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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雪奇怪的望著南宮無雪,這是一座普通山峰,可是他眼中為何露出凝重眼神,甚至還隱約透露出無的憂傷。


    南宮無雪走到兩個樵夫麵前輕聲道:“下請問兩位大叔,前麵的山峰可是當年的黑虎幫的寨子?”


    中年樵夫笑道:“黑虎幫曾經盤踞此山,看你們弱不禁風的樣子,要是兩年前你們路過這裏,那可是萬分凶險,不過現不用擔心,因為黑虎幫兩年前被人大雨磅礴的夜晚剿滅,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年輕樵夫接口道:“不過據說黑虎幫也出了一個大人物,目前武林中呼風喚雨,名氣很大,所以經常會有附近的少年英雄到此山遊覽,體會當年他黑虎幫的生活,不過現山頂陰風淒慘,一般人不敢上去。”


    秦雪聽到黑虎幫,終於想起了大雁塔見過的趙烈,她永遠不會忘記趙烈長發飛舞的身影,狂放的神態和妖豔恐怖的暴雪刀法。


    秦雪也明白了南宮無雪眼神為何如此憂傷,江湖中人都清楚趙烈和南宮無雪之間的恩怨情仇,她歎息道:“真是沒有想到淫賊趙烈成為名人,居然還有年輕人仰慕他的事跡,真是世風日下,今不如昔。”


    南宮無雪淡淡道:“我想到上山去看看。”他徑直朝那青翠山峰走去,秦雪一言不發的跟著走了上去。他們走布滿青苔的石階上,一種無言的傷痛從青翠秀麗的山林中緩緩湧出,緊緊的把南宮無雪包圍。


    青泉飛瀑,幽穀翠峰,南宮無雪默默向上走著。秦雪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憂傷,同樣默默走著,她曾經聽說過他和展瑩之間的故事,雖然現有無數的美女暗送秋波,但他絲毫不為所動,心早已經給了展瑩,惟有把所有心思放到了江湖霸業中,隻有這樣才能減輕內心的悔恨。


    南宮無雪默默站聚義廳麵前,破敗悲涼,枯骨遍地。半個時辰前,趙烈就站同樣的位置,同樣沉浸往事的回憶中,如果趙烈走了回頭路,不選擇從後山小路下山,他們肯定會半山腰碰麵,可惜命運讓他們再次擦肩而過,無緣相見。


    南宮無雪閉上眼睛,那是一個大雨滂沱的夜夜,電閃雷鳴,南宮霸率領高手衝進了聚義廳中,刀光劍影,鬼哭狼嚎,鮮血淋漓,黑虎幫兩百多兄弟頃刻間就倒了血泊中,宮無雪一聲歎息,心中太多的感懷,沒有鮮血就沒有江湖。


    秦雪望著南宮無雪憂鬱的眼神,輕輕道:“你一定很痛恨趙烈,我前段時間曾經見過他,我也挺恨他的,要不是他的突然出現大雁塔,我們本來已經得到了武林至寶《玄光寶典》。”


    南宮無雪輕聲道:“我雖然恨不得把他碎屍萬總是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心中有太疑問無法解釋,所以我要親手殺了他,不然我會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秦雪忽然低聲道:“你還想著展姑娘嗎?你是否準備孤獨一輩子。”


    南宮無雪心中一痛,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想再陷入兒女情長的糾葛中,他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英雄會,他為了這個夢想已經失去了心愛的女人。他輕聲道:“夜色漸晚,我們就此別過。”


    秦雪嬌笑道:“黑虎山陰森恐怖,你就舍得讓我獨自下山嗎?”落日的餘輝照荒涼淒慘的聚義廳,加顯現了陰森恐怖,南宮無雪無奈道:“我們就一起下山吧,我要回落雁島,姑娘要去什麽地方?”


    秦雪漆黑靈動的雙眸骨碌轉動,輕笑道:“聽說落雁島風光優美,滾滾長江奔流而下,壯麗無比,我可以去看看嗎?”


