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能分屋睡呢?


    分開久了,同和離有何區別?


    作者有話說:


    咳咳,這不是快月底了嘛,你懂我的意思嘛?


    第80章 勾引


    那晚同寢, 司馬光身子半分未動,生怕驚擾到身旁時不時嘆著氣的張儒秀。他有無數句勸慰的話想同人說,隻是話到嘴邊, 又怕惹人氣惱, 便咽了下去。


    末了,還是輕飄飄問了句:「明早要走麽?」


    一片靜默,張儒秀沒回話。傳來的隻有沉穩的呼吸聲。


    「真的要走麽?」司馬光側過身, 透過月色看著身旁人。


    張儒秀依舊沒理他, 隻是翻了個身,背朝他。


    司馬光自然清楚張儒秀並未睡著, 隻是不想理他罷了。


    他望過去時, 瞧人睫毛還顫著,抿著唇不吭氣。


    「不理我?」司馬光輕笑道。


    許是感到這句話裏暗含的危險,張儒秀身子都抖了幾下,再也裝不下去,隻是慌忙地說了句:「睡……睡罷。」


    「天太冷了, 歲歲。」


    寂靜的夜裏, 外麵簌簌下著雪。屋內床榻之上, 傳來被褥滑落的聲。


    司馬光探身過去,尋著身前的熱源, 將臂輕輕放了人腰上,隔著一層被褥, 感受著身旁人的起伏呼吸聲。


    「你……你幹嘛。」


    張儒秀覺著腰上驀地出現了重力, 再也裝不下去,趕緊睜開了眼。隻是眼前一片黑暗, 看不清楚。反倒是耳旁的喘氣聲被無限放大, 縈繞在她耳旁, 久散不去。


    「我離你近一些,可以麽?」司馬光放柔了語氣,輕聲問道。


    「蓋你的被褥去,別往我這邊來。」張儒秀本能地抱緊身前的被褥,死死貼在身上。


    說罷,往身後隨意瞥了一眼,卻發現床上的被褥都被她拉到自己身旁去了。而司馬光,隻是分到被褥的一邊而已,半個臂膀還露在外麵,進著寒氣。


    張儒秀嘆著氣,撈起被褥便往後分。


    「給你蓋著,莫要著涼了。」說罷,便坐起身來,整著身上的層層被褥。


    把淩亂的被褥鋪平整,又仔細掖好被角,做完這一番事,張儒秀吸著鼻子,想躺下來繼續睡。


    隻是她才剛往下竄著身子,便覺著身前衣襟被勾了下。


    低頭一看,原來是司馬光的手指勾著她裏衣側邊的衣帶,那衣帶隻是鬆鬆散散地繫著結。不過司馬光用勁不大,勾起那個結,緩緩地將人往自己身前拉攏。


    月色入戶,照在榻上,幽暗的光斜射過來,恰巧又有雪吹過來,屋內便明亮起來。


    張儒秀低頭,俯視著身下人。


    身下人髮絲傾灑下來,幾縷墨發挽在張儒秀撐起的手麵上,似是一條鑽人心的小蛇一般,叫人惹不住想逃離。


    他的眼眸一向深邃,載著清波,總叫人覺著看不透摸不著,卻又莫名憐惜。


    身下人見張儒秀一臉呆愣模樣,身子也不肯再往下傾,便鬆了扯人衣帶的手。見人正鬆了口氣時,便執意拉起人的手,往自己臉頰一側貼。


    他清楚地瞧見張儒秀明顯地錯愕了下,心裏有幾分歡喜。


    張儒秀的手指一根一根地貼在他臉上,手指很涼,冰冰的,倒是叫人覺著清爽,臉上的紅暈也消散了些。


    隻是張儒秀並未瞧見那紅暈,卻默許著他放肆的動作。


    「歲歲,明天不走,好不好?」


    司馬光歪著頭,半邊臉陷在張儒秀微微合緊的手裏,輕聲問道。


    許是月色太過撩人,或是雪夜太過寂靜。


    張儒秀覺著自己似是受了蠱惑一般,拒絕的力氣早被身下人抽了個幹淨。


    「好。」張儒秀無比艱難地吞咽著,她聽到自己說好。


    她沒想過,這場鬧得不算大的爭吵,她會是那個先敗下陣的人來。


    不過她也不願就此服輸,依舊辯駁著:「有你在,我就不去給人看了。」


    司馬光輕笑著,呢喃地說好。


    隻是他想要的,從不止這般而已。


    「回去後,不分屋睡了罷。」


    他沒用上問句,隻是因著莫須有的得寸進尺而已。分屋意味著什麽,他心裏自然清楚。


    張儒秀聽到這話,便遲疑了起來。


    不過就在她低頭沉思之間,聽得身下傳來一陣摩挲之聲。


    司馬光翻了身,正對著她。


    月色也動了情,照在他稍稍敞開的衣襟之上。往下是無盡的陰影,埋在被褥之中,叫人生出無限遐想來。


    張儒秀一時被他迷住了眼,貪婪地盯著那片旖旎。


    衣襟依舊敞開著,隻是歡愉無聲間早打開了門,邀人進去淪陷著。


    張儒秀唇瓣微張,驀地覺著嗓子眼有些幹,不然為何吞咽會如此艱難。


    她點了點頭,又道了聲好。


    身下是一陣笑,啞著音,似在嘲笑她的失態一般。


    「睡罷。」


    司馬光計謀得逞,不再激她。隻是拉著她躺在自己身邊,叫人早些時候睡。


    在心裏,默念了句,好夢。


    待到張儒秀睡熟後,司馬光才悄悄起身來,披了件外衣,走到案桌旁。


    這片安置處屋裏,物件簡陋,比不得衙府裏齊全。不過來之前,司馬光還留著心,除了帶上衣物之外,還帶了個小匣盒兒。


    那匣盒兒藏在一堆公文案牘之下,又被信紙特意掩埋著,叫人幾乎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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