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趙烈為何會當著千萬武林豪傑刺出那一刀,為什麽又收回了那一刀?漫天水霧和狂暴閃電中到底發生了什麽?蕭碧痕是否已經自殺身亡?這件事情過了很多年依然是江湖中人津津樂道的事情,裏麵似乎隱藏了太多未解的迷團,當時場的武林豪傑接近兩萬人,可是關於這件事情卻始終沒有統一的說法。


    當時站黑虎城頭的一名長刀鐵騎日後回憶道:“老實說,我也很懷疑那天看到的場麵,總覺得那是幻覺,趙幫主和蕭碧痕即使功力通天,也不可能一動不動站風中,幫主刺出那刀的瞬間,我感覺兩人站虛空中的時間長達一柱煙光陰,我的腿都站麻了,後麵那道突如其來的閃電也是恐怖無比,當時我眼睛一閃,什麽都看不到了,一切都是那麽不真實,肯定都是幻覺。”


    另外一名黑虎鐵衛則充滿尊敬追憶道:“我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刀,當時我就站趙幫主和蕭碧痕身邊不遠的地方,清楚看到了幫主臉上痛苦的神色,幫主是為了黑虎幫上萬兄弟而砍出這一刀,當時幫主已經淚流滿麵,他寧願承受世間深慘的痛苦,也不想我們兄弟與六大門派血戰。”


    黑虎幫中眼力驚人的寒月護衛是語出驚人,居然醉酒後亂說道:“說出來可能沒有人相信,當時蕭碧痕明明自殺身亡,而且胸口上深深插著詭異魔刀,可是我真的看見她忽然睜開了眼睛,此事千真萬確,我甚至還看到了她眼睛裏似乎有淚花閃動。”周圍的兄弟紛紛哄堂大笑,還有人曖昧低聲道:“兄弟,你怕是暗戀蕭碧痕吧,所以才會出現幻覺。”


    楊風事後知道了這件事情,久久沉思,似乎明了趙烈為何會刺出那一刀,可是並沒有說話。丐幫幫主吳衝寒心中則充滿了尊敬和理解,心神激蕩,當時就流出了熱淚,塞外突厥虎視眈眈,兩萬人的性命懸於一線,趙烈性格之堅強遠遠超出想象,沒有太多選擇,那刀讓他承受了世間深的痛苦,那刀傷害深的也許就是他自己。


    當時站城外的“龍狼斧”屠正方肯定道:“蕭碧痕當時正準備衝入敵營,絕對不是想要戰死,而是想讓人殺死,根本就是想要自殺,趙烈刺出那一刀也應該是想斷了她的念頭,不然怎麽又會收回那刀?”


    青城掌門古天恨當時卻是感到渾身發冷,“趙烈真是心狠手辣的梟雄,他的心機實太深沉毒辣了,野心勃勃,江湖恐怕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可是他既然已經劈出那刀,為什麽又要收回?”


    有些場的武林豪傑是說得神乎其神,後來有人經常江湖中吹噓,“那道閃電擊護城河中,頓時震起了漫天水霧,場的兩萬人都沒看清,可從我這角度卻剛看到了匪夷所思的場麵,那道狂暴閃電剛好擊中了蕭碧痕手中的魔刀,也許一切都是天意,老天利用閃電牽引魔刀刺入了她的胸膛,這就是天道報應,蕭碧痕並非自殺,乃是被天意殺死。”


    城外群雄離趙烈近的江湖人後來總是對人神秘兮兮道:“那刀給我的震撼實太強了,以至後來我時常夢見他們站虛空的場麵,也記住了蕭碧痕的體態模樣,後來我偶然江湖中看到了一名白衣女子,身材體態和蕭碧痕一模一樣,可惜蒙麵紗,難道蕭碧痕真的沒死嗎?可是當時少林掌門了空大師,武當掌門無為道長和南尊海嘯天都證實她已經死了,此事絕對沒有疑問,難道是我看花了眼嗎?”


    旁邊江湖客忍不住接口道:“現江湖中都流傳蕭碧痕死而複生了,就是黑虎幫的兄弟也不知道蕭碧痕葬何處?當時趙烈抱著蕭碧痕忽然從黑虎城神秘消失,趙烈直到天亮才獨自返回黑虎城,難道其中真有奧秘,難道一切都是趙烈的陰謀詭計嗎?可又怎能瞞過功力深厚的三名超級高手?”


