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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風溫柔吹過,吹走了天空的後一絲雲彩,呈現純淨的藍色。慕容無雙和卓不凡站路旁的涼亭裏,遠處青翠草地上,兩匹馬互相偎依嬉戲,正歡快吃草。


    慕容無雙望著藍藍的天空道:“真是一個難得清爽的日子,趙烈從青風寨逃走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了,好像突然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春風拂起了慕容無雙的幾縷秀發貼臉上,烏黑柔軟的秀發頭上結了個簡單的發髻,以玉簪固定,隨意得有小撮發絲散垂下來,另有一種獨特放任的韻味,卓不凡凝視那輕輕飄蕩的發梢道:“你真的一定要殺死趙烈嗎?你難道不覺得趙烈的事有很多讓人看不清的地方嗎?”


    慕容無雙美麗的大眼睛怔怔望著遠方道:“你是不會明白的,趙烈三番五次戲弄我,可是居然還救了他一命,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殺了他,隻有這樣才對得起慘死的南宮姐姐。”


    卓不凡歎氣道:“我也很想陪姑娘一起尋找趙烈,可惜下俗事纏身不能再陪你了。”


    慕容無雙回頭望著英俊豪邁的卓不凡,雖然身為江南第一大幫神刀門副幫主,權高勢重,但沒有一點架子,性格隨和體貼,無論自己怎麽氣他,臉上總是掛著親切笑容。


    卓不凡笑道:“其實這些天和姑娘一起漫遊,下非常開心,隻是人江湖,身不由己!我們一起回神刀門,趙烈太複雜,心中似乎藏了很多東西,你要對付他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慕容無雙輕輕道:“你就不用擔心我,不管趙烈如何陰險狡詐,我是一定要找到他,不管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他,而且我已經習慣獨自江湖中闖蕩了。”


    卓不凡很了解慕容無雙,雖然表麵上驕橫無理,但內心善良熱情,性格固執堅決,可惜沒有時間陪她遊山玩水了,他心裏一時之間轉過了很多念頭,忘記了說話。


    “你呆呆的想什麽啊,我要走了,謝謝你這些天來陪我,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再見。”慕容無雙“咯咯”笑道。


    卓不凡收回紛亂心緒道:“無雙姑娘如果需要卓不凡和神刀門幫忙的話,管吩咐。”他想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遞給慕容無雙道:“姑娘可到神刀門任何一個分舵,神刀門幫眾見此令牌如見我卓不凡本人。”


    慕容無雙望著卓不凡誠摯親切的笑容,眼眶有些濕潤,趕緊轉身像一隻美麗蝴蝶一樣飄落遠處的馬背上,回頭嫣然一笑,梨花帶雨,恍若百花齊放,露出了一彎潔白如珍珠的編貝,騎馬急馳而去。


    慕容無雙的背影都已經看不見了,卓不凡還是站涼亭裏一動不動,眼前似乎還飄動那驚豔笑容。


    趙烈睜開眼睛就看見伏自己身上的展瑩,頭發散亂,一動不動,他的心猛烈的收縮,小心拔開頭發,直到指尖感覺到展瑩微弱的呼吸,終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身上全是冷汗。


    趙烈傷口傳來猛烈刺痛,勉強把身上被鮮血染紅的衣服脫下了疊好當作枕頭放展瑩的頭下,她原本紅潤的臉色變得慘白,沒有一點血色,小腹上的衣裳全是鮮血,輕輕拔出插小腹上的飛刀,昏迷中的展瑩忍不住發出痛苦呻吟。


    趙烈仔細替展瑩包紮好傷口,身上累累傷痕傳出陣陣劇痛幾乎讓他暈倒,咬牙慢慢抹去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水,還好這次受的全是皮外傷,早就已經習慣了受傷,並沒有受到嚴重的內傷,所以蒙汗藥性一過,內力也很快恢複了,隻是展瑩由於失血過多,一直昏迷不醒。


    這是一片茂密無邊的原始森林,地麵堆積了厚厚的枯枝落葉,踩上麵軟軟的,雖然很舒服,但卻讓人有一種心寒恐怖的感覺,雖然是早晨,但卻看不到一絲陽光,葉冠濃密的樹葉把天空遮得嚴嚴實實的,整個森林籠罩很濃的雲霧裏,微風吹過,一縷一縷的薄霧沿著樹木的間隙緩緩漂動,寧靜得讓人心發慌。


