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


    許梔一把撈起還愣在座位上的唐伊伊。


    唐伊伊看了看許梔,又看了看陳賜,不懂這兩個在搞什麽,心想:


    難道許梔是不小心睡著靠陳賜身上的?


    可是,她突然發現了一個疑點——


    陳賜額頭上也有個大包。


    唐伊伊看他們兩人的眼神變得更加微妙起來。


    許梔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這才突然想起陳賜。


    她表情一頓,接著趕緊推著唐伊伊往外走。


    走到出口,唐伊伊瞄了眼陳賜沒跟上來後立馬拽著許梔胳膊問她,「你跟陳賜怎麽回事?你倆昨晚在一起?」


    許梔抿了抿唇,「出去跟你說。」


    出了電影院後,唐伊伊趕緊催促她,「你快說,你倆怎麽頭上怎麽都有個大包?」


    「我撞了他一下。」


    「你撞他?」


    唐伊伊一臉懵逼,「他欺負你啊?」


    許梔:「算是吧。」


    唐伊伊:「但你倆昨天怎麽會在一起啊?」


    許梔表情沉了沉,猶豫了會兒後才開口,「昨天,他跟我告白了。」


    唐伊伊驚得瞪大了眼睛,「你倆在談了?!」


    許梔搖頭,「沒。」


    「啊?那你剛剛為啥還靠在他身上睡的?」


    這次換許梔驚得瞪大眼睛,「我靠在他身上睡的?」


    唐伊伊點了點頭,還把手貼她胳膊上,歪靠到她肩上,還原了她靠著陳賜睡的姿勢,「你還是這樣睡的。」


    許梔扶額。


    「梔梔。」


    許梔把手放下來,「怎麽了?」


    唐伊伊試探地問她,「你真就一點都不喜歡他啊?」


    許梔慌亂地眨了眨眼,沒說話。


    唐伊伊繼續說,「他真的長得好帥啊,這張臉就是放娛樂圈都能殺一大片的,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不考慮。」


    許梔垂著雙眸,神情有些複雜。


    唐伊伊不明白,「為什麽呀?」


    許梔深吸了一口氣,「我記得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我沒有談戀愛的打算,但當時我沒有跟你說原因。」


    唐伊伊:「你不是說你就是不想嗎?」


    許梔搖頭,「這件事有點複雜,我們先去找吃的地方吧,坐下來我慢慢跟你說。」


    唐伊伊看她表情不太對,忙說,「好。」


    兩人想了一會兒後,決定去吃幹鍋。


    在幹鍋店坐下來後,許梔把她曾經被綁架,又被遺棄因此抑鬱了兩年的事跟她說了。


    「所以我不想再跟人談感情了。」


    聽完她說這些,唐伊伊心疼地抱了抱了她,「不談不談,沒男人咱一樣能過得很好。」


    許梔笑了笑,「嗯。」


    「可是梔梔。」


    唐伊伊猶豫了幾秒,還是開了口,「你是不是有點喜歡他啊?」


    許梔這次沒有否認,「嗯。」


    「啊……」


    唐伊伊皺起眉頭,「你們這……」


    唐伊伊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兩個人互相喜歡,卻不能在一起,嗚嗚,這要是放小說裏我已經開始哭了。」


    聽她這麽說,許梔眼神黯了黯。


    「來,你們的幹鍋兔。」


    盛滿了兔肉的幹鍋被服務員端上桌來。


    「不說他了,先吃飯吧。」


    「好。」


    說是先吃飯,許梔卻有些心不在焉。


    「伊伊。」


    吃到一半,她突然放下碗筷,說,「之前答應跟你去梅灣放風箏,但這個寒假我不打算呆在青城了,陳賜最近把我攪得有點心亂,我想出去散散心。」


    她要離開青城,離開這個無論哪裏都能遇見他的地方,好好靜一靜。


    再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繼續呆在這裏跟他糾纏下去。


    「風箏啥時候都能放,等你回來我們再一起去梅灣。」


    「嗯。」


    「那你打算啥時候走?」


    「明天早上就走。」


    「這麽著急!」


    許梔其實恨不得現在就走。


    唐伊伊也理解她的心情,嘆了口氣,「那你想好去哪兒沒有?」


    這個許梔還沒想過,但唐伊伊這麽一問,她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個消息,說是日本首次春季煙花祭大會即將開始。


    她不由得想,或許看過了最美的煙花,就不會再為昨晚的煙花而心動了。


    這時,她又驀地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對陳賜心動的情景,當時是在醫院,他對她笑著說要去幫她懲罰壞蛋,大概是他笑得過於好看,她才忍不住心動。


    日本不僅有最美的煙花,也有最好看的牛郎。


    如果她隻是喜歡他的臉,那是不是見過更令人傾心的麵龐,她也就不會再喜歡他。


    「日本。」


    許梔決定了,「我要去日本!」


    *


    許梔說走就走,當天晚上就聯繫了旅行社,第二天就坐動車去了蓉城,然後坐飛機去了上海辦簽證。


    因為是在過年期間,原本三天就能辦下來的簽證十天過去了還沒辦下來。


    在上海的這十天,許梔還是沒怎麽睡好,不管看到什麽也還是會想到陳賜,心亂得像一團麻,甚至比在青城還焦慮。


    想起他的頻率也愈發頻繁。


    坐在車上會想到他,走在街上會想到他,躺在床上也會想到他,明明並沒有看到什麽與他相關的事物,就是單純的,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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