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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虎山下規模宏大的黑虎城還未完工,到處是熱火朝天的工地和密密麻麻的工匠,趙烈為了兄弟義氣而狂戰少林的消息早就傳到了黑虎山,周長空早早就率領數百名長刀鐵騎和黑虎鐵衛站黑虎山下恭迎。


    標誌性的藍色身影和飛舞金發才出現,數百名長刀鐵騎和黑虎鐵衛頓時歡聲雷動,忍不住高呼,“武林戰神,戰無不勝!”那些精神抖擻的長刀鐵騎是心神激蕩,紛紛拔出雪亮長刀,不停用力風中揮動,然後他們忽然齊刷刷把數百把長刀拋回身後的刀鞘,明晃晃的刀身不停空中旋轉,映射燦爛陽光,發出了耀眼絢爛的光芒,這些好兄弟正是用趙烈獨特的收刀方法表達發自內心的激動和欽佩。


    不知為什麽,當趙烈望到眼前喧囂熱鬧的場麵時,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身心疲憊,幾乎無法挺直腰板,漫天飛舞的鋒利長刀並沒有讓他感到意氣風發,而是感覺到了蒼白無力的眼花繚亂,雖然已經很累了,可是他已經無法停止征戰江湖的步伐,隻能咬牙不停朝前走。


    趙烈從清晨到黃昏都靜靜坐書桌前麵,甚至沒有進食飲水,也不讓任何人打擾,書桌上攤放著幾卷枯澀佛經,眉目卻緊緊糾葛起來,臥虎藏龍的江湖和少林寺的百場激戰讓他所悟頗深,不但體會到了武學博大精深,而且深深明白江湖之路的艱難。


    趙烈的功夫都是來於實戰,簡單毒辣,詭異狂暴,無堅不摧,剛烈天下!雖然依靠無數慘烈激戰和強悍意誌震懾江湖,可是其間經曆了太多險象環生,九死一生的血戰,終卻換回了渾身內外的累累傷痕。物極必反,至剛則易傷其身,每到陰雨天他身體上多如牛毛的傷痕便會隱然疼痛,全身經脈氣息時常暴突紛亂,此時武學上已經無法再往前突破,修為提高遇到了極大的阻隔。


    剛中帶柔,柔中有剛,剛柔並濟,以柔克剛,動靜結合,以靜製動,氣閑神定,神形兼備,那才是武學的高境界,可是趙烈這些天做不到心空、身空、目空,心空,無法達到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的境界,並不能把功力融會貫通,反而變得急躁焦慮,因為青少年時代並沒有經過係統的武學修煉,根基不穩,內力招式修煉全部依靠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留下了許多隱患。


    此時夕陽都似已因寂寞而變了顏色,變成一種空虛而蒼涼的灰白色。趙烈自從寧靜的江南水鄉度過一段平和歲月,頓悟武學,武學修為得到極大突破,然後根本沒有休息,也沒有時間靜心修煉,終日奔波激戰,雖然依靠運動中修煉真氣,內力近幾年突飛猛進,但也導致經脈內息澎湃紊亂,幾次差點走火入魔,誤入歧途,於是此番回到黑虎山後,特地找了些佛經來苦苦研讀,希望能化解其中困惑,可是半月過去了,依然一無所獲。


    宛兒穿著雪白衣服,正獨自坐閨房中,手托著香腮,瞧著瓶中芬芳茶花呆呆地出神,她天庭開闊,眉目如畫,皮膚比那玉瓶還白上幾分,那鮮豔的茶花與她一比,也是黯然失色,趙烈自從回到黑虎山來,終日苦苦練功冥思,她實惦記,於是起身走了出去。


    風雨欲來,雲像魚鱗一樣,一片片蓋住了天空,使光線半點也不能泄露出來。於是,原本已是黃昏時分的天地,此刻加陰晦了,仿佛夜色即刻就要到來,天空忽然響起恐怖的炸雷聲,刺眼閃電瞬間穿透了烏黑沉重的雲層。


    陰沉狂暴的氣候讓趙烈心神加無法寧靜,炸雷聲震得桌麵上的茶杯似乎都顫動,雨水還未飄落,可是他的額頭忽然布滿汗水,渾身隱隱作痛,頓時感到心煩意亂,驀然起身書房內走來走去,體內經脈氣息沸騰紛亂,轟隆隆的雷聲可是狼的呐喊?狂放的閃電,撕裂天空,為何帶來**裸地痛?


