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怕自己會沉淪,無法自拔。


    所以,她想在今天跟他說清楚,說服他放棄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手看著陳賜的眼睛,緩緩開口,「之前我騙了你,我不喜歡徐牧野,徐牧野隻是救過我性命的一個人。」


    陳賜微微一愣,表情逐漸欣喜起來,「你告訴我這個……」


    「我是想告訴你。」


    許梔打斷他,「我這輩子都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就是救過我命的徐牧野站在我麵前,我也不會喜歡他,我不可能和任何一個人在一起,所以陳賜。」


    許梔頓了頓,還是開了口,「你放棄我吧。」


    陳賜眼底的欣喜在這一刻迅速湮滅,他還以為……她終於喜歡上他了。


    他眸子裏的光也黯下去。


    可是他不想放棄。


    如果放棄了他,那也等同於放棄了他自己。


    她是他對這個世界唯一的眷念。


    「為什麽?」


    他定定的看著許梔,「為什麽不可能和任何人在一起?你給我個有說服力的理由。」


    如果這隻是許梔拒絕他的理由,他不接受。


    「好,我給你理由。」


    許梔向他走近了一步,逼視著他的眼睛說,「我忍受不了任何背叛,更不想被人像垃圾一樣丟棄,但人啊……」


    說到這兒,許梔眼神變得十分鋒利,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後一句話,「都是貪得無厭,喜新厭舊的東西!」


    「我不會背叛你,更不可能拋棄你,」


    陳賜毫不猶豫地說。


    他真的連半秒的猶豫都沒有,如同是本能在回應。


    許梔勾唇冷笑,「說說而已,誰都會。」


    「你知道嗎?這句話就是我親媽說,我都不信。」


    許梔說這話時語氣輕飄飄的,像是覺得諷刺到了極點,隻當他說的是笑話。


    「更別說是你。」


    陳賜心底猛地一沉。


    他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說,他知道的,她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人。


    他還記得,當時他在地下室的時候對她說過,如果她媽媽給不出贖金,他就讓他媽媽一起給了,讓她別害怕,他們肯定能一起出去,那時她還很篤定的說,她家很有錢的,她媽媽一定會把她贖出去。


    然而,最後卻等來綁匪一句,「你媽媽不要你了。」


    想到這些,陳賜隻覺得心髒像是塌下去一塊,好疼。


    如果許梔說她就是厭男,看到男人就噁心反胃,也許他真的就放棄了,但她不是。


    她把自己困在了過去。


    既然是這樣,他又怎麽可能放棄。


    他不希望她永遠活在過去的陰影裏,他想把世上一切的美好都雙手捧到她麵前,想讓她知道會有人永遠愛她,絕不會拋棄她。


    「我可以證明給你看,隻要你給我機會。」


    許梔再次冷笑一聲,「你不用激我,我不相信。」


    「我說的是真的。「


    陳賜一把拉過許梔的手,定定地看著她,「如果我背叛了你,你殺了我。」


    他沒有在開玩笑,目光始終毫不避閃地與許梔對視,眼神堅如磐石。


    「我現在就可以寫一份我有自殺傾向遺書給你。」


    他語氣沒什麽起伏,眼神卻沉像要溢出墨來,眼尾微微泛紅。


    許梔看著他泛紅的眼尾,以及他眼底的執拗,心頭像是被什麽狠狠擊中,可是她還是不相信。


    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可以為了前途為了名利拋棄她,她又怎麽可能相信一個隻認識幾個月的男生會為了她命都不要。


    「你瘋了?」


    她隻能這樣認為。


    她用力將手從他掌心掙脫,轉身就要走,卻被陳賜拉著手臂拽回來。


    陳賜不可能讓她就這樣走。


    「你……」


    許梔正欲再次掙脫,然而一個音節還沒發出來,就猛地被人堵住了唇。


    陳賜真的像發了瘋,喪失理智的他像荒漠中飢.渴難耐的暴徒,拚命地汲取著她身體裏地水分。


    許梔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猝不及防地被他撬開牙關,舌尖長驅直入,霸道地掃過她嘴唇地每一處。


    許梔眼睛睜大,拚命想要掙脫陳賜的禁錮,可後腦勺被他死死扣住,下頜更是被高高抬起,令她根本無法逃離。


    完全失去控製的陳賜動作很重,凜冽的氣息如同傾軋一般碾過她的雙唇,捏著她下頜的力道仿佛要將她捏碎,兇狠且暴躁,像在報復她的冷漠。


    所以許梔掙紮得越厲害,他便吻得越狠。


    許梔被他吻得四肢的力氣都仿佛被他抽幹,手筋腳筋軟得幾乎無法用力。


    甚至,她感覺陳賜如果突然鬆手,她怕是都沒有辦法站立。


    陳賜吻得太重太狠了。


    他就像一隻能吞噬人心智的妖,明明是那樣粗暴的動作,卻讓她意識混沌,就像被蠶食了心神,讓人不動聲色的沉迷,她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抗拒他還是在回應他。


    她整個人都亂了,亂得像一攤泥。


    吻到最後,許梔感覺自己仿佛是飄在空中,沒有力氣,沒有支撐,腦海也是一片白茫茫,隻能任憑他索取。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於喘著粗氣鬆開她的唇,許梔就像條被海浪撲上岸的魚,靠著他的身子大口呼吸。


    在寒風刺骨的冬日,兩人額上都浸出了薄薄的一層汗,許梔垂下的碎發貼在泛著淚光的眼角,漂亮的頸線隨著劇烈的呼吸起伏,嘴唇又紅又腫,看起來勾人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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