    黑虎城戰役後,場的許多豪傑誰都無法說清楚此事,可是籠罩趙烈身上的光環不但加耀眼,而且光環變得神秘詭異而妖豔,深沉的心機,複雜的性格,剛烈的武功,黑白兩道通吃,天下豪傑對趙烈又敬又怕,就連神龍嘯九天的南尊海嘯天武林戰神麵前也黯然失色,隻能徹底退隱江湖。


    籠罩黑虎城頭的迷霧越來越濃,眾說紛紜,各種讓人瞠目結舌的怪異傳說流傳武林,經久不滅,江湖中人為了探明蕭碧痕的生死,卻害苦了當時親自證實蕭碧痕已死的三名德高望重的大俠前輩,武當山和少林寺的門檻幾乎都被踏破了,就連神秘隱居山野的南尊海嘯天也被眾人鍥而不舍地挖掘出來。


    少林掌門了空大師無論什麽人詢問,總是這樣說,“世間大苦,世人若不能拋開一切榮辱貪嗔,所以難登極樂,生就是死,死就是生,趙烈刺出那一刀和收回那一刀,乃是破解了心魔幻象,不過統統都是世間萬物的輪回。”他的話讓聽者加迷茫困惑,簡直像沒有說一樣。


    武當掌門無為道長實無法忍受絡繹不絕的訪客,幹脆永久閉門謝客,直接武當山下貼出布告,留下了統一的答案:“當時雪花飄舞,煞是驚豔,趙烈持刀而立,蕭碧痕麵色蒼白似雪,呼吸經脈氣息皆無,當時就是這樣,一切不言中!”


    東躲**的南尊海嘯天也被眾人找到了,他總是避開了這個話題,有次被逼急了,實無法逃避,沉思良久道:“蕭碧痕當時的確死了,江湖就是一個大舞台,江湖人的生活就像戲台上演戲,不是悲劇就是喜劇,充滿了激情和鮮血,真亦是假,假亦是真,其中的真真假假誰又能看透?無論如何,我已經退出江湖,金盆洗手,江湖的恩怨真假都與我再無關係了。”


    宋青河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足足僵立了半個時辰,麵無表情,策劃很久的計謀功虧一簣,可是心中亦悲亦喜,萬般滋味湧上心頭,江湖中沒有人比他了解趙烈,隱約覺得整件事情從開始就出奇順利,趙烈本來是他的棋子,可是趙烈也許早就知道這個陰謀,其實他反而成為趙烈手中的棋子。


    六大門派圍攻黑虎城,黑虎幫不但未有任何損失,反而得到了英雄會加盟,成為天下第一大幫;趙烈天下豪傑麵前正大光明地洗刷冤屈,聲望達到高;蕭碧痕乃是江湖公敵,本來是趙烈大的包袱,可是趙烈卻神奇化解,贏得天下正道武林的尊敬,黑虎幫勢力迅速擴張。


    宋青河靜靜思,暗自心驚,趙烈心機之深沉讓人欽佩恐懼,明白此時黑虎幫氣勢如虹,鐵血聯盟大勢已去,江湖遲早是黑虎幫的天下,雖然趙烈並沒有為了蕭碧痕而血戰六大門派,導致了整個計劃失敗,可是宋青河內心深處反而產生了莫名其妙的喜悅,眼中充滿了迷離的欽佩,他也是亂世裏的梟雄,但仍從沒想象過趙烈的手段厲害高明至此,管當時形勢看來似是絕無可能的事。


    夜深了,宋青河似乎非常喜歡深沉夜色,幾乎完全和黑夜融合,他靜靜站黑夜中,目光越發堅毅陰沉,能屈能伸才能成就霸業,人生如棋,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可是他絕不會全部輸掉,留得青山,不怕沒柴燒,江湖風雲變幻,“他們兩人究竟誰才能笑到後?”良久,他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趙烈究竟為什麽要劈出那一刀,蕭碧痕究竟是生是死?迷蒙水霧中發生的事情也隻有趙烈清楚,可是趙烈後來江湖中卻始終未提及這件事情,江湖中也沒有人敢去問,數萬群雄懷著百般滋味離開黑虎城後,關於那震撼的一刀,關於那迷蒙水霧中發生的事情被眾人添油加醋,越傳越玄乎,籠罩了神秘色彩,終成了江湖中的千古迷團。


    青翠黑虎山寒意陡峭,風卷殘雲,趙烈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碎裂的傷痕,目光落雲的一端,仿佛經曆了漫長的輪回,此時繁花落,他卻聽到了花落時的輕柔聲音,花瓣悄然飄落,隨水流去,滯留岸邊的那片,明早就會枯萎得失了色,落滿灰塵,日複一日,漸漸掩了芳華,即使時光倒流,也遍尋不見。


    一彎碧水似乎凝聚了險峻山峰的靈秀,悠然地躺清幽山穀中,心緒像潮水般一點一滴侵蝕著趙烈疲憊而痛苦的心,靜靜地站光滑如鏡子的碧水邊,攬鏡自照,水麵倒影出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一張臉,刹那間變得陌生,心中彷佛出現一道陰影,一瞬而過,隻有他自己才看得見的陰影,就像是花的刺深深紮心中。


    趙烈背負雙刀對張旺財輕輕道:“人生往往有過多的**與夢想,化成層層厚厚的塵埃,總不經意時把心悄然蒙上,不知不覺把人融灰暗而沉沉的空間,喪失了真正的靈魂,生命之中太多的無奈與煩惱。”


