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得罪過你?」孟雲霄。


    陸希臣:「孟總,我跟你是兩個世界的人,你何必在意我這樣的人想法。」


    「……」


    房間內頓時安靜下來。


    「我回去了。」陸希臣自覺和對方沒什麽好說的,「外套下次還你。」


    孟雲霄:「等等。」


    陸希臣凝眉,倒是沒有別的行動,靜候著吩咐。


    「可以幫我拿個火機嗎?」孟雲霄,「在你右手邊的櫃子夾層裏。」


    他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單手挑開了煙盒帽,抽出裏麵的長煙。


    陸希臣聞言便去拿火機,再次轉向對方時,發現這人嘴裏已經叼著香菸,正虛掩著雙眼,那裏麵的光實是模糊,看不到裏麵到底裝了何物,他拇指一動,帶著青色的火焰移到菸頭。


    一兩秒後。


    陸希臣收回打火的手,大概借火的人也未曾料想到他的行動,半眯的眼睜大了幾分,咬著煙沒動。


    繼而輕笑了一聲,低啞的聲線如羽毛般飄進陸希臣耳中,讓他感受到一些癢意。


    「謝了。」


    陸希臣抿唇,把火機放到不遠處的茶幾邊:「孟總,那我就先告辭了。」


    「去吧。」孟雲霄吐出一口白煙,繚繞在空氣裏,轉瞬就消散,他抬起眼眸,「衣服不用還,出去記得關燈。」


    然後,按了什麽東西,懸掛在落地窗前的窗簾緩慢移動起來。


    陸希臣:「嗯。」


    燈暗下,門合攏。


    昏暗的空間裏獨冒著一點星火,響著獨屬於孟雲霄的呼吸。


    孟雲霄吞吐著嘴上的煙,肺間充盈了菸草味,低垂的眼瞼融入黑暗中。


    菸頭閃爍星火緩緩燃燒,隨著時間流逝,他竟忘了吸菸的感覺。


    良久。


    「真火大。」孟雲霄用盡全部的心力才勉強克製住心底的野獸,即使是香菸也無法令他冷靜幾分。


    他沒碰到過像陸希臣那樣的人,樣貌、身材,甚至是性格都仿佛按照他的理想型塑造,他從未如此刻,迫切地想要得到一個人。


    孟雲霄倒向沙發背,任身體陷進綿軟中,煙尾的星火劃過漂亮的半圈。


    他現在十分地、忍耐不住地、瘋狂地想搞陸希臣。


    孟雲霄瞄過自己撐起帳篷的位置,輕蔑地呢喃:「沒出息。」


    ……


    還不知道被盯上的陸希臣出門以後,有些後悔,他不是很記得路,所幸沒有半.裸.奔,在外撞到陌生人應該也惹不起喧譁。


    「陸希臣。」


    他正要轉過牆角的步子滯住。


    「你去哪兒了?」是戚奕,對方沿著牆角另一側走來,應該是在尋找他,「手機也不帶。」他的表情不太好,大概是注意到他的衣服,神色登時變得陰沉,「你和雲霄在一起?」


    陸希臣下意識否決:「不是。」


    戚奕:「哦?」


    陸希臣:這到底是什麽詭異的捉.奸場麵?雖然暗自腹誹沒道理,他依舊解釋道。


    「偶然碰到。」陸希臣,「我在找你。」


    戚奕的神情稍霽。


    「謝謝。」陸希臣目光遊弋到他手上拎的袋子。


    戚奕沒有追根究底,緩聲道:「換好跟我去見見人。」


    陸希臣動作僵住。


    戚奕看穿他的憂慮,安撫道:「放心不會讓你吃虧。」


    希望如此。陸希臣接過衣服。


    重新回到休息室。


    陸希臣半點不耽擱地進入浴室,迅速穿起幹淨的衣裳,尺碼非常合適,猶如量身定做。


    戚先生給他尋的這一套新衣,確實費心思了。


    他的壓力又大了兩分。


    對方給他的待遇越好,他就越愁接下來的見家長環節,自己該如何表現才能使金主滿意。


    而且,真的要跟著人胡鬧?


    「好了嗎?」浴室門外傳來催促,「你在裏麵待了將近半小時。」


    「來了。」


    第09章 復甦前9


    他們來到了三樓,相比於一樓,三樓要清冷許多,陸希臣踏上台階最後一步時,腳底柔軟得不像話,仿佛踩在了雲端,險些站不住。


    陸希臣的呼吸不禁停滯,入目是一片金色係的裝修,連至腳下的地毯金黑線相勾,華麗繁複,無處不顯露出主家人的富貴,但也不會讓人覺得俗氣。


    隨之,是其中正在交談著的人停止了話頭,向他們望來。


    陸希臣身體緊繃,努力維持著淡定和從容。


    「小奕,你到了啊,快過來坐。」場內有兩個女人,氣質相近,容貌相似,雙方應該是血親,說話的是年紀較輕的,對戚奕很是熱情,另一位就冷淡些。


    「姨媽。」此刻的戚奕變得乖巧了幾分,但看他帶著一個男人見家長,哪裏是真的乖巧,陽奉陰違罷了。


    「臭小子,還不叫人。」麵相儒雅的中年人瞪一眼戚奕,「你身邊的孩子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嗎?」


    戚奕側首看了看陸希臣,旋即輕咳兩聲道:「外公、爸、媽、姨媽、姨父、妹妹,這是我朋友——陸希臣。」到底沒直接丟炸.彈,把家裏人氣個倒仰。


    但是,戚家人早已放話讓戚奕帶戀人回家,即使沒言明陸希臣的身份,眾人也心知肚明。


    「過來坐。」之前被戚奕叫姨媽的女人打破沉靜的場麵,就像是真的招待自家外甥的朋友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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