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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鐵律【下】


    轉眼間又是兩個月過去,中土各方勢力的攻伐突然激烈起來,小勢力一個個被大勢力吞並,大勢力之間也是打生打死,整個中土都是戰火連天,災民、難民,隨處可見。


    中土北方:寧州、嶺州、羿州、賀州,滕州,外加一個自治郡天都州,天都州雖然名為州,但是因為是皇城所在地,所以歸類於自治郡,所有稅收都歸皇宮內庫,而非國庫。


    中土南方:緹州、康州、黎洲、豐州,外加四個自治郡臨海郡、濱海郡、五龍郡和青海郡。


    整個中土戰火連天,亂成一團,而在這種混亂之中,安民軍突然從康州撤離,收縮兵力,把所有兵力都布置在緹州,再加上有兩名宗師武者震懾,這使得緹州固若金湯。


    而緹州安民軍當了縮頭烏龜,其他人當然不會觸黴頭,所以雖然對緹州安民軍有所提防,但是並沒有對緹州出兵,當然最主要的是不想得罪鎮守緹州的兩名宗師武者,以及畏懼隱於幕後的張角。


    而在這兩個月期間,一直雄踞中土北方的寧州突然三路出兵,分別攻入賀州、滕州和嶺州,而且是連場連勝,短短一個月打下了嶺州,而滕州主動投靠,目前隻剩下賀州還在苦苦支撐,倘若賀州在落入寧州王手中,那麽,中土大半個北方就要落入寧州王掌控之中了!


    賀州與緹州相鄰,可謂唇齒之寒,原本賀州以為向緹州求救,緹州肯定會發兵來救,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緹州不但沒有向賀州發出救兵,反而向寧州發出盟書,而且寧州王很快就給了答複,轉眼間寧州軍和緹州軍成了同盟關係,而賀州危在旦夕。


    賀州向緹州求救未果之後,又趕忙向西方的羿州求救,以後與賀州可真的是唇齒之寒,義不容辭派出救兵,當然,羿州也提了不少要求,撈了不少好處。


    賀州和羿州聯合對抗寧州、滕州、嶺州聯軍,戰火連天。


    而在北方戰火熱火連天的時候,南方各個勢力也是打的水深火熱!


    安民軍從康州撤走之後,康州就成了空白之地,臨近的幾個勢力都把目光瞄準康州,特別是豐州,當初安民軍可就是從豐州軍手裏把康州搶走的,現在安民軍撤走了,他們當然要把康州重新搶回來,於是立刻派兵去占領康州,然而五龍郡、臨海郡和濱海郡同樣把目光瞄準了康州,於是四方麵兵馬在康州地界來回奔馳,打的是熱火朝天。


    東南打的熱火朝天,西南也是不消停,黎洲把目標瞄向青海郡,於是集結大軍殺入青海郡,而青海郡雖然人口稀疏,但是地勢險峻,山地和江河湖泊極多,於是青海郡的兵馬借用地利,不斷的騷擾戰鬥,或者是嚴守險峻的關卡,雖然不能完全擋住黎洲軍的緊逼,但是卻讓黎洲軍損失慘重,不得不放慢攻勢,卻是給青海郡兵馬更多的調度時間,繼而使得青海郡的防守更加鞏固,一時間雙方展開了拉鋸戰,雙方的損失也是越來越慘重。


    ………………


    這日,張梁來到祖山,登上伏虎寶塔,親自把一份份中土的戰報交到張遠手上,而張遠看完一份份戰報,摸了摸眉心,思考了良久,最後尷尬的說道說道:“父親,孩兒沒看出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還請父親解惑。”


    “中土的局勢很不正常,戰火點燃的速度太快,特別是寧州,寧州事實上是天劍宗的地盤,寧州王是天劍宗孤星老人的私生子,這在江湖上並非什麽秘密,但是就算寧州兵馬有天劍宗支持,但是也絕對無法一個月內打下嶺州,何況是兵分三路,每一路兵馬還不足兩萬人,兩萬人打下嶺州,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接著是滕州,滕州投向寧州更是莫名其妙,滕州曆來富饒,更是兵強馬壯,實力比之寧州也不逞相讓,雖然沒有宗師武者駐紮,但是滕州王絕對不可能輕易把滕州大權拱手相讓,但是滕州卻輕易的投降了寧州,還有什麽比這更滑稽的事情嗎?”


    “接下來是緹州安民軍,你二堂兄把安民軍撤出康州,同時把大量的商家和平民帶入緹州,這可以算是一步好棋,可以避免緹州軍受到重創,更使得緹州固若金湯,但是安民軍與寧州軍結盟,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正所謂遠攻近交,可是安民軍卻反其道而行之,這其中有著太多疑點!”張梁解說道。


    張遠對於軍事是一知半解,就算是張梁解釋了一通,他也是迷迷糊糊,完全聽不懂其中的要點,於是尷尬的說道:“父親,我對軍事實在不在行,您還是明說吧,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張梁沉默片刻,好似在遲疑要不要說下去,不過沉吟片刻之後,說道:“咱們張家是武將世家,為父對於中土戰況也是多有關注,前些日子為父獲知滕州投降寧州,覺得事有蹊蹺,後排就派人查了查,隨後獲知滕州王從月前就開始臥病不起,另外……滕州王脖子上掛著一個鈴鐺。”


    “鈴鐺?”張遠先是一愣,隨後心下一動,驚疑的問道:“馴獸鈴鐺!?”


