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號。


    唐歡笑了一聲,接通了,不過他沒有立即說話。


    那邊的一號也沒有,好像是誰先開口誰就輸了一樣。


    唐歡聳了聳肩,直接掛掉了。


    北司失笑,伸手揉了揉唐歡的腦袋,「一號大概要氣瘋了。」


    「哼,就是要他生氣,我就喜歡他看我不順眼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唐歡話音剛落,通訊請求又進來了。


    他滿臉得意地沖北司晃了晃腦袋,然後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了通訊。


    「二號!」那邊的一號果然是怒氣沖沖的。


    唐歡靠在北司的身上,懶洋洋地調侃了一句,「一號,你真的是人工智慧嗎?你這情緒波動怎麽比人類還大啊?」


    一號更加生氣了,「救我出去,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我可不信你。」唐歡冷哼一聲。


    一號覺得自己要瘋了,「那你想怎麽樣?」


    「我去找你,你先把我要知道的告訴我,視你的誠意決定我要不要救你。」


    「不行,如果你過河拆橋怎麽辦?」


    唐歡冷哼一聲,「你有的選擇嗎?」


    說完,唐歡就掛了通訊,抬頭看著北司,「去一趟監獄吧。」


    「好。」北司說著,跟唐歡一起坐上懸浮車。


    坐到駕駛座上,北司微微皺眉,看著副駕駛,「你的車讓別人坐過了?」


    唐歡剛要坐下去的屁股就這麽僵在半空,轉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北司,「我當時太著急去看你了,就沒多想。」


    北司看不出來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唐歡坐在了副駕駛上,眼巴巴地看著北司。


    北司被他這模樣看得笑了出來,「坐好了,我是那麽小氣的人麽?」


    唐歡點了點頭,差點給北司氣樂了。


    反應過來的唐歡又連忙搖了搖頭,「不是,沒有。」


    北司笑了一聲,沒有說話,隻是默不作聲地開車,看得唐歡更加心慌慌。


    車子停在時空監獄的門口,唐歡沒有立刻下車,而是拉了下北司的袖子,「你最好了,你一點都不小氣。」


    這小心翼翼討好的樣子看得北司想笑,傾過身子在唐歡的唇上咬了一口,「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我知道。」唐歡點點頭,在北司的唇上蹭了兩下,笑了起來,「你最好,是我小心眼。」


    彈了一下唐歡的腦袋,「好了,快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你不跟我一起去?」唐歡略微挑眉。


    「我放心你。」


    又在車上磨蹭了一會兒,唐歡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往監獄裏麵走去。


    看著對麵顯然受盡了折磨的一號,唐歡非常不客氣地嘲笑了一頓,「喲,這不是一號大人麽?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呀?」


    一號沒有心思跟唐歡鬥嘴,他屏幕上的影像都已經看不清楚了,「你想知道些什麽?」


    「為什麽要殺我?」唐歡翹起了二郎腿,一副老大爺的樣子。


    「隻有殺了你我才可以自由。」


    唐歡眉頭一挑,「我們是什麽關係?」


    一號突然陷入了沉默,他不說,唐歡也不急,就這麽等著他。


    唐歡能感覺到他跟一號之間關係絕對不簡單,因為北司說得那一句,一號是為了保管他的資料而存在的。


    「是……」一號又猶豫了,他看到唐歡那雙冷靜的眼睛,「我存在的意義是你,我永遠都被你束縛著,隻有你死了,我才能解脫。」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答案。」唐歡似笑非笑地看著妄圖糊弄過去的一號,冷笑一聲,「既然你沒有誠意的話……」


    說著,唐歡起身,作勢要離開。


    一號急了,現在的唐歡是唯一能幫他的人了,要是唐歡走了,他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是創造者的關係,我是你創造出來的。」


    一號的話讓唐歡滿臉錯愕。


    什麽玩意兒?這東西是他創造出來的。


    唐歡更加迷糊了,他看著一號,滿臉的迷茫,「你說仔細點。」


    「管理局是你一手創建的,我是除了你之外在管理局裏麵待的最久的人。」一號的情緒顯得有些低落,「但是這件事情現在除了我跟管理局幕後的那個掌控者之外,沒有別人知道了。」


    「然後呢?」唐歡問。


    「他說隻要殺了你,我就可以自由,他也可以徹底掌控整個管理局,到時候,我想留在管理局也可以,想離開也可以。」


    唐歡都不需要過多了解,就知道一號肯定是被人忽悠了,他滿臉鄙視的看著一號,「你到底是人工智慧還是人工智障?」


    一號被唐歡這話氣得滿臉通紅,「你懂什麽?你知道那種明明有自己的意識,卻不能為自己而活的痛苦嗎?」


    「我不知道啊,我也不需要知道。」唐歡撐著自己的下巴,笑了一聲,「既然你是我創造的,就應該要執行好我的命令。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你就像一個白眼狼,你的父親創造了你,你卻覺得父親禁錮了你的自由,就對自己的父親心生殺意……」


    一號的臉都黑了,他覺得唐歡在占他的便宜,雖然唐歡說的也沒有錯。


    「你說我除了讓你替我保守我的身份,保護我的信息,我對你提過什麽過分的要求嗎?」唐歡冷笑了一聲,「要早知道你是這樣好騙的,我當初就該銷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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