    張旺財靜靜凝聽,良久才沉聲道:“我曾經也於黑暗中看不見遠處的燈光,看不見希望的影子,內心充滿了黑暗與迷惑,有天我擦淨一扇窗子時,一縷陽光忽然投入陰暗小屋,刹那間變得明亮溫暖,拭去心中塵埃,頓時覺得窗外花兒濃豔,小鳥天空中自由飛翔,所有一切變得如此美麗,擁有了希望的痕跡,於是我毅然離開了五虎斷刀門。”


    趙烈望向旺財的目光充滿了欣慰,若有所思,寧靜道:“人生有著互為對立的兩麵,如果人生的一麵是失敗和沮喪,完全不必懊惱,因為你還有人生的另一麵,翻開人生的另一麵,也許就是成功和希望,才不會因失敗與挫折而停留不前。”


    寒風輕輕吹過,張旺財感到一絲涼意,猶豫半天,終於低聲道:“昨天黑虎城外發生了太多驚心動魄的事情,可是總算得到了圓滿解決,化解了空前慘烈的血戰,黑虎幫此時氣勢強盛,大哥身上的冤屈也得到洗刷,如日中天,可是我卻看到了大哥心中的痛苦,蕭姑娘到底去了什麽地方?韓姑娘為什麽昨夜要悄然離開黑虎城?”


    趙烈閉上雙眼,內外的天地立時水乳交融的渾成一體,和煦的陽光射來,投到他身上,從沒有一刻,如此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存和生命的意義,心中彌漫著濃重的悲傷和痛苦,他低聲道:“我決定砍出那一刀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今日之痛苦,那是我生命中陰暗,悲痛的一刀。”


    張旺財沉聲道:“可是大哥已經收回了那一刀!飛鳥掠過天空不會留下任何痕跡,魚兒遊過水麵留下的漣漪也會消逝無痕。”


    趙烈抬頭凝視水潭對麵筆挺如刀的山崖,陡峭山崖直插雲霄,黝黑光滑的岩石堅硬無比,萬年風霜也未能留下什麽痕跡,良久悲痛道:“長刀雖收回,可卻已並非無痕,當我劈出那一刀的時候,她們的心已經死了,我得到了整個江湖,可是卻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女人,一個愛我的女人,一個我愛的女人。”


    風不但寒冷,而且無情,仿佛也嗚咽,似乎帶來了無的憂傷,吹皺了寧靜的水麵。張旺財憨厚的麵容忽然露出了微笑,異常堅定道:“蕭姑娘雖然心已死,可是情未死,問世間情為何物?絕對不是生死相許這麽簡單,蕭姑娘肯定會回來的!”


    趙烈眼中透出無邊傷感,想到蕭碧痕無邊的深愛,心中一陣猛烈刺痛,沉聲道:“她也許會回來的,但肯定不是現。我必須承擔所有的代價和痛苦,分離的痛苦就是對我的懲罰,時間會衝淡一切,正如你所說的,世間什麽都會死去,惟有真情亙古不滅。”


    兩把長刀忽然從刀鞘中彈了出來,輕盈地飄到空中,劃出兩道美妙的弧線,趙烈伸出了纏滿白紗布的雙手,手掌還殘留著魔刀割破的傷痕,他握住了兩把長刀,“冰心”曲線完美,晶瑩透明,散發出無邊的寒意,“無邊”黝黑沒有光澤,簡單實用,透出莫名的悲涼,黝黑的刀身卻清晰地印著黑虎城外他留下的淚痕,仿佛亙古就印上麵,無法擦去,落花無聲、有聲、聲心底,長刀有痕、無痕、痕心中。


    趙烈緊緊握住刀柄,輕輕地和兩把長刀一起呼吸,一起悲傷,一起狂熱,一起訴說,長刀已經融入了他的生命和血液中,如同他的靈魂,可是此時他的眼神異常痛苦,深深凝視手中長刀,想到黑虎城外劈出的那一刀,心如刀割,猛然仰天長時間狂嘯,然後奮力把兩把長刀朝遠處險峻的山崖擲出,但見兩把長刀如流星劃過天空,雖然隔著數十丈距離,依然深深插入了堅硬黝黑的山崖,刀鋒插入岩石的清脆聲音久久回蕩,氣勢驚人,沒至刀柄。


    張旺財驚異地望著深深插岩石中的兩把長刀,感到了極度的震撼,這可是威震天下的長刀,凝聚了趙烈震撼天地的頑強奮鬥和生命榮辱,刀鋒沾滿了無數武林豪傑的鮮血,代表了武林戰神的無上榮耀和權利,每個江湖人望之則心驚膽戰,無限欽佩,可此時趙烈卻義無返顧地拋棄了心愛長刀!


