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另,前幾篇倉促之間未發現有幾處錯別字,成語亦有誤用之處,已在存稿中改之,將來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讀修改版。


    下章二六、怪傑服輸:秦川在少林寺中大戰西域高手陰陽候候昆侖,精彩打鬥,絕殺玄幻類狗血場麵,再現李尋歡闖少林、喬幫主聚賢莊經典場麵。嗬嗬!


    二五、正邪之際(三)


    靈渡目送眾人消失在山門外轉彎處的雪林之際,回身向顧一羽和鬆紋三人道:“這幾位掌門和總舵主匆匆而來,何以又匆匆而去,當真令老衲大為不解。二位且猜猜看,是何道理?”


    鬆紋目中忽發異光,拈須微笑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顧一羽呸了一聲,皺眉道:“牛鼻子臭道士又在賣甚麽關子,你這話跟沒說一樣,到底是何意啊?”


    鬆紋微笑道:“千古狂客沐長風一走,這幾位當家的便紛紛告辭,此事的確邪門得緊!但貧道以為,關竅應在這位被靈渡方丈救過性命的千古狂客身上!”


    顧一羽搔了搔頭皮,皺眉道:“牛鼻子今日說話不利索,偏偏這麽多玄虛,我老叫化子越聽越糊塗了!”向易婉玉呲牙笑道:“小美人兒,你倒自在,名花總算是遇到主人啦,哈哈!”


    易婉玉一張俏臉羞得通紅,眼光中卻難掩得意之色,向顧一羽盈盈一福,啟朱唇、發皓齒,輕笑道:“顧伯伯你好,侄女婉玉這廂有禮,你老人家萬福金安!適才倉促之間未及相見,請顧伯伯見諒!”顧一羽捋須大笑,連聲道:“不妨事,不妨事。你鬼丫頭衝我使過眼色後。我便已然會意啦!若非如此,又豈會看到這場精彩之極的好戲呢!”


    二人話甫出口,在場眾人無不好奇,均想:“這個美貌少艾又怎會認識堂堂丐幫幫主?”


    顧一羽笑了一陣,才揉搓著肚皮,向靈渡、鬆紋道:“方丈,道長,你兩位想不到吧,我老叫化子也逛過青樓,否則何以認識這位嬌滴滴的‘玉美人’啊!哈哈!”


    靈渡和鬆紋對望了一眼。均想:“個中定有古怪!”


    易婉玉見秦川一臉猶疑之色,嫣然一笑,拉住他手,輕聲道:“川哥哥,這位顧幫主跟義父常常在一起喝酒,下酒菜可都是我燒的。顧伯伯跟義父是好朋友,他老人家可是看著我長大的老前輩!”


    秦川恍然大悟,當即向顧一羽見禮。顧一羽連連搖手,笑道:“免禮免禮!好小子。你豔福不淺,能娶到婉玉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兒!不過,老乞丐看你適才所作所為,也算有種。是條好漢,倒也配得上我這侄女!”頓了一頓,笑道:“百裏老兒為人端嚴固執,你若想娶玉丫頭。他那一關可不易過。他可知你二人之事?要不要我這個老叫化子幫你們美言幾句啊?”


    秦川神色黯然,道:“晚輩和玉妹之事,百裏伯伯已經知道。不過。他老人家已然仙逝了!”


    顧一羽聞言一驚,一把揪住秦川胸前,厲聲喝道:“你這小子,胡說甚麽!”


    易婉玉泫然道:“顧伯伯,川哥哥說的都是真的!”便將百戲翁之死簡明扼要的說了。


    幾人對百戲翁之死均是痛惜不已,都道江湖上又少了一位武學宗師。顧一羽更是扼腕切齒,甚是激動。


    靈渡和鬆紋聽說百戲翁已將幫主之位傳給秦川,不禁麵麵相覷。鬆紋歎道:“好懸,好險!你們怎不早點說?適才若依著貧道和老叫化幾人的意思,一遇見秦川這‘小魔頭’,便先行廢了他武功。若是膽敢反抗,立時就地格殺!萬萬想不到他如今竟已做了百戲幫的幫主!”


    靈渡沉吟道:“各位施主,咱們先到寺內再從長計議罷!”


    眾人進了寺內。靈渡吩咐寺中僧眾將東方權屍首先行收殮好,以待稍後進行殯葬。


    一路上遇到許多僧侶,都是遠遠便避在一旁,向靈渡合十低首,執禮甚恭。


    穿過了三條長廊,來到一間石屋之外,自是方丈室了。眾人入內坐了,知客僧奉了香茶。


    秦川便把自下山以來與沐長風結識經過情形及“天道盟”之事源源本本的照實說了。事關重大,他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起百戲翁風月樓遇襲、胡一圖杏林穀驗屍、沐長風樂遊原攤牌以及回中原途中婉玉破三劫、“十麵魔王”送百裏藝歸東歸等等情由,直聽得靈渡、鬆紋和顧一羽盡皆動容,嘖嘖稱奇,不勝唏噓!


