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真是沒想到。”看完調查報告之後,陸軒也有些唏噓,沒想到以謝允康那家夥的人品,都還能有一個女子對他這麽癡心。這應該怎麽說呢,個人人格魅力的不同吧,秦檜還有三個好朋友呢。不過除了這個之外,他心中還有一個問題。如果這份兒資料沒有錯誤的話,在認識謝允康之前,那個女人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兒,那麽她又是從哪兒找到關係來聯係刺殺秦雨柔的人的?就算是普通的江湖混混兒,那也不是一般正經人能接觸到的,更何況是敢做這種要命勾當的混混兒呢。


    “我想見一下這個女人。”基於這個好奇的基礎上,陸軒覺得自己有必要見一見這個女人。


    “你要見她?什麽意思?”秦雨柔有些警惕,她還沒有來得及見識這個女人有什麽樣的能力,不過能把謝允康那樣的男人都吸引住的女人,肯定不是什麽簡單貨色。就陸軒身上的這幾根筋兒,被人家迷惑的賣了,估計還高興的給人家數錢呢。再說這家夥敢在她麵前提起別的女人,琢磨別的女人,是不是太不把她給放在眼裏了,真要說的話,就現在而言,能有資格稱得上這家夥女朋友,似乎隻有她一個人哦!呸,這家夥也不見得就是什麽好人,當他的女朋友,有什麽好得意的


    “你這個反應是什麽意思,我隻是覺得有必要見見她而已。”陸軒有些哭笑不得,秦雨柔這個情緒變化得也是有些太過明顯了,難道戀愛了的女人,都把這個問題看得這麽敏銳嗎?倒也不能說是敏銳吧,一來是在乎,再一個就是有寶絕對得自己收藏起來,不能讓外人給瞧見了,女人對自己的眼光都是頗為自傲的。


    “你是覺得這份兒調查結論有問題?”剛剛那個就算是秦雨柔身為女人的第一個下意識反應吧,緊接著才表現出了優秀偵查人員的本領。這個反應順序出現在秦雨柔身上倒也實屬正常,畢竟首先她是一個女人,其次再是一個優秀的偵查員


    “我不是覺得這份兒調查結論有問題,我是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兒問題。”這隻是他的一種感覺,現在還說不太好,還是見見這個女人再說。


    “像啊,真是太像了。”被老婆強行拉出醫院的秦振江神思恍惚,剛剛他才仔細看了一下陸軒的相貌,跟當年那個人實在是太過相似,這天底下除了真正的機緣巧合之外,能有如此相像之人的唯一解釋就是他們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血緣關係。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怎麽就沒有注意到這點兒呢。從陸軒的年紀來判斷,九成九是他的兒子,當年······


    “我說你這是怎麽回事兒,一個人在那兒神情恍惚的嘀咕什麽呢?”秦夫人歪過頭看著眼中不斷閃爍迷茫低聲自語的丈夫,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也有些擔心,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丈夫這樣的神態呢。


    “請問是秦將軍和秦夫人嗎?我們家主人有請。”一台黑色的奧迪車很低調的出現在了夫婦二人麵前。


    “你是什麽人?”秦夫人眸中警惕的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這個人,這個人他們兩口子可都不認識,一個來曆不明的陌生之人前來邀請他們做客,這難道不該警惕嗎?尤其是女兒出事兒之後,秦夫人心中的警惕可以說是坐著火箭在往上攀升。或許是察覺到了情況不對勁,幾個黑衣人突然現身,從遠處快速奔跑而來。他們就是傳說中的中警局衛士,一直貼身跟隨保護重量級官員以及他們家人的人身安全。


    “秦夫人不必緊張,鄙主人隻想和二位故人一敘,沒有任何惡意。”對於快速奔跑過來的那幾個黑衣人,來人當然看到了,可從他神態之中,隱隱約約隻表現出一句話:完全不用在意。


    “看來這二十年,他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秦振江長籲了一口氣,他現在已經大致明白,是哪位故人邀請他們兩口子過去一敘了。也罷,見就去見一見吧,甭說雙方兒女現在的這種關係,就算是為了心頭牽掛了二十年的事兒,這個麵也是非見不可了。


    “你知道是什麽人邀請我們?”秦夫人看著自己的丈夫,臉色隱隱的有些不對勁兒。


    “等見了麵再說其他吧。”這一刻秦振江的心思,有些說不出的複雜。目光深邃而悠遠,他的思緒不由得飄向了他還是一個二十多歲大學生的青澀時代。


    “我不明白,我好好的在家睡覺,你們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兒來?”那一雙靈動的眼睛中充滿了一個女孩子的可憐無助,讓這些警察們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調查出錯了,這樣的一個女孩兒,怎麽可能是謀殺他們頭兒的幕後黑手呢。


    “你真的不明白?看在你是女人的份兒上,我們不想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兒。可是到了這地方,你就算咬死不承認,又能扛到什麽時候呢?”不管怎麽說,她都是本案目前唯一擁有確鑿證據的嫌疑人,該走的程序一樣都不能少。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不要這樣嚇唬我好不好?我老公呢,我要找我老公。”這些年來,每當她有任何無助的時候,他都是她的守護神,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守護。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看來這有句老話還真是說對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陸軒這時候踏進了詢問室的大門,有些縈繞在心頭的疑問,隻是這麽一眼,便已經開解了很多。


    “我什麽也不知道,你們不要這麽逼我好不好。求你們放我回家好不好,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在那雙純淨而無辜的眼神中,就在陸軒踏進詢問室的那一刹那,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哦?那你能跟我們說說,你到底知道什麽呢。你跟在他身邊這麽長時間,雖不是他的正式老婆,可好歹也是他心靈中最後的一片心靈港灣。總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吧。沒準兒你知道那一點兒,就是我們想要知道的呢?”陸軒毫不客氣的占據了這場詢問的主導地位,這些警察也樂得如此,他們還正在為在這女孩兒身上尋找突破口而犯難呢。


