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針下去,何家盛當即吐了幾口血,而且還都是黑血。現在的孩子,一個個都是溫室裏的花朵,哪兒見過血腥啊。一個個嚇得瞬間後退三尺。


    “咦,感覺確實好了很多誒。”不過這幾口黑血吐出以後,何家盛不僅沒事兒,看起來反而更加有活力了。


    “謝謝,這次真的要謝謝你。”何家盛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幾口黑血的吐出,意味著什麽。


    八極拳乃是天底下一等一剛猛拳法,一等一的外家功夫,靠的就是身體的一股力量,對身體的摧殘是在所難免的。


    可身體的承受能力也是有一個極限的,一旦超越了這個極限,就會出現很大的逆反。年長日久的練習,即便即便每天隻有那麽一點兒,長時間積累下來,也就成了一個大問題了。


    年輕的時候,仗著身體素質好,免疫力強,不覺得有什麽。可到了晚年,氣血衰落,痛苦也就隨之而來了,這已經成了所有八極拳高手不得不麵臨的一個緊急的現實問題。


    可是很多年來,這個問題都不怎麽好解決。也曾經和內家拳高手研究過一些法門,希望能夠借助內家拳的法門來彌補這個隱患,作用嘛,也不是沒有,至少在這種情況的影響下,八極拳逐漸發展,成為了一門內外兼修的功夫。隻不過嚴格論起來,隻不過嚴格論起來,這個內外兼修,是要打一個引號的。


    畢竟不是自家的東西,即便所有改善,其效果也是不可能治本的。簡單說吧,擁有了內家呼吸秘法的八極拳,也隻能是推遲和減弱這種傷害,並不能夠完全的根除,隱患還是存在的。


    現如今陸軒幫他把這些年以來,身體積累的暗傷通過那幾口血全部排了出去,讓他的身體重新回歸最巔峰的時刻,也讓他避免了老年時期需要承受的痛苦,同時也讓他達到八極拳頂峰的可能性增加了無數倍。這一份恩情,比起昨天贈送樁法的情義,可是隻重不輕。


    隻是有件事他恐怕不知道,原本陸軒是不打算給他紮這幾針的,因為根本沒有必要。


    其實何家盛的問題,陸軒早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發現了一些端倪,隻是那時候倆人的關係可不怎麽好,陸軒可沒有提醒他的義務。後來隨著倆人關係的緩和,操場上的一番談話,又是一番武學交流,才把彼此之間的那點兒芥蒂給消除。也就那個時候,陸軒才把自己剛剛整編完成的樁法,交給了何家盛。這其中並不隻是簡單想要武學教給何家盛,還有一層含義是他想利用紅雪樁法,來消除何家盛體內累積多年的隱患。


    何家盛體內的隱患是怎麽來的,基本上都是因為練習八極拳留下的暗傷,八極拳的發力,尤其是鐵山靠的發力,對於人體力量的消耗,乃是極大的。人體力量皆來自於氣血,力量的消耗其實也就是氣血的消耗。而陸軒的那本紅雪樁法,從根本上來說,作用就是壯大氣血,氣血充足了,八極拳的隱患自然也就隨之消失了。隻是目前的何家盛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是以最快的時間把紅雪樁法給弄懂,他自己還沒有練過,哪兒能知道其中的變化。陸軒雖然跟他提過,但不是他自己親身感受,說的再好聽的話,那也隻是一句話而已。


    至於陸軒那就更不可能說了,有些事兒,還是講究點兒緣分的好,反正樁法已經給他了,能不能發現其中的奧秘,就看他自己的福分了。雖說他不想讓這本樁法流傳,以免落到不懷好意之手,用來為非作歹。可若是真的有需要,規矩也是可以改一下的嘛。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人可不能讓規矩給束縛了。


    “行了,說這些幹嘛。還是趕緊把地麵清理一下,趕緊上課吧。”陸軒白眼一翻,對於何家盛的感激,陸軒很不在意。連最根本的東西都交給他了,這個也隻不過是一個表麵而已,那就更加沒有在意的必要了。


    陸軒那滿不在乎的神情,讓何家盛有點兒苦笑,他本來是想借著道謝的機會,跟陸軒說點兒事兒的。準確的說,是讓陸軒幫個忙。他出身於八極拳世家,他身上有這個問題,他的家裏人自然也有這個問題。困擾他們家好多年都沒有解決的問題,如今居然被陸軒的幾根針給解決了,這樣的天賜良機,若是不趕緊抓住何家盛能自己把自己給後悔死。


