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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唉!”


    “花東流,‘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陶公獨愛菊,自擬為菊之雅塵脫俗。扯蛋!咱‘花東流’倒底想成什麽樣子花,撓心啊!”


    “不知老爸希望我成為什麽樣子的花,ju花幽芳逸致,風骨清高,被喻為花中四君子之一,咱花東流不喜做君子,但也不做上不了檔次的賊子小人。梅花香自苦寒來,太苦了咱也不做,那是老黃牛精神,采花大盜太騷情咱東流倒可以試試,唉!名聲太臭不行!風liu還行……”


    “老爸啊!你給咱取這個不像名字的名字到底為了那般?”


    嗬!嗬!嗬!


    花東流滿嘴酒氣,醉熏熏、樂陶陶地在沿街河岸邊喃喃著,哼著安雯的《月滿西樓》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腳步七搖八晃如野雞跳舞、踉踉蹌蹌猶如武二郎喝下18碗後打太極拳。


    夜!已經沉沉入睡啦,都快二點了。


    在炎炎夏夜裏,街上除了幾個哼著黃色小調,扯著破嗓子的醉熏熏酒鬼外,就僅剩下卡拉ok廳裏,“啊!”“呀!”偶爾還會傳來幾聲,撕心裂膽,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哭狼嚎聲。


    月兒羞答答時隱時現,如一剛從床上爬起,雲鬢散達,酥胸半裸的睡美人透現在薄紗似的煙雲中,半掩著嬌嬌玉容。乳白色略顯迷蒙的月輝,灑遍了神州大地。


    沿街塑料袋、快餐盒子、煙頭等垃圾成堆的破落髒臭河岸邊,暗淡的露燈輝灑下,一株古老、殘敗,奄奄欲死的大榕樹,伸著布滿苔蘚,披著菤毛葉的老枝,無精打采地在街上揮舞著招攬行人。


    ‘知了‘火大著!


    它老人家根本就沒時間概念,還在賣力地“嘰嘰”歡叫著,好像不把剛進入美夢中的人們吵醒過來,它是不甘心停歇的。


    嘰、嘰、嘰……


    “急、急、急什麽?”


    “你急老花才不急呢!惹火了老子來一頓烤知了大餐,那滋味‘嘖嘖’也挺不錯的。”


    嘎!嘎!嘎……


    花東流在狂烈的酒精刺激下,臉龐紅似三江火,此刻長指伸著正指著大榕樹,惱怒不已地對著死氣沉沉的枯敗大榕樹,瘋吼著!


    “小子!鬼嚎什麽?深更半夜的不睡,在街上浪蕩發春啊!想泡馬子到公廁去,那裏梅毒、菜花、愛滋什麽的都能治,太沒道德啦……”


    “不是個東西!我呸!”


    大榕樹對麵,一座連外牆都沒錢粉刷,低矮二層髒兮兮的麻黑紅色磚頭裸露在外已經算是危房的磚木小樓,樓上的破木窗猛不丁“吱——呀”嚇人的突然打開後。冒出一個頂著亂毛毛雞窩酷發,男不男、女不女的扁豆型翹頭來,扯著他那娘娘腔嘶啞地破口罵道。臨了覺得還不夠解氣,向地下狠狠地噴了一口臭濃痰。


    罵也累罵了!


    “嘭!”


    啤酒罐被他示威性,扔手榴彈樣砸下在街上炸開的刺耳聲音響起來。


    “吱——嘎”


    扁豆烏**縮回,破木窗關上的聲音接著跟上。


    “呀呀個呸啊!”


    “太監公公也跟老子較什麽勁兒!有那股子浪勁找知了發浪騷去!”迷迷糊糊的花東流,感覺臉盤著了火似的,不滿地狂嚎,發著牢騷


    此刻被太監扁頭一陣狂罵,心底之火夾雜酒煞之氣,“騰騰”源經脈,往百會穴直衝九天而去。


    酒煞劍天,氣血上湧,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俯身、抓石、收腹、彈腿、鼓勁、踮足、擲拋……


    瞄準太監扁頭公公的破敗木窗子。


    快、準、狠……“唰啦!”一溜黝黑石影子劃過。


    “呯!”穩穩擊中破門窗上本已就搖搖欲墮的玻璃,“卡嚓!”玻璃碎響中,緊接著又是“嘩啦啦!”,碎屑如天女散花的落地聲緊跟著。


    “好小子!膽敢太歲頭上動土,石榴爺拔了你這兔崽子一身狼毛皮!”“吱嘎”開窗,“呼啦!”一道扭曲的白影,氣急敗壞地咆哮著,從破門窗中直如茅坑裏的臭石頭墮地而下。


    軲轆斜翻在地如葫蘆,鯉魚打挺,快速、敏捷、騰地而起。


    不過那啤酒罐爆炸的尖利“嘭”聲,再加上玻璃碎開的刺耳聲,倒是把花東流的酒勁震醒了一半。昏昏沉沉,暈暈乎乎中猛然發現一道白影如箭矢般,從對麵街邊狂飆追來。


    “娘的!身手如此敏捷,肯定是練家子,也許是混混頭。三十六計,溜為上策。”花東流心裏微微一愣,一格噔,喃喃著像汽車樣掛檔,腳尖踮地——


    發力、騰起、扭腰、沉肩、甩跨……撒開腳y子。


    啪噠!啪噠!啪噠……


    刺耳的人字形牛筋拖鞋響聲迅疾振動中。花東流這騷貨已經如流星趕月,快如箭矢地劃過街麵。“唰!唰!唰……”呼嘯著溜沒影兒啦!


