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近來人忙心累,頗難兼顧創作。希望有條件的朋友多點推一下,給點鼓勵。天道劍影小說快結束了,人也要好好休息休息,創作真累!嗬嗬!


    七一、中嶽神廟(一)


    他二人正自情致纏綿、心神蕩漾之際,秦川忽聽得遠處有人隱隱約約的叫道:“參見盟主!”隨即聽到沐長風和人對話之聲。秦川離開沐青蘭櫻唇,在她耳邊低聲道:“蘭妹,你爹回來啦!我要走了!”


    沐青蘭兀自意亂情迷,臉熱心跳,見秦川舉步欲行,又嚶嚶啜泣起來,癡癡的道:“川哥哥,川哥哥!”緊緊抓住他雙臂,竟不放手。


    便在這時,屋外院中腳步聲響,卻是楊敏的聲音笑道:“蘭兒,你爹爹回來啦!”


    秦川和沐青蘭一驚,迅即分開。過了片刻,楊敏已邁步進來,見秦川這個“小沙彌”還在屋中,微感詫異,問道:“怎麽,小師父還在這兒?”


    秦川尚未接話,沐青蘭已搶先道:“哼,都說好要上等的丹青畫具,這才不過幾日光景,楊姨你給瞧瞧,畫像上的川哥哥是不是都快變形了?哼,全怪這畫紙不好!”她杏目圓睜,瞪了秦川一眼,悻悻的道:“小和尚,你別再解釋啦!我也不想聽了。哼,本姑娘不信,離了你少林寺,這世上便沒有上等的畫具啦?”


    楊敏見沐青蘭發起了大小姐脾氣,似乎氣得快要哭出聲來,顯然是把眼前的這個“小沙彌”當作了出氣袋,便搖了搖頭,對秦川歉然一笑,道:“小師父,要不你還是先請回吧。這位沐大小姐平生最愛畫像,沒有趁手的紙筆,也難怪她會著惱。小師父,請別介意!”


    秦川裝作一臉委屈的神情。怯生生的瞧了沐青蘭一眼。這時她一雙盈盈妙目也在瞧著他,四目交投,雖則一言不發,卻更勝過千言萬語。


    秦川怕楊敏瞧出異樣來,當即低下了頭,吞吞吐吐的道:“我,小僧告退!”雙手合十,向二女行了一禮,倉皇離去。


    他故作狼狽不堪的踱出院門,下山而去。剛行到山坡轉彎之處。迎麵撞見四人簇擁著一名白袍書生過來。正是“千古狂客”沐長風。


    秦川怕被認出。低頭退立道側,合掌行禮,卻不作聲。


    沐長風微微皺眉,道:“小和尚。幹什麽來此?”


    秦川故意顫顫兢兢的道:“小僧,小僧,送,送紙來啦!”沐長風抬頭望天,微微眯著雙眼,卻不作聲。


    秦川偷眼一瞥之下,卻已留意到沐長風嘴唇微動,正在使動“傳音入密”之術,相詢山林間暗中衛護之人。這“傳音入密”絕技純以深湛的內功所發。旨在秘密將聲音傳於某一人耳中,旁人縱使附耳他口邊,亦是萬萬難以聽到。此術雖不及“千裏傳音”所傳之遠,然而清晰細微之處,卻尤有過之。


    秦川見沐長風容色雖略顯憔悴。但使出“傳音入密”之時輕鬆自得,顯然功力仍在,更察覺暗處氣流湧動,顯見潛伏之人中有絕頂高手正以同樣的“傳音入密”功夫與沐長風對答。又見那“金槍銀環”西門兄弟和另外兩名黑袍漢子分站在沐長風周遭。他深知西門兄弟槍環合擊的厲害,料來另外二人的武功也不會差到哪去,若然四人一齊發難,自已決計死路一條。


    言念及此,登時心頭忐忑不安,栗栗自危。


    便在這時,隻聽遠處小院中有人嬌聲叫道:“爹爹,爹爹!你快回來!”


    沐長風本欲仔細盤詰秦川幾句,忽聽得女兒呼喚,當即一擺手,道:“走吧!”施施然的徑自去了。


    秦川來到僻靜之處,眼見四下無人,心想此時已不宜再入少林寺,以沐長風之狡黠多疑,莫再瞧出端倪。當下提氣躍起,展開輕功,徑往少林寺後山的一群懸崖峭壁方向奔去。


    迅如飄風般翻山越嶺,隻在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之間撒腿疾奔,距少林寺漸行漸遠。到得中午時分,已越過數處險峰奇巒。料想別說沐長風等人不疑有他,便是發覺蛛絲馬跡,派人來追,亦已未必再能捉到自己。


    這般高低曲折的縱躍奔跑了半日,山勢已漸漸平緩,便放慢了腳步。但聽得腹中咕咕直響,這才想到自從在沐青蘭書房中吃了早餐,到此刻已有兩三個時辰,腹中又饑火上升。他縱身躍上一株大樹,四下眺望,隻見前麵不遠處的山腳下、群樹間隱隱露出數角屋簷,幾片紅牆,心下大喜:“有房子的地方自然有人家。何不上前向主人討碗飯吃?”想到這裏,又自啞然失笑:“我現下可是丐幫幫主,到處開口乞討,原是應有之義!”