    **上身的趙烈無暇欣賞如此美景,隻是擔心展瑩傷勢,輕風吹過,趙烈隻覺得身上一陣發冷,還好以前販賣過藥材,居然發現林中幾種上好療傷的藥材,仔細把藥材放嘴裏嚼碎,輕輕敷展瑩傷口上。


    趙烈不顧身上依然滲血的傷口,咬牙用內力慢慢替展瑩療傷,雖然還是昏迷不醒,但她臉色開始紅潤了。


    陰暗潮濕的原始森林散發出讓人窒息的陰冷,趙烈身上的傷口開始潰爛,強忍極度的疼痛茂密的灌木叢中開辟出了一片寬闊的空地,很快就發現了毒蛇的影子,旁邊很快堆著三四條色彩斑斕的毒蛇屍體,其中一條居然有兩丈多長。


    夜晚降臨,森林中各種野獸蠢蠢欲動,詭異毒蛇伴著噓噓爬動的聲音和各種巨大的蚊蟲一起輪番向趙烈和展瑩展開了永不停息的進攻,展瑩一夜昏迷,沒有感覺,趙烈卻是一夜無眠,身上又多了許多鮮傷痕。


    天色漸漸發亮,飄渺雲霧籠罩了偌大森林,展瑩終於醒了過來,輕輕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迷幻森林和趙烈高大寬闊的背影。


    展瑩定定望著趙烈裸露的後背,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老傷痕,有的傷口還不斷滲著紅色鮮血,但他好像絲毫感覺不到身上的傷痛,專心用長刀剝著一條蛇皮,後背健壯的肌肉隨著刀鋒有節奏的跳動,長發用蔓藤很隨意的束後背,她想要說話,但卻沒有力氣發出聲音,隻好溫柔凝望趙烈專心剝皮的模樣。


    利用森林中奇異珍貴的藥材,展瑩傷勢好了很多,雖然還不能行動,但已經能開口說話了,“謝謝你救了我,你為何要那麽做呢,很難相信你是江湖淫賊,我真的看不透你,你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展瑩輕輕柔聲道。


    趙烈沒有回頭,好像沒有聽見展瑩的話,這是一個薄霧彌漫的早晨,幽暗森林裏開滿了各種顏色鮮豔的奇異花朵,霧裏看花,薄霧籠罩五彩斑斕,碗口般巨大嬌豔無比的花散發出讓人心醉的朦朧美。


    展瑩的傷勢恢複得很好,趙烈終於可以仔細觀察這片神秘奇幻的森林,看到了一幅奇異豔麗的圖畫,巨大的樹木擋住了整個天空,陽光也不能射入,潮濕地麵長滿了各種低矮灌木和藤木,滿目皆是濃濃的綠色,綠得仿佛要滴落到地上。


    “你看那些夾濃濃綠色中的花朵多好看,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豔麗的花朵。”趙烈眼神迷離輕輕道,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這幾天毒蛇蚊蟲的驚擾和前段日子艱險的逃亡生涯。。


    展瑩奇怪地望著趙烈,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飄逸的薄霧中,滿目都是從沒見過的嬌豔的花朵,大朵大朵飽滿鮮豔的花朵情散發出驚心動魄的魅力,展瑩也忍不住驚歎於花兒的美麗和滋潤。


    “真的很漂亮,隻是很奇怪這種灰暗潮濕陰森恐怖的森林裏怎能長出如此美麗的花朵。”她輕聲道。


    趙烈淡淡道:“潔白蓮花長於汙泥不也一樣嬌豔而一塵不染嗎?人事間的事情誰又能真正的看透!”寧靜的聲音隱約透出一種淡淡悲涼,展瑩靜靜回味其中意境,久久沒有說話。


    趙烈突然起身道:“我做個簡易的擔架,我們必須快離開這詭異森林,我總覺得裏麵藏著很多還沒有出現的東西。”展瑩望著身邊雲遮霧繞的森林,突然感到身上一陣發涼。


    趙烈揮刀前麵披荊斬棘,拖著擔架上的展瑩緩慢的森林中前進,裸露身體被樹枝荊棘無情劃出一道道的傷痕,展瑩咬緊了嘴唇,閉上了眼睛,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


    他們不停無邊森林中漫步,這裏森林好像開闊了一點,沒有那麽多的低矮的灌木,但不知為何,趙烈卻感覺到了危險的味道,突然一陣奇怪的腥風吹過,風中飄蕩著一股讓人窒息的味道,耳邊傳來一陣細微聲響。


    趙烈長刀手,盯著旁邊晃動的樹木,一頭巨大藍色豹子猛然躍了出來,森林昏暗的光線影射下,凶狠藍豹的眼睛像紅寶石一樣微微發光,藍豹弓身如閃電一樣猛地向趙烈衝去,長刀剛一揮動,突然從後麵又躍出三隻藍豹迅捷朝躺擔架上的展瑩撲去。