    趙烈凝視插山崖上的兩把長刀,腳尖忽然輕點水麵,飄向險峻山崖,但見無數碎裂石頭粉末“刷,刷”地落下,他淩空站風中,右手飛快堅硬岩石上狂書,目光充滿了悲傷!


    趙烈輕輕從山崖飄回,似乎已經放下了心中的長刀,眼中射出無比堅定的目光,緩緩解下了綁身後的刀鞘,“冰心”刀鞘古樸精美,如落網然化作一縷柔風,不經意間,過去日子裏所有的片段重複纏繞腦海,頓時有些心神不寧。


    鐵血聯盟和英雄會曾經有過太多的恩怨糾纏,南宮無雪靜靜凝望宋青河,臉上閃過了一絲詫異神色,從宋青河身上根本看不到半點歐陽堅鐵血冷酷的影子,兩人心中都泛起一種奇異的滋味,無法言語,同時想起了他們江南雨夜中的那次偶然邂逅,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命運就是這樣奇妙,誰都沒預料到,兩人居然先後成為黑虎幫副幫主,並肩協助趙烈征戰波瀾壯闊的江湖,卷入了變幻莫測的江湖爭鬥。


    寒風呼嘯而過,南宮無雪和宋青河耳畔似乎想起了江南戲院裏麵那出愛情悲劇“瀟湘夜雨”,韻味醇厚,端莊細膩的唱腔,濃鬱淒慘的調子輕輕回蕩黑虎城中,愛情總是如瀟湘夜雨般悲傷纏綿。


    飄散無望的思念讓宋青河感到心悸,雖然心中思念的趙烈離得那麽近,可是卻感覺隔著千山萬水,永遠也沒有結果,心中的憂鬱誰也無法理解。


    南宮無雪奇妙地感應到展瑩心中輕輕低喃,耳邊飄蕩著淒苦的戲曲,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悲傷之情,滿頭白發透著淡淡的孤獨和無法言喻的苦澀,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痛苦,無論如何,那段感情將永遠深藏於內心深處,靜靜回味。


    江南的冬天總是過得飛快,眨眼間,不絕如縷的細雨密密地斜織著江南錦鏽春色,司馬空感覺恍然如夢,浮雲天光,翠柳寒煙,如煙似霧的柳色與春光中,曾經演繹過多少風流才子和風月佳人的故事,春柳如纖細女子,嫵媚而清淡,鵝黃或淡綠的顏色嫋嫋飄散,輕紗薄霧般彌漫開去,不見絲毫的妖嬈冶豔。


    淡青色的天空浩淼而空靈,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樓高不見來時路,迷蒙蒸騰的綠色悄無聲息地漾開,漸行漸遠,而後便了無痕跡。趙烈靜靜坐江南水鄉的無樓閣中,身邊坐滿了五湖四海的豪傑,當他望到司馬空的白色身影時,雙眼射出了寧靜的目光。


    司馬空心情相當不錯,風度翩翩,悠然入席,白色長袍質料如絲如綢,輕輕風中擺動,麵容異常英俊,漆黑亮麗斜飛入鬢的細長濃眉,溫柔如水的眸子透出無風流,“笑多情似我,春心不定,夢飛天涯。”


    趙烈靜靜坐席中,抬頭微笑道:“張楓還真不簡單,不愧是名動天下的英雄劍,居然躲過了江湖中連綿不絕的追殺,都過了兩三個月,還是無人可以拿走豐厚的賞金。”


    司馬空冷笑道:“張楓這種敗類真是武林的恥辱,居然四處揚言乃是我殺害了南宮雨,真是天大的笑話,此時天下武林都拚命追殺圍剿,張楓恐怕已經無路可走了。”


    趙烈凝視司馬空,想起了南宮雨屈辱的淚水,忽然冷冷道:“你難道真忘記南宮雨的事情了嗎?我永遠無法忘記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當時我就現場,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司馬空手中的酒杯驀然碎裂,心似冰凍,抬頭望到了趙烈深沉冰冷的眼神,想起了多年前發生的事情,那時候趙烈還是江湖無名之輩,雖然武功稀鬆平常,偏要英雄救美,而且南宮雨也偏偏喜歡上了毫無江湖名望的趙烈。


    眾多德高望重江湖老前輩紛紛搖頭歎息,他們望著司馬空的眼神充滿了惋惜和鄙夷,這些都是老江湖了,趙幫主的話沒有人敢不相信,司馬空看到了趙烈眼中深沉的目光,他清楚知道一切都結束了,趙烈真是絕代梟雄,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趙烈麵無表情道:“其實我若想動用黑虎幫的力量暗殺你,甚至找個借口滅了司馬世家並不是難事,可是我想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當著座的武林前輩低頭認罪,我會獨自與你決戰,了解所有恩怨!”


