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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懷寶滿心期待的這次打劫之旅為何卻沒有成行?


    因為有一件更加要緊的事必須他親自走一趟,天行堂下屬的眼線發現了酒怪的蹤跡。


    這是在趙誌南提出求盾的要求後,如月隨後吐露的驚人消息。


    對於玄聖殿而言,能有似酒怪這般的超級高手坐鎮,意義非同一般。


    因此雖然打劫皇帝很過癮,但大事為重的基礎上,程懷寶也隻得忍痛放棄了親自出手打劫的打算,隻是交待了手下三個堂主,狠狠搶他娘的,別給那昏庸無度的皇帝老兒留什麽麵子。


    如月與如霜被留在聖宮總攬大局,蛇兒練功離不開蛇穀,小鍾則又沉迷在了新的奇功異技不能自拔,因此無名與程懷寶落得輕鬆自在,哥倆個獨自上路。


    一匹瘦馬拉著一輛殘舊馬車行在官道之上。


    馬車之內,程懷寶望著自上路以後一直一臉若有所思,悶不作聲的無名,輕聲道:“木頭你在想那個白衣女妖怪嗎?”


    雖是問句,實則他心中肯定無比,無名肯定是在想那個可怕的白衣女妖怪。


    昨日如月說出發現酒怪這消息後,緊接著又吐露了一個更加驚人的消息。


    一個白衣勝雪的絕美女子,獨自一人滅掉了雄踞南陽,實力接近一流的大幫會南陽幫。


    南陽幫參與那一戰的一百餘人,隻有十五人活了下來。


    七個一流高手,包括威震河南一地的南陽幫幫主鐵爪無敵蕭萬裏,盡於是役亡沒。


    一戰之後,這忽然冒出的可怕的有些不可思議的女子得了一個殺氣十足的綽號,雪羅刹。


    南陽幫是聖人穀的旗下幫會,忽然被人滅了門,聖人穀自然不會甘休,將雪羅刹列為頭號通緝目標,大肆搜索天下。


    玄青觀雖與聖人穀已近公開決裂,但看笑話之餘,卻也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絕世高手雪羅刹留了心思,也在暗中派出大量眼線搜尋。


    就連一直穩守中立的佛門也被驚動了,因為這個雪羅刹狠辣血腥的殺人手段,令人直覺的感到她絕非正道中人。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雪羅刹一鳴驚人之後,卻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世間從未有過這麽一個人一般。


    當如月說完芳蹤乍現的雪羅刹之後,即使是最遲鈍的人,也能發覺無名與程懷寶臉上的異樣神情。


    終於又出現了……


    白魅。


    或許時間真的能夠令人遺忘,曾經令無名魂牽夢係的那個絕美的白色身影已經許久沒有浮上無名的心頭了。


    然而當無名再次聽到她的消息時,那發自心底的悸動卻明明白白的表明,白魅始終占據在他的心中,從未消失過。


    一股衝動在無名的心中竄起,他想見她,他想緊緊地將她擁在懷中。


    而令無名無比激動的,是如月後麵的話,在追查雪羅刹之前的行蹤時發覺,她是從西安府出現,一路吃霸王餐來到南陽,與人對話從來隻有三個字。


    “他在哪?”


    冥冥之中,無名有一種感覺……


    她在尋他。


    這種感覺令無名幾乎不能自製,瘋狂的想去尋到她,擁住她,再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無名的眸心之中漸漸有了焦距,緩緩點頭道:“我在想她這次忽然出現,並且如此公開的大開殺戒,這其中可有什麽咱們所不曉得的內幕。”


    程懷寶顯然不信無名的話,撇撇嘴道:“你這木頭也學會了不老實,想美人妖怪就想吧,有什麽不好意思地,還假模假式的想什麽內幕?”


    無名沒好氣地瞪了程懷寶一眼道:“我確是很想她,但我也確實在想內幕。小寶不覺得奇怪嗎?若白魅是受陸天祺的控製,為何會在這等情形下忽然現身江湖大開殺戒?現如今的江湖形勢正是對陸天祺最有利的,而白魅的出現,極有可能轉移三教四門的注意力,使得本已緊張的江湖形勢緩和下來。”


    程懷寶眉頭一蹙道:“木頭這麽一說,似乎也有些道理。娘的,這是怎麽回事?難道白魅不是陸天祺的人?”


    無名搖搖頭道:“我敢肯定,控製白魅的絕對是陸天祺。當初陷害我們的是陸天祺,小寶忘了他陷害我們的最重要的一個證據嗎?”