    狂風忽然停歇了,整個世界瞬間進入極度寧靜,傾盆大雨驀然嘩啦落下。有些事,曆經了時間的洗禮,會漸漸淡於無痕;而有些事,卻因穿鑿錘煉,沉積於靈魂深處,再也無從抹去,偶一觸及,便是徹心徹肺的疼痛,趙烈驀然感到無比狂亂暴躁,猛然揮拳震碎窗戶,對著漆黑的雨夜發出了狂哮,強悍真氣震得那些空中飄落的雨滴紛紛朝外湧出,形成了一條白花花的水龍呼嘯著奔入黑夜!


    宛兒悄然走了進來,心疼地望著煩躁不安的趙烈,她的腰肢很致細,柔軟的白色衣裳淋濕後,她細腰以下的部份突然蹦緊,便得每個部份的曲線都凸起,分外誘人,她柔聲道:“烈哥,雨夜寒涼,我砌壺熱茶為你暖身。”她烏黑的頭發高高綰起,一襲純白的綢衫將江南水鄉女子的婉約和靈動烘托的淋漓致,淺淺的笑容,微翹的蘭花指,虔誠的伸出了雙手,接過茶盅,澄黃透明的水色,暗香湧動。


    趙烈凝視乖巧宛兒,她清秀、潤澤、嬌媚、溫柔,透著靈性,眉宇間蘊涵著山水靈秀,清冽的雙眸沁入心脾,他的心驀然沉寂下來,湊唇輕飲她遞過來的溫熱清茶,一縷芬芳順喉而下,溫潤香滑,初時尚有絲絲苦味,過後則口齒漸漸生津,漸漸地,窗外暴雨加狂暴了,似乎想摧毀世間萬物,可是他卻再也聽不到狂風暴雨的呼嘯,雙眼緩緩閉合,進入到前所未有的寧靜境界。


    書室添香清茶霧,一燈靜點似枯禪,不覺夜半寒浸骨,流水無聲山皓然。清晨,暴雨終於停歇了,天空依然飄蕩著淡淡雲層,趙烈沐浴衣,焚香靜氣,微笑著睜開雙眼,疼惜地望著趴書桌上沉睡的宛兒,纖巧但浮凸有致的酥胸輕柔地起伏,她忽然睜開了朦朧如水的雙眸,他於是拉著她柔軟的小手,踏著早晨飄渺的薄霧漫步青翠黑虎山。


    雨後的清晨格外清自然,雲層逐漸褪去,萬丈的金光噴薄而出,散落的露珠翠綠的網然和愉悅爬上心壁,盈注著春日生命恒久的氣息,久久佇立山澗,順流而望,明淨秀美、婀娜多姿的清水清澈見底,山下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可以毫無阻攔地望到遠方的火紅朝日和大好河山。


    趙烈感到心胸變得舒坦開闊,貪婪地呼吸著鮮的空氣,明亮甜潤的溪水從容不迫從青翠山澗流過,無聲雀躍的魚兒不時隱約可見,峽穀、峭壁永恒地沉寂,細沙和卵石流淌成無比自然的姿勢,千裏萬裏雲明。


    陰沉的天空驀然就變藍了,這樣的藍,是觸手可及的,溫柔拂來軟軟的風,帶著絲絲潮濕味道,樹發出柔枝嫩芽,醉人的綠,趙烈靠近了碧綠的溪水,萬千年不斷替的水草嫋嫋飄漾成美人的長發,一望無際的漣漪泛出無限溫柔與深情。


    趙烈眼神發亮,直抵溪水之畔,靜靜順著溪水漫步,步履穩定有力,每一步尺寸相同,輕重如一,自然地生出一種異乎尋常的節奏和韻律,紛亂的心終於沉靜了,他沉醉略微寒冷的春風裏,雙目一眨不眨的凝視流動的溪水,仿佛清澈的溪水有著勾魂攝魄的魔力。


    不知名的翠色鳥兒順著溪水,丟下幾聲啼叫疾馳而去,趙烈臉上似笑非笑,又喜又嗔,目光變得深切、熱切,微風吹過,他忽然閉上了雙眼,一副似醒非醒的樣子,似乎清溪水中遠望到了一輪圓月,澄碧清泠,洞明無染,能把渙散的思緒照得明明白白,波光閃爍,溪水映射出細碎的光芒,進入了奇異的境界。