    當下提氣竄出,隻幾個起落,便即奔到近前。


    他站在那建築之前,定睛望時,不由得一怔。眼前卻是一座紅牆黃瓦的全真道觀,規模宏偉,金碧輝煌,當中正門上書著“中嶽廟”三字。他正在廟前發呆,忽聽得吱吱門開之聲,從門內走出兩名十六七歲的青衣道僮來。


    那兩名道僮正自張皇失措的邊說邊行,忽見門外站著一名年紀相若的小沙彌,便即住了口,上下打量著他,均是麵露詫異之色。其中一人問道:“小和尚,你在這裏探頭探腦的做甚麽?世人皆知,我們‘中嶽神廟’名雖為廟,可不是你們和尚廟,實則是一座道觀,你來錯地方啦?”


    秦川這才想起自己一身的僧衣僧帽,於是雙手合十,含笑道:“阿彌陀佛,小僧是少林寺的和尚,一時迷失了路徑,誤打誤撞的來到此間。隻因半日不曾進食,腹中饑餓難耐。二位道友,可否行個方便。隨便賞賜些吃的!”


    那兩名道僮對瞧了一眼,臉上均露出不勝駭異之色。先前問話那人回頭望了望觀內,又望著秦川,問道:“你,你當真是少林寺的和尚?”秦川見這道僮神情惶恐不安,另一個也麵如土色,顯是受驚過甚。他心下大感奇怪:“少林寺的和尚又怎麽了?又不是三頭六臂,你們也用不著怕成這樣?”正待答話,忽聽得廟門內人聲喧嘩。又有一群人湧了出來。


    秦川轉頭望去,見那十餘人中倒有一大半全是黃衣勁裝的漢子,各攜兵刃,正是黃蜂幫的幫眾。另有四名身穿藏袍、腰插長刀的藏人,作武士打扮,均是臉露凶相。他所以從服色上一眼認出四名藏人身份,自是由於他與卓瑪、多吉、羅絨達瓦等藏人的朋友淵源。


    秦川打量眾人的同時,眾人的目光也一齊射在他身上。當中一名獨眼大漢顯然這夥人的頭目,他斜眼瞧著秦川,見是一個破衣爛衫、肮髒邋遢的小沙彌。這時秦川身上的僧衣已被山間荊棘扯得稀爛。不似少林和尚。更像丐幫弟子。


    獨眼大漢自不會將他放在心上。大喇喇的問道:“觀石,觀峰,這小和尚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


    那兩名道僮甚是驚惶。又對瞧了一眼。先前和秦川交談之人鼓足勇氣,答道:“這小師父說是少林寺來的。他走迷了路,半天沒吃東西了,想要化緣來著!”


    那獨眼大漢一聽此言,伸手在那道僮後腦上重重拍了一掌,啪的一聲,將他打得蹲在地上,抱頭不起,眼淚鼻涕齊流。獨眼大漢罵道:“臭牛鼻子。胡說八道!少林寺的和尚,這時怎會跑到中嶽廟來?你奶奶的,還要化緣?這一個定是假和尚?”


    另一個道僮大驚,忙接口道:“童大爺說得是,這小和尚定是假的!”他生怕那獨眼大漢出手傷害自己。一邊連聲附和,一邊往旁閃避。


    獨眼大漢見這道僮怕了自己,哈哈大笑,突然左臂橫出,右足一鉤。小道僮立足不住,撲地倒了,登時摔得鼻血長流,哭出聲來。


    眾人見兩道僮哭天抹淚,好不狼狽,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秦川心頭暗驚:“這幾名黃蜂幫弟子和四名西藏盜匪來中嶽廟做什麽?嗯,黃蜂幫和滿天雲素有勾結,卓瑪的家人便是被其聯手所害。看來這四人定是滿天雲的手下,難道仇氏二蜂和滿天雲藏在此處?”


    那獨眼漢子出手戲弄過兩道僮一番之後,這才嘴角朝著秦川一努,道:“這個小和尚也有古怪,一個人跑到這荒山野嶺的中嶽廟來幹甚麽?還膽敢冒充少林寺的禿驢?先抓起來再說!”


