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立馬明白了,她低聲問:「老三媳婦,你覺著,蘇念恩這個孩子,會是誰的?」


    三太太與二太對看,兩人心照不宣。


    「我剛不是說了,看那邊什麽動靜。」


    孩子是顧北安的無疑了,顧北安是什麽態度,宋有芝兩口子是什麽態度?


    「對啊,今天怎麽沒見到宋有芝?那老妖精向來消息快得很,今天竟然沒來?」


    三太嘲笑兩聲,「你不是在老太太身邊,那你怎麽會不知道昨晚的事兒?那老妖精昨晚就讓那叫聽露的丫頭去醫院照顧了,你說她會不知道這事兒?她要是不知道,這事兒跟他們大房沒關係,會讓聽露去照顧?歸園少了人?」


    「是啊,沒讓歸園的下人去照顧,不就是怕下人知道,亂嚼舌根?」


    這麽一扣,誒,事兒明朗了。


    至於人家是怎麽解釋的,這兩位太太,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蘇母那邊送走了兩位太太,直接把所有下人叫來。


    大家站著,蘇母坐著。


    蘇母看著站成一排的家裏阿姨們,方嬸、方姐母女倆,宣姨和玲姐四人。玲姐是後請的,但也是大院那邊推薦來的。


    都是顧家大院過來的人啊,一個一個的,全都是活監控。


    蘇母一個個看過去,語氣依然不好。


    「我很少發脾氣,甚至於我向來把你們當客人一樣。可你們,倒是越來越不客氣。」


    「蘇太太……」


    「哪有主人家話沒說完,就插嘴的道理?你們在顧家大院,也是這麽沒規矩?」蘇母淡淡的問。


    這話一出,得,這位女士是真生氣了,而且今天脾氣很不好。


    蘇母淡淡道:「我女兒每個月給了你們多少錢?你們一天天日子不算難過吧?兩個小孩子,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幾乎不用你們操心。


    兩個孩子我自己都能照看一二,你們做什麽?負責採買、廚房一部分,家裏衛生,園裏的地大部分都是我在折騰,髒活兒累活兒我可沒讓你們伸手。」


    「哪兒去找我們這麽好的人家?」


    兩個小孩子,家裏衛生、飯菜等,大多時候,蘇母做了一半。


    家裏房子麵積實在大,蘇母曾經提出再辭退兩個人。家裏就兩個小孩兒,幾個大人忙得過來。


    但蘇念恩不肯,房子太大了,她要保留顧西川在時候的樣子。


    所以即便很多房間是空的,也是定期維護的。


    但是,每星期的大掃除,是有鍾點工來幫忙。


    這幾位,在歸園做了七八年的老人啊,是不是太安逸了?


    「我們把你們當客人,你們把我們當傻子!」


    方嬸忍不住出聲,「蘇太太,你這話,就過了,大家平時相處都很融洽,你心裏有這麽大的怨氣,應該提早說出來,我們好好溝通的。犯不著忽然對我們發難吧?」


    蘇母淡淡看向方嬸,「倚老賣老?」


    方嬸不說話了,眼神垂低。


    蘇母再道:「平時多過分,我說過你們一句嗎?但這次,真的不可饒恕。蘇念恩是你們的老闆!是顧家的當家人,你們對顧家忠心耿耿,可是誰讓已經破產的顧家迎來新的轉機?」


    「可真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誰是你們的主人,都不知道。你們對大院那邊那麽忠心,我這裏是留不得你們了,今天都收拾了去大院那邊吧。」


    幾人直接傻眼。


    但沒片刻,方嬸帶頭道:「行,那我們跟少夫人的緣分就到這裏了。蘇太,還得麻煩你轉告少夫人,是您請我們走的,並不是我們自己走的。」


    蘇母道:「走了還要留個好感?怎麽,自己做了什麽事不反思,反倒還提要求?」


    「放在以前,你這就是叛徒,你們都是漢奸!」


    蘇母這話,是把幾人都氣著了。


    「蘇太,我們平時都很尊重你,今天你這些話,真的太過分了。」


    蘇母當即起身,指著宣姨大聲道:「我看你們還沒明白自己犯了什麽錯!造謠生事,我們可以告你們的。非要警察來跟你說說,你們犯了什麽事嗎?還有,你們造謠我女兒,你們想過這樣的謠言傳出去,我女兒如何立足嗎?」


    「她是淩豐的總裁,手底下管著多少人?你們也沒想想,這樣的消息傳出去,會造成多大的損失!」


    蘇母拉著臉,「你們每天吃飽就睡,睡好再吃,井底之蛙,懂什麽?哪裏知道這件事對我女兒的影響有多嚴重。」


    「都收拾走吧,不管你們去哪裏。」


    蘇母冷冷下著命令,攆人的意圖明顯。


    幾人互看,方嬸拖著她女兒方姐就走。


    方姐可不想走,做了幾十多年的家政幫傭,不在顧家做,還得去別家。


    顧家每個月的薪水,高出市場價格一半多。


    她媽這個年紀了,都可以直接退休的年紀。


    可她不行,找誰家?


    而且,從顧家出去的,大戶人家不得相互打聽?


    她們這說道女主人的事,傳出去也沒人敢用了。


    「媽,你冷靜點,這本來就是我們的錯。」


    方嬸說:「怕什麽,你以為離開顧家,還找不到飯吃?」


    方姐回頭看著宣姨,宣姨說:「蘇太太,我們之間還是有很多誤會。她們走或者不走,我左右不了。但是,我是老太太讓過來照顧小少爺的。除非少婦趕我走,否則,我不會離開這裏。歸園就是我第二效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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