    恍惚間似有花氣漸近漸濃起來,他走過去,就見蒼勁彌堅的枝幹上綴著嬌豔欲滴的花苞呈眼前,不過刹那間,站梢頭的花蕾已經兀傲綻放了,風恰倒好處地吹過,似乎漫天都飄蕩著鮮花,他閉目虛無中探手拈花一笑,似乎睜開了心靈之眼,陽光如泉湧般衝了進來。


    宛兒驚異地望著緊閉雙目站溪水邊的趙烈,春風微微吹起了散發出野性的金色長發,臉色沉靜,渾身散發出飄逸輕靈的滋味,如同雨後洗刷過的青翠山峰,透著無的生命,似乎藏著幽遠的深邃,她雙眸閃爍著喜悅欣慰,似乎又回到了美麗江南的難忘歲月。


    熱氣如千川百河般由趙烈腳板的湧泉穴升上,與從頭頂泥丸宮流下的冷氣,穿過大小經脈,匯聚往丹田氣海處,一冷一熱兩股氣流,交融旋轉,當旋力聚積至頂峰時,又倏地由丹田射出千萬道氣箭,閃電般蔓延全身。這過程周而複始,每次之後,真氣便增長了少許,傳入他耳內的聲音亦大了許多,皮膚和空氣接觸的感受深刻、微妙,一切都不同了。


    良久,溪水還是永不停歇地流動,趙烈悠然睜開雙眼,山頭遠近的山林像變成另一個世界似的,不但色彩的層次和豐富度倍增,動人處是一眼瞥去,便似能把握到每一片網然道:“意之所動、氣之所指、神之所往、形之所趨、力之所致、法之所隨,意若靜、氣則定、神乃閑、形必合、力定聚、法無為。自然而然、適應百態、化解千般、包容萬物、動無有不動,一靜無有不靜,靜中觸動、動中有靜,處處無法,處處法。”


    宛兒語聲卻是嬌滴清脆,宛如黃鶯出穀,抬頭奇怪道:“大哥,這是黑虎拳嗎?怎麽全無往日威猛氣勢,不過看起來很舒服流暢。”話未說完,她忽然驚異地望到剛才被趙烈隨手拍中的堅硬岩石竟然化做粉末,迅速被水流衝走,不留任何痕跡。


    明亮的書房中散發著鮮花的味道,趙烈精神煥發,目光銳利,絲毫沒有疲憊感覺,臉上似乎永能堆著凝固不動的微笑,這或許是他嘴角友好而愉悅的向上翹著,但若再深入觀察,會發覺他眼睛內流露出一種冷若冰霜的沉著,可令人心生寒意。


    周長空趕緊低頭恭敬道:“幫主獨自狂戰少林,轟動江湖,黑虎幫威名大震,稱霸江湖指日可待!不知幫主準備如何對付英雄會和鐵血聯盟?聽說幫主此次帶回的女子乃是宋青河以前的女人,難道幫主想利用這個女人對付宋青河嗎?英雄會兩次激戰鐵血聯盟,再加上南宮世家的毀滅,實力遭受很大損失,此時腹背受敵,已經沒有太多選擇。”


    趙烈沉聲道:“我太了解南宮無雪了,所以才會多次對英雄會施於援手,功夫不負苦心人,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黑虎幫遲早會吞並英雄會,現需要等待一個好的機會,過幾天我會去找南宮無雪,有些事情必須要做了。黑虎幫真正的威脅北方的鐵血聯盟,我始終找不到宋青河的弱點,其實我帶回張小樓,並不指望能用來威脅宋青河,隻是希望他能有所顧忌,不過他既然能舍棄張小樓,明顯表露了稱霸江湖的野心。”


    周長空冷笑道:“屬下近查到可靠消息,宋青河送走張小樓後,很快就接回了一個神秘女子,他經常陪這個女子身邊,嗬護倍至!可見宋青河也並非如江湖傳聞那樣鐵石心腸,無懈可擊,這可能就是他的弱點。”


