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澤愣了下,很快發現這個愣神暴露了自己,立刻轉移話題:「那還不快點進去。」


    旁觀半天的阿要:原來這叫還沒追上?打情罵俏,令人不適。


    兩人站在門廳裏,吳澤當麵問了問李育謙的診斷結果,問完囑咐他:「那你多注意,我先回去了。」


    「啊?」沒說上幾句話吳澤就要回去了,李育謙十分捨不得,「你都過來了,要不……」


    「我可不是特意過來的,出來散心『順路』走到這了,不行?」吳澤是收到他消息說要外出才打電話問問他在哪,琢磨離得近就見個麵,結果聽到他隊友說去看醫生了嚇得立刻飛奔過來,太衝動了,「你忙你的,不耽誤你,走了。」


    李育謙很過意不去:「是我耽誤你學習了。」


    「沒有,我就喜歡在地鐵裏學習。」吳澤擺擺手,「還有話說沒,沒有我這就走了。」


    吳澤受不了自己了,要走說了三遍,始終沒挪步,他捨不得他們對視時的默契,對彼此的好感心照不宣,又不約而同沒有說破——不說破是不行了,他對李育謙不放心!這個人能好好照顧自己嗎?


    要說破也不是現在,比完賽找個合適的時間再說!吳澤深深看了李育謙一眼,轉身就走,知道李育謙追著自己送到了門口也沒回頭。


    阿要無心圍觀那倆小年輕徘徊悱惻……幾分鍾就結束了,他還沒來得及走。


    「幹嗎呢?」螃蟹琢磨著十來分鍾了李育謙和阿要是走迷了還沒走到訓練室?來門廳一看李育謙在送吳澤出門明白了,「他什麽時候來的啊!這麽快就走了?」


    阿要懶得解釋,也不愛聽他說話,轉身要走,就聽胖蟹在嘀咕:「都認識多久了也沒拿下,鯉魚可真沉著。」


    他算是看明白了,唯一正常點的隊友李育謙還是個動作奇慢的!阿要精神了,整了整衣領,問:「胖蟹,你試過用盡全力能跑多快嗎?」


    「當然試過,我高中練體測練掉半條命也不達標,早知道我爸同意我來打遊戲我費那個勁……」


    阿要無話可說,和凡人之間厚重的牆壁讓他的心聲無法傳達——這屆隊友不行,需要他來帶飛了!


    和吳澤短暫的會麵支撐了李育謙的整個賽季,阿要盡管是最晚來的,但很快以魔鬼而合理的技戰術思路融入、改造並提升了隊伍,加上他「如果不是一個人不能參賽我都不需要你們四個」的囂張態度,隊內氣氛緊繃而積極,最終成績出乎意料的好,每個人在休賽期到來都感受到了久違的輕鬆。


    阿要:「好好放鬆吧,回來被我吊打。」


    「想到他就會從夢裏驚醒你知道嗎!」李育謙跟吳澤形容隊友的可怕之處,「職場噩夢!」


    李育謙休賽期一開始就回了一趟家,在家過了自己的身份證生日才回到x市,和吳澤約在農曆生日吃飯……很強行,就是想找個特別的日子見麵彌補一下自己以前犯的錯!


    「那就是你們做夢都在想著他啊。」吳澤被那些誇張形容逗笑,哦也不完全是,從看到李育謙自己就在笑了,「可了不得。」


    「沒有!」李育謙想說自己幹嗎想著他啊,自己每天隻要有喘息之機想到的都是吳澤,太肉麻了,說不出口,「就是形容他可怕。」


    「知道了。」吳澤有點緊張,動了動手指,問,「吃好了沒,要不我們出去走走?」


    李育謙從之前就在注意對方無處安放的小爪子,呃,好久沒見吳澤在他眼裏直接貓化了,顯然在想如何使壞的小貓嘴笑容可愛的讓他承受不住,想捏捏爪子……沒表白可以牽手嗎?不合適不合適。


    李育謙和吳澤出了餐廳,環繞廣場溜了一圈,走到河畔,路過咖啡廳、遊戲中心和各種商店,最後在酒店開了間房。


    在電梯裏,吳澤忍不住問:「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


    怎麽他們去的所有地方都那麽多人?!拍視頻的、跳集體舞的、吵架分手的、放氣球求婚的甚至還有同學大聚會合影現場,戶外不行想在室內哪裏找個包間?問就是沒有。


    「呃,就普普通通——因為見到你而開心的一天。」李育謙大膽而生硬地挽回了一下,「我們這是?」


    吳澤就不信在酒店房間還能不夠安靜了:「我們談談。」


    還好一切巧合事件都沒有再發生,坐下心平氣和地打算開聊,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切入點,吳澤看到送的水果急中生智,藉口去洗蘋果組織了一下語言,出來就見原本同樣緊張的李育謙正靠在那打盹。


    緊張的都睡著了?!


    「李育謙?」吳澤走過去喊他,「你要是裝睡我就要偷著親你了。」


    李育謙這一年來睡眠質量都不太行,回家一趟每天都在考慮自己和吳澤的事情沒怎麽睡好,心情緊張到極致就是放空,正有點迷糊,突然聽吳澤說要親……親什麽麽?!


    吳澤滿意地看著李育謙一秒瞪圓了眼睛:「醒了?」


    李育謙慌張地坐直:「醒、不是,我沒有睡著,就是,對不起。」


    「那就不親了。」吳澤問,「吃蘋果嗎?」


    「不……」李育謙差點隨著第一句跑偏,連忙翻滾回來,「不用了。」


    行吧,也猜到了蘋果可能引入不了話題。吳澤放下蘋果直入正題:「我有事和你說。」


    吳澤停頓了一下才開口:「我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可能就是太耿直,經常有什麽說什麽,脾氣也太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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