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黎嶼在這裏不用穿防護服, 他身上的味道和元帥很像。


    黎嶼現在年齡應該和他差不多, 元帥征戰多年, 真實年齡是帝國的保密資料, 但是他已經在帝國征戰了十幾年。


    年級肯定是不小的,仔細看黎嶼的輪廓,和精神域裏的老師以及楊宇都有幾分相像,這樣說來……


    池菽忽然皺起臉的眼裏忽然浮現出幾絲痛苦,瞳孔緊縮一副難以置信地模樣,他現在的心情格外複雜。


    「黎嶼……」他猶豫著開口喊了一句少年的名字。


    「怎麽了?」黎嶼看他的神情溫柔極了,他的眼裏浮現出幾絲笑意,饒有興致地看著少年糾結的模樣。


    池菽看著黎嶼那雙帶笑的眼睛,難堪的低下了頭,想到剛才他和黎嶼說的那些話,恨不能找個洞鑽進去。


    但是他現在被困在黎嶼用身體隔出的小空間裏,無法抗拒,無法逃脫。


    池菽忽然回想起精神空間裏發生的那些事情。


    那個時候,他被老師禁錮在懷裏無法動彈,腳邊是滿眼狂熱的楊宇,他隻好攬著老師的脖子,顫顫巍巍得和他們談判,「魚尾可以摸,不可以做別的……」


    他扯著老師已經有些淩亂的袖子,仰著臉看他,眼神裏滿是依賴。


    「好。」老師緊緊地盯著池菽,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地上,「但是他不太想答應的樣子,要不你凶一點?」


    池菽早已經感覺到了,與老師的克製不同,暴露本性的楊宇毫不遮掩,那雙粗糲的雙手塞進了寬鬆的褲腳,握著他纖細的小腿揉搓,池菽動了動腳被對方放在心口的腳,用力一踹。


    楊宇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麵上倒出現了幾分開心的神情。


    「池菽,你好香。」


    這變態一樣的發言聽得池菽臉都快綠了。


    他趁機將自己的腳抽了出來,焦急地看著楊宇,臉憋得通紅。


    「好了好了。」楊宇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不氣了。」他握著少年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我答應你就是了。」


    池菽剛剛鬆了一口氣,身後的老師忽然發聲了,「魚尾。」


    少年身體一僵,不大情願地露出了自己的魚尾。


    兩人的目光瞬間被黏在了那條銀白色的魚尾上,明明他們沒有上手,池菽卻感覺那兩道黏膩的視線將自己的魚尾仔仔細細地舔舐過一遍。


    大約是怕少年哭,兩人最後也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隻是用指尖輕輕地拂過魚尾,末了楊宇像是有點不甘心,臨進入精神域時,扣著他的頭狠狠吻了下去。


    對於敏感的人魚來說,這已經是極大的刺激了。


    池菽是忽然覺醒成人魚的,還沒經過完整的學習就被接到了元帥府,白星傳授的那些知識是他對人魚與哨兵關係僅有的一些了解。


    白星曾經和他說過,在精神域裏給哨兵觸碰魚尾的意思就是他答應了這個哨兵的求愛。


    他答應了老師和楊宇的摸魚尾請求,還在精神域裏和人接吻了,那他就是答應了元帥的求婚,不應該和黎嶼再有牽扯了。


    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元帥和黎嶼居然會是這種關係,那他剛才的行為,就是在當著一個孩子的麵,和他說元帥已經和他求婚了。


    自己即將成為他的後媽。


    而且就在不久前,他還和這個即將成為自己繼子的人接吻了。


    「對不起。」少年的頭深深垂下,仿佛低到了塵埃裏,他歉意地看著黎嶼,眼底滿是自責和痛苦。


    黎嶼察覺對方的情緒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這模樣一點也不像是發現了自己就是元帥的樣子,反倒像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你……覺得我和元帥是什麽關係。」黎嶼觀察者池菽的臉色,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池菽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下去。


    仿佛陷入了某種窒息的境地。


    「對不起。」少年閉上了眼睛,大滴大滴的淚水爭先恐後落了下來,滴在水中化成了珍珠。


    黎嶼被池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伸手幫他擦擦眼淚,卻被少年猛地躲開,看向他的眼裏滿是驚懼。


    「怎麽了?」黎嶼將想要逃走的池菽抓回自己的懷裏,抱著他靠坐的浴池的邊上,強迫他麵對麵地看著自己。


    「你剛剛想到了什麽?」黎嶼的神情嚴肅,他總覺得池菽是想到了一些怪異的東西,才會是現在這副表現。


    池菽咬著唇,難以啟齒,最終還是一字一頓地開口,「你和元帥是父子關係……對嗎?」


    黎嶼一下子沒有跟上池菽的思路,他難得呆愣住了,神色古怪地看向池菽,「你的腦袋裏都裝了些什麽?」


    如果是其他人,黎嶼此時已經毫不留情地敲了上去,但是看著麵前被自己腦補羞愧地快要無地自容的少年,黎嶼終究還是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和元帥不是父子關係。」他朝著少年這樣解釋,「我向你保證。」


    「真的?」池菽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黎嶼沉著臉應了一聲。


    聽到這池菽終於長出一口氣,心情放鬆了許多,太好了,自己沒有當著元帥孩子的麵,說自己和他發生了不正當的關係。


    「那你和元帥是什麽關係。」


    池菽接過黎嶼遞過來的手帕,仔細地擦拭自己臉,表情還帶著幾分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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