    “好狡猾的藍豹!”趙烈大驚之下迅速退到展瑩身邊,迅捷凶狠的藍豹猛烈撕咬,刀光晃動,藍豹淒慘叫聲響透了森林,受傷的藍豹似乎加凶猛了。


    趙烈也暗自心驚,這些怪藍豹不但敏捷,而且皮毛異常堅硬如鐵,換為普通豹子,長刀可以輕易從腰間一斬兩段,貫注內力的長刀像閃電一樣終於劈開一頭藍豹的頭顱,接著淩空一腳把這頭藍豹高高踢飛了,剩下了兩頭藍豹退後兩步,狠狠望著趙烈,藍汪汪的眼睛仿佛要把趙烈生吞了。


    兩頭藍豹狂嗷一聲,帶著一股狂風向趙烈拚死撲過來,狂風過後,趙烈望著躺地上的藍豹,歎息道:“他媽的,沒想到幾隻豹子居然要我使出狂風刀法。”


    趙烈回頭對展瑩笑道:“不過今天我們可以改善夥食,這些藍豹的肉應該還不錯。”展瑩笑著說:“可惜我還不能動,不然我做給你吃,你還沒有嚐過我做的飯菜呢,等我好了一定做給你吃。”


    時間慢慢流逝,趙烈和展瑩已經迷失這片綿綿無邊的迷幻森林中快一個月,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每個地方都是一樣的,他們惟有不停漫步。


    展瑩的傷終於好了,臉色恢複了紅潤,嬌小美麗的身影印了森林的記憶中,他們喜歡慢慢森林中一起漫步。


    他們每天都會遇到各種奇怪的野獸的襲擊,奇異的森林裏到處是奇異的野獸,各種古怪的野獸怪物讓他們大開眼界,美麗森林生活不但危險,而且難以想象的艱苦,遇到狂風暴雨的時候,兩人風雨中苦不堪言,冷風暴雨,饑寒交迫,隔三岔五就會有這種雨中漫步的感覺,不過他很喜歡這種雨中漫步的感覺,因為可以拉著展瑩的綿軟小手!


    趙烈臉上堆著毫不乎的燦爛笑容,展瑩時常會怔怔發呆,“我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這恐怖美麗的森林中活下來的!”森林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奇異美麗,他們深深被大自然的魅力所折服。


    趙烈笑著對展瑩道:“如果我們再這樣走的話,可能一輩子也走不出這片森林,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你現可以運功了嗎?”展瑩柔聲道:“走路沒有問題,但暫時還不能使用內力,很奇怪你的傷比我重,但卻比我好得快多了。”


    趙烈淡淡道:“一個人習慣受傷,習慣逃亡,自然就會逼迫自己好得快一點。”


    “我們必須從樹冠朝一個方向不停的走,這樣才能有希望走出這片可怕森林。”趙烈說完之後,不等展瑩有任何反應,把她摟懷裏,躍上高高樹梢,像一隻大鳥一樣踩著樹梢朝前方飛去。


    展瑩柔順地閉上了眼睛,任他把自己抱懷中,耳畔傳來呼呼風聲。


    趙烈摟著俏麗展瑩樹梢不停的奔跑,身下是像大海一樣連綿起伏茂密的森林。良久,眼前出現了一個湖泊,長時間飛奔累得滿頭大汗的趙烈輕輕滑落這個湖泊之畔,他們靜靜站湖邊凝望這個奇異而美麗的湖泊。


    如夢幻般的小湖彌漫霧中,湖水是黃色的,周圍是綠幽幽布滿青苔的樹木,湖麵不斷升起的薄霧,縈繞湖邊別致的枯木上,倒映平靜的黃色的湖麵上,仿佛一副古典憂鬱的油畫。


    展瑩望著眼前優美如夢的畫卷,忽然不可抑製地想起了南宮無雪,回憶這段日子的經曆,感覺就像是做夢,有時候展瑩真的寧願這是一場夢。


    她凝視趙烈背影,他沉醉於眼前美景,高大強悍背影一動不動,身上穿著一件由各種動物皮毛製成的精致衣服,她臉上露出了笑容,這件衣服是她為趙烈親手做的。


    展瑩不想再欺騙趙烈,決定說出一切然後離開趙烈。“無論別人說你如何奸險狠毒,但我知道你是好人,絕對不是江湖淫賊,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她也不知道為何要說出這些話,馬上就要離開了他,這些話是必須說的。


