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瞬間就黑了,冷哼一聲:「還真是這麽個道理。」


    玄離見藍衣臉黑了,完全沒意識到是自己這句話的問題,隻覺得可能是大戰前太過緊張的緣故。


    ……


    兩人一路行了半個時辰。藍衣平時話便不多,此刻又有幾分不悅,一句話也不說。玄離呢,又是一個話多的,最受不了這沉悶氣氛。


    終於,忍不住開口:「我說你都不覺得悶麽?」


    「你覺得一個將要麵對生死之局的人,還會有心思覺得悶麽?」藍衣冷言答道。


    見藍衣搭話,玄離便打開了話匣子:「話說你的仇人是誰,怎麽結的仇?看你這溫和的性格不像是個會與人結死仇的人呀?」


    「溫和麽?」藍衣停身,言辭間竟有幾分自嘲。


    玄離並沒有察覺藍衣變化。肯定:「嗯,我就覺得你人很好相處。怎麽看也不像是會與人結仇的樣子。」


    藍衣唇角微勾,忽然轉首看向玄離,挑起玄離一綹墨發,柔聲:「你可知,有時候溫和也能殺人,甚至比鬼寅、比藍域魔尊那種更加殘忍。」說完便自顧自地繼續前行。


    藍衣走了很遠,玄離才回過神,趕忙跟過去。方才藍衣的反應以及眸中難掩的傷痛,玄離知曉這或許是藍衣的禁忌,便不再提起,轉言問起藍衣的來歷。


    「藍衣,你是一直在無間血域麽?」


    「你和誰學的醫,醫術這麽高明?」


    「你……」


    開始時,藍衣還耐心回答玄離問題,後來被問得煩了偶爾回上一兩句,可玄離就像是隻蒼蠅一般嗡嗡嗡地沒完沒了,終於再也忍不了了,停身:「光說我,說說你吧,不說命格,你到底怎麽到的這?」


    玄離尷尬笑笑:「就趁鬼寅不注意,捅了他一劍,誰知道他心量這麽小,這麽記仇,對我是一通折磨。」


    以藍衣對鬼寅的了解,鬼寅氣量的確不怎麽大,但也不至於小到玄離偷襲他一劍就這麽為他費心思的程度。


    開口繼續道:「鬼寅確實記仇,但還不至於記仇到這般程度,你是怎麽給的他這一劍?」


    「就是鬼祖不是以血為祭,打開了血域大門,鬼寅就可高興地蹦蹦跳跳地出來了,還沒跳幾下就讓我師尊唰唰幾劍打回血域了。但是封印大門時,鬼寅掙紮,我這個時候捅了他一劍。」玄離一邊說還一邊比劃著名,聲情並茂。生怕藍衣不信。


    原來將鬼寅重新逼回無間血域的人是你。藍衣若有所思,看向玄離的眼眸竟然閃過幾分不忍。


    玄離一臉懵:「你這是什麽眼神?」


    藍衣別過眼眸:「沒什麽。」


    兩人整整行了十日,藍衣便被玄離荼毒了十日。


    十日後,兩人立在一山莊門前。


    玄離看著眼前十分愜意的莊園,還未進門便聞到淡淡的藥草香氣。莊園是用籬笆圍起來的。能住在這樣地方的人絕對不是個爭凶鬥狠之徒,玄離實在想像不出來藍衣與這莊園裏的人是怎麽結仇的。不禁疑惑地看向藍衣。


    不過藍衣此刻肯定是沒心情給玄離解惑,抬步行入,玄離剛要跟隨,藍衣開口說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其實很煩人,自我入血域至今,從未見到過比你還話多的人!」


    聞言玄離止步。


    藍衣有些詫異:「你怎麽停下了?不隨我進去?」


    玄離雙手抱胸慵懶地倚著一顆古樹,一臉不高興:「你都嫌我煩了,我進去幹嘛?再說了,我若進去,萬一你不幸死了,誰來給你收屍?」


    「嗬嗬。」藍衣有些慍怒,悶哼兩聲,轉身行入。


    玄離等在外麵卻未停身,而是圍著莊園行走。


    藍衣方入莊園,一個滿臉鬍鬚的老人行出,冷聲:「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藍衣:「臨時有些事耽擱了,幸好藥王還等著我。」


    藥王冷笑:「無論多久老夫都會等你,等著親手殺了你。」


    「唉!」藍衣無奈,「這仇還真是結得夠深的,早知道他是藥王的後人,我……」


    不待藍衣說完,藥王便打斷:「這世間哪裏有後悔藥。」


    「誒~,藥王誤會了,若是知曉他是藥王的後人,我可是要多折磨他幾次再讓他死。」藍衣看向藥王眸中幾分玩味,「畢竟比起一般的魔,折磨藥王的兒子不是更有成就感?」


    藥王聞言,手氣得不住顫抖,再三克製後,抬手丟過去一瓶毒藥:「老規矩。喝下不死,給你一枚雪蓮,可壓製你體內之毒一年。」


    藍衣有些意外,藥王竟然這麽快便調整好心緒,擱以前定是要氣上一會兒,許是年紀大了,脾氣也小了些。藍衣也未多想,接過聞了聞:「籠箬花、秋誅草、紫馨蓮其他毒物我便不說了。看來藥王這是鐵了心要我的命呀,隻是可惜了這雪蓮唯有你能養成,而那個血蓮憑我之力又難以取得。」


    藥王沉聲:「你便是這般騙他為你去取藥?」


    「是啊,那怪得了誰呢?是你不肯賜藥,而他又不願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冒死去了血域山為我摘血蓮,嗯……不對,該說是用他的命為我摘了那血蓮。身為藥王,你最是知曉那血池的毒有多狠,他死得又有多痛苦。」藍衣唇角勾起一抹殘酷笑意,「其實,從接近他開始,我便已經有了這個打算了。而他摘血蓮那晚我並未毒發,隻不過是借用其他藥物作出的假象而已,可是他就是這麽個傻子,傻乎乎地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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