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葉天總算渾渾噩噩的醒轉,對被腹魔一舌頭擊飛後的記憶卻是模糊不清,隻依稀記得是自己一劍結果了剛進階成功的夜叉,可那一劍的意境以及那一劍的感覺確是無論如何也隻能回憶個一星半點,令滿眼小星星的公子申和公叔兄弟唏噓不已。


    不過,眾人對葉天那快速恢複的體傷並未有什麽疑問,畢竟當時大家都是傷的七暈八素的,隻是看到葉天變成了血人,至於傷的多重就搞不清了,再加上蒼鬆蘇醒後為大家灌了許多靈丹,快速傷愈也就沒什麽稀奇了。


    不論是人間仙界還是凡間、人間妖界,都是以實力為尊的,雖然蒼鬆對葉天的渾噩大感遺憾,可畢竟是這少年在危機之時拯救了大家,也避免了自己施展那萬劫不複的屍解化元術,雖然拉不下麵子道歉,雖然常年高高在上的身份令他不欲假以顏色,可也不至於象先前一樣冰冷了。


    “葉天,”蒼鬆輕拍了拍袍襟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似乎忘記了那些不愉快,“叔祖我一生閱人無數,從未走眼,卻看錯了你。。。。。你的劍術很了不起,若是悉心鑽研,未嚐不可名震天下。”


    一旁的百裏追星嘴巴大張的象隻窒息的蛤蟆,當蒼鬆走遠後,方屁顛顛的跑來:“葉天,我師叔一向孤傲,可是很少欽佩人的,而且是你這樣的後生晚輩,”他雙眼放著光,“不過,你的劍術真的好厲害,仙派裏的劍術和你的一比,簡直就是一堆狗屎啊,有空,你是不是可以教教我呀?”


    看著載厚三兄弟和百裏追星渴望的眼神,葉天苦笑著點點頭,擴蒼劍訣就讓你們驚奇成這樣,若是告訴你們我一身妖元渾厚的簡直沒有天理,你們又會如何感想呢。


    他沒注意到,在他的背後,一雙美眸一瞬也不移的凝注著他,水汪汪的,那洋溢著的神采,似乎隨時便會流淌。


    葉天。。。。你真的是我的夙命嗎?秦玲心亦如水。


    是夜,蒼鬆咬著牙為即將回去的兩弟子仙劍勉力灌注仙元,才使得那柄仙劍,慢吞吞升空而去,然後以僅存的仙元,將眾弟子受損的骨骼內腑修複一番。而下,剩下的七人,無一不是傷體,能否駕馭仙劍暫且不說,就是蒼鬆,因為銷驅魔毒便消耗了大量本就為數不多的仙元,又勉力為那倆弟子灌注仙劍和療傷,早已乏力,便是施展個仙訣也是萬難,昆侖其他人雖然有些靈丹,可無奈身體消耗過巨已虛不經補,隻能循序漸進的療傷,所以他們麵臨的困境時,不至於如他所說爬去蓬萊,但是複原前是免不了步奔一程了。


    經過一夜的休整,昆侖諸人雖然無法盡複,但勉強可以步行,當然,傷勢較重的奚清均和身體虛弱的葉天則由各人交替攙扶著上路。


    昆侖諸人除了葉天,不是鍾鳴鼎食之家出來的金枝玉葉,就是久居深山高高在上的仙人,凡人生存的煩惱對於來說他們是遙不可及的,可現在,卻是接踵而至。


    出發前,蒼鬆出了二記昏招,招式一,他放著顯然有些繞的黃土路山道不走,以禦劍翔空的心態,將手徑指向了東方太陽升起的地方,太陽的下方,是鬱鬱蔥蔥的山巒。


    招式二,他恥於向身後的村落尋些幹糧,理所當然的認為,親近天地的仙人怎會在天地間餓肚子呢。


    顯然,他忽略了一些東西。


    清晨走了近一個時辰,大家的肚子就餓得咕咕直叫,以前收集些山果那是揮揮手般的輕易,可失去了仙術的依仗,就顯得困難無比,眾人在山林中川行,沿途能碰到的山果那是少的可憐,碰上的可隻要長稍微高點的,那也隻能幹瞪眼,至於葉天的那些風肉存貨,自己的身體都差點被打爛了,還指望那些東西能幸存嗎。


