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容笑笑,果然吃醋了。


    「你不覺得這小熊很可愛麽?」


    音遙冷冷道:「可愛,十足的夢幻。」


    司容直起身子撈過車鑰匙,


    將小熊解下來隨手丟進一旁的垃圾桶:「上次去你那,


    看到你床頭擺了隻小熊,以為你很喜歡,


    想掛著討你開心,


    既然你不喜歡就算了。」


    音遙仔細回想,好像床頭櫃是有隻小熊,


    但那是上一個住戶留下的,音遙看著還挺幹淨索性就擺那兒了。


    他假裝沒聽見低下頭繼續吃飯。


    「音秘書,


    人工角膜戴著感覺怎樣。」


    音遙點點頭:「挺好,


    偶爾會出現排異,


    倒是不影響。」


    「你先戴著,


    等找到了合適的角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音遙抬眼,


    直勾勾地望著司容,


    半晌才沉聲道:「你想要什麽。」


    司容前傾過身子,


    眼角彎彎似月牙:「音秘書,我想要什麽你不是再清楚不過?」


    音遙怔怔看著桌上剩飯,忽然站起身:「知道了,去辦公室等我。」


    「不是。」司容叫住他,「我隻希望你能回我的消息哪怕一次,讓我確認你的安全,因為你視力不便,我總擔心你在外麵磕了碰了。」


    他抬起眼,視線是小心翼翼又暗含期盼的:「可以麽。」


    音遙握緊手中的餐盤,半晌,站起身,說了句「無聊」後離開了餐廳。


    他可以百分百確認司容的真心,或許作為一個劣性omega,在媽媽死後世界上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像司容一樣對他好,為了他甚至可以放棄財團繼承人的身份,但他就是沒辦法應承這份好意。


    當年角膜移植的事或許司容確實不知情,但無辜不代表就可以被原諒,不過問角膜來源也是根本沒想過要為受害者負責,就這樣恨意早就已經紮了根,失明之後才知道盲人的生活有多艱難,而這所有一切都在為恨意的種子澆水施肥,終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這份念頭,必須要扼殺在萌芽期。


    *


    音遙最後確認了一遍司年接下來的行程後,拿過大衣為司年穿好:


    「司總,我一會兒請假見個朋友,我不在您身邊您自己萬事當心。」


    司年高昂著頭等著音遙為他扣好衣領上最後一顆紐扣,眼神卻不自覺地向下探去。


    看著音遙乖順的眉眼,心頭跳了一下,手指也隨著蜷縮了下,繼而冷聲道:


    「又不是三歲小孩,說些多餘的。」


    音遙笑笑,雙手攤開為他撫平毛呢大衣上的小絨毛,最後搭上圍巾,叫了何叔來接他。


    坐在計程車上,音遙點亮了手機最後確認了一遍陳望生發給他的約見地點,他知道兩人要談的事極為隱秘,所以陳望生選擇在他們家見麵也似乎合乎情理。


    人工角膜又開始出現排異情況,音遙覺得眼睛痛,在車上摘下了人工角膜放好,揉揉眼,這才感覺異痛稍微緩解了些。


    到了地點付了錢,音遙下車,憑著印象來到陳望生所住的單元樓下,他一隻手試探著找尋防盜門牌號上的數字按下,一隻手已經習慣性摸上了門把。


    奇怪,防盜門沒鎖。


    音遙愣了下,緩緩拉開大門。


    他並沒有急著上樓,而是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一番,隨即摸到了一塊磚頭。


    有人用磚頭抵住了門縫,像是故意留了門。


    這一點音遙倒是可以理解,很多人經常臨時出門倒垃圾不願帶鑰匙,就會找個東西頂住門,不足為奇。


    他慢慢上了樓,依稀記得陳望生是住三樓左邊那一戶。


    等到了門口,他的手剛碰到大門準備敲門時。


    「吱呀——」大門卻忽然自己開了。


    樓道裏的小窗戶沒關,穿堂風吹過,給四月的夜晚帶來絲絲寒意。


    音遙皺著眉,還是禮貌地敲了敲大門:「陳主任,我是音遙。」


    但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陳望生的回應,音遙猜測著故意留門的該不會是陳望生,難道他下去丟垃圾了。


    他打算在門口等一會兒,隻是左等右等等了十幾分鍾也不見陳望生回來。


    倏然間,一股奇怪的氣味順著門縫飄了出來,混入風中,像是濃厚的甜腥氣。


    音遙心裏一驚,抬腿衝進了屋子。


    「陳望生?」他直呼對方大名,開始手忙腳亂地尋找人工角膜。


    但摸了半天也沒摸到,腦海中瞬間浮現他剛才下車時角膜從褲兜裏掉出來落在車上的場景。


    但音遙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他摸著牆壁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在房間裏亂竄,驚恐有些影響他的嗅覺判斷,一直到——


    「啪!」


    他的腳忽然踢到了什麽東西。


    硬邦邦的,腳底一片濕滑。


    音遙隻覺得身體在一瞬間變得僵硬,手指冰涼幾乎失去知覺。


    他勉強穩住心神慢慢蹲下身子,摸向自己踢到的那處硬物。


    一直到,他的手摸到了一把刀,直立著插在某具身體裏。


    剎那間,手中觸摸到的物體變成影像瘋狂地進入大腦。


    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血水泡漲了衣服,屍體張著大嘴臉上是絕望的驚恐,眼球幾乎要爆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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