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隻是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


    這時,元寶從君劍上逸了出來,從桌上取出張大荷葉,粗大的手指在其上一陣飛舞,公子申等人的“元澤出浴圖”便大功告成,不得不讚歎一下,經過這幾年的符術錘煉,元寶之畫技可謂爐火純青,荷葉上用熒光閃閃的靈勾勒出的,公子申等人身著大褲衩,神色複雜的瞪著旁邊的葉天,而葉天則賊兮兮的笑,畫上人物自然逼真,呼之欲出。


    葉天取過荷葉畫,瞧得嗬嗬直樂,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夢是亂七八糟的夢:他先是站在承天畫壁前,壁上的人物竟然變成了紅袍女神和師父,二人昏天黑地的一番廝殺,突然,紅袍女神抖手一劍刺向師父,夢境變幻,他竟然化成了紅袍女神的那柄神劍,無匹劍意直指師父,紅袍女神也變成了冰冷如霜的月影,葉天極力掙紮,卻苦於受製,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直刺師父眉心;壓力突然消失,夢境再變,他坐在那不知名的山洞中,正嚼碎草藥幫胡靈兒療那魔毒之傷,胡靈兒雙目如水,柔柔的注視著他,他咧嘴嘿嘿一笑,正待說些什麽,可眼前的景象又換了,變成夜晚的元澤湖邊,眼前的人兒如水波的眸子凝視著自己,赫然已不是胡靈兒,而是秦公主玲;夢境再換,秦玲和她所在的昆侖群山瞬間離自己他遠去,他身處無盡虛空之中,周圍是無數的星辰,一柄千丈高玄黑巨劍忽然出現在他麵前,劍身古樸,刻有無數上古文字和玄奧圖案,突然,這些文字和圖案放出萬丈金光,宛若活物般在劍身流轉,並產生強大的吸引力,周圍的星辰紛紛被吸了過來,化為文圖的一部分,那金光就更加耀眼了。


    巨力也將他向劍身處拉扯。


    啊,啊,啊。。。。。葉天嘶叫,極力抵禦這恐怖的吸力,可周圍空間仿佛漿糊般令他動作變得緩慢且吃力起來,他的身體一寸寸向巨劍移去,那些流轉的上古文字和圖案,在他的視野中越來越大。。。。。


    “啊,啊,啊。。。。。。”


    “嘭!”


    葉天渾身大汗淋漓的驚醒,便怔怔瞅著屋頂處的大洞,一縷陽光從大洞射下,刺的他眯起雙眼,而他的手,則高舉向破洞,悉悉索索的碎屑和塵土從洞中灑落。


    屋頂的天空亮點一閃,一絲鋒銳伴著某物破空尖嘯,直向葉天襲來。


    我的娘喂!葉天哪顧思索,連滾帶爬的從床上竄下來。那物件貼著葉天的屁股,險險擦過,鋒銳之氣割的他的屁股生疼。


    “咄!”


    葉天的木板床如豆腐般被直接洞穿。


    他俯身看去,隻見君劍顫巍巍的晃悠著,劍吟嗡嗡,其劍身竟以近半沒入床下的青石地中。


    葉天苦笑連連,毫無疑問,定是他做夢時不自覺幹的好事,得,今天上午也不用練劍了,就補屋頂和修床罷。


    他移開床,使出吃奶的勁才將君劍拔出,隻見君劍斑駁如故,就連劍刃處的幾個鈍口都一絲未變,細細算來,此劍如此這般劈石也有三次了,卻不見絲毫損傷,連劍身上的鏽跡都未曾變化,可見其質地絕非凡品。葉天捧著劍,腦中一時亂起八糟的閃現無數畫麵,一時又什麽也未想。他呆呆坐在地上,腦子亂糟糟地出起神來。


    離葉天小屋不遠的密林中,兩個消瘦的黑影立在暗影中,目睹了發生的一切。


    “老酒鬼,這小子的一身修為很古怪啊,這幾年來他還是不甚會使用自己的力量,你如此這般將他留在昆侖,卻又對他不聞不問,究竟是何用意?”破鑼嗓子問道。


    “我隻問你,若是他的修為和你相當,他那破天一劍,你是否能擋住?”老酒鬼淡淡說道。


    破鑼嗓子沉吟半晌,方極不情願的擠出兩字:“不能。”


    醉猴兒答非所問道:“教授此子劍訣的必是劍道上仙,真想見識見識啊。”


    “劍道嗎?”破鑼嗓子嘿嘿笑道:“劍道沉淪千年,若是有高手,也早該現身了,難不成,是當年的飛天天尊或者重樓魔尊嗎,嘿嘿,醉猴兒,你注定要失望了,依我隻見,這小子不過體質怪異,方能偶爾使出這一劍罷了,擲劍一擊,如此不顧後招的一擊,又怎會是道?”