    趙烈和張大富兄弟沿著清幽的後山小道走下了黑虎山,他也不會想到南宮無雪此時正站聚義廳前,兩人擦肩而過,也許一切都是天意。


    張大富興奮道:“不知趙公子的狂風暴雪刀法是那位前輩遺留下來的刀譜,可否讓我們兄弟也欣賞一下。”


    趙烈冷笑道:“根本沒有刀譜,狂風暴雪刀法都是我自創的。”


    張大富兄弟瞪大眼睛,張開嘴巴,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張大富隻能傻傻道:“我對趙公子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趙烈終於忍不住笑道:“他媽的!你們能不能換點有創意的說法,這也太老套了吧。”張旺財匆忙道:“我對趙公子的景仰有如天崩地裂,海枯石爛,此生不渝,如果趙公子非要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趙烈吃驚凝視張旺財道:“旺財,還好我不是一個女人,要不然一定被你這幾句話給迷倒,看不出你還蠻有口才的,我並不是什麽公子,你們我大哥就可以了,他媽的!我怎麽聽著公子這幾個字這麽別扭呢。”


    張大富笑道:“趙大哥玉樹臨風,而且還會吟詩作賦,完全像個瀟灑的公子哥,所以我們才那樣叫的。”


    趙烈忽然轉身冷冷凝望張大富兄弟,森然道:“我真的像遊山玩水的公子哥嗎?”強烈的殺氣讓張大富兄弟說不出話來,他們總算體會到了趙烈的厲害。


    趙烈身上的漫天殺氣刹那間消失,微笑道:“剛才不過和你們開了個玩笑。”冷冷轉身朝山下走去,張大富兄弟忐忑不安的跟後麵。


    趙烈走到山腳,忽然回頭朝熟悉的黑虎山後望了一眼,目光刹那間越過萬水千山,正好山頂南宮無雪的凝望山腳的目光碰一起。


    奇妙瞬間,趙烈和南宮無雪的心都驀然劇烈跳動,他們心中同時泛起怪異之極的感覺,他們久久不願收回目光,雖然相隔幾裏遠的時空,但他們似乎靈魂出竅,居然看見了對方模糊的影子。一陣雲霧忽然升起,籠罩了黑虎山,彌天濃霧讓他們視線模糊,露水卻洗亮他們孤獨的眼眸,兩人同時打了激靈,眼前幻覺忽然消失。


    趙烈和張大富兄弟找了家酒樓大吃大喝,雖然早就習慣了孤寂,但有他們兄弟陪著,時間還是過得比以前快多了,他躺椅子上沒有動,嘴唇微動,一粒花生米“倏”的飛到了口中,忽然笑著對張大富兄弟道:“我們現應該做什麽,去什麽地方?”


    張大富勉強把嘴裏的飯菜慌忙吞下,哽咽道:“趙大哥要幹什麽,我們就跟著幹什麽,反正我也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


    張旺財沒有說話,想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大哥孤身逃亡江湖兩年多,我認為大哥應該建立自己的勢力,成立幫會,不然力量太單薄,我們可以回到黑虎山重建立黑虎幫,相信憑借大哥如日中天的聲望,一定可以重振黑虎幫雄風。”


    趙烈笑著對張旺財道:“看來你的頭腦還算靈光,重建黑虎幫倒是很有意的想法,也許以後黑虎幫會江湖中建立起來,但現還不是好的時機,我們要快趕到山水幫,我決定要從那裏開始江湖路。”


    山水幫幫眾對趙烈又敬又怕,有著近乎崇拜的感覺,他智除黑鷹幫,中了蠱毒之後冷靜斬殺山水幫正副幫主,讓人震撼!然而他對山水幫隻有痛苦回憶,傾煙的嬌媚狠毒深深烙了內心深處,她的身體和心都讓他永遠難於忘懷。


    門外傳來激烈馬蹄聲,很快有三個人走了進來。中間那仿佛人間富貴家庭裏的飽學夫子,嚴謹而威肅,一絲不苟的氣質極為明顯,頭戴黃金冠,身穿正黃色金光閃閃的錦袍,當胸還繡著一個綻放出無數光芒的獅頭,雖然也是金黃色,但是閃亮的程度卻強,正眼望去幾乎可以說是有點刺眼,此人乃是雄師鏢局的總鏢頭雄霸。