    趙烈回頭望著嬌小可愛的展瑩,嬌容蘊涵甜甜淺笑,小巧柔軟的嘴唇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美麗牙齒,秀發襯托出飄然**的個性,一撮劉海輕柔地覆額上,眼角朝上傾斜高挑,使人印象深刻是她挺直的鼻梁,與稍微高起的顴骨匹配得無可挑剔,緊身鹿皮勁服的勾勒下,苗條而玲瓏浮凸的美好身段表露無遺。


    他心裏十分感動,“她的眼神真的很像那個烙記憶深處的影子,都是一樣的善良可愛。”不過他卻故意惡狠狠大聲道:“看來我偽裝得不錯,居然騙過了你,我決定露出我的本來麵目。”


    展瑩看著趙烈惡狠狠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不要裝了,怎麽像個小孩子一樣,我知道你是好人,我還是先告訴我的名字吧,你也一直不問我。”她剛想說出一切,忽然定定望著黃色湖麵,停住了說話。


    寧靜的黃色湖麵突然輕輕晃動起來,泛起了陣陣漣漪。趙烈驀然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奇異感覺,拉住展瑩的手朝後麵退了一步道:“你慢慢往後退!”長刀已然手,一動不動盯著那怪異的湖麵。


    湖水依然輕輕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湖中倒影隨之迷幻般蕩漾。“嘩”的一聲,一條碗口粗的金黃色長蛇忽然破水而出,揚頭閃電般朝趙烈咬去,趙烈一時之間忘了移動,眼睜睜凝視怪蛇長長的鋒利毒牙很快到了麵前。


    趙烈猛的後退拔刀。“鐺”的一聲,厚重的長刀“無邊”居然沒有砍破怪蛇堅硬的皮,怪蛇負痛發出一種讓人恐怖的刺耳聲音,鋒利如刀的尾巴用力向趙烈甩去。


    長刀密集的刀光不斷落怪蛇身上,怪蛇除了發出讓人恐怖的憤怒嘯音,好像並沒有受傷,隻是加凶狠朝趙烈進攻。


    趙烈側身讓過了怪蛇迅捷如閃電般的撕咬,忽然聽見了身後展瑩發出了驚呼聲,趙烈大怒之下用全身的力量朝怪蛇的頭部砍去,怪蛇的毒牙輕輕劃破了展瑩的小腿,但長刀也重重砍了它的頭上。


    怪蛇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叫,轉身向趙烈猛烈撕咬,怪蛇堅硬的身軀糾纏著鋒利刀鋒,周圍樹木花草皆斷裂紛飛,金黃色怪蛇和長發亂舞的趙烈驚豔的湖畔美景中廝殺,從地麵殺到樹梢。


    銳利刀鋒不過怪蛇身上留下一道輕微的白色印記,而被怪蛇毒牙咬傷的展瑩靠著一棵樹,靜靜坐地上,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趙烈焦急憤怒,驀然大吼一聲,長刀“無邊”準確從怪蛇的口中深深插了進去,隻剩下刀柄還留外邊,怪蛇發出一聲慘叫,尾巴“砰”的一聲把一棵碗口粗的樹剪斷。


    趙烈咬牙抱住了怪蛇,雙手緊緊握住怪蛇的脖子,怪蛇則緊緊反身纏住趙烈,他們地上劇烈的翻騰,全身被砸得生痛,附近數棵樹木也被震斷,雙手像鐵箍一樣勒住怪蛇的七寸,一點也沒有鬆動。


    “嘩”的一聲,趙烈和怪蛇重重滾入黃色湖水,消失不見,隻能看見湖水激烈翻騰,湧上大量氣泡和鮮血,水波激蕩,卻看不見趙烈和怪蛇的影子,良久,趙烈抱緊怪蛇突然一起高高躍到空中,接著重重砸到水裏,再次消失。


    翻騰不息的湖麵漸漸安靜,趙烈慢慢從水中浮現,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遊到湖邊,吃力地拖著怪蛇屍體走到了岸邊,渾身濕漉漉的趙烈喘息著勉強把怪蛇頭部拖到岸邊,匆匆跑到展瑩身邊。