    “道法自然,存在必有道理。”


    “好好,我說不過你,這些日子你得小心了,承天魔詩一事已傳入上院,那些老家夥已開始關注這裏,你可要將那巨妖徒弟和這不妖不人的古怪小子照顧好,若是讓那些老家夥逮著了,別怪哥哥我不幫你。”


    二人正還要絮叨,卻見遠遠的有三人朝這裏快步行來,便相視一笑,慢慢退入密林中。


    “砰!”那塊勉強算叫做門的木板被人一腳踹起,貼著葉天鼻子飛過,重重撞在牆壁上,才將他的魂兒給來回來。


    “哪裏來的潑貨,敢到你小爺這裏撒野!”葉天一蹦三尺高,對著門口吼道。


    可看到來人,葉天當即傻眼了,隻見一個美貌少女一隻手掐著阿賈的耳朵,橫眉怒目的站在門前,在她身後,雙眼紅腫的秦玲狠狠的等瞪過來。


    秦玲能不氣嗎,本來,她為懲戒阿賈而將其禁錮,待到夜裏時卻心虛,怕將他折騰出個好歹來,就過去查探一下,誰知,一不小心就被眼前這個頭發糟糟的少年奪了初吻。


    阿賈歪著腦袋,愁眉苦臉向葉天很是誠懇的點點頭,苦哈哈的說道:“。。。天,不是我出賣你的。。。。。容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表妹何欣,後麵這位。。。。就不用我介紹了罷。”


    苦也,苦主找上門來了!葉天隻覺的對方四目就猶如四把利劍,刺得他渾身疼,一陣穿堂風吹過,他感到涼嗖嗖的,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你就是葉天那個該殺千刀的小色魔!?”美貌少女指著葉天的鼻子,咬牙切齒的問。


    小色魔?一段不是很美妙的記憶瞬間出現在葉天腦海裏,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麽,一聲尖叫,泥鰍一樣“嗖”的一聲從屋頂的大洞鑽了出去,火燒屁股般鑽入山中密林,一轉眼就跑的沒影了。


    兩少女沒想到葉天反應如此迅速,大眼瞪小眼的互視了半天,還是何欣先反應過來:“師姐,快追,別讓這小色魔溜了!”丟下一句話便發足追去。


    秦玲狠狠的瞪視阿賈一眼,跟著追了過去。


    阿賈瞅著三人消失的地方出了會兒神,猛的咽了口吐沫,也顛顛的跑入密林。


    昆侖群山之中,葉天就如沒頭耗子般沒頭沒腦的亂鑽,實在是“色魔”二字在他心中造成的陰影太大,以至於令他慌了手腳,僅仗著在山林中奔跑的本能亂竄。


    這時,仙術的優勢便展現出來了,何欣明顯實力較差,被葉天三下五除二就甩的不見了蹤影,而運轉仙訣的秦玲則如一團疾飛的霧氣,在林中輕盈穿梭,死死的綴上了葉天,且距離越拉越近。


    葉天跑啊跑,忽覺腦後惡風突起,於是急忙轉了個彎,隻見一顆笆鬥大的冰彈險險從他頭側彪過,“啪”的一聲,將一棵成人腰粗的大樹攔腰砸斷。


    “我的娘喂!”葉天狂吞吐沫,急急將吃奶的勁都使上了,慌不擇路的疾奔。他真是懷念胡靈兒啊,當時被喊“色魔”時,她不過是大哭一場,然後就僅僅提了“奴隸”這個小小要求而已,哪像身後的這個女孩,瞧那冰蛋的個頭和力道,十足十乃要命的把式。


    秦玲與葉天接近到能看清楚他背影時,一張俏臉頓時漲得通紅,隻見葉天褲子的屁股部位,爛了個四五寸長的口子,白花花的屁股隨著奔跑一顛一顛的若隱若現。


    這個口子正是君劍落下時給劃開的。


    秦玲是又羞又氣,咬牙切齒的將“小色魔”喊了無數遍,雙手更是連環掐著仙訣,不斷凝結冰彈砸向葉天。


    冰彈如雨襲來,葉天哪敢再有遐想,大呼小叫的在前麵邊狂奔邊躲閃。


    合該葉天倒黴,他慌不擇路的逃命,竟然跑到了元澤湖邊,他險險的在湖邊停住腳步,望著波光粼粼的湖水,差點哭出來。


    倒黴啊倒黴,昨天巧巧將“僻遠符”用完了,現在卻站在要命丫頭的地盤上,人家隻要發聲喊,那些仙姑們就夠將他搓圓再拉長個無數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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