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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穀。。。


    老地方,老時間,老地點,唯一不老的是穀中多了一個慈眉善目的美婦。這美婦和長生童子一前一後的坐在方劍明身邊,伸出雙掌,貼在方劍明的身上。方劍明緊閉雙目,似乎已經陷入了沉睡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美婦收起雙掌,站了起來。長生童子隨後也站了起來,走到美婦身邊,拉著她的手,眼睛是看著方劍明,問的卻是美婦,道:“媽媽,你說他什麽時候可以恢複內力啊?”


    美婦皺著好看的柳眉,道:“長生,如果不是他,你我母子會相見嗎?”


    長生童子道:“不會。”


    美婦道:“他是你和媽媽的大恩人,現在大恩人的身體有了事,我們要不要幫他?”


    長生童子將小拳頭拽得緊緊的,道:“當然。”


    美婦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笑道:“既然你都明白了,還問這麽多幹什麽呢?隻要我們還在他身邊一天,我們就要盡所有的力量來幫他,你懂媽媽的意思嗎?”


    長生童子抬起頭來,仰望著母親,道:“可是……”


    美婦嫣然一笑,道:“長生,不要問這麽多了,他就要清醒過來了,媽媽先回避一下。”話罷,親了長生童子一下,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不知所蹤。


    美婦剛一消失,方劍明便張開了雙眼,見長生童子站在前麵,臉上表情愁苦,問道:“長生,你又在想媽媽了嗎?”


    長生童子點了點頭。


    方劍明臉上升起一種疑惑,道:“這實在太奇怪了,你能進得來我的夢中,你媽媽怎麽會進不來呢?”


    長生童子明知是在騙他,但仍然要說,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媽媽的力量不夠吧。”


    方劍明搔了搔頭,忽然一躍而起,道:“長生,不要難過了,我們來練武吧。”


    長生童子小嘴一撇,道:“每次練武,我都要讓著你,打來打去,好沒意思,你自己練吧。”說完,扭著小屁股,走到一邊去了。


    方劍明知道他在想媽媽,但對此又無能為力。本來答應過他,等找到他媽媽之後,就把他們母子放回海裏去,但奇怪的是,長生的媽媽一直沒有出現方劍明的夢中,沒有她的“引導”,又怎麽能找得到當年的那片海域呢?長生童子雖然力量很大,但終究是孩子。偏巧這個時候,事情又多,血手門的事沒有解決,又來了戰爭。唉,當真是一個多事之秋啊。


    方劍明越想越是心煩,抽出天蟬刀,隨手揮了幾下,本是無心所為,誰料,所產生的威力卻是驚人之至,一不小心,刀氣險些砍中了長生童子。


    “嗤”的一聲,長生童子在危機之中翻了一個身,還好,沒有傷到身子,可是,用樹葉做成的小褲衩卻破了一口子。


    方劍明傻眼了,想要上去道歉,長生童子噘著個嘴,用手捂著褲衩的裂口處往樹林深處走,一邊走一邊回頭道:“好啊,你竟敢砍我,我不和你玩了。站住,你別跟上來,你要是再敢往前踏上一步,我就再也不理你啦。哼,你竟敢用天蟬刀砍我,你等著,我會回來找你算賬的,此仇不報非君子。”越走越遠,不久,就消失了蹤影。


    方劍明在心中自責了半天,本想等長生童子把小褲衩弄好之後,出來“報仇”,聽憑處置,但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他出來,想了一想,不禁啞然失笑。


    長生童子真要和他計較的話,當場就可以“報仇”,又何苦跑到樹林深處去呢。


    這段時間,他總覺得長生童子行蹤詭異,但他卻從來沒有去探究過,他覺得,這是長生童子的秘密,如果長生童子願意告訴他,他就洗耳恭聽,如果不願告訴他,他又何必去惹他不開心呢。


    念頭一轉,想到了剛才的事情上來,天蟬刀怎麽會突然有這麽大的威力?隨手揮了幾下,刀氣隻有尺餘而已,與先前的差距之大,簡直判若雲泥。


    “咦,這就奇怪了,明明都是隨手揮了幾下,怎麽前後的差別會這麽大?”