    蒼老古衰的大榕樹下,僅剩下呆呆望著花東流背影遠去的扁頭太監,大嘴中不敢置信地喃喃罵道:“是人!是鬼!強悍!娘的,那速度!快趕上子彈頭高速列車啦!衰!衰!娘的!回去繼續插小騷貨……”


    “嘎!嘎!嘎!”


    “總算溜掉啦!真懸啊!嘿嘿!咱這《窩窩頭市第一中學》校運會,千米賽探花,真不是蓋的!當時多少美媚向我拋繡球啊!那秋波灩灩的眼神兒,撩得老子心裏火燒火燎的。‘唰啦啦!’毛顫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哼!挺住!頂住!老子全不鳥她們……不過,唉!好像其中恐龍占多數,美媚倒是不多見……”


    花東流得意、瘋癲、淫蕩地撅著屁股,翹起了嘴巴一笑,左手豎立朝天作了個bos狀,右手隨便地那麽往臉上一抹,整隻手掌頓然濕漉漉的,熱汗洗手啊!


    “可惜!可恨!這麽貴的白蘭地都變成汗了。妹妹你坐床頭,哥哥我金槍候……”花東流十分惋惜地歎著氣,甩了甩一頭可媲美飄柔模特的短長發,左搖右晃鴨子學路地打著醉拳,左右晃蕩而去,此刻酷似另一個武二郎再世。


    花東流,男,新曆2015年國際六一兒童節剛滿的18周歲。身高1.78米,國字形有棱有角的寬額臉龐。


    英挺的大眼睛上好看的雙眼皮特別紮眼,人長得並不胖,高挺的鼻梁,長相堪堪達上了帥的門檻。


    如果非要個具體數字的話,打80分!


    留著一頭飄逸的短長發,倒有點藝術家慵懶、俊朗、放蕩不羈的氣質。


    家住華夏國、南福省、德香市、窩窩頭縣級市,騰龍嶺888號。


    八歲時無比恩愛的父母親,相依著在銀行櫃台取錢時,莫名其妙地竟遭到搶錢犯的劫持作為人質,警方凶犯沒抓著倒連累著花東流的父母遭了池魚之殃——雙雙遇害。自此後就是唯一的姑姑花沁玲,姑丈納蘭若楓供養他和弟弟花超到現在。


    不過他也挺牛氣,學費基本上都是自己打工掙的。


    今年以德香市第三名的優異成績了,保送華夏國名校排名中,高居前三甲榜眼位的《龍都大學》。


    高考完放暑假了。


    今晚因為是高中同學最後的聚會,剛剛好又遇上了心儀的初戀情人鳳飛飛。


    倆人在夢幻般的歌廳中,雙雙舉杯,翩翩起舞。燈晃酒綠,結果在回憶淡淡苦澀而甜蜜的舊夢中,整整搗鼓下一箱六瓶裝,1980年的高純度血液似白蘭地——喝高了。所以才會像個醉鬼在街上歪斜晃蕩著巡街發瘋。


    剛晃蕩著到了車站附近,正想往上抬腿爬騰龍嶺時。


    “有電話哪!有電話哪!”諾基亞中妹妹正嬌媚地發嗲著。


    花東流顫瑟著手,七摸八翻,終於從褲兜中摸出了電話。醉晃晃地伸手按鍵時,錯把接聽鍵按成了結束鍵。


    “誰!深更半夜的打電話真煩人!幸好沒接好,不管它。上嶺回家也!不知花超和月兒去祝賀同學的生日回來了沒有?現在的小孩子,屁眼大就學人家電視劇中富家千金公子們搞什麽浪漫的pt。老子都18歲啦,就吃了8個雞蛋,4個蛋糕。唉!有代溝啊……”


    花東流抓著手機,嘮嘮叨叨地剛爬了幾步。“有電話哪……”吵人的爛聲音又響了起來。


    “喂!誰呀!還讓不讓人活!”花東流對著電話,不滿地大聲吼道。


    “你是花東流?”電話中一道渾厚男音焦急地問道。


    “嗯!是的,有什麽事嗎?”花東流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嶺道的花崗岩條石石階上子上順帶著想休息陣子。


    “你的小姑姑叫花沁玲,姑丈是納蘭若楓是嗎?”男音像查戶口般細細繼續問道。


    “沒錯!發生什麽事了嗎?”花東流直覺有些不妙!人猛不丁地一激靈,酒勁頓然化作涔涔冷汗冒出,騰地站起大聲問道(小狗子新書上傳,朋友們看著順眼的話賞個收藏外加一張票票就感激不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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