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地震嗎?」


    仰頭仔細打量神像,安以農才發現遠古時代的『女王』似乎是無性別的,它沒有女性特徵也沒有男性特徵。


    「真神奇啊……」


    在影視作品中,女王都以柔和的女性形象出現,但歷史上有記錄的女王,男女都有,過往經歷也沒有共同點,直到現在,蟲族依舊不知道女王要怎麽分化出來。


    安以農對女王的認知全部來源於原主,而原主隻知道女王是蟲族進化的鑰匙,但是女王本身卻並不是那麽『幸運』,無論之前身體如何,成為女王之後他們都會變得體弱多病,並且很少能活過四十歲。


    失去健康是成為女王的代價嗎?


    放置女王神像的下麵還有一個火塘,火塘壁上也有裂痕,和地板的裂痕是一致的,安以農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他還在火塘裏麵找到燒了一半的木頭,以及一塊裂開的泥板。


    泥板碎片拚合後隻有巴掌大,上麵用木棒劃了很多原始的『字』。


    泥板有燃燒過的痕跡,然而可能這個泥板沒有做好,燒的時候裂開了,所以斷口也有燒的痕跡。


    他記得古埃及人有燒泥板問凶吉的傳統,而古中國人是燒龜板,這裏是不是也是這樣?如果是這樣,泥板裂了是凶還是吉,它是導致部落人離開的原因之一嗎?


    安以農摸到泥板後麵也不平整,翻過來,結果卻是一張地圖,他仔細看了看,找到了一個花瓣形的翅膀標誌。


    「琴,找到了。」他跑到琴身邊,捧著泥板,眼睛亮晶晶的。


    琴收回手,推上去的神廟碎片轟然倒塌。


    順著圖紙,他們在溪中找到了那個寶箱,裏麵還是一塊寫滿象形文字的石板,這樣他們就有三塊石板了。


    「看神廟的樣子,促使這些人離開的應該是地震。如果真的是這樣,按遊戲方的行事習慣,一定會弄得地動山搖,說不定引起山體滑坡。」


    然而這是一個山群,山體層層疊疊,翻越過去談何容易?


    要說最快的方法,那肯定就是飛。安以農看著小小的風馳搖頭:可惜它太小了,帶不了人,否則飛過去多好啊?


    「嗷嗚?」風馳滿臉疑惑。


    安以農的煩惱從臉上就能看出來。琴想告訴他,不必煩惱,他可以帶著他很快離開山群,但安以農比他更早開口。


    「我們走水路,我有船。」


    部落聚集地附近就有河,雖然他們稱它是小河,河麵也有十幾米寬,放一艘小船沒有任何問題。


    他丟出從熊屠小隊那邊收繳來的便攜船,它掉到水裏就膨脹開,很快就成了一條漂浮在水麵上的白色船隻。


    這艘小船寬一米多,長度有七八米,帶船艙和漿,可以坐四五個人。安以農和琴一左一右在兩頭,風馳和行李放在船艙中。


    安以農會劃船,就搖著船槳逆水行船。這會兒他有些遺憾,早知道留兩個自由屬性點,都加在力量上。


    琴看出他的吃力,悄悄送來一道推力。他知道安以農想方設法不讓他動用高級蟲族的特殊能力。


    他曾經聽人說起,有些人家發現孩子分化成高級蟲族,第一時間都是難過,擔心孩子活不過三十,平日也不讓亂用能力。他一直不明白,現在卻明白了。


    安以農搖著船槳,小船逆水而行,過處是兩條白痕。


    因為動用能力,琴的頭有些疼,但更疼的是心髒。


    「他喜歡我……原來這就是喜歡。」


    他寧可自己永遠不明白:壽命將至的人怎麽配?


    船行了一夜,進入遊戲的第七天。


    天空下起小雨,他們依舊在山中。


    雨滴讓人感覺到恐懼,選手們都想起幾天前的晚上,豆大的雨點從天上篩落,伴隨著霹靂和雷鳴,大雨沖刷森林,摧毀草木。


    好在這裏的雨隻是綿綿細雨,並且下了半天就停了,出了草葉尖尖一滴渾圓的水珠,沒有留下更多痕跡,溫柔得都不像是求生遊戲的場景。


    安以農劃著名船,看著河道兩岸水洗後越加青翠的高山,心也鬆快了。


    再有一座山就能出山區了,他心情雀躍,心說應該能快遊戲一步。不料水波輕盪,山林中飛起很多的鳥。


    他還在疑惑山中出了什麽事,又看到河中的遊魚驚慌失措,慌亂地在石頭縫中進出。他們還看到了原本居住在洞穴裏的動物,一個個跑出來。


    那熟悉的,讓人感覺到了壓抑的東西籠罩在安以農的頭上。


    「快開始了。」他用力一推船槳,水波剪開小河。


    兩人繼續前進,他們要找一塊稍微大一點的平地,就算山體滑落,至少還有避開的餘地。


    很快小船進入一處彎曲的河道,河道一側就出現了大塊草地,野草沒過膝蓋,不知名的花點綴其中,仿佛花毯。


    這是他們想要尋找的地方,隻是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人找到那裏。


    遠遠的他們就看到占了一株大樹的幾個人,是一個小隊。


    「我見過這些人,第二天在森林裏。」當時他們差一點發生衝突,但是最後那個為首的人克製了。


    安以農放下望遠鏡:「去打個招呼?」


    其實琴更早發現這些人,並且確定了這些人的身份。


    「不要靠太近。」他說。


    「好。」


    兩人一獸踩著河岸邊的鵝卵石,一步一步朝裏走,那些人就警惕地看著他們,看到琴的臉的時候,一個個表情驟變,氣氛突然變得凝重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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