    “白魅!”程懷寶恍然叫道。


    無名點頭道:“正是在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了白魅的名字。白魅的存在,肯定是一件絕密,咱們也隻是在碰巧的情形下與她相遇,不然萬無可能知道她的存在。”


    程懷寶立刻接口道:“所以木頭才會這麽肯定白魅是陸天祺的手下。唉!如此說來這個陸天祺又要搞什麽鬼?說起來從出道以來咱哥倆從沒吃過虧,偏偏在這個陸天祺的手下連著吃了好幾個啞巴虧,被他玩得團團轉。他娘的,寶爺我還真想有點佩服這人,論起玩陰謀耍計策的手段,咱們跟他一比,簡直就象小兒一般幼稚。”


    兩兄弟思索許久,也猜測不出白魅這次大開殺戒,陸天祺到底是何用意。


    他們已被陸天祺整治的有些神經過敏了,總覺得他每行一步,必有深意,卻哪裏想得到,白魅已然脫離了陸天祺的控製。


    白魅對於人情世故,可說是一竅不通,比之那時在黑靈山中的野孩子無名還有不如,自神功大成之後,脫離了陸天祺的控製,再忍不住芳心之中對於那個雄壯身影的思念,行入了紛亂複雜的江湖。


    一入江湖,對於白魅而言,事事都新鮮,她又怎識得道路,索性任意行之。


    每見到路人,便上前問道:“他在哪?”說的次數多了,這三個字早已純熟無比,再非當日結巴的樣子。


    肚子餓了,白魅與剛下山的無名倒有一拚,不知錢為何物的她,霸王餐吃的心安理得。


    旁人被她的絕美容貌所惑,不自禁的都加容讓,倒也無人與她為難,類似於程懷寶那次霸王餐被人下了老鼠藥,險些拉斷肚腸的倒黴事自然更不會發生。


    一路霸王餐的吃下來,白魅竟然神奇的獨自一人走到了位於河南最西屆的南陽府,距離西安府足有千裏之遙,便是走方化緣的和尚,怕也沒她這麽厲害。


    南陽府西三十二裏,是銅縣,縣城周邊的丘陵之中,有數處大型銅礦,銅縣以銅為名,倒也名副其實。


    白魅信步走入銅縣縣城,時已近午。


    行路千裏,一身白衣依舊整潔似雪,點塵不染,天曉得她是如何做到的。


    正午時分,正是酒樓之中生意最佳的時候。


    白魅吃霸王餐吃得多了,倒也有了經驗,發現飯菜好吃的程度與門麵裝修有很大關聯,因此專挑大門麵裝飾豪華的酒樓飯莊進。


    行了兩條街,白魅如璀璨星辰般美麗耀眼,偏偏又空洞詭異的一雙星眸落定在了前方一處熱鬧喧囂的酒樓招牌上。


    太白樓。


    樓高兩層,內中人聲鼎沸,生意好的讓人難以置信,想來裏麵的飯菜應該不會太差。


    白魅緩步行入酒樓,負責在門口迎客的酒樓夥計哪裏見過似白魅這般絕美女子,眼睛皆直了,呆呆得看著她徑自走入樓內,許久之後放回過神來,痛悔自己怎麽沒有上前與美人說上一句話。


    一進入酒樓的她立時成為了所有目光的焦點,原本喧嘩吵鬧的酒樓在一瞬之間變得一片寂靜。


    白魅早已習慣了這種成為焦點的感覺,在她的心中除了那個雄壯的身影外,再無任何人能夠引起她的丁點注意,旁若無人的尋了一張空桌,緩緩坐了下來。


    一個緊張無比的夥計慌不迭跑上前來,結結巴巴的問道:“這位小姐……叫些什麽菜吃?”


    “最拿手的菜。”這話是白魅聽得多了記下的,她的聲音清脆動聽,可惜就是冷的沒有一絲人氣。


    大熱的天,那夥計竟然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心中暗叫邪門的他隱隱覺得眼前這美的不像人的女子絕非常人,不敢多做糾纏,趕忙跑到櫃台傳單。


    人生得美確實有優勢,沒一會兒的工夫,白魅的菜上來了。


    直到這個時候,酒樓之中的人才終於回過神來。


    一時間大堂之中一片低聲的議論。


    “我的娘,我莫非是見到了天上的仙子,跟這美人比起來,秀春樓的紅阿姑秀芳,簡直就象一頭母豬。”


    “嘿!這等絕世美人,若是能一親芳澤,馬上便死了也甘願啊!”


    “你小子別做夢了,就憑你那熊樣?”