    山裏的孩子葉天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牛犢子般的身體僅數個時辰後,就能擺脫攙扶獨立行走了,他隻往大山裏一轉,就為大家帶來了山果美味,不過,缺少工具和敏捷的身體,載厚四小強隻能暫時和美味燒烤說再見了。


    蒼鬆小看了天地的玄妙,這樣在大山裏轉悠若沒有葉天帶領,他們別說去遠在數千裏之外的蓬萊,在傷勢複原至可以禦劍升空前,他們能走出這片深沉的山嶺的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的。


    且不說葉天仗著君劍,在路上趕走了無數隻想打秋風的野獸,直到日漸西垂,昆侖七人在葉天的帶領下,才踉踉蹌蹌的轉出這片山嶺。


    遠方,一座城池靜靜的趴在那裏,夕陽將層疊的城牆染成金黃色,眼暈了一天的樹木、野獸和頭頂樹葉間間隙灑下的陽光的眾人齊齊為眼前的景色所陶醉,這一刻,昆侖仙山中那無數碧波勝景都不抵這充斥著凡俗氣息的燦爛。


    蒼鬆眺望城池良久,方緩緩道:“葉天,今夜我們就宿在這裏了,你。。。。。和秦申去給我們尋些馬匹來。”


    “尋馬?”葉天眼睛眨巴眨巴著,顯得有些呆滯,好歹自己在巡仙之時在塵世中廝混過一些時日,阿諸物的重要性還是清楚的。


    指望蒼鬆這高高在上的仙人身上會帶這些肮髒的東西嗎?想都別想。期望公子申這些整日遊蕩在仙山中的人中翹楚身上有錢嗎,還是算了吧。希望象在秦地雁門重鎮一樣憑借一身昆侖劍服就能處處供奉嗎,先不說眾人衣衫不整且一臉菜像,早不複當日瀟灑出塵的形象,就是這裏是趙地,已非昆侖的地盤了,人家尊敬歸尊敬,可憑什麽給予你免費優待呢?


    隻是稍微走了一下神,蒼鬆便已領著眾人看似有些小跑模樣的走的老遠了,就剩下公子申站在自己身旁,滿臉希冀的望著自己:“天哥,你說咋辦就咋辦,我聽你的。”


    葉天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在城裏宿店可是同樣也需要錢的啊!”


    葉天小瞧了飄渺峰的高人蒼鬆,這位真正的仙人來到一間最大的客棧裏,隻是隨口指點了掌櫃幾句禍福,將店中風水稍稍斧正了一下,便被迎作上賓,連帶著幾位弟子都被這裏的主人供為上賓,好吃好喝好住的供起來了。


    蒼鬆明顯是在指點葉天尋馬的方法,看來他是不願去那肮髒的馬販那裏去望風水的。


    葉天雖是劍才,妖才,卻唯獨不是仙才,哪裏擅長尋風望水,不過他的辦法更絕。


    當今之世仙道大昌,連帶與仙道相關的產業也是興盛,凡世中就有許多的偽仙人,頂著“仙”字謀生,而製造仙符便是他們的主要手段。


    真正的符術早已失傳,他們中大多數不過是招搖撞騙,但也不乏一些懂得上古符術皮毛的人,能製出一些具有淺顯功能的仙符,即便如此,這些能對天地五靈或多或少產生些效用的仙符在九州大地的世俗中依然是香餑餑,無他,仙的地位在九州大地上實在是太高了。


    葉天的貼身“君佩”中,可是歇息著真正的符術天才元寶呢,現在不用更待何時!於是,他和公子申尋了處隱秘的所在,將元寶召喚出來。


    這兩天,元寶被葉天嚴令限製死死的,甚至有兩次感應到葉天危機都不被允許出來,心中早已倍受煎熬,一出來,就圍繞著葉天上下亂竄,經確認好友無事才如釋重負,於是便手舞足蹈的發泄起不滿來。


    看著元寶誇張的動作,感受著他濃濃的關懷,葉天的心暖暖的,嬉笑道:“好啦好啦,下次我真有危險,就不阻你出來助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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