    司馬空麵容慘白憔悴,神情恍惚,仿佛突然之間老了十歲,再無半點風流瀟灑的模樣,想起了南宮雨屈辱而堅決的眼神,如此柔弱的女子竟然有著無比剛烈的性格,他心中充滿了無的悔恨,忽然咬牙站起來,眉目間依然流動著高傲,隻是聲音變得異常嘶啞,“南宮雨的事情是我做的!請趙幫主給我十天時間,我回煙雨山莊處理後事,十日後自當提頭到黑虎城謝罪!”


    場的江湖豪傑似乎比趙烈還要悲憤,紛紛起身拔出森冷刀劍,滔滔不絕,爭先恐後地辱罵痛斥失魂落魄的司馬空,一致主張立刻把淫賊司馬空千刀萬剮,剁成肉醬,維護武林正義,避免放虎歸山,後患無窮!趙烈神情格外寧靜,久久凝視司馬空,忽然沉聲道:“十日後我黑虎城等你,希望不要辱沒了四大公子的威名。”


    司馬空踉蹌著走了出去,剛才還是絢爛繽紛的江南此時落眼中卻變得蒼白無力,刺眼的陽光讓他感到一陣眩暈,整個人明顯衰老了,挺直的腰板刹那間變得佝僂,渾身無力,精神萎靡,那時的趙烈無論什麽方麵都比他差一大截,他實無法忍受南宮雨居然喜歡上趙烈,早知道趙烈能有今日之成就,恐怕他還能接受,也不會喪心病狂地做下那種事情!


    灰暗喧囂的客棧中,居然無人認出畏縮角落中的男子乃是風流瀟灑的玉麵神劍,司馬空頹廢衰老,早就沒有往日風情萬種的模樣,客棧門口滿臉汙穢的乞丐忽然瘸拐著走了進來,右手似乎被人打斷了,渾身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猥瑣乞丐伸手朝司馬空討錢,司馬空心中感慨萬千,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隨手從懷中取出了一塊精美玉佩遞給了乞丐,毫不意手中玉佩乃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可是就司馬空伸手的瞬間,肮髒乞丐手中忽然閃現出血紅色劍芒,乞丐竟然是世間罕見的高手,鋒利長劍瞬間就深深插入了司馬空的胸膛。


    司馬空這幾日神情恍惚,根本無法閃避如此迅捷的暗算,他驚恐地凝視插胸口的英雄劍,抬頭看到了張楓怨毒的目光,他眼中射出不置信的目光,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死張楓手中,他強忍痛苦道:“真是可悲,沒想到堂堂英雄劍居然甘願淪落為乞丐,難怪躲過了黑虎幫的追殺,可是你為什麽要殺我!”


    張楓凶狠道:“我恨的人不是趙烈,也不是林天奇,而是你!趙烈對付我是因為仇恨,林天奇對付我是因為權力,可是你為什麽要黑虎城陷害我?那天晚上我親眼看見你對南宮雨做的事情,可是我這些年一直沒有向天下武林說出真相,沒想到你卻恩將仇報,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


    司馬空嘴邊流出了鮮血,似乎忘記了插胸口的英雄劍,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解脫,抬頭微笑道:“本來以為世間無人知道這個秘密,所有往事就像風吹過那樣了無痕跡,可我真沒想到,世上居然有兩個人知道真相,而我卻始終蒙鼓裏。哈哈,人生到底是為了什麽?這些年我風流快活,可是卻感到空虛無聊,謝謝你的這一劍,我的夢終於醒了,所有罪孽隻有用鮮血才能洗!”


    張楓眼中閃過怨毒目光,洋洋得意地拔出英雄劍,飛腿把司馬空屍體踢飛了,忽然僵住了,因為看到了客棧門口靜靜站著的藍色身影,他的心頓時墜落無深淵,感受了無比的恐懼冰冷,忽然果斷朝趙烈跪下,而且像條狗那樣爬了過去,厚顏無恥地苦苦哀求,“趙幫主仁義無雙,千萬不要殺了我,我已經殺了傷害南宮雨的真凶,成功為趙大英雄報仇血恨,希望趙幫主饒過我這條狗命,小人將永感大恩。”


    趙烈眼神寧靜如水,回頭對張旺財淡淡道:“先廢了張楓的武功,然後派幾個兄弟護送司馬空的屍體和張楓到煙雨山莊,就讓司馬世家決定張楓的生死,記得取走英雄劍,他不配擁有此劍!”藍色身影輕輕飄出陰暗客棧,很快融入春意朦朧的煙雨江南。


    寬闊草地上疏落有致地布滿了軍營,雄偉的護欄溝壑周長達十幾裏,盔明甲亮的突厥兵馬兵強馬壯,狼頭盾牌步兵和頭戴狼頭護盔弓箭手戒備森嚴,大隊整齊肅然的兵馬頻繁進出,隱約傳來馬嘶和號角的長號。


