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關心兒子啊?”紀夢情聞言再次白了丈夫一眼。


    “他是我兒子,怎麽能不關心呢?”陸建國臉色有些發囧,從某些程度來說,他這個父親,確實有些失職。


    “放心吧,他最近的情況已經好多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犯病了。”說起這個,紀夢情眼底閃過一抹喜色,又閃過一絲憂色。這事兒從表麵上來看,確實是一件好事兒。可是兒子的病情真的已經有所恢複了嗎?還是說暫時的壓製,以後更加凶險的病情的爆發,到時候直接一命嗚呼呢?事關兒子的性命,不能不讓她擔憂。


    “真的?那明天咱們不妨帶兒子去醫院看看吧。”陸建國聞言眼底也是閃過一抹憂色。


    “恩,這樣也好,就這麽定了。明天有一上午的時間,估計也差不多。正好你也在,我也有一個商量的人。”她雖然一人操持家務多年,可說到底她隻是一個女人,需要一個男人來依靠。


    “這個,好吧。”說到這兒,陸建國突然想起,明天早上還有司機來接自己工作呢。不過為了兒子,也隻能把工作往後推一推了。


    “怎麽,你明天有事兒?”結婚多年,雖然說是聚少離多,可是夫妻間的那份了解,那份默契,也不比尋常夫妻少多少。


    “沒事兒,就是有事兒,一上午的時間,還是有的。”從兒子的先心病查出的那一刻,陸建國心裏就多了一塊兒心病。以前是真的沒有時間,也是真的不在兒子身邊,這一次他又怎麽能急於忙工作呢?勤政沒錯,可若是連親情都不顧了,他寧可不做這個最年輕的省長。


    “爸。”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正是那個記憶中對他關愛備至的老爸嗎?幾乎沒有多少抵觸,一聲爸,脫口而出。


    “恩,有些日子不見了,你也長大了,成了一個男子漢。”看著站起來幾乎和自己一樣高的兒子,又看著兒子那略顯蒼白的臉色,陸建國眼底閃過一抹淚光。


    “爸,您放心吧,我沒事兒的。”陸建國那一抹隱藏的淚光讓陸軒及時的捕捉到了。


    “爸,我說這話並不是在安慰您,我的病,真的可以醫治好的。這些年,我因為身體的原因,一直堅持鍛煉,這您也是知道的。大約是一個月前的一天早上,我在公園裏鍛煉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老大爺,他一見到我,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兒。然後又交給我一本書和一張藥方。這幾天我一直在研究,裏麵的方法,真的可以治療我的病。這麽些日子沒有犯病,也多虧了那張藥方。”他已經不是曾經的陸軒了,那個致命的先心病也是必須要被解決的。但是這需要一個合理的說辭,而這個說辭,陸軒早就琢磨好了。奇遇二字,這不是擺著玩兒的。


    “你說的是真的?”起初,陸建國是不怎麽相信的。可是見兒子說的煞有介事,有鼻子有眼,也忍不住相信了幾分。不管怎麽說,這也是一個希望。


    “爸,您要不相信,過幾天咱們就去醫院檢查一下。”敢說這話,陸軒自然也是有把握的。雖然想要去根,非得是猛獸精華不可。可若隻是減輕一些症狀,他還是有辦法的,一些呼吸法門就可以起到作用。


    “那這樣吧,正好你明天就有時間,咱們明天上午就找個醫院檢查一下。”他還正想著怎麽跟兒子說這個事兒呢。沒想到兒子自己先提出來了。


    “額,明天,好吧,明天就明天吧。”陸軒很是愕然,又有些哭笑不得。您好歹給我幾天時間啊。現在可好,就隻有一晚上的時間了。想辦法吧,爭取一晚上的時間,讓心髒恢複一些。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沒招了,隻能想辦法了。一晚上的時間,饒是以陸軒那份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心理素質,也是忍不住的有些頭疼。時間太倉促了。


    “軒兒,你怎麽了,沒事兒吧。”看到陸軒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兒,陸建國還以為他不舒服呢。


    “爸,沒事兒,我隻是想點兒事兒而已。”看著父親擔憂的目光,陸軒不由得心中一暖。這就是偉大的父愛嗎?


