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先就著這個被拖著的姿勢抬頭衝著晴子燦然一笑:「謝謝,晴子姐,我本來都做好摔倒的準備了。」


    「因為是我拜託的你嘛,當然不會讓你摔倒。」晴子理所當然的回道。


    她見虎杖悠仁的意識清醒過來,也就鬆開了手:「對了,那個叫做吉野順平的男孩,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告知自己有東西要轉交之後,虎杖悠仁不解地撓撓頭,但卻也還是告知了吉野順平家的住址,並自告奮勇地要帶她過去。


    這是一座相當普通的居民住宅,晴子跟著虎杖悠仁停在了一旁的門牌上掛著吉野的大門前。


    他在路上向晴子大致說明了吉野順平的情況。雖然已經確定入學高專,但是收尾的事情還是需要好好地處理完才行。所以預定的入學日期差不多還要兩三天左右。


    「順平!」虎杖悠仁按響了門鈴,朝著裏麵喊了一聲。


    開門的速度很快。


    這是一個黑髮的男孩,頭髮的長度及肩、右側的劉海幾乎要把那一側的臉全部給蓋住。


    晴子打量著吉野順平的同時,對方也在審視著她。但由於對虎杖悠仁的信任以及看見了晴子身上的高專校服,隻低低說了一句進來吧,他就側開了身子讓出一條道路。


    虎杖悠仁對於晴子的脾性並不算了解,隻能說是摸到了一兩分,深知如果把場麵交給這兩個人的話恐怕今天結束都不會有任何結果。


    他主動地為雙方都做了介紹之後,說明了晴子的來意:「晴子姐說,有東西要轉交給順平你。」


    言罷,虎杖悠仁轉頭看向晴子,衝著晴子使勁地眨了眨眼,示意她可以直接說了。


    「我的術式……其中有一個是可以短暫地跨越生與死的界限,大致的作用我就不提了。」


    為了提升自己話語的可信度,晴子將最熟悉的那一套說辭拉出來做了擋箭牌,「之前因為一些原因,我一直在「彼世」界限中暫且隱蔽,直到我離開時,碰見了一個新生的亡者,她托我代為轉交幾句話。」


    話語說到這裏,吉野順平怎麽可能會不知道晴子說得是誰。


    他原本還帶著些許疏遠的神色瞬間一變,直接動作幅度極大地一個起身,帶著身後的椅子摩擦著木製地麵,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他也一樣渾然不覺,隻死死地盯著晴子不放,想問些什麽又不知道該問些什麽。


    虎杖悠仁靜靜地注視晴子兩秒,而後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來:「說起來,晴子姐確實算得上是「死而復生」呢。」這樣也算是為晴子的話語提供了有力的佐證。


    「給……」晴子遞過折好的紙張。


    即使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她也還是不怎麽理解吉野順平的激動。


    在吉野順平接過紙張,小心翼翼地打開時,晴子注意到他連拿著紙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她早就判斷過,紙上的大概就隻有幾行字而已,是屬於掃兩眼就能夠完全看完的類型。


    但吉野順平仿佛恨不得把每個字都拆成一個一個單獨的筆畫來看一般。


    晴子之所以堅持親自過來一趟,而不是選擇讓與吉野順平關係較好的虎杖悠仁代為轉交。


    除了承諾的事情她向來認為要自己親手做到以外,她其實還想觀察一下吉野順平的反應。


    距離他拿起那張紙已經過去三分鍾。


    她沒能等到吉野順平看完信件,就見他的眼淚撲簌地掉落下來,幾滴還落在了紙張上,暈染開明顯的水紋。


    他就好像一個發現自己犯下什麽彌天大錯之事的孩子一樣,轉頭匆匆忙忙地四處找起紙巾來,晴子在進來前就注意到紙巾的位置,直接伸手一抓遞到了他麵前。


    剛剛見到的吉野順平明明是一副冷漠厭世的模樣。可是現在卻泣不成聲,而且哭泣的聲音還有愈發大的趨勢。


    隻是他死死地咬著下唇,不願意讓自己的聲音和情感過於地在兩個人麵前傾瀉出來。


    在來的路上,虎杖悠仁向晴子介紹吉野順平現在的情況時,自然也提到過一些關於他的母親吉野凪的事情:「順平他現在雖然看上去已經平復很多了,但是……」後麵的話,他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而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已經平復很多,但是在拿到母親傳遞來的消息之後,情緒上的防備還是一瞬間就分崩離析了嗎。


    應該是這樣沒錯,晴子肯定了自己的分析。


    這時,虎杖悠仁已然去安慰情緒還是不怎麽穩定的吉野順平了,晴子還站在白色方形餐桌旁,身形微微一僵,她並不想上前,但是……在這種時候,作為在場之人當中唯一一個見過吉野凪的人。


    她是應該,上前去說些什麽的對吧。


    第57章 回到地獄的第十八天她做完了


    晴子慢慢吞吞地往前挪動幾步,兩個少年都正坐在木製地板上,吉野順平的手上仍然緊緊攥著那張紙,隻是拿得離自己更遠了些,以防又有眼淚掉落在其上。


    「她說,讓我選擇自己相信的路好好地走下去,順遂平安地過完這一生。」


    這一整句話並不長,卻像是從他的唇齒縫隙間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一般。


    這不是他在裏櫻高校麵對的那些惡言惡語、更不是那些醜惡之人施加的暴力行為。


    僅僅是方才的一次哭泣,他的眼淚就如同是流完一般,這時明明心髒處同樣地傳來冰冷的空洞感,宛如渾身是傷口的人走在寒風中,隻覺處處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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