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大家說什麽的都有, 有人說裴野出去找異地戀女朋友了, 有人說裴野去網吧上了三天的網, 還有的說裴野去拯救世界了。


    眾說紛紜, 裴野全部沒管。周五的時候, 警察局那邊來消息了, 治療機構的相關人員全部落網, 讓裴野去警察局做筆錄。


    警察局裏, 那個醫生看見他並不意外, 露出一個陰冷的笑:「我就知道是你。你逃出去沒多久, 警察就來了。我說同性戀是很嚴重的精神疾病還沒人相信我,明明同性戀這麽危險, 報復心這麽重。」


    裴野:……多少有點無語。


    「我看你才有精神病吧, 真正的一聲都是醫者仁心的,才不會像你這樣用電擊或者精神折磨的手段呢, 說得好聽是治療,其實就是用刑。」


    醫生不服:「你懂什麽?特殊病症要用特殊手段。電擊又怎麽了, 那些被我治癒的人哪個不是靠電擊治好的?」


    果真是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你真以為你把他們治癒了嗎?你是讓他們把自己最原始的想法封閉起來了,他們為了生存不得不說謊,不得不壓抑自己的本能,變成一個一個的行屍走肉。」


    「我不信!他們就是治好了!我用機器監控他們的腦電波顯示他們已經不會對男人有欲望了。」


    裴野無奈搖頭, 不想和他爭論這些。說到治癒的人,他就想起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既然你說你把他們治癒了,那你知道治癒後他們的現狀嗎?比如這個人現在怎麽樣了?」


    裴野裝作隨意,在電腦屏幕上隨便一指,指尖落在蘇疆的臉上。


    醫生揚起一個滿足的笑,虛虛的望著電腦:「他啊,他是我很滿意的一個實驗品。」


    「噢?我不信,除非你仔細說說,拿出證據。」


    「他啊,我記得是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非常聰明,但是在十一二歲的時候就有了不正常的性衝動,被他家裏人發覺了,送來我的醫院。那時候其實我的經驗還不足,但是他家裏人說隻要能夠把他治好,隨便我怎麽做。現在我用的很多治療手段都是在他身上試驗出來的,有效果的。三個月吧,他就被我治好了。後來他家裏人還給我送了錦旗,我沒掛,放起來了。」


    不是很長的一段話,但裏麵蘊含的內容,讓人聽得頭皮發麻。


    十一二歲的小男孩,還正是心智和身體發育不完全的時候,卻要受到很多非人折磨。在這種情況下,裴野甚至覺得蘇疆真的變成變態也情有可原。


    裴野不是很關注那些人是會去監獄踩縫紉機還是學其他技術,他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消息,隻想快快趕回學校。經過這一遭之後,他變得很依戀小天鵝,現在才大半天不見,他就很心慌。


    回到學校之後,裴野才發現自己的心慌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回到學校的時候,剛好是午休時間,教室裏靜悄悄的,少部分人趴在座位上睡覺,大部分人都在寫著作業,筆尖刷刷從紙上劃過,聲音沙沙。


    裴野悄悄從後門溜進去。


    唉,真是好煩惱,平常這個時間都在補覺的小天鵝今天竟然沒有睡覺,就那麽坐著,肯定是擔心他,想著他怎麽現在還沒有回來。


    裴野嘴角揚得高高的,從後麵走到左不言的背後,兩隻手貼在脖子上暖熱了就去遮左不言的眼睛。


    誰知道左不言的反應格外大,第一時間把手裏的東西往桌洞裏塞,動靜大,沒睡覺的同學大部分都轉過頭看,眼神犀利,裴野露出一個心虛的笑,兩手拜拜,表示歉意。


    被打擾到的人又轉頭繼續學習,裴野虛著眼睛坐在座位上,伸著手找左不言算帳,意思很明顯,剛剛藏什麽呢,交出來。


    左不言狗狗眨眼,試圖矇混過關。裴野堅決搖頭。


    好吧,左不言把自己藏的東西拿出來。


    是一張照片,一張左不言的照片,照片裏的左不言應該是剛上完體育課,大汗淋漓,略長的劉海一綹一綹的搭在額頭上,皮膚呈現著一種健康的粉白,身上穿的是一件薄衛衣,領口有點大,露出明顯的鎖骨,連接著修長的天鵝頸。


    照片下方寫著一行字:這樣的你讓我很有欲望。另外,你很重要的一樣東西在我手上,要的話就來找我。


    操!裴野一看就知道這照片是那個變態的手筆。


    還很有欲望,再有欲望小天鵝都不是你的!


    裴野掏出草稿本,憤憤寫道:「你不會是準備背著我偷偷去見他吧!我警告你小天鵝,有危險的事不準一個人去冒險。」


    左不言謹慎回信:「我不去。我覺得我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在他手上。」


    就算有,那也隻是過去的他覺得很重要的東西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最重要最珍貴的是身邊的人。


    裴野這才有點滿意:「你明白就好。這種喪心病狂的人,你要去找他才是中了他的圈套。聽話,好好待在我的身邊,不許亂跑。」


    「好哦。」


    「什麽叫好哦?你回信好敷衍。我寫了這麽多字,你就回我一個好哦。我生氣!你要哄我!」


    好幼稚。但左不言隻敢在心裏吐槽。


    「裴野,別生氣啦,我哄你。」有點羞恥。


    裴野放下筆轉頭,兩眼亮晶晶看著左不言,意思很明顯,快哄我,我看著呢!


    左不言想了想,拿起小毯子把頭蓋住,裴野愣,這是什麽操作,他也跟著把頭伸進去,狹窄的空間全部是被兩個人用頭撐起來的,沒有太多光亮,全憑呼吸糾纏確定對方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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