    他為了搞清這個問題,不由迷冥思苦想起來。聰明的人一旦鑽起牛角尖來,比一般的人陷得還深。他一邊想,一邊試著出刀,但無論他怎麽出刀,均遠沒有第一次那樣的威力。


    ……


    不知道出了多少刀,他感覺有些累了,便躺在草地上。


    這時候,他想起了天蟬刀法的最後一招,多虧了這一招,才把阿日斯蘭打退,而這一招所產生的威力,確實是所有天蟬刀法中最厲害的一招,依照阿日斯蘭當時的受傷情形來看,沒有個把月,是萬難複元的。


    他將雙眼閉上,盡心的去體會天蟬刀法的最後一招。奇怪的是,他明明曾領悟過這一招,但此時去體會,卻有一種虛無縹緲之感。那記招式就像空中樓閣一樣,清晰的印在腦中,但摸上去,卻又像空氣一樣。


    越想體會這一招,那種虛無的感覺就越深,而他也越來越不甘心,猛地一躍而起,在場上施展開天蟬刀法來。


    從第一招使到了第十九招,每一招之間的銜接都顯得天衣無縫,但偏偏到了第二十招,他竟然找不到了感覺,隻得又從第一招開始。如此反複,沒有百次,起碼也有八十次,結果仍是一樣。


    他不禁大為苦惱起來,誰料,這一苦惱讓他解開了心中的謎團,就在他苦惱的一刹那,刀上發出的刀氣竟比先前漲了一倍。


    “啊,原來是這樣,天蟬刀傳說是魔王蚩尤的佩刀,想那蚩尤,一生殺人無數,這天蟬刀肯定沾滿了血腥。我一苦惱,不免會產生煞氣,它感受到了這股煞氣,自然而然的就會激發它潛在的力量。”


    為了印證他的想法,他迫使自己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果不其然,他想的越多,心情越壞,身上的煞氣也越強,相應的,天蟬刀的威力也越來越大,而對於最後一招天蟬刀法,他也漸漸的觸摸到了一些靈光。天蟬刀上的暴戾之氣越來越旺盛,到了最後,竟開始影響並加劇了他的情緒。


    忽聽“轟”的一聲,方劍明終於使出了最後一招,他也沒有來得及去看這一招的威力,乘此良機,從最後一招轉變到第一招、第二招、第三招……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不知疲倦的將二十招天蟬刀法翻來覆去的施展著。刀法越來越嫻熟,他身上的煞氣也越來濃重,雙眼赤紅,就像一個砍紅了眼的魔鬼,他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整個人已經徹底的融入了天蟬刀中。如果天蟬刀有靈魂的話,那麽,方劍明的意念已和它的靈魂交融在一塊,這等境界比所謂的“人刀合一”又不知高了多少。


    不過,依照方劍明現今的這種情形發展下去,結果會很不妙,因為天蟬刀的魔力被他徹底的激發之後,總老想控製他,他呢,由於修為還欠缺,應付起來,極為吃力。


    好在他所做出的巨大動靜已驚動了在山洞中熟睡的木頭叔叔,甫一出洞,木頭叔叔便淩空向方劍明撲了上去,衝破天蟬刀所布下的罡氣,也不知他用的是什麽武功,速度快到極點的與方劍明大戰起來。


    在方劍明的感覺中,有一個可怕的高手闖了進來,意念轉動之間,瞬息出了數十刀,令木頭叔叔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好小子,竟敢對你木頭叔叔無禮,我打。”


    “砰”的一聲,兩人的招式相接,各自退了八步,但這僅僅是電閃間的功夫,緊接著,兩個又鬥到了一塊。


    激戰之中,忽聽“轟”的一聲巨響,方劍明淩空倒翻而出,落在十丈開外,兩腳想釘子一般釘在地上。


    木頭叔叔卻被天蟬刀震得哇哇大叫起來,罵道:“死小子,你賣命的這般使刀,是不是急著想去投胎?哎唷,疼死我老人家了。”


    方劍明臉色憋得通紅,全身發抖,好想在與什麽東西較量一般,天蟬刀抬起了幾次,但都被他強自壓了回去。


    “哈哈,死小子終於開竅了,這下我就省心多啦。”


    木頭叔叔雙眼似乎已經在發光,正要轉身離開,忽見長生童子從遠處一閃而至,見了場上一片浪跡的模樣,忽閃著一對又圓又亮的大眼睛,似在詢問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長生,你跑到哪裏去了?”