    展瑩原本紅潤的臉色變成了一種枯木般的死灰色,趙烈的心猛烈收縮,緊緊把展瑩抱懷中,發現她呼吸依然正常,隻是全身失去知覺,不能動彈。


    展瑩看著焦急不堪的趙烈,想要說點什麽,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趙烈心疼看著憔悴展瑩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救活你,我不能讓你我懷中死去!”展瑩雖然不能開口說話,渾身沒有一絲力量,但並沒有失去知覺,聽到趙烈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趙烈毫不遲疑把展瑩腰下的繡邊百褶裙給撕開了一大幅,兩條大腿的中間,靠近膝蓋的上方,被蛇咬破了兩個小孔,一雙修長雪白的大腿整個暴露了出來,少見陽光的長腿,透出一股白皙的媚力。


    展瑩疼痛已消,神智清楚,蒼白中點發青的臉色,立刻就變得暈生霞起,白皙中透出一股豔媚,感受到趙烈的大手放傷口,宛如火燒般灼燙,透出了陣陣如波一般的熱力,她像是被什麽暖暖的熱力給包覆了起來一樣,再也感受不到那宛如挖心口的疼痛,反而出現一種骨頭都有點酥酥的麻感。


    趙烈無法逼出蛇毒,輕輕把展瑩放地上,拳頭不知什麽時候握緊了,來回走了幾步,猛然朝旁邊一棵大樹揮出一拳,這是蘊涵悲傷痛苦的一拳,趙烈慢慢從樹幹上收回了拳頭,朝湖邊的怪蛇走去。


    趙烈剛走出不遠,那棵大樹突然“砰”的一聲斷裂倒地上,砸得地麵微微抖動。


    長刀“無邊”從怪蛇口中慢慢拔出,一顆黃色光滑珠子隨著長刀一起掉出來,他撿起這顆黃色珠子,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珠子色彩流動,非常靈動,隨手把它放懷中。


    趙烈把展瑩牢牢縛後背,望了一眼詭異迷幻的黃色湖泊,輕歎一聲,慢慢躍上樹梢,輕輕離開了,背著展瑩飛躍茫茫林海之中,還好展瑩所中怪毒沒有繼續發展,除了不能動彈和說話以外,一切正常。


    展瑩每天凝望趙烈吃力地樹梢飛躍,看著他的長發被風吹落她臉上,以感覺到他的關懷體貼,但她卻沒有力氣說話,大部分時間都是把頭斜靠寬厚後背上,靜靜聆聽他的心跳。


    前麵出現了一片遼闊草地,趙烈興奮地從樹尖滑落草地中,終於走出這片可怕的森林,他現很急迫想替展瑩去除身上怪異蛇毒。


    濃霧漸漸散去,趙烈突然發現草地對麵依然是一片險峻山峰和茂密森林,這是一片狹長開闊的草地,綿延幾十裏,但依然被森林密密包圍著。


    趙烈背著展瑩草地上慢慢走著,可以清楚感覺到展瑩的心跳,五顏六色的嬌豔花朵點綴綠油油的草原上。藍天,白雲和遠處翠綠的山林構成一幅動人圖案。


    “如果她沒中毒的話一定會很開心草原上奔跑,一定會喜歡這裏五彩繽紛的野花。”趙烈眼中好像看見了展瑩草原上歡快奔跑,露出了俏皮的笑容。黃昏的草原有一種淒美味道。“你看,多麽絢麗的花!”展瑩斜靠趙烈肩膀上,看著遼闊美麗的草原,臉上露出了笑容。


    趙烈背著展瑩漫步草原上,突然停住了腳步,因為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響,好像有千軍萬馬向他們衝來,他站到草原上一個突起的小坡上朝遠處望去,什麽也沒有看到,依然是一片綠綠的遼闊草原,但突然之間,遠處地平線上猛的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黑點朝他們奔來。


    遠處的黑點越來越清晰,隱約聽見連綿不絕的恐怖狼嗷,趙烈明白這是大群饑餓狼群!他仔細檢查縛著展瑩的帶子,回頭微笑對展瑩道:“你先閉上眼睛,狼來了。”然後拔出長刀,默默等待惡戰。


    狼群距離趙烈七八丈的地方停了下來,沒有貿然進攻,密密麻麻的狼群帶來了濃重而讓人嘔吐的腥味。趙烈抬頭望了一下西邊的落日,血紅落日正好收回了後一縷陽光,天色猛然昏暗下來。


    趙烈望著眼前數千隻的惡狼,聽著狼群低聲讓人毛骨悚然嗷叫,他的心一直往下沉。饑餓狼群再也忍不住了,潮水一樣朝趙烈衝過來,趙烈握緊長刀,背負著嬌小展瑩,大喝一聲,衝入了狼群。


