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為餘瀾秋十多年朋友,雖然是她那一圈朋友裏曾經交際最少的,別的不清楚,但不可能不知道她小時候過得還算好。餘瀾秋雖然家世普通,小時候父母不太管她,但也不至於虐待孩子,窮到不給她吃飽飯。


    楊娜現在特別想把她嘴巴捂住,她這會兒一點都不想知道她做飯好不好吃。但楊娜也就隻能想想,她明白了,她不是想給她吃,純粹是要做一頓飯而已,估計她都不知道站另一邊的是楊娜,沒見她剛才說給她做飯,轉頭又勸嵐姨好好吃飯嘛。


    三個人默默看著餘瀾秋煮飯炒菜,直到人把菜端上桌盛好飯,招呼楊娜吃飯。仿佛不認識羅少卿一樣,全程無視。


    等楊娜給麵子地坐下來拿起筷子,她滿意一笑,然後打著哈欠,如往常一樣,轉身往樓上臥室走。楊娜見她似乎消停下來知道去睡覺了,就鬆一口氣跟羅少卿告別,接下來她不太方便跟著。


    羅少卿眼睛盯著自己老婆,隨意一點頭,說,等明天瀾秋清醒了就讓她聯繫她,今天麻煩了,歡迎以後常來家裏玩,又讓嵐姨安排車送楊娜回去。


    楊娜趕緊說不用,看著羅少卿不再理她,追著自己老婆離開,就跟嵐姨禮貌點頭準備自己走。嵐姨怎麽敢讓太太朋友就這麽一個人大晚上的自己走出去,忙不迭的通知陳叔出去開車送人了。


    楊娜不再推辭,她一個女孩子確實也不方便一個人走夜路,有車送,自己也安全一點,不然還得叫男友來接,更麻煩。


    這邊,羅少卿跟著人上樓,走進主臥室。他單手解開袖口上扣著的扣子,鬆鬆挽起手袖,讓自己緊繃的身子放鬆一些,眼睛往大床上瞟。


    臥室的床上沒人,盥洗室裏傳出嘩啦啦的水聲。羅少卿走到門邊敲門,聽到餘瀾秋在裏麵回應,聲音聽著還很正常,他猶豫一下,轉身走開,準備到隔壁迅速沖個澡再過來盯人。


    在皇庭那邊一番拉扯,他身上早就隱隱有汗意,這會兒注意力轉移,就感覺渾身不舒服,很想趕緊去洗個清爽的澡。


    盥洗室,餘瀾秋在認認真真給自己搓澡。等浴缸裏注滿水,她開開心心泡進去。中途換清水的時候,她不慎腳滑,整個身子滑到水底下。甫一進水,仿佛曾經做過一般,她很嫻熟地在水裏憋氣呼氣。餘瀾秋覺得有意思,腳在浴缸底部一動,讓身子更深地埋入水裏。


    水龍頭的水不間斷地流下來,浴缸裏的水不時被灌滿,大片大片地漫延出來。水麵除了被從上而下沖刷的水流衝撞出的水花外,漸漸沒了別的聲息……


    第17章


    窒息的感覺,一圈圈光暈動盪,波紋在眼前破碎、聚集、脹大、被撕碎。餘瀾秋眼睛不大能睜開,有不明液體從四麵八方湧來,壓迫著她。她的眼睛又澀又疼,呼吸被壓製著導致胸口發悶。有聲響遠遠傳來,隱隱約約帶著失真的微弱力度,她下意識一頭紮近更深處,無視悶痛的心口。


    餘瀾秋感覺自己頭昏腦漲,兩邊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心髒鼓動的聲音急迫緊湊。她意識一點點回歸,強迫自己眼睛稍稍睜開,從模糊的視線裏往上張望,專注地留意外麵的動靜。她靜靜地待在水底深處,使勁用意誌力壓製著自己不要放任身體往水麵浮去。


    水麵上有模糊的人聲傳來,「快快……」,「別讓人跑了……」,「逃不了……」「前麵……」,「河裏……」,餘瀾秋一動不動待在原地,腳底幾乎觸碰到河底軟爛的淤泥。


    不知過了多久,水麵上的人聲遠去,河邊的人影消失,她不敢輕易在原先的地方浮出水麵,這個位置離村子太近了。餘瀾秋在水下深處輕輕劃動,讓身體四周的水流不要過於明顯出現不同的動靜。不知道過去多少時間,她不敢停下,直到將近力竭她才任由自己的身體被浮力托上去。


    餘瀾秋仰麵被水托著往上浮,她似乎看到了天邊的月亮暗淡的光芒。在將在完全浮出水麵時,她控製著身體,視線透過波光粼粼的水流往河邊掃視,岸上灰濛濛一片,光亮透過處有模糊的影子晃動。岸邊樹林投下的影子。


    她在遠離兩邊河岸的地方半浮未浮地仰著臉,使勁讓自己的鼻子嘴巴透出水麵,控製著力度大口呼吸。她留意著周邊的動靜,急速卻又克製地呼吸著,一感覺不對就即刻潛回水下。


    岸邊樹林裏有人影晃動。遠遠的,有幾個人走出來,手裏拿著一根根樹枝竹槓木棍繩子,或者在田裏幹著活而扛著的農具之類的,隨手拿到的東西,在四處搜刮著每一段自己走過的地方。


    是臨近村子趕來幫忙抓逃跑的媳婦的村民們。有村民一邊拿著竹槓亂打著地上的亂草叢,一邊罵道,「真是夠晦氣的,人都沒見到呢,還好二狗跟羅藝說好了一手交人一手交錢,不然人沒了,那5000塊也得打水漂。」


    「咱這裏離鎮上遠著呢,出村子不是山就是河的,人跑不了。」


    「要我說,找到了就趕緊把人腿打折,這種不安心的娘們就該一次性治服帖了,不然下次還得跑。」


    「她敢,看我不一榔頭把她打殘啦。」


    「哈哈,這又不是你買的婆娘,可輪不到你揍。」


    「二蛋不揍我就上手,不然我家婆娘也學著跑怎麽辦。」


    「你婆娘都生5個孩子了,還捨得跑啊。」


    「咋的,你不怕呀。你家婆娘還沒懷上呢,可沒舍不捨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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