    “我……我在樹林那邊睡覺哩。”


    木頭叔叔一怔,道:“難道你就沒有聽到這邊有動響?”


    長生童子搖著小腦袋瓜,道:“我一點也沒聽到,我還在奇怪呢,怎麽一轉眼的功夫,這裏就成了這副模樣。”看了看方劍明,大聲叫道:“你入了魔不成?跟草地好像有天大的仇恨似的。”


    話聲剛落,方劍明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微笑,長吐一口氣,連人帶刀的仰躺到了地上,竟然打起了呼嚕來。


    “長生,這裏就交給你了。不是我恭維你,對於清理現場,你比我強了不知多少倍。”木頭叔叔不理會長生童子的大喊大叫,一搖一擺的進了山洞。


    長生童子氣極,心想早知如此我就不過來了,小身子彈起,重重的落在方劍明身上,見他臉上毫無痛苦之色,盡是滿足的笑意,一低頭,狠狠的咬了下去。


    ……


    “哎呀”一聲,正在濃睡中的方劍明突然從床上滾了下來,好在他身手敏捷,一個“鷂子翻身”,雙腳著地的一刹那,人輕輕跳起,看準鞋子的方位落去。


    “奇怪,怎麽會從床上滾下來呢,莫非做了什麽噩夢不成?”


    他自言自語的說著,穿好鞋子之後,看了看身上,居然沒有脫衣就睡了。打量了一眼四周,屋內沒有太多的擺設,既樸素,又適宜。


    “這是什麽地方?”


    帶著這個疑問,他掀開了右首的一副竹簾,入目便是書架和書桌。看來,外間是書房,內間卻是一個臥室。


    輕輕的在書房內轉了半圈,忽見一副畫像掛在壁上,還沒有看清畫中人的模樣,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他急忙轉身過去,隻見於謙走了進來。


    “方少俠,你醒來了。”


    方劍明上前問道:“於大人,這裏是?”


    於謙道:“哦,這裏是我的書房,昨晚你在廳中說睡就睡,為了讓你睡得安好,我就把你送到我的書房裏來,這裏十分清靜。”


    方劍明抱拳道:“多謝於大人。”


    於謙擺了擺手,道:“無須多禮。”


    他似是有什麽心事,說完這話之後,便目注對麵壁上的畫像,臉上一片沉思。方劍明覺得肚子有些饑餓,但見他這個樣子,又不好打斷。


    於謙突然指著畫像問道:“方少俠,你知道這畫上的人是誰嗎?”


    方劍明搖搖頭,道:“晚輩不知。”


    於謙道:“畫上的人就是我平生最為敬仰的文山先生。”


    方劍明心頭狂跳,失聲問道:“畫上之人當真是文山先生?”


    於謙道:“確實是,少俠有何疑問?”


    方劍明按耐不住心頭的激動,他雖然讀過不少文天祥的詩文,但這是第一次見到對方的相貌,雖然隻是一幅畫,但早已牽動了他的親情。凝視著畫中人,他的眼角濕潤了。


    他,方劍明,文天祥的後代,此刻見了先祖的畫像,又怎能不心情激蕩?於是,他恭恭敬敬的朝畫像拜了三拜。


    於謙雖然奇怪他的行為,但心中惦記著朝中之事,沒有追問下去,想了一會,隻覺頭緒繁多,不免長歎一聲。


    方劍明見他滿麵憂愁之色,知他是在擔心大明的未來,道:“於大人,你為國操勞,但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


    於謙看了看他,道:“這是我應該做的。”頓了一頓,道:“現在,百官已知道了皇上蒙塵的事,每個人心中都有各自的打算。今早在朝堂上,郕王本想讓我等定出一個應敵之策,但事發突然,誰也料不到皇上會遭此劫難,有的人當場在朝堂之上痛哭,鬧得大家心情都很不好,商議了一天,竟是沒個定論。”


    方劍明想了一想,沉聲道:“瓦剌取得了土木堡的勝利,皇上又在也先手中,隨時都有可能會兵臨京城,若不早做定奪,後果將不堪設想。”他雖然知道華天雲率領著丐幫弟子在前方抗擊瓦剌軍,但雙方人數懸殊,華天雲武功再高,也無法抵擋瓦剌軍的來勢,而朱祁嫣則是帶著逍遙二老不知何往,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妙計,能讓瓦剌暫時發動不了進攻,因此,他隻有做最壞的打算。


    於謙道:“我擔心的也正是這點,現在宮中也很不安寧啊。”


    “怎麽?”


