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


    「是精神域的汙染,謝謝你。」陸羽朝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看起來有種陽光大男孩的感覺。


    「我的小天使。」


    我親愛的神明,謝謝你願意馴養我。


    陸羽執起他的手,彎下腰虔誠地將自己的額頭貼在上麵。


    第35章


    池菽這一次醒來後恢復意識的時間格外的長。


    白星在他麵前走了好幾個來回, 他才慢吞吞眨著眼睛看向他。


    「還好嗎?」白星蹲在他的麵前,手上捏著一條營養劑餵給他。


    「還好。」池菽像是終於從方才的場景裏回過神來。


    他打算起身, 身上忽然掉了一根東西下來,是一個藍色的羽毛。


    白星彎腰相幫他把東西撿起來,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慢吞吞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


    池菽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還是你自己撿吧。」


    鬼知道那個瘋子會不會因為他碰了送給他家小馴導者的東西就發瘋。


    池菽雖然不太明白,依言把自己把東西撿了起來。


    隨著他為元帥治療的次數增多,他已經漸漸習慣了剛醒來時這種渾身乏力的情況,他輕舒了一口氣。


    「黎嶼呢?」望了下四周,沒有看到黎嶼的身影,他有些失落的低下頭。


    「他回到隔離室了,元帥最近的精神狀況還不錯,所以就把他收回去了。」


    白星似乎對這種操作習以為常。


    池菽一直沒有弄懂元帥和黎嶼之間的關係, 他隻知道這兩個是同一個人。


    「元帥還會分身術的嗎?」池菽擰著眉毛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他沒和你說嗎?」


    「沒有哦。」池菽學著陸羽的樣子眼神盡量無辜地說道。


    其實黎嶼那天想和他解釋來著, 但是被他拒絕了,他那時候看到黎嶼就煩, 根本不想聽他說話。


    「我知道的也不多。」白星斟酌著用詞, 「我隻知道元帥的姓氏是黎,那具身體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的話, 那可能是元帥的生物機甲。」


    「機甲?」聽到這兩個字,池菽的腦子裏湧現出來的都是那些高大的鐵疙瘩, 他實在是很難把那個英俊的少年和機甲聯繫在一起。


    「元帥前幾年身體不大好的時候, 帝國為了讓他能順利在戰場指揮, 研究出了這種可以承載他部分精神力的生物機甲。」


    「可是他的身體好像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這我不大清楚, 我隻聽說了一些傳聞, 具體的你還是問元帥這個當事人比較好。」


    「好, 那白老師你可以告訴我元帥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嗎?」


    「我接觸不到那個等級的機密, 我隻能通過護衛隊的隊員知道一些大概的消息,放心吧,你的治療肯定是有效的,說不定元帥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


    「好。」


    池菽眼底浮現出幾分嚮往,元帥他究竟會是什麽樣的一個人呢。


    迄今為止他在精神域裏見到的每一個精神體的性格都不一樣,除了性格惡劣喜歡欺負他這一點。


    池菽慢吞吞的往外走,門外忽然走進來幾個穿著藍色防護服的人。


    他此前唯一見過的穿藍色防護服的人就是白星,他剛想扭頭問白星,忽然發現白星的神色似乎比他還要嚴肅幾分。


    「小心點,那些是研究院的老頭子,人不壞,但是很難纏。」


    白星防護罩內的表情像是有點心有餘悸。


    「你一會要是不想回答他們就直接沉默,不用管,你身後是元帥,沒人敢動你。」


    池菽聽著這話輕輕眨了眨眼睛,眼睛莫名有些酸,這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說,你身後有人。


    他們說話的功夫那邊的幾個人已經走了過來。


    「你就是池菽嗎?」其中一個人上下打量著他,聲音威嚴。


    「是的。」池菽麵癱著一張臉,絲毫看不出他此時已經緊張地手腳僵硬了。


    「長得倒是真不錯。」


    「啊…」


    池菽就像是一個陪著老年長輩聊天的小輩,隻能唯唯諾諾答應著,對於這種有著校長氣場的人,他天生有些畏懼。


    「說說你進入元帥精神域這幾次都是怎麽出來的。」他圍著池菽方才躺著的艙裏轉了一圈。


    池菽想起自己在元帥精神域裏的那些操作,不由得支支吾吾起來。


    「叫你說就說,吞吞吐吐做什麽?」那人忽然嚴厲地看了過來。


    那眼神讓池菽想起從前學校裏那些不分青紅皂白的老師,他的臉色忽然蒼白起來,雙唇緊抿,一副拒不合作的模樣。


    「我不想說。」池菽輕輕撇過頭,一副拒不合作的模樣。


    「池菽先生,希望你能明白,這是為了元帥。」一直站在身後在一位年輕研究員忽然站了出來。


    「可是我和你們說了,你們又不能給元帥治病。」池菽低著頭,聲音很小,說的話卻讓人無法反駁。


    那個研究員瞬間僵硬住了,「我們可以為您提供更加優秀的方案。」


    池菽回想了一下在元帥精神域裏發生的事情,忽然真心實意地說了一句,「沒有更優秀的方案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頗有些幽怨,那些傢夥每一次不管最開始的目的是什麽,最後一定都在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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