    左邊是一個身穿皮革的大漢,瞎了一隻眼睛,並沒有帶上眼掩,獨眼卻目光銳利,就像地獄來的魔鳥,他是毒鷹凜風,右邊是個英挺俊拔的白衣文士,貌以中年,其實已經六十多歲,乃是獨當一麵的不世高手震天劍單方葉。


    張大富兄弟忽然開始頭冒大汗,坐立不安,神情緊張。趙烈冷冷的望了張大富兄弟一眼,沒有說話。張旺財勉強笑道:“我們前幾日搶劫的雄師鏢局鏢銀,結果被雄師鏢局的總鏢頭雄霸一路追殺,大哥不要生氣,其實我早就想告訴大哥,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趙烈冷笑道:“我就覺得奇怪,你們為何要追隨逃亡江湖的惡徒,你們也是走投無路才想到投奔我。”


    張大富拍著胸膛道:“雖然也有那麽一點意思,但是我們兄弟認為大哥武功高強,為人爽快灑脫,值得我們跟隨。”


    趙烈傲然道:“看你們叫了幾聲大哥的麵子上,我今天就幫你們擺平雄師鏢局總鏢頭雄霸。”沒有任何預兆,他原本半躺著的身體忽然如獵豹迅捷彈起,長刀冰心緊握手中,淩空朝坐旁邊的雄師鏢局的總鏢頭雄霸砍去。


    長刀空中劃出一道妖豔慘白冰冷的白光,刹那間就到了雄霸的頭頂。坐雄霸兩旁的毒鷹凜風忽然把手中的筷子閃電般朝趙烈射出,與此同時震天劍單方葉拔出天決劍想要擋住匪夷所思的刀光。


    雄霸大駭之下身子往後迅速後仰,想要躲過這寒冷妖豔,似乎比閃電還快的一刀。趙烈眼中無欲無求,隻有慘白的刀芒,根本忽視了飛過來的迅猛刁鑽的筷子和單方葉手中的天決劍,暴雪刀法夾雜著無決心和勇氣。


    “哢嚓”一聲輕響,慘白的刀芒把單方葉手中的上古神兵天決劍砍為兩段,震天劍單方葉不能置信的望著手中的斷劍,冰心妖豔的刀勢沒有絲毫的停滯,猛然停了雄霸準備後仰的胸膛上。


    雄霸忽然感覺到心頭上傳來一陣深入骨髓的冰涼,刹那間幾乎忘記了呼吸和思考,死亡的滋味原來是不過一種極度的寒冷。


    毒鷹凜風手中的筷子如鬼魅般“哧”的一聲鑽入了趙烈的肩膀,幾乎刺穿了整條肩膀,凜風功力非同小可,居然用小小的竹筷刺穿了趙烈布滿真氣的肩膀。


    趙烈似乎根本沒有看到肩膀上滴血的筷子,冷冷把長刀從雄霸的胸口上收回,輕輕拋回身後刀鞘,隱約散發出一種藐視天下的威嚴道:“我是趙烈,張大富兄弟搶劫雄師鏢局的事你認為該如何解決?”


    聽到“趙烈”這兩個字,雄師鏢局的三個人臉色都變了,他們沒想到會遇到這個凶狠殘暴的惡徒!雄霸望著趙烈肩膀上滴血的筷子,忽然覺得趙烈簡直是鋼鐵鑄成的,他也是老江湖了,想起了剛才的生死一線,知道是趙烈放了他一馬,於是大笑道:“哈哈,看你的麵子上,雄師鏢局和他們兄弟的恩怨一筆勾銷。”


    雄師鏢局的三個人匆匆離去,趙烈輕輕抽出肩膀上插著的筷子,鮮血噴湧而出,可是他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冷冷望著張大富兄弟。


    張大富兄弟望著趙烈身上的血跡,倒抽了一口涼氣,怎麽也沒有想到江湖上威名遠揚的雄師鏢局總鏢頭雄霸居然被趙烈一刀擊敗,凜冽的刀法和鐵打的身軀讓他們兄弟從內心折服,死心塌地欽佩。