    秦川將下山以降發生之事和盤托出後,便把百戲翁珍而重之交托之信恭恭敬敬呈到靈渡麵前,道:“晚輩今日將此信麵呈大師,總算不負百裏伯伯之所托!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想起這些日子的風霜跋涉,心中一陣酸楚,眼眶也即濕了。


    靈渡接過了信,卻不急於拆閱,向鬆紋和顧一羽歎道:“若是秦小施主所言不虛,沐長風適才的舉動便可理解了!”


    顧一羽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恨聲道:“原來真正的大魔頭竟是沐長風這廝!他倒是挺會演戲。不止害死百裏大哥,連東方道兄也定是他唆使那青城派的餘飛所弑,由此可見,秦川是被冤枉的!唉,這娃兒有出息,居然敢跟沐長風拚命,當真難得!”


    秦川和易婉玉四目相對,想起無故加身的惡名已然不再,同時籲了口長氣,均是如釋重負。


    鬆紋卻皺眉長歎,道:“若果真像秦川所說,武林中不少門派幫會的掌門信物落入沐長風之手,以後的事情便難辦啦!”


    他向靈渡瞋了一眼,道:“老和尚,你十二年前胡亂發什麽善心,非要救這個喪心病狂的大魔頭,致貽今日之禍!嘿嘿,你佛門中人整日價說甚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這次卻是救人一命。害死更多蒼生!別的不說,周府九十二命,百裏藝和東方權便是間接死在你手上!”


    靈渡長歎一聲,雙手合什,莊容道:“道兄說的是,皆是老衲的罪孽。既種惡因,豈無惡果,一切罪業,該當由老衲一身承受才是!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秦川忙道:“大師。你也不必過於自責。你當初救人之時,焉知所救之人是善是惡?晚輩以為,隻要誠心救人,便是做好事,便是種善因!至於沐長風所作所為,‘十麵魔王’項前輩曾說過,‘多行不義必自斃’,沐長風惡貫滿盈,定有果報。與人無幹。”


    靈渡點了點頭,合十道:“我佛如是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因果之事,誠不我欺也!”向秦川端相片刻。又道:“小施主,你的武功家數極像我佛門的武學,實在令老衲百思不得其解!據你所言,那位蓑衣人施主身份不明。武功極高,真想不出武林中還有這等了不起的前輩高人!”


    秦川道:“家師一直不願讓晚輩稱呼他‘師父’,也從不願以真麵目示人!”


    眾人談及魔教教主“十麵魔王”護送百戲翁以及托秦川轉告之言。顧一羽道:“想不到項教主果真能使七星教安分守己。管束教眾不履中原一步,真乃信人!”鬆紋歎道:“當年項教主一念之仁,放過沐長風;靈渡大師也是一念之仁,救活沐長風。如今沐長風卻為禍武林,殘害生靈,你二人對此不知可有悔意?”


    靈渡道:“老衲隻道沐施主生性偏激,唯我獨尊,卻是至情至性之人;而且他武功極高,智慧過人,實是江湖上百年難得一見的人傑。料來當年項教主不忍殺他,皆緣於此。”


    秦川道:“據晚輩當日所聽項前輩之言,確有此意。”


    靈渡沉吟良久,又向易婉玉道:“原來女施主是崆峒派易大俠的千金。令尊為奸人所害,乃整個武林之痛,你卻不可再以一己之力前去複仇,以免徒增傷亡!”


    易婉玉秀眉一軒,臉露慍色,悻悻的道:“大師,父仇家仇不共戴天,焉能不報?小女子隻恨武藝低微,不能手刃此獠!”


    靈渡微微搖頭,低眉道:“冤冤相報何時了?”雙目如電,目光在秦、易二人臉上轉了兩轉,道:“須知善惡到頭終有報,凡事皆有其緣法。佛說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兩位皆年少有為,來日方長,萬不可罔顧性命,貿然涉險!”


    秦川向靈渡合掌致謝,道:“晚輩謹記大師點化,不敢造次!”


    易婉玉體味靈渡話中之意,秀眉深蹙,默然不語,心中恍若有悟。


    靈渡見她若有所思,微笑道:“佛法無邊,普渡眾生。易姑娘,你既來到少林,合該與我佛有緣。請恕老衲羅嗦,殺害令尊令師的凶手,自是罪孽深重,必有其果報。但若姑娘起了仇怨之心,嗔恨之念,定必引起種種殺業。以老衲愚見,隻因姑娘堅執一念,定會種下不善之果,或兩位遭難,或仇家傷亡,或無辜牽連。姑娘慧人,冰雪聰明,還望凡事三思!”


