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在那兒呆站著幹嘛呢?魂兒都丟了,不是遇到啥絕世美女了吧?”左右一看,沒有發現陸軒的身影,急忙四下觀望,看到了不遠處呆呆站立的陸軒,陸月喊了一聲。


    “你一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不要每天就知道惦記美女,想點兒別的事兒可以不?”陸軒一頭黑線,有時候多了一個太會關心人的妹妹,貌似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兒。


    “我這不是擔心你娶不上媳婦嘛,作為咱們家唯一的後代男丁,肩上的擔子是非常重的。”陸月踮著腳,拍著陸軒肩膀,一臉的語重心長。


    “嘴角沒長痔,真是可惜了。”陸軒瞪著眼睛,上下仔細的看了小妹幾眼後,邊走邊搖頭感歎。


    “哥,你真的是越來越壞了。”陸月不依的跺跺腳,撅著小嘴嬌嗔。嘴角長痔,那不成了媒婆了嗎?


    “哥哥真是越來越壞了。”陸月抱著紀夢情的胳膊,一臉委屈的控訴著陸軒的可惡行徑。以前哥哥沒有痊愈的時候,她努力讓自己長大,努力讓自己堅強,分擔父母的擔憂。現在哥哥已經痊愈了,她也可以盡情的享受,作為一個女兒的特權了。


    “咱們不理他,作為一個女孩子,心胸一定要寬廣。”紀夢情先是白了兒子一眼,然後笑眯眯的捏了捏女兒紅潤的小臉兒。


    看著玩鬧中的兒女,陸建國嘴角的笑意從來就沒有斷過,一家人相聚的歡樂,其樂融融,讓眼前這片秀麗的景色,多了幾抹絢麗的色彩。


    “喂,什麽事兒?什麽?誰幹的?好的,我馬上回去。”可惜,這樣的幸福被一通電話給打斷了。


    “你現在就要走嗎?”這麽多年了,對於這樣的場景,紀夢情早就習慣了。


    “對不起,出了點兒急事兒,我得馬上回去處理。”陸建國很是歉意的看著妻子和孩子。本來他琢磨著抽出一天的時間陪家人好好玩兒一番的,可是現在不可能了。


    “沒事兒,你有事兒就去忙吧。工作雖然重要,自己的身體也要注意。”這樣的叮囑,這麽多年來,紀夢情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似乎每一次陸建國外出,她都會這麽叮囑一番,或許這麽多年來,早就養成了一種習慣,而陸建國也熟悉了這種習慣。


    “走吧,咱們繼續往上爬。”直到再也看不到陸建國的背影紀夢情才說道。


    “真是稀客啊。二十年你們都沒有聯係過我了,今兒突然給我打這個電話是什麽意思?或許我早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個電話的到來。”走到半山腰之後,陸建國拿出了手機,有些冷笑著說道。


    “哦?居然是他?好吧,不管是為了往日的誓言,還是今日的大義,我都沒有拒絕的理由。”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陸建國的神色鄭重了很多,眼神變換莫測,時而複雜,時而殺氣騰騰。幸虧這個地方,暫時沒有遊客經過,否則非把人給嚇著不可。


    “嗯?怎麽回事兒?”在轉身的一瞬間,陸軒心頭突然泛起了一抹不祥的感覺,好像即將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對於自己的感覺,雖然來的有點兒莫名其妙,可陸軒卻不能夠不重視。


    “難道和爸爸有關?”剛剛還好好的,結果陸建國一走,那種感覺就出現了,這又怎麽能讓陸軒不展開聯想呢?


    “爸,路上注意一點兒,一定要注意一點兒。”想到這兒,陸軒直接撥通了父親的電話,語氣很重,再三重複。


    “軒兒······”剛剛掛掉電話的陸建國,接到兒子的電話,又聽到兒子這麽說,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之色。兒子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他聽出來了?不可能,不應該啊。陸建國心頭泛起了嘀咕。


    雖說兒子關心父親很正常,可此時的陸建國心頭卻有事兒,或者說他說謊了,確實有事兒發生不錯,不過卻不是江海省的事兒,而是一位時隔二十年的老朋友打的電話,一個他絕對無法拒絕的電話。


    “媽······”對於自己的直覺,陸軒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點兒不妥當,應該和紀夢情說一聲。


    “我明白,你什麽都不用說。”紀夢情似乎明白兒子想要說些什麽。


    “您知道?您確定您知道我要說些什麽?”這回輪到陸軒詫異了?自己是依靠一些模糊的直覺,紀夢情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很早就知道了,隻是不想說,也不能說,一來這是你爸的選擇,二來,這個事兒,真的不能拒絕。不管過了多久,我們都不能忘記自己的職責,不是為了個人,而是為了天下。”紀夢情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精芒閃爍,大義凜然。那是一種什麽感覺或者情懷呢?或許用八個字可以形容: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人活著,有時候不能光為了自己,郭靖和黃蓉曾經鎮守襄陽十六年,最終為了守城而亡,若是他們倆當時自私一點兒,帶著兒女歸隱桃花島,他們自己是不會有事兒,可天下百姓就要遭殃了。現如今的情況,貌似和當年也差不了多少。


    “那些人怎麽會帶著那個東西逃到乾州呢?他們真想挑起天下大亂嗎?”陸建國的電話尋常人聽不到,可陸軒的耳朵不同尋常,隱約聽出了一個大概。


    “這個世上,很多事情都是無法問清為什麽的。讓我們正常人去理解一群瘋子的想法,實在太難了。你也不用擔心你爸,一群小醜而已,翻不起什麽大浪的。”紀夢情嘴角露出一絲明顯的嘲諷之色。此時的紀夢情,和之前在醫院裏激動的直哭的紀夢情差別實在是太明顯了,或許她想到了一些塵封多年不願意想起的往事,或許這樣的紀夢情,才是真正的紀夢情,二十年前的紀夢情。


    “戰龍,是父親以前的代號嗎?”看著母親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傲氣和殺機,陸軒心頭一顫,忍不住問出了剛剛在父親電話中聽到的一個名詞。


    “既然你已經聽到了,隱瞞也沒用了。不過兒子,你現在還小,這些事兒,你還不是接觸的時候,我甚至希望,你一輩子就這麽平凡簡單的生活,永遠不要接觸那個圈子。”紀夢情身子頓了頓,神色複雜的看著兒子。她實在不希望,她曾經經曆過的一切,在兒子或者女兒身上再次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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