    逃亡江湖路上的無數血戰讓趙烈積累了豐富經驗,身上無數的鮮血換來輝煌勝利。雄霸異常高傲放鬆,使得趙烈有可趁之機,先發製人,攻其不備,暴雪刀法妖豔恐怖,震懾人心,夾帶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沒有躲避毒鷹凜風的偷襲,一刀製敵,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幹脆利落,需要莫大勇氣。


    張大富高聲道:“我們兄弟從今日起誓死跟隨大哥!”張旺財沉聲道:“大哥居然一刀擊敗雄霸,肯定會江湖中傳為佳話,江湖中一定會掀起崇拜大哥的一輪**。”


    趙烈露出淡淡笑容,目前的確需要幫手。張大富性格耿直火爆,功力還馬馬虎虎過得去,張旺財則心思敏捷,談吐幽默,很有發展潛力。


    趙烈隨意把傷口包紮好,如果剛才不用偷襲的辦法,雄師鏢局的三個高手絕非浪得虛名,他們全力一搏的話,鹿死誰手真的難以預料!他抬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道:“長路漫漫,不知道你們能陪我走多遠?”說完以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酒樓,張大富兄弟趕忙跟身後匆匆走出。


    趙烈和張大富兄弟騎馬奔馳寬闊的官道上,春風得意馬蹄急,趙烈忽然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又回到了快意人生的黑虎幫,這是逃亡江湖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張大富兄弟的加入讓體內的熱血開始加速沸騰。


    江南如詩如畫的景色並沒有能夠讓趙烈的腳步有絲的停留,心中充滿了漫天豪情。張大富大聲道:“趙大哥,你的江湖排名果然又上升了,已經從二十二位上升到十九位了,終於突破了二十大關,成為目前排名前二十位中年輕有為的英雄。”


    張旺財凝望狂放不羈的趙烈,歎氣道:“我總算是明白為何大哥身邊從來不缺少女人,大哥風流倜儻,文武雙全,身上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魅力,連我們兄弟也甘心追隨大哥闖蕩天下,何況那些美女。”


    張大富不住點頭得意道:“路上的小蟊賊隻要聽到大哥的名字就嚇得屁滾尿流,逃之夭夭,大哥的名頭江湖中是越來越響。”趙烈沒有答話,隻是身下的馬蹄聲急了。


    趙烈和張大富兄弟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青州。這裏地處湘中,乃是西南咽喉要道,周圍群山環繞,民風強悍。連日的奔波讓張大富兄弟滿臉疲態,趙烈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疲倦,反而異常興奮,眼中狂熱的眼神似乎要把空氣點燃。


    趙烈回頭望了一眼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張大富兄弟,搖了搖頭高聲道:“這裏距離山水幫的勢力範圍雖然不過百餘裏,但道路險峻,需要翻越數座大山,我們不如到城裏麵痛飲一頓,連夜兼程趕到山水幫。”


    張大富聽到後一句,原本輕鬆的臉上露出了悲慘神情道:“大哥,既然不過百餘裏,那麽我們不如這青州城中徹底放鬆一下,明早再出發,大哥雖然是鐵打的身子,但我們兄弟怎麽能和大哥相提並論,我們快不行了。”


    張旺財咬牙道:“大哥,此地雖然距離山水幫的勢力範圍隻有百餘裏,但大哥和山水幫幫主快兩年沒見麵了,人心閣肚皮,我認為應該先調查清楚再趕到山水幫。”


    趙烈忽然勒馬停住,眼神如霧,沉吟片刻淡淡道:“旺財說得很有道理,青州附近的青龍山乃是烈焰幫的總部,近山水幫正和烈焰幫激烈爭奪青州的歸屬,也許從山水幫的敵人口中能知道山水幫的情況,我們今天晚上就青州好好休息。”


    悅來客棧今天是高朋滿座,熱鬧非凡。趙烈和張大富兄弟坐角落上痛快的飲酒。雖然青州和山水幫相隔咫尺,張旺財的話讓趙烈心中平添了一分擔憂,每個人都變化,他也不能肯定謝長劍是否還和兩年前一樣豪爽,世事難料,人心叵測。