    早有兩名黃蜂幫弟子相互使了個眼色,身形一晃,撲將上前,分從左右同時往秦川肩膀抓去。


    秦川不退反進,迎向二人,雙手齊揚,倏地交錯拍出,一招“日月跳丸”,蓬蓬連環兩掌,印在二人胸前“期門穴”上。那二人登時直挺挺的飛跌而出,啪啪兩聲,落在地上,身子蜷成一團,手足抽搐不止,卻再也爬不起來。


    獨眼漢子一驚,急忙右手一揮。又有四人發一聲喊,猛地躍起,撲向秦川。但見兩把戒刀,一槍一棒,惡狠狠的齊往秦川身上痛擊。


    秦川哈哈一笑,矮身避過槍棒,手肘鬥出,正撞在一名使刀之人的腰間。那人哼了一聲,擲下了長刀,倒退兩步,雙手捧腰蹲在地上,也即蜷縮成一團。秦川更不遲疑,右手使出擒拿手法,擊向另外一人下顎,砰的一聲,打落了那人下巴。隨即左手畫個圓弧,將槍棒同時挾手奪過,右掌斜斜拍出,啪啪兩響,連摑了另外二人兩記耳光。那二人滴溜溜轉了幾轉,一齊委頓在地。


    秦川有意試探自己的拳掌功夫,彈指之間便將四名舞刀掄槍的黃蜂幫弟子盡數擊倒。出手之迅捷狠辣,連他自己也不禁吃了一驚。


    他隻是吃驚而已,那獨眼漢子一夥人見這肮髒邋遢的小沙彌身手如此厲害,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臉無人色,哪裏還敢上前?


    卻見那四名西藏盜匪發一聲喊,一齊挺刀撲上。


    秦川斜身低頭避讓,既不招架,又不還手。四名西藏盜匪的刀法倒也迅猛淩厲,連連搶攻,霎時間刀光閃閃,直舞得呼呼風響,氣勢驚人。


    秦川在四人刀光之間左閃右避,好整以暇的接了八九招,已知四人確是滿天雲的爪牙,叫道:“果然是黑鷹峽的功夫!滿天雲呢,讓他出來見我!”


    那四名西藏盜匪打發了性,一時收不住招,越鬥越猛,倏左倏右,口中高呼著藏語,一刀快過一刀,盡是拚命的招式。


    秦川見四人猛如虎豹,捷似猿猴,出刀凶悍殘忍,心下暗驚:“難怪滿天雲一眾悍匪盤踞在‘黑鷹峽’多年,肆意為惡而無人能敵,原來他的這些爪牙個個都是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這些人不除,川藏一帶的百姓實是永無寧日!”


    言念及此,驀地一聲長嘯,拔身而起,在半空中輕輕一個轉折,避過四柄藏刀,使動“狂風落葉腿法”,橫腿疾掃,砰砰砰砰四響,四名黑鷹峽武士均是心口中腳,跟著長刀脫手落地。四人翻身跌倒,軟癱在地,再也動彈不得。


    原來秦川足底使了暗勁,雖未取其性命,卻已將四人心脈震傷,以後這四名西藏盜匪俱成了廢人,再也不能逞凶作惡了。


    獨眼漢子見勢不妙,轉身便逃,剛剛奔出不到三丈,陡覺眼前青光閃動,寒氣迫人,一柄冷冰冰的藏刀已抵在他眉心。這時他若再前行半步,便無異是將腦袋往刀尖上送。此人倒也身手不凡,危急之中,霍地站定身子,使出“千斤墜”功夫,穩住了身形,更不往前稍移寸許。


    秦川哈哈一笑,讚道:“果然有兩下子!”斜眼一瞧,見餘下二人也自發足狂奔而逃。秦川哼了一聲,伸出腳尖,將地上兩顆石子踢飛出去。那兩顆石子同時激射而出,分擊那二人後心“懸樞穴”。二人慘呼聲中,撲翻在地。


    那獨眼漢子卻將這一幕情景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眼見這小沙彌隨隨便便的踢石傷人,尋常武林中人便是刻意發射暗器,也未必有此準頭,有此勁道。然則這小沙彌功夫何等可驚可怖?他愈想愈怕,不由得心膽俱裂,鬥誌盡喪,雙膝一軟,跪倒地上,連叫:“小神僧饒命!饒命!”


    秦川見中嶽廟外一幹人等盡皆倒地不起,伸指封住了獨眼漢子胸前數處大穴。這才上前將那兩名道僮扶起,細問其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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