    “聽到皇上蒙塵的事之後,昨天夜裏,宮中哭聲一片,皇後哭得最為悲痛,眼睛都哭腫了,禦醫說,再哭下去,眼睛早晚會哭瞎的,但皇後對皇上情深意重,見不到皇上回來,她就會一直哭下去。”


    方劍明萬料不到朱祁鎮竟會有這麽一個“癡情”的老婆,道:“皇上若能多為皇後著想,隻怕也就不會聽王振的慫恿,進而就不會有親征一事了。”


    於謙道:“事已如此,再說這些也於事無補。皇上的來信中,要皇後為他湊集金銀珠寶,送給也先,作為贖回皇上的條件。”


    方劍明道:“於大人,請恕在下直言,這隻怕是也先的一種敲詐之術。”


    於謙歎道:“明知是敲詐,但我們不得不給啊,皇後已把自己的所有積蓄拿了出來,太後也下令打開金庫,專撿貴重之物,裝了八匹馬,已於今早出城去啦。”


    方劍明憤怒的道:“今天要的隻是珠寶,明天要的恐怕就是城池。”


    於謙眼望著文天祥的畫像,陷入了沉思之中,忽聽方劍明道:“於大人,此刻的京中,有能力號召百官的人,除了你老之外,我想再也沒有旁人,你若不出頭,誰還能出頭?隻要你老一句話,就算赴湯蹈火,在下也義不容辭!”


    於謙聽了他的話,臉上略顯激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我國有你這等兒郎,瓦剌鐵騎再強,又何足道哉?”在書房中轉了兩圈,忽地伸手一拍書桌,一股豪氣從他身上傳出,眼神炯炯,洪聲道:“好,今晚我就入宮,向太後陳明厲害,請她出麵,和郕王一起共商國事,是非成敗在此一舉!”


    當晚,於謙進宮見了太後,如此如此說了一番,太後正苦於無計可施,聽了於謙的話,立刻讚同。


    翌日,也就是八月十八日,朱祁鈺暫代朱祁鎮主持朝會。眾官員看到了深居後宮的孫太後竟也駕臨,心知今天的這個會絕不尋常。


    眾官之中,既有主戰派,也有逃跑派。沒等於謙開口,一個官員搶在他之前說話了,這名官員是翰林侍講徐珵,隻聽他大聲道:“臣夜觀天象,推算曆數,發現天命已去,京師不可守,惟有南遷才可避難!”


    這話恰如一顆巨石落入了水中,逃跑派的官員雖沒有出聲附和,但早已把態度寫在了臉上,但隨之而來的一句話卻把這些逃跑派的官員驚出了一身冷汗。


    “言南遷者,當斬!”於謙出來沉聲喝道,霎時間,朝會上靜得落針可聞。


    “京城,乃天下的根本,一旦遷都,則大事去矣,難道大家都忘了宋朝南渡的禍患嗎?當此之際,唯有調動四方勤王兵馬,誓死守護京師。”於謙慷慨激昂的的道。


    他的這一番話起到了巨大的效果,隻見吏部尚書王直、禮部尚書胡濙、內閣學士陳循等重臣先後表示讚同。孫太後和朱祁鈺見了,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太監金英察言觀色,知道孫太後和朱祁鈺有守城之意,趕緊表態,雙眼一瞪,對徐珵喝道:“徐珵,你貪生怕死,還有何臉麵留在這裏,來人啊,把他推出去。”


    徐珵本來還以為自己的“南遷之策”會得到采納,誰料下場竟是被趕出了大殿,隻覺顏麵掃盡,又羞又憤,當他回望大殿的時候,眼中射出陰森森的光芒,暗道:“於謙啊於謙,我徐珵今日之恥,皆拜你所賜,他日我必百倍回報!”


    不管他現在有多恨於謙,也不管將來他能不能“報仇”,反正從這一天開始,於謙已無形中成了京師的精神支柱、天下的總兵官,而天下最重的擔子也相應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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