    趙烈默默飲酒,心事難平,一壺烈酒很快就到了腹中。幾匹快馬從客棧門口的街上急馳而過,隱約傳來一陣豪爽的歌聲,趙烈灑脫地把長發撂到腦後,何必為這些小事煩惱,事人為,沒有什麽是不可以做到的。


    趙烈想到這裏,臉上露出了豪爽笑容,他替張大富兄弟倒滿酒,然後大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人江湖,身不由己,雖然不能流芳百世,我們也要轟轟烈烈的大幹一場,你們也不想庸庸碌碌的過一輩子吧。”


    張大富兄弟端起麵前的滿滿的一碗酒一飲而,心情激蕩,熱血沸騰,他們都忘記了江湖血腥殘酷的一麵。客棧裏麵龍蛇混雜,散發出濃濃的江湖味道,燈火忽明忽暗,趙烈和張大富兄弟坐角落的陰影中,沒有人注意。


    幾個戴著鬥笠的江湖客一邊撕咬著鹵牛肉,一邊高聲的談論著江湖中的事情。趙烈看似漫不經心的喝酒,其實整個客棧中細微的聲音都難逃他敏銳的耳朵。


    黑衣江湖客問道:“近江湖中發生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嗎?”另一個灰衣客歎息道:“江湖中什麽鳥事都會發生,但就是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近許多大小幫派打成一片,整個武林一片混亂,到處腥風血雨。”


    一名高瘦雙刀客笑道:“現幾乎所有的門派都招兵買馬,看來平靜十多年的江湖又將再起風雲,各地英雄豪傑紛紛加入到大小幫會,我們也可以趁火打劫,亂世出英雄。”


    灰衣客笑道:“聽說附近山水幫勢頭不錯,苗人性格強悍,作風頑強,近連戰連勝,已經逼進了青州府,幫主謝長劍乃是苗人,性格豪爽,刀法威猛。”


    黑衣江湖客冷笑道:“山水幫和烈焰幫很快就有一場惡鬥,不過要論刀法威猛,我看好淫賊趙烈,聽說趙烈一刀驚走雄師鏢局總鏢頭雄霸,厲害之極。”


    高瘦雙刀客笑道:“趙烈還真他媽有種!火燒無名府,斬殺鬼王,據說鬼王的女兒韓夜冰曾經和趙烈去過雪域高原,趙烈不愧為黑榜淫賊,什麽事都敢做。”


    灰衣客忽然低聲道;“提起鬼王的女兒韓夜冰,我從朋友那裏得知一個驚人消息,不過各位定要保守秘密,因為我得罪不起那個人。”黑衣客和雙刀客都好奇凝望神秘兮兮的灰衣客。


    灰衣低聲道:“你們知道和無名府齊名的天機穀嗎?”天機穀藏雲霧籠罩的十萬大山之中,乃是人間的福地,到處奇花異草,美若仙境,穀中機關重重,隱藏無數的機關陷阱,進去的人從來沒有出來過。


    灰衣客得意洋洋道:“韓夜冰知道他爹被趙烈斬殺後,神情恍惚,結果被天機穀穀主公孫策綁架到了天機穀。”趙烈聽到這裏,心頭猛然一震,握緊了雙拳。


    灰衣客得意道:“公孫策曾經見過韓夜冰,一直非常喜歡她,公孫策智慧超群,五行奇術,周易八卦,天文地理,機關陷阱熟爛於胸,至於那些琴棋書畫是無一不精,本以為他和韓夜冰是天造地設的一雙,而且憑借天機穀少穀主的身份一定水到渠成,於是帶著厚禮親自到無名府求親,沒想到韓夜冰對他極為冷淡,根本沒把他放眼中。公孫策惱怒之下動手,結果被鬼王出手擊敗,性格孤傲的公孫策含恨離開無名府,認定乃是奇恥大辱,一直懷恨心。”


