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著亂石堆一層一層往上找,裏麵一片昏暗,到處都是石灰廢渣,嗆的他嗓子難受。


    但考慮到那些人有可能還守在這裏,音遙隻好強忍著想咳嗽的欲望,捂住嘴憋得小臉通紅。


    王小江隻說大概位置在這裏,但沒有說具體哪一層,音遙隻能一層一層找過去。


    走到不知道哪一層,剛要踏進樓層尋找,腳下忽然一空,驚的他冒了一身冷汗,趕緊收回腳看過去。


    好傢夥!這一整層竟然全部塌掉了!中間一個方形的大坑洞,能看到下麵一層的光景,不敢想像,要是有人住在這裏會是什麽後果。


    音遙後退幾步,握緊樓梯扶手,小心翼翼往上麵一層走過去。


    他走得很慢,一方麵是生怕自己踩榻,另一方麵也怕自己弄出太大動靜吸引了那群人的注意。


    漸漸的,光是上樓梯都走得很累了,音遙停下腳步,七月份炎炎夏日的熱浪在坍塌的大樓內揮散不出去,悶熱籠罩在頭頂,他扯了扯被汗水黏在身上的襯衫,擦了把下巴的細汗。


    果然不該獨自前往的,要不還是報警吧。


    正當他拿出手機打算報警時——


    「嗚嗚……」頭頂卻忽然傳來細微的嗚咽聲。


    「吧嗒!」液體落下來砸在他的腳邊。


    音遙看過去,赫然發現落在腳邊的,是血。


    是人!有人在這裏!


    音遙猛地抬起頭,當他看清眼前的景象後,瞳孔一瞬間擴張。


    一個身穿t恤的男人雙手反綁被人吊在房樑上,臉上像開了染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水泡漲,像尼瑪下雨一樣嘩嘩往下滴血。


    音遙四處看了一圈,確定沒人後,本想上去救人,但這人被吊的太高,他根本爬不上去。


    所以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打算找警察救援。


    隻是還不等他張口,身後卻不知從哪冒出來了無數的腳步聲。


    他一下子縮緊身體,慢慢回過頭。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麵前不知從哪處角落冒出來了足足七八個男人。


    其中站在c位的那個他很眼熟,就是當晚在碼頭進行不法交易的那個男人。


    「哎呦,瞧瞧咱們把誰騙來了,這不是司容的未婚妻嘛!」男人獰笑一聲,臉上的橫肉橫七豎八堆積在一起。


    音遙默默將手機藏在口袋裏,揚著頭看過去。


    「還以為找你來得廢些工夫,這下好了,來哥幾個,還不趕緊給司家少奶獻上大禮。」


    音遙緩緩向後退了一步,接著就看見後麵的小弟遞過來一個包裹,打開,紅通通的棍子上綁了一個像是計時器的玩意兒。


    這不是……定時炸.彈麽……


    「你們想幹嘛。」看著那枚定時炸.彈,音遙心頭湧生出一股不安。


    「幹嘛?」男人嗤笑一聲,抬腳踢在一旁的樓梯上,一瞬間,劣質石材被踢得七零八碎。


    「這沒良心的房產開發商倒是給我們提供了便利,今天你就是死在這兒,別人也隻會以為是你閑的沒事跑來探險結果被爛尾樓坍塌給埋了。」


    說話間,男人剪掉了炸.彈上的一根弦,計時器馬上開始疾速跳動起來。


    倒計時隻有,三分鍾。


    男人慢條斯理地將炸.彈放在地上,身後幾個小弟立馬整齊劃一的向樓下跑去。


    他又抬頭看了眼被吊在房樑上堪堪隻剩一口氣兒的人,笑道:「好好想想吧,這人可是為了救你才落得這個下場,三分鍾倒是足夠你跑了,就是不知道你晚上睡覺,會不會做噩夢。」


    音遙攥緊手,看了眼房樑上的人。


    這個男的是怎麽知道的?


    王小江!


    一瞬間,王小江的名字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告訴他去海關的人是王小江,托他來確認朋友安全的人也是他。


    而眼前的男人則是笑著一攤手:「司女士交代過我們,要好好『照顧』你,你說你惹誰不好,惹她?真以為嫁給司容就萬事無憂了?」


    說罷,男人手插進褲兜,笑得耀武揚威:「再見了,哦不,再也不見了。」


    他疾速離開了大樓,上了車,跟著那些人火速離開了現場。


    定時炸.彈還在跳動,距離爆炸隻剩一分半。


    房樑上的男人嘴巴也被貼住,他嗚嗚咽咽似乎想對音遙說什麽,淚水與血水混合在一起看起來十分悲慘。


    音遙知道,一分半的時間,要救這個人根本不可能,但就像那個男人說的,他是為了自己才搭上一條小命,如果真的坐視不管,自己這輩子都要在噩夢中度過。


    哪怕重活一次拚了命想復仇,也絕對不能成為廖垣宇那種人。


    音遙咬了咬牙,從地上撿起定時炸.彈,他就是不太明白,這些反派都沒生活常識的麽?難道不知道——


    他走到窗前,樓後麵是一片廢棄廠房。


    哎,他是不太想幹高空拋物這種不文明的事,但如果能救下兩條人命,道德相比較而言,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吧。


    音遙舉起炸彈,掄圓了胳膊,把炸彈使勁往外一扔,炸彈恰好落在廢棄廠房裏。


    沒過一會兒,隨著一聲劇烈的爆炸,無數的玻璃碎渣從廠房上空四散而下,但是,音遙腳底的地板也跟著猛地震了震。


    「嘭」的一聲響,那個被吊起來的男人卻忽然砸在了地上,疼的他嗚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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