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懲罰嗎?虞為蹙著眉,頷首表示知道了。


    這時候,廚房的門被小聲的敲打。


    「虞為,你怎麽把門鎖了?」


    是戚商。


    虞為快速把洗刷好的鍋碗擺放在原位置,打開了門。


    客廳沒有開燈,黑暗下,虞為還是看清了正在傻笑著的戚商,不由抽了抽嘴角。


    「很晚了,回去睡覺。」


    回復虞為的是一陣傻笑聲。


    ——


    第二天,趁著虞媽還沒有醒,虞為早早地喊醒戚商,然後又不顧他的意願,把他趕出了門。


    他聽到主臥裏的動靜,關門時看戚商焦急說出約會兩字時,忙回了句「圖書館見」。


    虞媽出來上廁所的,沒有看到玄關站著的虞為,又迷迷糊糊地回了臥室。


    虞為鬆了口氣,要是虞媽看到戚商在他們家,他還真得解釋不來。


    門外,戚商還沒有走,正站在樓梯間的窗戶邊。


    外麵不知什麽時候落的雪,天地間成一片淡白色。


    身上穿的還是昨晚那一套衣服,這一刻雪落寒意來,戚商再也感覺不到冷了。


    身後響起開門聲,戚商欣喜得轉身,迎麵砸來了一個黑色物,一片溫暖罩在臉上。


    他又聽到門關上的聲音,然後還有空氣中未消散的一句話。


    「穿那麽點兒,不怕凍啊。」


    戚商傻笑著套上虞為穿過的厚外套,雙手插兜之餘,從裏麵摸出了兩顆彩色糖果。


    他的眼眸仿佛溢著星光,心裏劃過一句話。


    隻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就不怕冷。


    第27章 校霸的冰糖葫蘆(27)


    把戚商趕出門後, 虞為回了房間繼續裝睡,誰知迷迷糊糊居然又睡著了。


    直到聽到外間響起動靜來,虞為裝作才起床似的打開臥室門, 走到在廚房忙著的虞媽身後。


    沒想到虞媽卻一點兒都不驚訝, 打火做飯的動作不停, 背著身子疑問道。


    「兒子你起來了?小戚出去一小時了怎麽還沒有回來?」


    這次換臉色驚訝的是虞為了,原來虞媽知道戚商昨晚來過?


    然而戚商是被自己趕走的, 虞為有原因又不能說,他幹巴巴回應一聲,隻好解釋說戚商有事情就先回家了。


    「兒子, 小戚前幾天去店裏找你, 我就把你去參加考試的事情說了,說完後就看到小戚的臉色慘白慘白的,可嚇壞我了。」


    「我聽甜甜說這幾天小戚一直坐在咱家門口等你, 那麽晚還有那麽冷的天……」


    虞媽說著說著,漸漸哽咽起來。


    她用圍裙緩緩擦著沾水的手指,背對著虞為的臉上猶豫不決道:「兒子,你要不……和小戚和好吧。」


    虞為:「?」還沒反應過來的他腦袋有點懵。


    什麽和好?


    「那天晚上我和你說的話, 兒子你就當沒有聽過。」


    虞為腦袋裏閃過一些畫麵,這才恍然明白虞媽說的話。


    如今距離和戚商劃清界限的事情早已過了十萬八千裏。


    不管虞為心裏怎麽想, 表情還是很鄭重得應下了虞媽囑託的話。


    除夕的日子將近, 圖書館裏很冷清, 隻零星坐著幾個人, 虞為是在一處角落看到的戚商。


    位置很隱秘,這裏也隻坐了戚商一人, 加上虞為, 也就兩個人而已。


    「怎麽找了這麽隱秘的位置?」若不是係統提醒他, 戚商就在這裏,他差點就要轉身離開。


    戚商聞聲抬頭,嘴邊勾著笑容,「這裏更安靜一些,不會有人打擾。」


    虞為點點頭,隨手從書包裏拿出準備好的空白卷,眼睛笑得眯了起來:「開學後會有幾次大考試,你其他科目進步挺大,今天就做英語卷子。」


    戚商睜大眼睛,嘴巴張張合合,不可置信道:「今天不是要約會?」


    虞為在他對麵坐了下來,笑眯眯道:「對啊,圖書館一日遊。」


    「不過……給你準備的英語卷子早點做完的話,我可以考慮和你出去走走。」


    戚商臉上一喜,翻了翻卷子,臉色變得越來越失落。


    「十張!」他苦著臉道。


    虞為正翻看著書,聽此頭也不抬,隻「嗯」了聲以做回復。


    戚商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心道還好,上午應該能做完這些卷子,下午就可以和虞為去約會了。


    這樣想著時間很寶貴,戚商翻開一張卷子立刻奮筆疾書。


    角落處隻有兩人,安安靜靜之下,隻餘有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


    虞為從書中抬眸,看著對麵的人皺著眉頭做題的樣子,眼眸裏逐漸溢滿笑意。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虞為抬眸,視線落在還埋首在卷中的某人。


    戚商似有所覺,抬頭對上了他的眼睛。


    「做得怎麽樣了?」


    戚商用筆戳了戳麵前的卷子,「還有兩張。」


    虞為把他做好的卷子拿來,認真批改,發現戚商進步挺大,便揚笑隨意誇獎了一句。


    「你的學習能力不錯,繼續保持。」


    戚商迫不及待得問成績,「那能考你想去的海大嗎?」


    虞為意識到海大是哪兒後,笑著的臉頓了一下,遲疑得點點頭。


    在戚商露出愉悅的情緒後,虞為忍不住潑了冷水。


    「剩下的全部做完,正好能趕上吃午飯。」說著,他便繼續垂眸看書,不看對麵直視過來的誇張的哀傷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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