    極度血腥的搏殺!趙烈不停揮舞長刀,惡狼不斷倒下,鮮血不斷湧出,腰眼鮮血激起了周圍狼群的野性,血腥味讓狼群加瘋狂。


    血流成河,狼屍遍野!全身被狼血染紅的趙烈握著發燙的長刀無邊不知疲倦地搏殺,鮮血不但讓餓狼變得瘋狂,也讓趙烈變得瘋狂,血紅雙眼似乎要滴下血來,從黃昏到黑夜,草原上充滿了狼群凶狠的嗷叫和受傷死亡悲鳴的聲音。


    夜幕悄然降臨,黑暗中到處是泛著紅光的惡狼的眼睛,遠遠的望去,就像是草原上無數的閃爍的美麗耀眼的星星。


    望著不知害怕,前仆後繼密密麻麻的狼群,趙烈仰天長嘯,刀鋒加凜冽。狼群中的趙烈瘋狂的揮舞手中的長刀,似乎和狼群融為一體,變成了一頭極度凶狠的惡狼,體內青筋扭曲如蛇,仿佛血脈中有無數猙獰恐怖的妖魔,憤怒狂暴地叫囂,充滿殺意的鮮紅無比的眼睛,也越來越眩目燦爛,仿佛都要滴下血來,冷酷無比的殺意失控般無限地瘋狂暴漲著,直線飆升巔峰。


    連綿不絕慘烈的戰鬥和彌漫空氣中強烈血醒味讓趙烈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自己,甚至連背後的展瑩都忘記了,眼中隻有那無刀鋒和狼群。


    凶狠狼群從不同的角度潮水般拚命攻擊趙烈,長刀像鬼魅一樣凶狠殘忍生死之間遊動,每一刀都會有一個甚至幾個生命消失,冰冷長刀冷冷凝視生命遠去,這是趙烈從來也沒有揮出的刀勢,這是充滿霸氣血腥恐怖的一招。


    染滿鮮血的“無邊”黑夜中似乎隱藏了無歡快,趙烈刀指長空,長哮不已,身後掛著一輪巨大明月,清晰映出了飄逸長發,空曠草原上充滿了凜冽狂躁的哮聲。


    趙烈的仰天長哮讓狼群終於停止了攻擊,殘存百多隻狼前腿下跪趙烈周圍悲哀嗚鳴著,全身染滿狼血的趙烈望著遍地堆積如山成百上千的狼屍,聞著一股讓人窒息的血腥味,不能相信竟然殺了如此多惡狼,也沒有想到這創刀法能有如此威力。


    狼血順著趙烈長發不斷滴到地上,天空是一輪慘白明月,冷冷映著剩下了嗚鳴狼群,趙烈長歎一聲,心裏充滿一種無奈蒼涼憐憫感覺道:“這一招就叫“哮月天狼”吧!”慢慢把“無邊”放回刀鞘,這一次並沒有把長刀拋回刀鞘。


    趙烈回頭發現展瑩雙目緊閉,臉上布滿了恐怖表情,還好沒有受傷,他輕輕對展瑩微笑道:“現什麽都好了,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堆積如山的狼屍和空氣中刺鼻的血腥味讓趙烈閉上了眼睛,“哎,我怎麽會如此血腥,等治她中的毒,我一定要離開,我身邊的女人不會有好結果!”心疼地用手把她頭發輕輕挽到腦後。


    趙烈慢慢從剩餘狼群中走過,狼群驚恐退開,沒有任何一隻狼上前攻擊,隻有明月依然高掛深邃黑暗的夜空。


    進入這片森林之後一個多月,趙烈背負展瑩經曆無數驚心動魄的磨難之後,終於走出了迷幻美麗而危機四伏的恐怖森林,驀然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離青衣寨很遠的地方。


    展瑩虛弱地躺床上,臉色灰白,沒有一絲血色,就連光滑柔順的長發也失去了光澤,變得枯黃無光,趙烈疼惜的把她輕輕抱懷中,走到停放門口剛雇好的馬車,他們來到當地有名的藥鋪給展瑩看病,一口氣換了十幾個“名醫”,但還是沒有一個能說出是中了什麽毒,如何解救!