    草原中央的帥帳中,外幕三層,內帳三層,裏麵極奢華,突厥之王紮傑身穿華服,一頭烏黑閃亮頭發中分而下,垂寬肩的肩膀,負手卓立,穩立如山,姿態似淵亭嶽峙,眼神銳利如閃電,自他登上王位以來,勵精圖治,全部精力放對擴張和訓練軍隊上麵,既有果斷狠辣的一麵,也有睿智寬厚的胸懷,顯示出非凡的雄才偉略,此時突厥鐵騎軍容鼎盛,寬闊草原的部落無不折服於紮傑的威望,紛紛俯首稱臣。


    紮傑冷冷對大漠鷹王道:“此時突厥已經征服了整個草原,就連西方沙漠的吐蕃等部落都已經歸順我國,六十萬突厥大軍士氣高漲,糧草充足,即將揮師南下,而隋國皇帝荒淫奢靡,數次遠征高麗,損兵折將,勞民傷財,國內是民不聊生,紛亂戰火四起,正是突厥進攻的大好時機,中原大地的錦繡河山唾手可得!”


    紮傑忽然停止了說話,眼神射出冰冷目光,緩緩起身道:“稱霸中原武林的鐵血聯盟,英雄會和黑虎幫合並成為天下第一大幫,偏偏黑虎幫主竟是被隋國皇帝封為武林戰神的趙烈,這是我心中的隱患,始終未能忘記玉門關外那場驚心動魄的搏殺,副統帥博古沙就是慘死於趙烈之手!”他想起當時千鈞一發的場麵,心中還是有些後怕,突厥的千軍萬馬竟不能擋!


    大漠鷹王身虛形虛魂亦虛,似乎有黑色雲氣繞身,長得實是極瘦極瘦,皮膚極黑,好似塗上了一層黑墨那般,看起來就像是整個人用細黑炭畫出來的那般,眼珠子卻是黑白分明,襯上如墨的肌膚,加讓人覺得眼神明亮,炯炯神芒晶透閃爍,雙手始終藏袖子中,“趙烈竟然能千軍萬馬之中搏殺我軍統帥,實是突厥的恥辱,因為曾經發下過毒誓,所以未出手,不然早就殺了趙烈!”


    “中原武林千百年來都是一盤散沙,所謂的江湖豪傑隻知道明哲保身,不足為慮,可是趙烈卻橫空出世,黑虎幫是如日中天,勢如破竹,銳不可擋,放眼茫茫江湖,也隻有趙烈具備一統江湖的能力,也隻有趙烈有魄力匯聚全江湖的力量共同防禦邊關!”大漠鷹王臉色變得陰沉,雙眼閃過了一絲後悔目光,當日的確可以斬殺真氣耗的趙烈,可是他曾經立下毒誓,二十年內絕不能出手,此時二十年期限已過,曾經威震黑白江湖的鷹王即將出世,他渾身散發著邪異莫名的懾人氣勢,仿佛是暗中統治大草原的。


    紮傑起身撫摩著掛帳營中數十把形式各異的遠古兵器,凝視武器上麵班駁的青銅色,感受到了歲月悠久的沉澱,眼中射出了漫天豪情道:“無論如何也要突厥大軍進攻玉門關前殺了趙烈,隻要趙烈一死,中原武林必然分崩離析,無法凝聚成鐵拳,錦繡河山都將屬於突厥帝國,屬於飛翔藍天之上的草原雄鷹!”


    碧藍天空飄蕩著白如雪花的雲,細致得如棉絲混成的夢境,天高雲淡風清,不帶一絲雜色,趙烈獨自負手站黑虎城頭,抬頭凝望碧空雲影,並未背負長刀,身上狂野強悍氣息消退許多,毫無痕跡,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雙眼中懾人目光變得溫和親切,臉上掛著平淡寧靜的笑容,加顯得斯文年輕,原本散亂狂放的金色長發整潔地盤頭頂,輕淡的金色陽光下溢彩流光,修長手指輕輕撫弄紛亂的幾絲金發,見風采了。


    此時距離趙烈黑虎城外劈出那刀剛好一年,他心中深深隱藏了無的痛苦,幾片金黃網然墜落,仿佛飛舞的黃色蝴蝶,這一年來,他不但拋棄了雙刀,而且竟然從未出手與人激戰,終日書房讀萬卷書,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可江湖豪傑對他卻是又敬又怕,崇拜欽佩仰慕之情遠勝他持刀血戰的崢嶸歲月。


    黑虎幫的四大副幫主不是絕代豪傑就是人中之龍,武功謀略出類拔萃,早已經名滿天下。網久至遠古初開時便已存著的奇異感覺,既不是完美的冷酷,也非悠然的飄逸,不是霸道的英雄氣概,他擁有的卻是一種絕無法具體形容出來的特質和靈動不群的氣魄,這是悠悠歲月和複雜經曆積澱的結果,黑亮雙眸少了一些煩躁和狂熱,多了一些深沉睿智,望上去加深不可測。


    大好河山收眼底,江山如此多嬌!可是趙烈始終不能忘記黑虎城上演的那場驚心動魄的傳奇,雙眼還是忍不住流出了淚水,那時的黑虎城會聚了兩萬江湖豪傑,人海如潮,無法忘記那刻骨銘心的一刀,那驚天動地的一刀,那是世間痛苦的抉擇,留下了心中的無傷痕,江湖亦有情,江湖亦有義,江湖亦有淚水,江湖亦有歡樂!