    張梁微微點了點頭,隨後把目光放在茶杯上,沉默不語。


    張遠緊皺著眉頭,心思電轉,隨後明白了父親今天來找他談話的目的,很顯然,家族中人在使用馴獸鈴鐺做惡,而且是家族中明令禁止的事項!


    修真界三大鐵律,第一條:修真者不得幹政,違者共誅之!


    那麽,是誰觸發了族規和修真鐵律呢?毫無疑問,主犯肯定是張角!當然,並不一定是張角親自動的手,但是肯定是張角指使的!


    片刻之後,張遠疑問道:“滕州王應該是個武者吧?怎麽會被馴獸鈴鐺馴服?”


    “下毒,利用毒藥將其折磨的精神疲憊不堪,這樣目標就不能抵抗馴獸鈴鐺迷幻術了,當然,目標的精神一恢複,立刻就能抵抗迷幻術,自行扯斷馴獸鈴鐺是輕而易舉。不過,據我所知,那滕州王一直臥床不起,精神始終得不到恢複,所以自始至終都無法自行扯斷馴獸鈴鐺。”張梁解說道。


    張遠沉默下來,遲遲沒有開口,而張梁也沒有再開口,雙方沉默了良久,最後還是張遠開口,說道:“父親,您有什麽建議?”


    張梁喝了口茶,隨後嚴肅的說道:“嚴懲!你二叔現在應該還在中土,我的建議派人把你二叔抓回來,關押進新建好的監獄!關押時間……就定為二十年好了!”


    “二十年!?”張遠吃了一驚,隨後皺眉說道:“這個,是不是太久了?”


    “二十年而已,不算久,而且並不妨礙他在獄中修煉,另外監獄中還缺少個監獄長,就有他暫代吧。”張梁嚴肅的說道。


    “這樣……”張遠遲疑了一下,隨後說道:“那麽,要不要把事情告知族人呢?”


    “沒必要隱瞞,而且也可以借機給族人們提個醒兒,免得他們日後無法無天!另外,我建議把靈幣提前發放給族人,讓他們時時刻刻看到靈幣背麵刻寫的修真界三大鐵律,讓他們把三大鐵律牢牢盡在心裏!”張梁嚴肅的說道。


    張遠聽完父親的話,恍然間明白了父親的心思,張梁剛剛的一番話,顯然是已經深思熟路過的,而嚴懲張角的目的,顯然是為了張遠著想,也或者說是為了飛仙家族著想,因為張遠多次申明,修真者不得幹政,然而張角卻明知故犯,完全不顧後果,著實是無法無天。


    張梁很了解張角的性格,他擔心再放任張角幹涉中土紛爭的話,很可能會引起修真界修士的不滿,繼而牽連到張遠,甚至會給飛仙家族帶來災難!


    綜合種種情況,張梁最後下定決心,暫且放下親情,提出嚴懲張角的建議。


    張遠想通這些之後,點了點頭,說道:“那麽,就按照父親說得辦吧。”


    ………………


    緹州,安民城,城主府。


    張律老爺子和張澤兩人正在下棋,張律的年齡七十有餘,張澤還不到四十歲,兩者下棋,大多數人都會認為張律老爺子肯定會勝之,但是卻恰恰相反,此刻棋盤之上,張律老爺子所持的黑子被白子殺的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四伯,棋局已經這樣了,您老就認輸算了。”張澤笑嗬嗬的說道。


    “什麽認輸,還未到最後一刻,總會有翻盤的機會,莫要自大,看我怎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張律老爺子抽著旱煙說道。


    “這句話您老每次都說,可是也沒見您贏過幾次。”張澤微笑著說道。


    “總之是贏過。”張律老爺子微笑著回應一句,隨後落下一子,可是棋子剛剛落下,他的身體一頓,隨後立刻把左手放在右臂的團隊印記上麵,而張澤立刻明白這是仙人島有人與張律老爺子通過團隊印記通話,於是默默不語,耐心的等待張律老爺子與對方通話結束。


    片刻之後,張律老爺子麵色變得古怪,隨後把左手從團隊印記上離開,麵相張澤,說道:“唉,來了個苦差事兒。”


    “什麽差事兒?不會是讓咱們幹掉哪個宗師吧?”張澤微笑詢問道。


    “差不多,不過不是幹掉,而是抓捕,族長下令,張角私自幹涉中土紛爭,並且對凡人使用了馴獸鈴鐺,違反了修真界三大鐵律,要求咱們倆把張角抓捕歸案,送往仙人島受審。”張律苦著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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