    “不要問我,什麽也不要問我,我什麽也不知道。”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再堅硬的心腸,這時候都忍不住為之一顫,已經有幾個警察心軟了,偷偷示意陸軒,對於這麽柔弱的一個女孩兒,說話不要這麽死板嘛。


    “剛剛不知道,還能說是情有可原。現在你要再說不知道,那就是天理難容。等了這麽長時間,好不容易有這麽一次蘇醒的機會,要是不說點兒什麽,你不覺得遺憾嗎?說不定這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留下的話了。”這個女孩兒的柔弱還有那些心軟警察的隱晦提醒,陸軒都接收到了。可他絲毫不為之所動,若是連這麽點兒魅惑手段都扛不住,他早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你能看到我?”這話聽在陸軒耳中感覺很正常,可在配合負責記錄的警員還有那些關心秦雨柔的下屬耳中,就有些怪了,你這麽一個大活人不就坐在這兒嗎?隻要不是視力太成問題就不可能把你這麽一個大活人給忽視了,換言之我們這麽多人都能看到你,你隻是對他說這句話,又是什麽意思呢。


    “當然,原本我有些奇怪,但是看到你,我就什麽都明白了。還是用我剛剛進來的時候說的那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用在你身上,我想是再合適不過了。”陸軒的心思這一刻有些複雜,他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的情況會是這個樣子。


    “赤什麽赤,黑什麽黑,你又沒有經曆過我的生活,又有什麽資格來評判我的黑與白。”青春柔弱的畫風到充滿惡毒的畫風,其中轉變的速度連一秒鍾都用不了,用風雲突變這四個字都無法精確形容。很多人都無法接受這麽突然之間的轉變,難道說這女人之前的清純無辜都是偽裝的,他們都看走眼了嗎?那這女的,演技也有些太好了吧,電影學院畢業的估計都趕不上她的演技吧。


    “這話說的不錯,我確實沒有這個資格。可她呢,她又為什麽一定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呢。”陸軒猛地一拍桌子,這話聽著又讓人糊塗了。這個案子所牽涉的人員,到目前為止不就是隻有這麽一個嗎?又從哪兒跑出第二個人來了,還要為了這個女人的行為付出代價?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一點兒合理邏輯都沒有。


    “這是她應該付出的代價,要不是她太過懦弱,又怎麽可能會有我的出現?”這一刻眉宇間的得意,尤其是那份兒深入骨髓的狠毒,跟某個人實在是太想太像了。


    “你給我閉嘴,不過一團連身軀都沒有的意識而已,有什麽資格在這兒大放厥詞?”陸軒猛地一拍桌子,這一下或許因為情緒的緣故,手勁兒有點兒沒有掌握好,一掌下去,一張結實耐用的桌子就徹底散架了。得虧負責記錄的警員反應迅速,一把護住了電腦,才沒有使得剛剛的辛苦工作,全都白費了。


    “我說這什麽情況?”或許是聽到了動靜兒,局長急匆匆趕到了審訊室外邊。


    “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麽這哥們兒能把咱們家的霸王花給降服了。”陸軒那一掌的力量,看著確實挺讓人無語無奈。


    “還真是義正言辭。資格?我的資格就是你能拿我怎麽辦?有本事連這個在你們眼中柔弱純潔,實際上又蠢又笨的女人一起解決了。”眉宇間那股囂張跋扈的勁兒,真是分分鍾挑動肝火,真心想衝進去,一把將這個女人給活活掐死。“我要的答案已經找到了,懶得跟你這個瘋女人在這兒廢話。”跟這個女人,他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本來就代表了陰暗扭曲的一麵。


    “她這個是什麽情況?”陸軒出來以後,局長湊到他身邊問道。刑警大隊長出車禍的案子,已經不是上麵所關注的事兒,也不知道是哪個厲害的高手,愣是把這事兒給發到了網絡上。一時間網絡上各種猜測,說什麽的都有。不過這倒也是一件好事兒,從某些層麵也算是為了前些時候,網絡上出現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大尺度照片,做出的最好回複。都不用引導廣大而萬能的網友,已經就這前後的兩件事兒腦洞大開,上演了各種精彩故事的版本,說這位刑警隊長肯定是查到了一些很黑暗的事情,出動了某些人的利益,於是他們就出了損招兒,想要把這位正直的刑警隊長搞崩潰,可沒想到沒有成功,於是這些人就喪心病狂的直接下了殺手。你別說,邏輯性還挺強,儼然就是一部警匪懸疑大劇。


    “她這個情況用專業名詞叫做人格分裂。”說實話,在沒有見到這個女人之前,陸軒根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他心中隻是有些疑惑不解罷了。


    “人格分裂?這世上還真有這種事兒嗎?”陸軒的說法讓局長還有這些警察們全都愣住了,這個詞兒他們以前倒是經常聽說,可是誰也沒有見過實際例子,也隻是當做道聽途說,可有可無的東西罷了。要不是跟陸軒接觸時間長了,了解他的為人,他又跟秦雨柔是那種特殊關係,這些警察們都忍不住要懷疑,這家夥是不是編瞎話欺騙他們。


    “你們不就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從某種嚴格意義來說,這樣的情況陸軒也是第一次遇到,雖然他以前也碰到過類似的情況,否則他根本不可能一開始就發現端倪。但是這女人的情況,跟那些人不一樣啊。那些人是走火入魔,她這麽一個普通的女人,怎麽可能也走火入魔呢。走火入魔?對,這或許就是另外一種形式的走火入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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