    時光靜靜流淌,似乎可以把世間萬物都帶走,可是卻帶不走那些深藏心中的悲傷,可以容納數萬人的黑虎城已經成為了江湖中心,趙烈靜靜站規模宏大的黑虎城頭,清秀臉龐消瘦而略帶黝黑,沒有絲毫得意之色,而是布滿無的蕭瑟,深邃眼眸似乎看穿世間萬相,他握緊雙拳,臉上露出了平和笑容,相信真情可以永遠存,風雨坎坷過後總是豔麗彩虹。


    江南水鄉籠罩著迷茫的霧氣,黑虎城前方的鄉村、樹林、河渠、以及大片田野都因水氣淋漓而變得詩意淋漓,趙烈站城頭凝望流動變幻的煙雨江南,看到了一幅如水墨大寫意的清雅畫卷,秋風寂靜下來,鳥鳴山幽,清泉石上流,馬蹄踏處蝶紛紛。


    張旺財登上城樓,輕輕來到趙烈身後,沉聲道:“大哥,黑虎幫已經統一江湖,江湖豪傑和各地幫派紛紛加入黑虎幫,惟有六大門派苦苦支撐,如同汪洋大海中的六座孤島,黑虎幫可要一鼓作氣兼並六大門派,八千長刀鐵騎能以風卷殘雲之勢摧毀六大門派。”


    趙烈神思似乎和天上的流雲連成一片,臉容止水般的安然,並沒有說話,靜靜凝視錦繡河山,看得專注情深,似乎望到了寫意至極點的大千世界,淡淡道:“六大門派的掌門和我頗有交情淵源,我還是給六大門派留點麵子吧,但是今後六大門派必須完全服從黑虎幫的命令,世間根本沒有完美無缺的事情,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既然黑虎幫已經稱霸江湖,就放過六大門派吧。”


    張旺財默默聆聽,恭敬道:“大哥親自撰寫的《狂風刀法》,《黑虎拳譜》和《內功精煉》已經分發到每名黑虎幫眾手中,這些都是大哥多年來修煉武功的心血和精華,裏麵包含了大哥對武學的無窮體會和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任何一本都是精妙絕倫的武功秘籍,天下豪傑非常欽佩大哥的寬闊胸襟,幫中任何兄弟都能接觸到如此精妙高深的武功,極大調動了兄弟們修煉武功的熱情,不少天賦頗高的年輕幫眾紛紛脫穎而出。”


    趙烈凝視遠方,負手而立,輕輕道:“武學浩瀚無邊,永遠沒有高,隻有高,探永無止境。以我之精合天地萬物之精,譬如萬水可合為一水,以我之神合天地萬物之神,譬如萬火可合為一火;以我之魄合天地萬物之魄,譬如萬金可合異金而?之為一金;以我之魂合天地萬物之魂,譬如萬木可接異木而生之為一木。”


    書房中堆滿了各種書籍,彌漫著古典儒雅的氣息,古樸書桌上擺放著一盆青翠而不張揚的萬年青,宛兒依然乖巧地站旁邊研墨,修長滑潤的袍擺,淩風曳舞的長發風動影動,繽紛落英,曉風殘月,趙烈靜靜坐椅子上捧書閱讀,這一年來似乎回到了少年時代,悠然自得地讀書寫字繪畫,偶爾也會隨筆寫些詩詞,閱天下萬卷書,除了非常重大緊急的幫務外,幫中日常事務都放手讓四名威震天下的副幫主處理。


    趙烈和宛兒攜手渡步到花園裏,感受靜謐無邊的夜色,黑虎城中璀璨輝煌的燈一盞一盞熄滅,隻剩下了四周擔任戒備,星星點點的風燈,柔和光縷掩映著樹葉的倒影,倒影下班駁之痕與他的心相融,從前的千般恩愛,萬種怨恨,絲絲糾纏,旦旦話語,齊如電閃雷鳴,紛踏而至,霎時隻覺過往種種,竟似雲煙,


    路旁一朵小花夜風中輕顫,幾滴晶瑩露珠附粉白花瓣之上,玲瓏剔透,宛兒忍不住停下腳步,不覺竟是癡癡看得呆了,隱隱幽香,暗暗傳來,她的纖纖玉手,仿佛從永恒黑暗處伸出,冰清玉潔的手指帶著一分幽清的美麗,印著天上月光星光,探到這支花上,滿天月華仿佛都失去了光彩,她並非想探手摘花,而是憑空握住了縷縷幽香手中。