    雙刀客笑道:“其實公孫策也不算什麽東西,仗著天機穀機關重重,其實也是欺軟怕硬的軟骨頭,他知道趙烈斬殺鬼王,所以才敢有恃無恐的綁架韓夜冰,我他媽就看不起這種人,總是躲那天機穀中,也不知道他裏麵幹什麽。”


    黑衣客冷笑道:“公孫策不但精通機關八卦,而且據說武功也是深不可測,你有本事去找他啊,天機穀中可是美女如雲。”雙刀客尷尬苦笑了一下,天機穀可是讓人望而生畏的地方,幾乎就是江湖禁地。


    趙烈臉色忽然變得蒼白,仿佛看到了紫衣溫柔地包著韓夜冰修長纖美的嬌軀,仿佛看到了韓夜冰眼中那永世也化不開的憂思和苦痛,仿佛看到了她背後的精致秀美的短弓和她獨特的短發,所有的一切清晰浮現眼前。


    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的時候才會有深入骨髓的痛苦,韓夜冰曾經那麽近的靠他的身邊,然而現卻是咫尺天涯,趙烈身子開始顫抖,傷心欲絕。


    趙烈終於明白韓夜冰已經深深烙印心中,因為他的心傳來猛烈疼痛,原本以為不會再有這種感覺了,韓夜冰的水晶笑容已經穿透了他的生命。他握緊雙拳,右手忽然重重砸麵前桌子上,杯盞碗碟被一拳全部震碎,化為塵土,冷冷從角落中緩緩站起,一言不發。


    整個客棧的人都吃驚的望著趙烈,不少江湖客已經看出他就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惡徒趙烈,他們眼中射出驚恐的目光,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麽,就連身邊的張大富兄弟也摸頭不著腦。


    趙烈冷冷地對張大富兄弟道:“你們現馬上出發去山水幫找謝長劍,告訴他我很快就會來山水幫,我現要去天機穀做必須做的事情。”


    趙烈說完以後堅定走出,所有人都僵立客棧中,所有的動作忽然停頓凝固,沒有人敢發出任何聲音,做出任何動作,因為趙烈身上散發出來的極度冰冷的殺氣讓所有人瞬間回到了寒冷冬天。


    張大富兄弟互相苦笑了一下,趕忙尾隨趙烈走出了客棧。他們衝到客棧門口卻發現趙烈並沒有騎馬,趙烈高大的身影直衝雲霄,一路遠遠狂奔而去。


    張旺財回頭望著趙烈飛馳而去的方向,憂慮道:“天機穀乃江湖禁地,裏麵機關重重,奇門陣法遍布,從來沒有人可以活著出來,不知趙大哥能否闖過這一關,哎!衝冠一怒為紅顏,大哥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趙烈一路狂奔,心中的悲憤之情難於抑製,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嘯,就這樣一直衝到天色發白,朝霞漫天才猛然停下來,也不知道衝了多遠。


    經曆千辛萬苦終於趕到江南山水幫,很快就可以開始的江湖生涯,然而卻不得不暫時放棄,因為趙烈不能不去天機穀,無論多麽凶險也會義無返顧地衝過去。


    天空朝霞絢麗,趙烈劇烈喘息道:“我他媽總是太衝動,身不由己。”天機穀雲遮霧繞,神秘莫測,到處都是機關陷阱,稍不小心就會死裏麵,他開始靜心思該如何才能救出韓夜冰?單憑蠻幹衝動和滿腔熱血是不會成功的,可是江湖中誰會幫他呢?江湖中很少有人敢擅自闖入天機穀。


    趙烈想到了宋青河,飛速衝到一處熱鬧的集鎮,留下了和宋青河的聯絡方法,他握緊雙拳,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必須快趕到天機穀,一刻也不想停留,日夜兼程朝藏千裏之外的天機穀飛奔而去。


    天機穀中藏有無數的金銀珠寶,趙烈希望宋青河能夠協助他闖進天機穀。


    趙烈睜大血紅疲憊的眼睛凝望籠罩濃霧中的茫茫十萬大山,江湖中神秘莫測的天機穀就藏其中,無翻滾的濃霧帶來悲涼無奈的感覺,飄渺雲霧讓心中產生渺茫無助的感覺,天空正飄落雨織霧繞的塵埃,泊心頭負載著無言的悲哀。


