,陳雪獨斷專行說道。這年頭,事業有成的女性,骨子裏都有一股武則天的勁兒。


    “好了,你們不用爭了。年輕人,不知道我是否能夠跟你說幾句話呢。”


    “可以,不過麻煩你稍等一下。”看著周圍快要聚集起來的群眾,陸軒一皺眉,將陳雪還有黃宇凱拉回了汽車裏,在警車的護送下,隨便找了一個安靜的旅店。


    “我是黃敬國,不知道你怎麽稱呼。”電話再次接通之後,那個男人直接報上了姓名,看這架勢,是要跟陸軒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了。


    “津市市委書記黃敬國?您想插手這件事兒?”陸軒眉頭狠狠皺了一下,津市是為數不多受最高層直接領導的城市,位置等同省級。黃敬國的身份,若是放在古代,那可是封疆大吏。


    “我隻是想關心一下而已。”陸軒的直接,讓黃敬國很不自然。曆經了官場中的彎彎繞繞是是非非,突然遇到這麽一個直接的人,實在是太不習慣了。


    “您二位剛剛的談話,我都已經聽到了。對於您二位過去的故事,我沒有興趣了解。所以請您也不要幹涉我的工作。”既然已經直接了,不妨直接到底。


    “軍方的人,不能插手地方事務。”黃敬國暗暗咬牙,這件事兒是他心頭一輩子的愧疚,可也是一個永遠都不可以被揭開的秘密。


    “這話說的不錯,可有件事兒,您恐怕也不清楚吧?軍方處事,若因地方阻撓,出現了差錯······”陸軒這話絕對沒有威脅的意思,可是在被人聽起來,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你拿軍務來壓我嗎?”隔著電話,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黃敬國心裏的怒火。這麽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人敢跟他這麽說話,更不要說威脅了。


    “不敢,我說的這是事實。”陸軒眼睛微微一眯,果然不是一般人啊。老話說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這封疆大吏要是發了怒,也是夠給人壓力的。


    “好,你還能說出這麽一番話,膽識非凡,我欣賞你。”盡管內心怒火湧動,可是他也不能撕破臉皮。否則,這件事兒就再也沒有轉折的餘地了。


    “恭維我的話,您不用說了。我有一句話,請您靜聽。”黃敬國沉默不語,他倒要看看,這個不怕死的小子,能跟他說什麽。


    “您打電話的意思,您的心情,我全都了解。可您想過嗎?這件事兒,這麽處理,對於他而言,真的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嗎?”現在事兒已經出了,錯已經鑄成了,就算能夠逃過法律的製裁,難道就意味著這件事兒就真的完結了嗎?不會的,這事兒會像是一個疤痕一般,永遠烙印在黃宇凱的心裏,因為他現在還不是一個完全沒有了良心的惡人


    “你是打定主意,非要這麽做嗎?告訴我,你的上司是誰?”如果罪證屬實,按照黃宇凱犯的事兒,最起碼也得判十年。他現在是年輕,十年時間對他來說,或許真的不算什麽。


    可是現在這個社會,高速的節奏,十年的時間,能夠改變的實在是太多了。用現在做一個參考就可以得到答案,想想十年前,再看看現在。


    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想要活出一份兒名堂來,實在是太不容易,搞不好這孩子這輩子,就這麽廢了。而且監獄裏環境相當複雜,可以說是魚龍混珠,各式各樣的人群都有。以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是否能夠適應這樣的環境,實在是不可想象。


    “這事兒您就不用問了,就是知道了,您恐怕也沒有指揮他的能力。”這話的意思是要找人壓他嗎?他最煩的就是這一套了。


    “媽,您給他打了電話對嗎?”黃宇凱也不知道想些什麽,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


    “我是說過,今生今世,再也不跟他聯係。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陳雪緩緩閉上了眼睛,一行淚水滑落而出。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麽後果,我能承當。從他當年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我們就跟他再也沒有一絲關係了。”黃宇凱咬著牙說道。這話讓陳雪如遭雷擊,想要說些什麽,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阿姨,我知道您擔心什麽。這樣吧,我可以想辦法,把他送到西北大營。”這不是什麽軍營,而是一所專門針對特戰軍人,或者其他領域的高級別犯罪,建立的一所特殊監獄。那裏關著的人,基本上都是大鱷,即便進去了,跟外界也不是沒有聯係的。所以管理自然也就相當嚴格,環境自然也就相對好一點兒,沒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兒。


    “西北大營?”陳雪抹了一把眼淚嘀咕道。她是商界精英不假,可是對於軍方的事兒,她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那地方雖說也是一所監獄,可那裏邊的人,基本上都是各界精英,人中怪傑。那地方,對他來說,或許也是一種難得的曆練。”


    “天底下真有這麽一個地方?我是不是也可以進去?”張海亮在一旁眼眸發亮,如果非要坐牢的話,他也選擇舒服一點兒的地方。


    “你也想進去?好啊,到時候我就把你也送進去。”陸軒抬頭看了他一眼,眸中閃過一絲怪異神色。


    “算了,還是等事情完全結束之後,再說這件事兒吧。”黃宇凱搖了搖頭,神思有些恍惚。十多年了,一晃眼的時間,已經是十多年了。


    “不好意思,你們現在恐怕不能出去。”一隊特警擋住了陸軒的去路。


    “能夠告訴我,這是誰的意思嗎?”陸軒臉色陰沉,看了那個特警一眼問道。


    “不好意思,我們剛剛接到舉報,有人假冒現役軍人。”一個身著天藍色警服的男人從樓梯位置,一步一步向陸軒走來。


    “我隻想知道,這是誰的意思?”陸軒看著那個警察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們隻是接到······”話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他從陸軒的眼眸裏,看到了一種攝人心魄的光芒。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頭老虎,看著一隻綿羊一般。


    現在有動機做這個事兒的有兩撥人,一個是剛剛通話的黃敬國。還有一個就是那幫家夥了,如果能用這事兒,把陸軒絆在這兒,多拖一下時間,對他們也是相當有利。如果是前者的話,倒也沒什麽。可如果是後者的,那就麻煩了,這說明那些人已經有所行動了,雖然還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麽行動,但一定不是什麽好事兒。


    “好,我不說了,你們隨便查吧。但我要告訴你們,別耽誤我的時間。”陸軒若是想出去,這些人自然攔不住他。可這樣一來,有些事兒就說不清楚了。


    “喂,把我離開之後,乾州市最近發生的所有事兒,都給我說一遍。”陸軒轉身回到了房間,撥通了一個電話。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這些人倒是有點兒腦子。那你就盯著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手,就讓他們盡情玩兒吧。”喃喃自語中,陸軒掛掉了電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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