    趙烈腦海轟然巨響,閉目沉思,心頭驀然感到一絲悲涼,慢慢進入了一種空靈的境地,輕聲道:“花開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可是花兒因為生命而嬌豔,世間的絢爛也是因為生機勃勃的萬物,離開了枝頭,花兒隻能留下刹那的芳華。”


    宛兒的玉手輕輕離開了花兒,手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趙烈想起了太多無法忘記的事情,寧靜道:“宛兒先回房休息吧,我想獨自到外麵喝酒,今夜注定無法入眠,我已經整整一年滴酒未沾了。”


    鬱鬱蔥蔥林木星光月色輕灑下,反而顯得異常黑暗,就像是翠綠茂林披了件黑色夜衣,襯托出一種沉鬱而又無法采的深遠無窮,偏僻荒涼的小酒館隱藏密林中,夜已深,趙烈獨自飲酒,半醉半醒間,無傷感彌漫到整個簡陋酒館。


    清冷朦朧的月光從遙遠星空灑下,仿佛一縷縷銀絲織成的透明紗幔,夢幻地放下飛落到樹枝上,而後又一直鋪到腳下,月華如練,月影映酒碗中飄蕩無痕,深夜孤寂,她輕輕去了,味道猶,沒有說分離,卻訴不不舍與難忘,沒有說思念,卻訴不疼痛與牽扯。


    趙烈眼中悲苦的淚水滴落酒碗中,明媚的月影破碎了,他猛然飲了手中烈酒,並未嚐到辛辣滋味,反而感到了淚水的苦澀味道,閉上雙眼,神念遠遠投射出去,輕輕和巍巍群山、璀璨夜空合成一體,似乎看到了她的影子,伸出手掌輕撫著她黑亮的秀發影像,動作是如此的輕柔細致,指尖顫動是如此的輕細,充溢著令人神魂震搖的深沉情意,明明瞧得見她,卻又是這麽樣的稀薄,似乎存無法跨越的距離,隻能用時間和真情去慢慢跨越。


    夜風“嘩嘩”地吹過影影綽綽的樹林,輕輕拂過了酒館,趙烈心神一震,眼前幻覺消逝,忽然睜開了雙眼,閃過淩厲目光,緩緩抬起酒壇為桌上酒碗添滿了酒,然後靜靜凝視漆黑的樹林,黑暗中忽然湧出了近百條黑色人影。


    黑霧貼著地麵詭異飄蕩,這些黑衣人全部蒙麵,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如同大群暗夜幽靈漂浮趙烈麵前,森冷逼人的殺氣席卷而來,就連天空也似乎彌漫著淡淡黑雲,月色驀然黯淡下來,為首的黑衣蒙麵人冷冷道:“我們都是來自突厥帝國的死士,隻要能要殺你,不惜付出任何代價,我們已經江南苦苦等待了半年時間,你深夜獨自離開黑虎城,身上並沒有攜帶威震天下的長刀,而且喝得半醉,乃是千載難逢的絕佳機會,今夜你必死無疑!”


    趙烈輕輕仰頭飲了手中烈酒,眼中射出了痛苦的目光,輕輕道:“我已經整整一年未出手了,今夜我想獨自靜靜沉思,千萬不要來惹我,你們快走吧,我今天不想動手,不想大開殺戒。”


    近百名突厥勇士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他們聽到趙烈如此狂妄的語氣,眼中頓時射出了憤怒冰冷目光,沒有人再說話,雖然麵對威震天下的武林戰神,他們毫不畏懼,默默把趙烈團團圍住,緩緩拔出了各式森冷兵器,光芒亂閃,黑芒四竄,益發顯得殺氣騰騰,飄落地麵的枯葉無風自動,風中散發著極度的冰冷殺意。


    趙烈麵容沉穩如水,凝視無邊的夜空,心痛得厲害,話語中透出無的悲涼,沉聲道:“夜月高掛,風平浪靜,我以我血洗我心!”周圍百名高手雖然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可是他們心頭莫名其妙地感到了突如其來的寒意。


    “砰”的一聲巨響,趙烈猛然震碎了酒壇,烈酒化為宛似龍形的黃色光影衝入口中,他冷冷發出長嘯,嘯音中充滿了裂心的悲痛,黑色氣霧纏繞身邊,隻見真氣迸散的電光猛閃,黯淡光線如水中折射,真氣刮擦的尖厲聲和隆隆的氣爆聲中,隱約可見黑色猛虎他身邊狂奔咆哮,相交處是尖嘯如泣,火花四射,聲勢驚人至極!


    四周的突厥高手心念電轉中,心急如狂,正打算不顧一切地對著趙烈一撲而上,卻駭然地發現趙烈猛然生生地消失夜空中,身影閃動的速度簡直是聽所未聽,聞所未聞,“砰”地一聲低沉悶響,趙烈詭異地從人群後麵橫腿掃暴了一名突厥高手的腦袋,血戰開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長刀無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狂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狂沙並收藏長刀無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