    易婉玉臉露凝神思索之色,過了半晌,雙手合什道:“多謝大師指點迷津,小女子心裏已明白了。‘怨憎會’是為一苦,我二人若遭遇不幸,‘愛別離’豈非又添一苦?小女子決計不願與川哥哥別離,更不願見到更多無辜喪命,骨肉分離!”


    秦川體味二人這番對答,於那“怨憎會”、“愛別離”等語亦是大為感觸,向靈渡道:“晚輩二人蒙方丈大師教誨,獲益非淺,多謝大師!”當下和易婉玉雙雙跪拜下去,便要磕頭。


    靈渡急忙扶起二人,微笑道:“兩位不必多禮。秦小施主來少林送信,使沐施主陰謀大白於天下,實是造福造生之義舉,功德無量!”


    顧一羽笑嗬嗬的道:“靈渡方丈,聽你言下之義,似乎已猜出百裏兄信中內容。為何不拆開來看看?”


    鬆紋瞅了他一眼,接口道:“老叫化子倒是急脾氣!”轉臉向靈渡道:“這封信這麽厚,裏麵定有不少好東西!”言下顯然也急欲知道信中內容。


    秦川知不宜與聞書信內容,當下執著易婉玉的手,向靈渡道:“大師,晚輩久慕少林寶刹之名,想……想到處看看!”


    靈渡微一頷首,說道:“也好。”吩咐一名知客僧帶引他二人出去。


    秦、易二人隨著知客僧拜了佛祖,參了菩薩,遊覽了天王殿、大雄寶殿、藏經閣等處。秦川放眼望去,但見寺宇宏大,十分氣派,一時卻也觀賞不盡。


    三人轉了半天,不覺來到方丈室後的達摩亭。據那知客僧言道,達摩亭便是東土禪宗二祖慧可昔日立候達摩、雪地斷臂之所。


    秦川聽了知客僧講述禪宗初祖達摩老祖“一葦渡江”及二祖慧可斷臂求法經過,不禁“啊”的一聲,歎道:“這位慧可大師為求佛法大道,竟不惜自殘肢體,如此堅毅,當真令人佩服!”雙手合什,肅然施了一禮。


    易婉玉向知客僧道:“久聞少林武功以禪入武,七十二般絕藝天下皆知,寺中自是臥虎藏龍,高手如雲。達摩祖師便是不世出的絕代高手,想必二祖以降曆代高僧莫不如此,小師父你也定是身懷絕技吧?”


    那知客僧臉上一紅,合掌道:“二祖跟著達摩老祖所學的,乃是佛法大道,依而明心見性。我宗武功之名雖說流傳天下,實則為末學,殊不足道。達摩祖師當年隻是傳授弟子們一些強身健體的法門而已。身健則心靈,心靈則易悟。若一味迷於武學,疏於證道,便是舍本逐末,實在有違他老人家當年傳授武功的初衷。小僧資質愚蠢,武功一道,著實粗淺!”


    如此談談說說,不知不覺間已是日頭偏西,算來靈渡等人讀信已畢,秦、易二人便謝了知客僧,返回到方丈室前。


    剛到門外,隻見一個中年僧人急匆匆的快步奔來,神情甚是狼狽,腳一踏上門檻兒,便大聲稟道:“方丈,不好了,山門外來了幾個凶橫的西域胡人,說要覿見方丈。如果再不讓進寺,便要打進來了。靈濟師叔請方丈指示該當如何應付!”


    隻聽靈渡道:“出去看看!”


    秦川微微一驚,道:“居然有人敢來少林寺搗亂!”易婉玉低聲道:“咱們跟去看看吧!”


    眾人還沒到寺門口,便聽得外麵一陣激烈打鬥之聲。顧一羽走在最前,張望了一下,叫道:“好家夥,點子夠硬的,連羅漢堂的靈濟大師也親自上陣了!”


    秦川聞言快步奔出門外,縱目望去,卻不禁“咦”了一聲,驚呼出聲。


    其時少林寺有專司掃地的僧人已將門前積雪掃去。隻見門外空地上圍觀了不少僧俗,正在聚精會神地觀望著當中兩人拚鬥。


    但見那兩人翻翻滾滾,刀來掌往,端的好一場惡鬥。卻是一個形如猴子的白衣男子正在揮動彎刀,連連搶攻一名黃衣老僧。


    那黃衣老僧正是少林寺方丈靈渡的師弟,羅漢堂首座靈濟禪師。


    而那白衣人則是秦、易二人昨日在那破廟中遇見的“陰陽猴”候昆侖。


    隻見他率領的六名男女胡奴站在一旁觀鬥,兵器出鞘,劍拔弩張,神色均甚緊張。各人肩頭的猴子似被感染,也不再亂叫,眼珠滴溜溜的盯著二人相鬥。


    其時地上正有幾名年輕僧人東倒西歪,呻吟呼痛,身上俱已受了重傷。站在另一旁的眾僧卻不敢上前救助,顯是怕被候昆侖的刀光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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