    趙烈拚命買好的藥材和補品,用鹿茸,燕窩,人參熬粥給展瑩喝,每天晚上都會借著“無邊”的奇異力量把用內力展瑩體內運行一遍,雖然沒有什麽效果,但依然堅持每天耗費大量真氣為她療傷。


    展瑩早早就睡著了,望著她日漸消瘦的臉龐,趙烈心好疼,輕輕站起來,走出了房間,一個人到酒樓叫了一壺酒,獨自靜靜飲酒。


    展瑩聽見關門的聲音後,慢慢睜開了雙眼,根本無法入睡,她不想看到趙烈難過傷心的樣子,也很感激趙烈的關懷體貼,但她現好想回家,好想回到南宮無雪身邊,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南宮無雪了!她仿佛又看見了白衣如雪,風度翩翩的南宮無雪,可惜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全身麻木,恍惚中慢慢睡著了。


    趙烈孤獨苦悶喝酒,心裏掛念展瑩,美酒到了口中也變成了苦的。旁邊閑人借著酒性高談闊論,目前江湖中烽煙四起,群雄爭霸,少年英雄不斷崛起。


    “現江湖成了年輕人的天下,歐陽世家歐陽堅做事果斷,雄霸西北武林,中原金龍幫黃恨水,怒蛟幫南宮無雪,神刀門卓不凡,霹靂堂雷天動那個不是少年俊傑,名動江湖。”一個相貌威嚴的老人感慨道。


    “怒蛟幫南宮無雪和神刀門卓不凡近連接做了幾件轟動江湖的大事,讓人刮目相看,威名遠揚,他們代表了江湖的未來!”年輕人滿臉崇拜道。


    趙烈默默旁邊聆聽,沒有什麽表情,隻是臉上落寞的神色重了,輕輕閉上眼睛,清楚感覺到烈酒沿著喉嚨慢慢流下,緩緩滲透到全身每一根血管。。


    趙烈突然想到了江湖中一個神奇傳說,東南大海上有一位退隱江湖的神醫,雖然很難找到,但隻要能找到,無論什麽病都能手到病除,這裏到東海邊還有千裏之遙,但他眼中已經射出堅定目光。


    寬闊寂靜的官道,趙烈親自駕著一輛馬車匆忙趕路,展瑩靜靜躺柔軟床上,默默聆聽車輪轉動的聲音,他長刀長發的形象太明顯了,雖然扮作一個車夫,但還是很快被江湖中人發現了,迢迢千裏路途,他們不斷遭遇慘烈伏擊,還好對方不是什麽高手。


    怒蛟幫總舵寬闊的大廳裏麵,南宮無雪焦急地望著大廳大門,狹長威嚴江河堂隻有他孤獨身影,兩個月來,他動用了怒蛟幫和南宮世家的全部力量到處尋找展瑩,但依然沒有一點消息,與此同時,趙烈也突然江湖中再次消失了。


    南宮無雪心裏總是會泛起一種奇怪感覺,似乎趙烈和展瑩一起!偏偏這兩個月幫中事務繁多,無法親自去尋找,隻能每天焦慮中等待,今天終於有了趙烈的消息。


    長江南岸白雲分舵主江華匆匆從門外走進跪下道:“屬下發現了趙烈行蹤,沿途已經有多人前去刺殺趙烈,但都沒有成功。”


    南宮無雪盯住江華道:“趙烈是一個人嗎?”江華答道:“趙烈趕著一輛馬車,但沒有人知道馬車裏麵是究竟什麽人?”


    南宮無雪一字一句對江華道:“務必把趙烈斬殺,無論馬車裏的人是誰,一定要把馬車裏的人毫發無損的帶回來!如果你沒有把握,我可以安排其他人去做,因為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隻許成功,不容有半點閃失!”


    江華斬釘截鐵道:“請公子放心,我一定把趙烈斬殺!”南宮無雪沉聲道:“你的武功我知道,白雲分舵高手如雲,小小黑虎幫副幫主居然能活到現,簡直是個奇跡,務必小心從事!”


    南宮無雪望著江華離去背影,恨不得把手頭上事情壓下來親自前往,想起溫柔可愛的展瑩,強烈思念環繞心中,眼神憂鬱,俊美臉龐充滿無牽掛。


    白雲分舵主江華經過精密安排,親自率領手下高手趙烈必經之地設下了埋伏,這是一個伏擊的好地方,也是一個伏擊的好天氣,月黑風高。


    副舵主洪劍望著前麵寂靜小路笑道:“我們太小題大做了吧,不就是淫賊趙烈嗎,何必師動眾,一個人就他媽輕鬆搞定!”