    可陸軒好像看出他要說什麽似的,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而且說出的理由,更讓何家盛無法拒絕。不管怎麽說,這也是在課堂之上,他的行為已經讓同學們耽誤了很多時間,哪兒好意思讓同學們繼續因為自己的事情耽誤時間。高三學生的時間,用一寸光陰十萬金來形容都不為過。


    “沒想到你還有這麽一手呢。”慕容含煙眼冒金星,非常崇拜的目光看著陸軒,隻是看了一眼之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臉色突然間就是一紅。


    “習慣了,也就會了。”隨意的一句話,卻讓慕容含煙暗自神傷。這一句話輕描淡寫,可他這些年來所承受的痛苦,外人永遠都無法體會。因為有句話是這麽說的,久病成良醫。


    “你今天是怎麽回事兒?記得小時候上課,你可從來沒有遲到過。”這節課下課後,陸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隨口問道。他隻是想給慕容含煙提個醒,今天的事兒,可不是每次都可以做的。


    “什麽嘛,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句話想都沒想就說出了口隻是這話一出口,慕容含煙的俏臉一下子就變得鮮紅如血。要死了,真的要死了,這些話怎麽就脫口而出了,咋能讓他知道呢?這一刻,慕容含煙羞愧欲死。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昨晚和陸月分別回到宿舍之後,慕容含煙可以稱得上是心亂如麻,鬧騰的一晚上都沒有睡著。天差不多快亮了的時候,實在困得不行了,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因為我?這怎麽可能是因為我呢?”陸軒略顯迷茫的看著慕容含煙。這孩子,論智商那絕對沒的說,可這情商嘛,就不知道差了多少條大街了,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天一個地。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以前的他,生命裏隻有劍和殺戮,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敢和他親近,他自己也不會有那個心思。一個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小白,對於女孩子的複雜小心思,能不迷糊就怪了。


    “沒什麽,是我自己說錯了,行不行。”慕容含煙氣惱的瞪了陸軒一眼,然後跺跺腳,一路小跑便離開了,她暫時無法跟這個榆木腦袋待下去了。


    “有事兒你就說,別瞎笑行不行。”陸軒翻著白眼兒,對於這個擋在自己麵前,傻笑不已的何家盛,他真的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麽了。


    “咳咳,那什麽,最近你忙不忙啊?”何家盛幹咳了幾聲,尷尬的打著招呼。天見可憐,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求過人呢。


    “得了,你想說什麽我已經明了,告訴你,沒時間,就是有時間我也不會去的。大哥,你知不知道,救你一個人,耗費了我多少功力,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家有多少人,但要是把你們家人都給救一遍,我估計就要報廢了。”何家盛嘴巴張開,聲音還沒有吐出來呢。陸軒仿佛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也不等何家盛開口,直接說道。


    “額,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咋說啊。”聽到陸軒這麽說,何家盛一下子就蔫兒了。雖說他無法判斷陸軒所說的話是真還是假,但是有一點已經非常明顯了。想要讓陸軒出手給他們家人治病,解決隱患是不太可能了。


    “對不起,這事兒我是真的無能為力。”看著何家盛滿臉失望的神情,陸軒心中多少有點兒感觸,這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沒事兒,你能把我治好,已經很感激了。”何家盛擺擺手說道。他說這句話,絕對出自真心。這次陸軒雖說剝了他的麵子可不管怎麽說,陸軒對他的做的,恩情遠超過這區區的麵子。


    “不過你也犯不著這麽快失望,我沒有辦法,不代表別人也沒有辦法。或許解決的辦法,你已經得到了,隻是暫時沒有想到而已。”意味深長,高深莫測的說完這番話之後,陸軒走了,隻留下何家盛一個人在教室裏發愣。


    “他這話聽著怎麽話外有音呢?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麽。”何家盛皺著眉頭,絞盡腦汁的想,也沒有想出一個頭緒來。他還是沒有想到紅雪樁法,或者說他想到了也被忽略了,那本樁法他自己都沒有琢磨明白,又如何教給別人呢。


    “算了,我又何必急於一時呢。”想啊想,想的腦袋都大了他也沒有想明白,陸軒說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折磨自己了,反正這麽多年都已經過來了,再過一段時間也沒有什麽關係。過一段時間,把紅雪樁法吃透,練熟,這個自信,何家盛還是有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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