    趙烈忽然飛起一腳把麵前的大石踢到空中,巨大石塊高高飛到空中,飽含無邊憤怒的石塊撞遠處山崖上,發出了巨響,碎石飛濺!他忽然心生警覺,感到有人無聲無息的從後麵接近,刹那間渾身真氣布體,肌肉微微顫抖,隨時準備爆發。


    身後傳來宋青河清淡的聲音,“這一腿剛中帶柔,看來功力又精進了不少,你把我約到這裏就是看你表演飛腿嗎?”


    趙烈回頭看見了宋青河,頭發整潔的盤頭上,用一根古樸的簪子插上麵,簡潔清爽,皮膚光滑如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顯得從容不迫。


    趙烈沉聲道:“你終於來了。”宋青河微笑道:“你就那麽有把握我會來嗎?”


    “因為我沒有把握,所以我才緊張,才會把怒火發泄石塊上。”趙烈苦笑道。


    宋青河目光閃爍道:“你怎麽會知道我了解天機穀的路線,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天機穀的具體位置。”


    趙烈淡淡道:“你既然能夠洗劫無名府,那就還有襲擊天機穀的計劃,因為天機穀存武林數百年,藏有大量的金銀珠寶,所以我猜你曾經計劃攻擊天機穀。”


    宋青河靜靜凝望趙烈很長時間,忽然笑道:“我們本來的確準備計劃襲擊天機穀,但天機穀中機關陷阱多如牛毛,所以終放棄了這個危險計劃,我趕到這裏是因為想知道你為什麽要硬闖神秘莫測的天機穀?”


    趙烈的眼中露出悲傷的神色,輕輕的道:“我不過為了一個女人。”漂泊的歲月裏學會了孤獨,隱藏於漠然的夜色裏。


    宋青河眼中射出驚訝眼神,那瞬間,眼前恍惚飄過了一個紅色身影,眸子清澈再渾濁,漫漫歲月裏他已經熬成一盞孤夜的燈。


    宋青河沉吟片刻冷冷道:“你居然肯會為了女人冒險,我越來越看不懂你,我可以給你天機穀機關的詳地圖,當你闖入天機穀核心地帶的時候,我自然會幫你對付公孫策,不過裏麵的財寶我要全部取走。江湖中可是從來沒有人成功突破那些陷阱機關。”


    趙烈想也沒想道:“我已經決定獨闖天機穀。”


    宋青河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淡淡道:“天機穀中的雲霧都是公孫策匪夷所思的機關搞出來的障眼法,如果你能破除,那些妖氣衝天的霧氣自然就會消散。”


    趙烈默默接過地圖,小心放入懷中,不再說話,兩條藍色身影拔地而起,衝入了那雲遮霧罩的茫茫十萬大山。他們無窮無的山林中飛躍,十萬大山似乎總是霧罩雲霧之中,層巒迭嶂,根本無法分清方向,如果不是宋青河帶來的地圖,趙烈可能一個月也找不到天機穀的所。


    兩座高聳入雲的青翠山峰之間就是江湖中神秘的天機穀,陣陣濃霧不時從穀中衝出,白日重霧籠罩,夜裏鬼火閃爍,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氣氛。


    趙烈回頭對宋青河淡淡一笑,藍色身影毫不猶豫的從雲霧中衝進,瞬間就消失妖氣彌漫的穀中,宋青河望著遠去的藍色背影,臉上也不由露出了一絲欽佩神色。


    趙烈才剛衝到穀中忽然發現前麵豁然開朗,雲霧瞬間消散不見,回頭發現來路已經看不到了,身後雲遮霧罩,前途一片光明,他靜靜站著,凝望眼前的奇異景象,前麵是條滔滔奔流的大河,寬廣無邊,根本看不到對岸,他冷笑一聲,堅定的走到水麵,腳踏之處堅實,果然是幻覺。


