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沉默了許久,又問他:「……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把這件事說出來?」


    「因為我想讓您知道,我有能力保護西西,也有能力保護您。」喬宇錚眼神中是全然的認真。


    聽了這話,喬老爺子內心觸動非常大,他一直以為自家孫子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卻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孩子早已變得如同他的父親一般高大。


    良久,喬老爺子嘆了口氣,苦笑了一聲。


    「……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西西還小,以後的路,要靠著你這個哥哥陪她一起走下去……」


    喬宇錚鄭重道:「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西西。」


    老爺子點點頭,神情有些疲累。


    「……行了,沒什麽其它事,就回屋吧,我也要休息了。」


    喬老爺子覺得這樣也很好,雖然可能會有危險,但能讓自家孫子變得懂事,有責任心,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


    喬宇錚走後不到三秒鍾,喬老爺子的房門再次被人推開。


    那人伸進來個腦袋,沖老爺子呲牙笑。


    「爺爺,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鑑於自家孫子已經長大懂事,喬老爺子的語氣難得溫和,「……說吧,什麽事?」


    喬宇錚站在門口,清了清嗓子,發出振聾發聵的吶喊:「……爺爺,我是不會放棄音樂夢想的,您還是死了讓我接管喬氏的心吧!」


    「砰」的一聲,老爺子放在床頭的拐杖砸到門上。


    ——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擺放著各色早餐。


    牛奶、麵包、中式的糕點,小籠包,鮮蝦包,甚至連油條豆漿都有,準備得非常齊全。


    「……爺爺還沒起床嗎?」乖乖坐在餐桌旁的西西問身旁的喬宇錚,「哥哥,要不要等爺爺一起吃早飯呀?」


    「……老爺昨天晚上,邊哭邊笑,邊笑邊哭,折騰了大半夜才睡下,今天早上怕是起不來了。」孫管家沖他們解釋,「少爺和小小姐先用餐吧。」


    喝了口香甜的牛奶,西西舔幹淨嘴角問:「……哥哥,爺爺為什麽會邊笑邊哭啊?」


    小女孩還小,還不太能理解那些複雜的情感,在她看來,笑就是高興,哭就是難過,她不明白為什麽這兩種情感會摻雜在一起。


    喬宇錚放下筷子,嘆了口氣:「……那是因為太感動了。」


    西西小臉迷惑:「……感動?」


    兩隻手交叉捂住心口,喬宇錚大言不慚道:「……爺爺肯定是覺得我這個孫子太優秀,所以才感動得又哭又笑。」


    對於哥哥的說辭,西西不置可否。


    一口咬開鮮蝦包,鮮嫩的湯汁瞬間占據小女孩的全部注意力。


    ……唔嗯,好次!


    第23章 俞青誌


    嘴裏打著哈欠走下樓的喬老爺子, 看到朝他跑過來的糯米糰,殘存的睡意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跑到爺爺麵前,西西仰著小腦袋乖巧道:「……爺爺,我扶您走過去。」


    「……好、好, 西西真乖!」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 被自家孫女牽著手, 兩人一起走到餐桌旁坐下。


    有孫女在身旁陪著,喬老爺子的胃口好了不少, 比平常多喝了小半碗粥。


    乖巧坐在旁邊的西西見爺爺吃完了飯,她眼睛亮了亮, 對喬老爺子說:「爺爺, 今天我想出去一趟……」


    老爺子聞言一愣,扭頭看向自家孫女:「……你想去哪裏呀?」


    西西回答說:「……我要回家拿我的小恐龍玩偶!」


    喬老爺子實在不想讓自家孫女再回到那個家,於是勸道:「……要不爺爺給西西重新買一個吧, 買個更大、更好看的!」


    西西搖搖頭, 「那不一樣,那個恐龍玩偶是我三歲生日的時候媽媽送我的生日禮物。它整整陪了我兩年, 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有它在,我晚上就算做噩夢都不會害怕的。」


    小女孩以前每天晚上都要摟著小恐龍玩偶才能入睡,雖然昨天晚上在舒服的大床上沒有小恐龍玩偶, 她睡得也很香, 但小恐龍玩偶陪伴她整整兩年,不僅僅是她需要小恐龍玩偶,小恐龍玩偶也需要她。


    哥哥說過有把她待在這裏的事情告訴爸爸,讓她不用擔心家裏的事,安心住在這裏,但是她怎麽能不擔心呢?隻要想到, 昨天晚上沒有她在身邊,小恐龍玩偶一個人在家,該有多孤單啊!


    老爺子聽了這話,明白恐龍玩偶對自家孫女的重要性,又見不得孫女可憐巴巴的樣子,於是答應讓司機開車送她回去。


    ——


    偌大的保護者小隊辦公室,隻有一個人在。


    「……怎麽有槍聲?」


    「人呢?人呢?人呢?」


    「哎!別打我,別打我!」


    「我c,哥們救救我,我快涼了……」


    遊戲進入關鍵時刻,小黑的辦公桌突然被人一連敲了好幾下。


    「……誰呀?害我沒補上血!」小黑一把摘下耳機,抬起頭看見來人,嚇得哆嗦了一下,繼而嘿嘿笑了幾聲,「……老大,怎麽是你!」


    「我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關閉遊戲界麵,小黑彎腰從抽屜裏取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喬宇錚,「……老大,俞青誌妻子的心理幹預結果都在這,事情果然和你預料的一模一樣。」


    返祖人類相比普通人類更容易出現精神方麵的問題,所以返祖物種保護協會成立了專門的心理諮詢室,昨天西西落水後,協會表示此事與返祖物種有關,要求與警方聯合執法,心理諮詢室除了鑑定「瘋女人」是否處於發病期外,還做了額外的諮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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