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那個遺留千年的、曾控製住你身體很久的執念,就這樣被你輕易消滅,化為飛煙。


    擁有的力量讓你覺得陌生,同時也讓你心頭湧上一種視一切為螻蟻的感覺,想讓萬人臣服,跪拜。


    這就是宿儺的感覺嗎……好像還不錯……


    「我們會盡快救出被封印的五條。」


    一瞬間,腦中閃過的話語讓你清醒了過來,對了,五條還在被封印,外麵還有伏黑正在對敵,你在想些什麽東西啊!


    剛剛那一瞬間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你又不是中二病,好好用這種力量保護周圍的人過好自己的人生不就好了嗎!還臣服跪拜,難道你想玩尬的嗎?


    下一秒鍾你便因為力量回歸而甦醒了過來。


    身邊是暈過去的有著被反轉術式治療痕跡的伏黑,周圍依舊是馴服儀式的法陣……可見對敵並未結束,但那個斜馬尾也不見了。


    離你和伏黑不遠處是領域邊緣的氣息,順風吹來,空氣中濃厚的血腥味幾乎讓你嘔吐出來——


    死人了,而且死掉了很多人。而且裏麵應該還有人在繼續死亡。


    回想起之前神姬尖叫著「宿儺大人的氣息近了」,你有理由懷疑是虎杖的封印出了問題……


    自從那次海洋館的事件後,你偶爾會看到湊近你的虎杖變成宿儺的樣子,但揉揉眼睛後又是虎杖在說話。


    盡管你以為是自己眼花,但還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五條。


    五條托著下巴看著你:「我問過其他人了,那東西似乎隻在你麵前出現過,而且你說他沒有做出殺戮的行為?」


    你沒有反駁五條把宿儺稱為「東西」的行為,但是通過詢問他人,發現宿儺隻在你麵前出現這一點,還是很嚇人的。


    這時候五條打開了手機好像在搜索著什麽並且招手示意你看,你好奇湊過去,上麵寫著「如何在殺死體內寄生蟲的同時不傷害本體?」


    一臉黑線,原來宿儺是寄生蟲嗎?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怎麽可能從網上搜到對策或者方案啊!


    五條看你帶著恐懼的表情有所緩解,便開始認真解釋道——他懷疑之前虎杖的復活是宿儺用「契」換來的。虎杖復活後他問了虎杖有沒有和宿儺定下什麽契約,但是虎杖卻說忘記了。


    「所以,虎杖與宿儺應該是定下了什麽契,疑似是短時間交換身體,可能還附帶著讓虎杖忘記這個契約的條件。至於契的其中一條大概是不能殺人,你無視那個東西就好。」


    回憶結束。


    在確認伏黑安全後,你還是打算進去查探情況——最起碼虎杖的契是完整的,你要去了解為什麽契會失效。


    在踏入領域的一瞬間,你便感覺到了有很多片利刃在試圖撕割你的身體。雖然被你的術式化解,但你能明顯感覺力量比之前碰到的宿儺強的不是一點半點……你心底一驚,瞬間便明白了緣由。


    是虎杖被餵過量的手指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容器一次可以容納多少,雖然每次一根的量完全可以壓製宿儺。但是如果強製餵下那種東西很多,容器便可能會短暫溢出。這屬於從外部強製喚醒宿儺,契自然就失效。


    你下意識加快了腳步,趕到了領域的中心,那邊是占據虎杖身體的宿儺與另一個怪物——伏黑召喚出來的魔神,八握劍-異界神將-魔虛羅。


    你看著魔虛羅正試圖修復著自己的身體,心底明了。所以說,剛才的領域攻擊,本來是針對這個怪物的,但因為是無差別的攻擊,所以無數的普通人在宿儺手下死去。


    你沒心情去跟宿儺討論什麽對錯或者殘忍不殘忍,先把那個怪物殺了才是最重要的,那東西不死,就是伏黑死。


    化咒力為箭矢,將致使詛咒無效化的圓滑屏障變得銳利。隨著你拉弓的動作一鬆,被宿儺重傷的魔神就這樣被你擊中、消散。


    看著不遠處和你對視的宿儺,聞著周圍血腥的氣味,你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千年之前的那個祭台之上。


    他對著你興味一笑,解除了領域朝你走近:「恢復力量後出手的術式跟我預想的一樣漂亮啊。這個久違的眼神,你恢復多年前的記憶了,神姬?」


    「如果是想敘舊,那麽你找錯人了。」你後退了幾步,回答道:「祝祭舞之後那個奪舍者已經被我殺掉了,那個瘋瘋癲癲追著你跑為你殺人的女人已經沒了,要向我月見裏花音報仇嗎?」


    「……居然,是兩個人嗎?」宿儺摸了摸下巴,表情裏有些意外:「確實,現在想想,術式和周身的氣質都完全不一樣。」


    沒發現的原因大概是他太討厭神姬完全不想看她了吧,你惡意揣測著,畢竟那女人真的是個蠢貨。


    「我允許她追隨我的時候看上的也隻是她的皮囊——也就是你的樣貌,不過我倒是更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如果你能成為我的追隨者,我會對待你比之前要好很多,還可……」


    你幾乎冷笑出聲,他難道覺得這是值得你感到榮幸的事情嗎?像神姬那個傻子一樣拋棄自己的人格去服從別人?於是你毫不猶豫打斷了他:


    「你大概忘了,咒術界的目的,從來都隻是毀掉你。而我,是咒術師。」


    他對於你的拒絕似乎並不意外,而是咧開嘴笑了笑:「確實,如果你答應了的話,我也會覺得無趣吧……你現在,真的是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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