    就趙烈放鬆的瞬間,無數骷髏忽然從水底冒出,四麵八方一齊逼來,帶著怪聲慘叫和骨頭互磨的吱吱聲響,十分駭人,骷髏看起來好像是由白骨牽邊而成,每走一步老要搖晃一陣,但動起手來出奇快捷。


    趙烈大駭之下縱身躍起,發現滿目皆是血紅色,竟然落入一個血池之中,無數骷髏周圍跳動,似乎要把他活活吞噬。如果是換了一般人肯定萬念俱灰,魂飛魄散,英雄氣概失,被骷髏裝進石棺,葬身深淵!可惜趙烈長刀無邊手,心中再也沒有絲毫恐懼,凶橫劈出了狂風刀法,刹那間無數惡狼凶狠朝周圍無數白骨骷髏衝去。


    趙烈耳中傳來一陣“劈啪”巨響,眼前無數的白骨骷髏和恐怖血池忽然消失,駭然發現他竟然站一個綠波蕩漾的小水池中,周圍是無數破碎的機關,上麵裝著沾滿毒液的刀劍。如果剛才他為那些幻想所驚,身行稍微緩慢,必然將葬身這些沾滿毒液的刀劍之上,幸好他那威猛的刀法把這些機關毀壞。此陣除了機關操縱之外,含有五行五克、奇門八卦之理,真是奪鬼神之機變,參天地之造化,隻是太過陰毒,為正人君子所不齒,沒想到公孫策居然用如此陰毒的機關。


    趙烈輕輕躍出綠波蕩漾的小水池,依然瀟灑把長刀拋到身後刀鞘,繼續堅定朝前走去,前麵居然是一個雅致幽靜的園林,他這個美麗的園林前停住了腳步,敏銳感覺到其中似乎隱藏著無窮的凶險。


    趙烈足足站了半個時辰,一動不動,忽然拔出長刀無邊,屏住呼吸猛然衝了進去,一股淡淡幽香從清幽的花園中飄出。普通人如果嗅到這種異香撲鼻的天欲煙夢香氣,那怕隻有一絲一縷,也會中毒,為可怕的是此毒可以從全身毛孔中滲入,無法防備。


    趙烈剛衝到花園中央就感到口幹渴如焚,喉中似要噴火,全身發熱,漸至昏眩,心裏一驚,知道是中了毒,雙目通紅,全身也泛也紅色,連手中的“無邊”似乎也開始變得通紅,逐漸進入昏眩狀態,靈智迷失,陷入幻想,四周五色繽紛的花樹都化成千百個豔裝美女圍繞他的周圍,由念生淫,由淫生欲,由欲焚身!


    趙烈猛的咬破嘴唇,朝周圍的絕色美女噴出一口血霧,反手把滾燙的“無邊”插入刀鞘,咬牙拔出冰冷的“冰心”,一股深入脊髓的冰涼讓他恢複了神明,握緊長刀朝四周千百個豔裝美女劈出了暴雪刀法。


    無數絕色美女趙烈麵前血肉橫飛,可是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變得冷酷無比,簡直是殺人狂魔,不停的揮刀猛砍,幾乎砍了一個時辰,地麵的屍體堆積如山,終於長嘯一聲,朝前衝出了這個恐怖的地獄。


    趙烈全身皮膚隱約析出一些粉紅色的斑點,剛才媚毒厲害無比,借著長刀冰心的極度寒意恢複神明,然後利用無殺戮化解體內快要爆炸的欲火,兵行險著,終於度過了這道難關,長刀依然瑩白耀眼,沒有一絲血跡,剛才果然全部都是幻覺。


    趙烈站起來不停冷笑,一定要快走進天機穀,究竟公孫策是個什麽樣的人?很不得把他一刀砍為兩截,公孫策居然用如此邪毒的陣法,他十分擔憂韓夜冰的安全,剛才誤打誤撞居然破了厲害無比的天欲煙夢。身上的衣服已經給汗水弄得濕透了,幾乎可以擰出水來,忽然抬頭發出一聲長嘯,頭頂一直盤旋的雲霧似乎也被驚天動地的嘯聲驚散了許多,豪氣衝天,揮刀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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