    江華神色凝重道:“每件事都要周密安排才能做到萬無一失,何況這是上頭親自安排的,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絕對不能失敗。”


    前麵終於傳來馬蹄和車輪行駛的聲音,趙烈果然和傳說中一模一樣,身材高大強悍,長長發長刀。不知道為什麽,大家剛才滿臉笑容突然消失了,真的看見惡名遠揚凶狠毒辣,經曆無數激烈追殺安然逃脫的趙烈,眾人不由握緊了手中武器,心裏泛起一種說不出的寒意。


    趙烈突然拉住了急馳的馬車,不住打量前麵地形,敏銳感覺到前麵有危險,他輕輕跳下馬車,把馬拴路邊樹木上,一個人背負長刀朝前緩緩走進了怒蛟幫的伏擊圈。


    趙烈見過了太多伏擊,但還是忍不住心裏暗讚,這裏是一個伏擊好地方,“各位高手肯定站了很久了,還是趕快出手吧,省得浪費時間。”趙烈對著陡峭的山峰冷冷道。


    江華沒有答話,輕輕把手一揮,趙烈的周圍突然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兵器陷阱,十幾名蒙麵黑衣人從後麵發起了猛烈進攻。沒有太多花哨動作,狂風刀法凜冽劈出!數招後很快有人受傷倒下,江華沒有想到趙烈有如此詭異威猛刀法,不敢托大,飛速拔劍朝趙烈刺去。


    趙烈經過卓絕苦練,功力有了飛速提高,狂風刀法也搏殺中不斷進步,可是這次遇到了怒蛟幫白雲分舵的高手,趙烈頂住巨大壓力,一言不發,鬼魅般衝天而起,往江華頭頂飛掠過來。


    長刀無邊首先與江華手中鋒利長劍交觸,全力的一擊,立時勁道全消,不但傷不了江華,連變招的後繼攻擊力也失去了,大吃一驚時,一股無可抗禦的力道扯著長衫,把他帶得順勢往橫飛跌。


    趙烈惟有淩空飛起一腳往江華咽喉踢去,颼的一聲迎頭像流星趕月般掠來疾射而去,勇不可擋!江華劍柄回撞過來,正好迎上攻向他淩空長腿,接著趙烈眼前劍芒暴張,以趙烈的悍勇,仍隻能回刀護身,空中頓時爆起連串金鐵交鳴的清音,趙烈吃虧雙腳離地,難以著力,一聲悶哼被震得往道旁林木拋去。


    趙烈反腿蹬樹幹上,仰首大哮一聲,第一次劈出了哮月天狼!伴隨震天長哮,江華麵前似乎突然躍出無數惡狼朝他咬來,甚至看見了森冷的狼牙夾著鋒利的刀光,漫天飛舞。


    江華大駭後退,肩膀一涼,已經被長刀輕輕劃過,江華揮手讓身後高手一起出手。圍中間的趙烈揮刀劈出無數刀光,就像無數鋒利的狼牙向周圍凶狠撕咬,長發亂舞,眼睛變得血紅,一刀比一刀快。


    江華望著被圍中間強悍趙烈,眼中精光閃爍,突然抽身退出,朝遠處停放的馬車奔去。趙烈暴喝一聲,哮月天狼發揮到了極致,圍住趙烈的幾個人心神激蕩,眼前似乎到處是無數凶狠惡狼。


    江華衝到馬車旁邊,一劍把馬車頂削飛,正好看見了展瑩灰白無神的臉。展瑩驀然看到江華,臉上露出了喜悅表情。


    趙烈手中長刀遠遠朝江華砍來,暗紅色長刀似乎劈出了一頭巨大惡狼狠狠撲過來,江華手腕一抖,長劍閃電般砍向狼頭,沒想到惡狼突然張開大嘴,詭異地吐出一把短劍。


    江華大驚之下,迅速側身,但短劍還是狠狠刺入右胸。


    趙烈輕輕落馬車上,深深舒了一口氣,剛才他趁著哮月天狼的恐怖刀勢,冷冷把慕容無雙的短劍“秋葉”悄悄射入了江華胸膛,僥幸勝了怒蛟幫白雲分舵主江華。


    怒蛟幫白雲分舵其餘高手被趙烈匪夷所思的狂風刀法所震撼,躺地麵的江華對趙烈罵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淫賊,有種一刀把我幹脆殺了,不然我絕不放過你!”江華從小看著展瑩長大,原本青春活潑的展瑩變得如此憔悴不堪,誤以為展瑩被趙烈百般殘酷折磨。


    趙烈握緊了手中的長刀,冷冷望著江華,馬車上的展瑩急得滿頭是汗,但卻苦於不能說話。


    副舵主洪劍大聲道:“我們是威震江湖的怒蛟幫白雲分舵,我是副舵主洪劍,你要膽敢殺了我們,就是與整個怒蛟幫為敵!”


    趙烈轉身冷冷望著狂妄自大的洪劍,沒有說話,長刀一揮,輕輕劈飛了他的人頭!沒有人敢再說一句話,全部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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