    趙烈眼中閃過驚異目光,冷冷道:“馬上查明這個神秘女子的身份,我和宋青河的較量才剛剛開始,鐵血聯盟這些日子養精蓄銳,應該也快對黑虎幫下手了!”他有時深沉,有時灑脫,有時憂鬱,有時歡樂,有時候寬大仁慈,有時卻又會忽然變得極端冷酷無情,周長空從未見過性格如此複雜的人,也許就因為趙烈這種複雜多變的性格才能造就江湖不滅的神話。


    冰冷的江水緩緩地從落雁島四周淌過,時不時泛起微微的漣漪,影影綽綽的樹林倒影江水中,南宮無雪俊秀麵容下閃動著落寞目光,飄逸氣質下的雪白頭發,這些是那麽大的反差,有白衣勝雪,獨自站水邊,雨後天空的彩虹與江水無聲地映照,不僅將孤島淒美的冷豔輕柔與江水融為一體,也把那種彼此依存、榮辱得失與共的關係分明地凸現出來。


    孤帆遠影,一網然飄回到了密林中,南宮無雪握緊雙拳,顯然已經心中做出了決定,這將是他生命中艱難的決定,不管江湖怎麽說,他也會按照心中的想法堅定地走下去,這是他心中固執的信念,春風吹起了潔白長袍,他獨自站江邊,星魂月魄練霓裳,照影青江傷白發,蒼白英俊的臉龐布滿了憂鬱傷感,剛好和垂落的滿頭白發構成奇異的魅力,讓人忍不住被深深吸引。


    南宮無雪感受到了相濡以沫般的生命情緣,以及生命苦澀與人世滄桑的慘痛,讓人領悟到了一種空靈的禪意,落雁島有著那幽穀深林般的原始美,令人恍若遁世,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江邊沙地上滿是沙暈,一層一層,一圈一圈,衰敗的蒿草靜靜地枯萎其間,纖纖蘆葦江風地撫慰下,撲閃著霜紅的網悠流過,靜靜地聽著,聽出了那地老天荒的安閑,境界何其寂寥。


    記得曾經彎月黃花瘦,記得曾經柳眉遠山愁,記得曾經千秋恨萬古愁,記得曾經柔和月華晨曦裏迅速消逝,南宮無雪仰望著寂寥的天空,柔風吹起了他的千種風情,飄灑盈滿露珠的孤島上,終吹成一管幽涼的蕭音,散落清晨的薄霧之中,輕輕點點的回憶,就可以輕易粉碎他堅強背後的脆弱,感受著那一種痛,**裸的痛。


    一朵白花隨風飄零,南宮無雪柔順的長長白發亦似雪舞,拈花一笑,撣衣無痕。於是佛說:莫悲,五百年回眸,五百年擦肩,再過五百年後,又可相逢一笑。縱使散了,不如拾落花一瓣,傷心人的笑顏,從綻開到落寞,是一瞬?一世?還是千百劫?他微笑著輕輕彈指,白花飄起,刹那芳華,落英繽紛,悠然去吧。


    趙烈輕輕從晃蕩扁舟上飄然而下,忍不住回首,隔著煙波浩淼的長江凝望落雁島,淡淡輕霧逐漸讓落雁島變得飄渺,心中感觸萬千,世事無常,誰也無法預知迷茫的未來,付出未必能有回報,可是若不拚搏,就絕對沒有一絲希望。


    張旺財率領大隊長刀鐵騎整齊地站岸邊,圓圓臉上的笑容很親切,雖然年紀沒有趙烈大,可是眼角已有了些皺紋,但一雙眼睛卻還是年輕的,帶著種嬰兒般的無邪和純真,無論誰都看得出他正是那種脾氣很好,而且一定很喜歡朋友和孩子的人,女人若是嫁給了他這種男人,是絕不會吃虧的,也不會後悔的。


    趙烈顯然也被旺財親切的笑容所感染,忍不住回憶起當年他們偶遇的搞笑場麵,輕輕道:“時間如水,飛流消逝無痕,轉眼間,你已經跟我身邊很多年了,可我總是覺得好像剛剛才黑虎山遇到你。”


    張旺財沉聲道:“那時候我不過是個江湖小混混,根本看不到未來,雖然不過短短幾年時間,可是卻經曆了太多東西,時間無痕,可有些東西將永遠銘記我的心中。”他輕輕撫摸身邊那株古老的樹木,樹幹斑駁粗獷,體現其生命的頑強與毅力。