    低聲地議論從驚豔漸漸變了調子,男人說起女人來,尤其是美麗的女人,難免會帶上些猥褻的意味。


    然而白魅對於這些對她明顯不敬的議論恍若未覺,隻是安安靜靜的吃著自己麵前的美味佳肴。


    在酒樓大堂一個最不顯眼的角落裏坐著一對祖孫倆,爺爺一身員外衫,精瘦的一張臉,臉色幹黃,懂醫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他身上少說患有兩三種隱疾。


    而此時,與大堂上所有食客一樣,這老頭一雙無神昏花的老眼,眨也不眨的望著遠處白魅的側影。


    孫兒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年約十五六仍是一臉的稚氣,若是窮人家的孩子,十五歲已然稱得上男子漢了。


    顯然對自己的爺爺眼神直勾勾的望著那白衣女子心有不滿,孫兒蹙著眉低聲道:“爺爺你為老不尊,這麽大年紀,看到個美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老頭眉頭一蹙,以從未有過的凝重語氣道:“冰兒丫頭不要胡鬧,這白衣女子決不是平凡人。”


    這對祖孫正是老殺手林老頭與醜丫頭林語冰。


    好高明的易容術,無論是林老頭的病老鬼還是林語冰的半大小子,皆拌得傳神以極,聲音形象,已然完全改變,就是一般易容高手常常忽略的體氣體味,也借助特製靈藥加以改變,便是最熟悉他們的人也休想認出來。


    林老頭人老成精,在漢中府守株待兔,果然在與無名兄弟分手數日後抓到了逃家的寶貝孫女。


    老頭拿出了爺爺的威嚴,押著這個讓他傷透了腦筋的寶貝冰兒,趕向河南與兒子會合。


    林語冰貪吃,路過這座酒樓聞到裏麵飄出來的香氣便邁不動腳了,喊開了肚子餓,林老頭拿她沒法,隻得帶她進來,飯菜上來才吃了幾口,白魅便行了進來。


    林語冰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惹禍精,聽了爺爺的話不但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好奇的轉頭看向悠然自得的自飲自食的白魅。


    林老頭無奈的搖搖頭,對這個孫女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上下打量了白魅一般,林語冰轉過頭來疑惑的道:“隻不過長得漂亮一點罷了,有什麽特別的?爺爺你莫不是唬冰兒?”


    林老頭罕有的一臉嚴肅道:“冰兒千萬不可得罪這個白衣女子,爺爺活到這麽大,還從沒遇到過隻看到一個人的側影便從心底往外冒涼氣的,以爺爺的眼力,也看不清這女子的深淺,你這丫頭又怎麽可能看得出她的厲害?”


    林語冰被爺爺的話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明知爺爺這麽鄭重其事,決不會騙自己,但心裏仍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不禁瞠目結舌:“這……這怎麽可能?她能有多大年紀,便是從娘胎裏練功,又怎麽可能有爺爺說得這麽厲害?若照爺爺所說,她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林老頭默然不語,許久方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爺爺確實想不起這江湖上有什麽人能是她的對手?”


    林語冰天真的道:“無大哥與小寶哥哥與她比起來又如何?”在她那顆純情少女的芳心中,無名與程懷寶幾乎已成了無所不能的化身,是天下間最厲害人了。


    林老頭的一雙昏花老眼無奈的望了林語冰一眼,不忍太過打擊自己的寶貝孫女,用了一個比較容易令人接受的比喻道:“如果這白衣女子是遨遊九天的丹鳳,那兩個臭小子連臭溝裏的兩條泥鰍都不如。”


    林語冰的小臉登時皺在了一起,噘著嘴不樂道:“無大哥與小寶哥哥把江湖鬧成了一鍋粥,三教五門都拿他們沒有絲毫辦法,哪有爺爺說得那麽不堪?”


    林老頭毫不客氣道:“那是這兩個臭小子運氣好,也是三教五門以前沒有真把他們當作對手,才令他們坐大。可就算他們現在已有了一定根基,隻要有絲毫大意,一步行差踏錯,一樣逃不脫覆沒的大劫。”


    在易容術的掩飾之下,林語冰那一臉標誌性的紅腫疙瘩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時皺了皺小鼻子,露出一個煞是可愛的神情,噘著小嘴,烏溜溜的大眼中盡是崇拜的神光,向往無比道:“無大哥與小寶哥哥才沒有爺爺說得那麽差,無大哥武勇無敵,小寶哥哥智謀過人,他們兩個聯合起來,天下哪裏有人能夠鬥得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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