    “嗬嗬,看來你可真是長大了。好吧,那你一個人在這兒慢慢想吧,不著急。”陸建國聞言嗬嗬一笑,站起身來走進了廚房這麽長時間不在家,幫妻子做點兒家務還不是應該的。


    “你怎麽又進來了?”紀夢情有些納悶兒的看著丈夫。


    “嗬嗬,我這不是來幫你做家務嘛。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直接說吧。”陸建國嗬嗬一笑說道。


    “你還是出去吧,都多長時間不進廚房了,還不夠給我添亂的呢。”雖然丈夫是好意,但他都多少時間不曾踏入廚房了,還不夠給她添亂的呢。再說一個省長,踏入廚房,傳出去也有點兒不像話。老話不是說了嘛,君子遠庖廚。


    “你這麽說可是小看人了。這些日子你不在我身邊,難道我還能頓頓出去吃啊。沒辦法,隻能自己慢慢琢磨了。別說,我自己吃著感覺還可以,今兒就給你露一手。”說著,陸建國就挽起袖子忙活了起來。你別說,還真是有模有樣的。


    “還有你別跟我說什麽君子遠庖廚,我可不是什麽君子。”或許他們倆之間真的有夫妻間那份來自心靈間的默契,一個舉動一個眼神,都明白對方所要表達的意思。


    “難道,真的要用那個辦法嗎?”陸軒神色莫名,低聲自語其實對於治療先心病,陸軒的辦法還有一個,隻是他不願意那樣做,因為和他心中的理念不符合。


    在九重天,有一個以治病救人出名的門派叫做神醫宗,神醫宗的鎮宗功法叫做青帝木皇功。此功法能夠吸收天地間的草木精華,形成一股木係靈力,治療天下病症,可以說是得心應手。先心病雖然麻煩,可若是以青帝木皇功治療,不出三天,必有非常顯著的效果。


    可是陸軒卻不願意用木皇功,不是他不會木皇功,而是真的不願意。之所以不願意,是因為木皇功的理念和他走的道路,可以說是背道而馳。


    他這一生,為劍而生,為劍可以舍棄一切。而劍,說到底還是殺人的工具,代表了死亡。青帝木皇功卻是充滿生機,代表了無窮的生命力,一個生,一個死,這不僅僅是背道而馳,甚至可以說水火不相容。


    “前一世,我一生都是為了劍而活,這一世,我依然要選擇這樣的道路嗎?”人世間,最難得莫過於選擇二字。


    “可是沒了劍,我還是我嗎?或者說,我早已經不是我了。我是誰?那個馳騁九重天的劍皇嗎?還是隻是一個父母的兒子,妹妹的哥哥,我到底該如何選擇?”雖然已經接受了這個身份,也接受了這個身份所帶來的一切,可是以前的一切就真的這麽放下了?是的,他是跟自己說過,過去的一切隻能成為過去,可是當要真正過去的時候,真的能夠過去嗎?他真的能夠放下那把他曾經努力了一生,舍棄了一切的劍嗎?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兒子這是怎麽了?他沒事兒吧?你幹嘛阻止我?我告訴你,兒子要是出了什麽事兒,我絕對跟你沒完。”炒了幾個熱菜端出去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兒子呆坐在沙發上,臉色一陣白,一陣青,變換莫名。可把她給擔心壞了,正要張嘴問一問。可是陸建國卻不容她開口,就把她拉進了廚房。


    “在人生的道路上,要麵臨的選擇,實在太多了,我相信他自己可以想明白的。”雖然不清楚兒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可是那份變幻,那份掙紮,曾經的他,也有過深深的體會。


    聽了老公的話,情緒明顯有些激動的紀夢情突然安靜了下來雙眸之中閃過一抹非常複雜的光芒。


    看出妻子的變化,陸建國什麽也沒有說,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低頭忙活自己的。


    “不要想了,吃飯吧,人啊,活在世上,把握住眼前才是最重要的。”他不知道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知道,兒子此時或許麵臨著一生中最重要的選擇,他不能代替兒子選擇,但是他可以給兒子一個小小的建議。至於怎麽選擇,那就是兒子自己的事兒了。


    “把握住眼前才是最重要的。”陸軒低聲自語著,一邊自語一邊默默的向餐桌走著,臉色變化的速度越來越快,短短的距離他似乎變換了近千種臉色。把握住眼前才是最重要的,他自然明白,可還是那句話,過往的一切,就真的這麽過去了,成為了他腦海中一部分,隻能永遠深埋的秘密?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真要做起來,真的太難了。可就是在難,他也必須做出選擇,因為他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九天劍皇了。


    “是啊,我早已不再是過去的那個九天劍皇了,我隻是一個兒子,一個哥哥,一個學生而已。那我就應該盡一個兒子,一個哥哥,一個學生的義務。”陸軒眼中的痛苦,迷茫,不舍逐漸退去,卻而代之的是一份諾言,一份堅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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