    趙烈追憶坎坷曲折往事,無限唏噓,輕輕抬頭望去,天際正有薄如蟬翼的白雲悠閑地飄來飄去,近處時起時落的風聲襯得江邊格外冷淡又幽靜。


    張旺財忽然道:“周長空已經查明宋青河身邊神秘女子的身份,她竟然是江湖失蹤多年的淩波玉女李苓玉。”


    趙烈臉上露出了不能置信的表情,驚異道:“我曾經塞外山村偶然邂逅李苓玉,可是她怎麽會忽然和宋青河扯上了關係?茫茫江湖中也許隻有宋青河讓我無法看透。”


    張旺財沉聲道:“宋青河正好這個時候邀約大哥到百裏之外的水雲間,難道其中有什麽詭計嗎?而且他也太放肆了,居然要求大哥獨自前往水雲間,還說若不是大哥獨自赴約,就絕對見不到他,我總覺得其中有太多奇怪的地方。”


    趙烈並沒有正麵回應,而是沉吟道:“據說當今聖上也曾經多次微服到水雲間看戲,所以水雲間因此而聲名遠揚,不但會聚了了江南水鄉的靈動,是集聚天下著名的戲子那裏唱戲,張小樓恰好也是個戲子,怎麽會如此巧合,宋青河為什麽要選擇戲院呢?他和李苓玉到底是什麽關係?”


    張旺財顯然並不太關心這些問題,憂慮道:“我覺得宋青河太過神秘陰險,雖然控製著強大的鐵血聯盟,可是江湖中卻無人知道宋青河的出身來曆和武功深淺,仿佛此人憑空出世,如同天外飛仙,忽然就奇跡般擔任總盟主,毫無名氣的宋青河卻帶領鐵血聯盟北方武林高歌猛進,勢如破竹,鐵血聯盟的氣勢和實力勝歐陽堅未死的時候,此時鐵血聯盟和黑虎幫的激戰一觸即發,大哥還是不要貿然赴約,恐怕其中必有陰謀陷阱。”


    趙烈目光閃爍,沉思片刻道:“世人往往看不到別人付出的艱辛努力,宋青河為了登上鐵血聯盟總盟主的位置,耀眼輝煌成功的後麵不知堆積著多少辛酸血淚?我決定獨自去水雲間,我有種無法描述的感覺,宋青河絕對不會親自殺我,如果想取我性命,何必等到今日?曾經有無數絕佳的機會放他的麵前,他都放棄了。”


    柔和陽光懶洋洋地照著大地,趙烈聽出了江邊蒿草、蘆葦隨風飄舞的喜悅,聽出了綠色柔枝軟葉的吸露的呢喃,他靜靜凝視奔騰不息的滔滔江水,感受到了生命的渺小和世間的哀苦,荒涼幽寂的江水有種頑強生命力,體現了生命激情與不屈意誌,輕輕解下綁後背的兩把長刀,隨手遞給張旺財道:“你帶領長刀鐵騎附近等我,黑虎幫和鐵血聯盟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這是我早就料到的,也是無法避免的。”


    水雲間建造得頗具匠心,雕梁畫壁,樓閣庭院,重疊交錯,廊道是迂回曲折,花樹石台三三兩兩交相輝映,從高處看去竟似乎隱有一種玄機,空氣很潮濕,縱然不是雨天,山水中也有淡淡的一層水霧。


    偶有流鶯花下低語,這是嬌媚繽紛的春天,水清山秀,揚花拂麵,趙烈鼻翼間掠過青春的濕潤味道,周圍都是一片朦朦朧朧,他約定時辰準時水雲間坐了下來,並沒有看到宋青河的身影,當嬌嫩寒花滿院香時,他隻有獨自憑欄,臨風把酒。


    時間緩緩流逝,依然未見宋青河的身影,趙烈眉頭微皺,暗自思量,“宋青河向來冷靜準時,今日為何遲遲未來,難道其中真有什麽陰謀嗎?”他默默提高了戒備,寧神斂息,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所有人都凝神望著戲台上精彩絕倫的演出,不時發出讚歎喝彩聲,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可是忽然間,這些嘈雜聲都奇異消逝了,所有觀眾都屏息凝視戲台,睜大了眼睛,紛紛流露出迷醉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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