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的早,我就近找了個安靜的咖啡館,在僻靜的角落把群裏發的小組資料都找來看,還和柯藍聊了半小時,最後把大家的資料匯總,刪刪減減,先做成一份不完整的報告發給他看。以前的時光不能彌補,那就做些力所能及的苦力活。


    忙完自己的分內事,閉上眼休息,腦子裏一團漿糊。


    突然,一雙冰冰涼涼的手覆在我的臉頰上,滌盪了煩躁的神經,耳畔是久違的溫柔:「你這麽累,我會心疼的。」


    一睜開眼,果不其然,是高繆子來為慰問我了。


    我拉著她的手不放,她就近坐在我的邊上,我順勢靠上她的肩頭。


    「你怎麽來了?」久違的十指相扣,久違的細膩觸感,久違的放鬆親昵。我多想轉瞬到家,做些更幼稚的行為。


    高繆子的手任由我玩弄,看到我的電腦:「我還以為你在看考編的資料。」


    我微嘆一口氣:「學校的事堆得太多了,先清一清。」隻要順利,再交流一兩次就可以放下這頭,專心攻考編了。


    高繆子把頭靠過來,我聞到了淡淡的梔子花香氣,清甜、迷人,不禁耳語:「我今晚跟你走。」她聽聞噗嗤一笑,我眨巴著眼睛委委屈屈看她,聲音自然也是帶了些破碎:「你不想收留我?」


    高繆子微微低頭,正好親在我的額頭上,小聲道:「你現在像極了一隻沒人要的流浪貓。」


    我抱住高繆子的腰,又驕傲上了:「你說錯了沒人要三個字。」然後沖她一樂,她也笑了。


    回到紫郡,正巧碰到高明在收拾行李,準備出門,看到我,直道:「我要出差一兩個月,記得把電費水費交了。」然後,匆匆忙忙拖著行李箱從我們中間殺出去。


    聽見關門聲,高繆子嘟囔著:「他們準備在墨西哥辦畫展。」


    我拉著高繆子的手往裏走,看到她回收的眼眶裏還有一點異樣:「想去墨西哥嗎?」她抬首就是一張大笑臉,好似找到陽光的向日葵。我摸著她柔順的頭髮,不禁承諾著:「等我忙完,就去。」她笑得更加搖曳。


    不想沒關係,一想才發現,自己這幾年的時光都是為了工作而在忙忙碌碌的奔波,去的地方也不少,卻極少是因為休閑娛樂。因為我,高繆子也被連帶著被停止了探索的步伐。上一次她出國遊玩,還是和奶奶。看著窩在我懷裏的她,我生出幾許自責。


    「這裏好好笑。」說著,專心看電影的高繆子把手裏的藍莓遞給我。我就著她的手吃下。難得偷來片刻的安寧,我掃開那些惆悵,專心摟著她享受指尖時光。


    為了緩解組內氣氛,柯藍和她的女朋友先一步和我一起布置圓桌。為了作為答謝,我和粉絲倪思霖拍了合照,同意她上傳。


    組員們陸陸續續達到,對我意見極大的男生名叫陸帆,是研三學長。


    因為學分問題,遲遲沒能順利進入畢業期,他是教授後麵加進來的成員。


    「這些資料是蘇娜準備的,你們可以看看,有什麽問題大家一起解決,算是把最後的匯總提前做了。」盡職的柯藍先給我打一個好的鋪墊。


    我看著大家翻閱資料,心裏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沒聽到異樣的聲音,算是極大的肯定,隻是好無耐煩心的陸帆隨意看了幾頁就把它們擱淺在了桌上,然後打開自己的電腦,冷冷冰冰著:「可以開始了嗎?十一點約了導師。」


    雖然好心不一定會收穫好評,我也不期待人人都能接納我。但是親眼親耳見證,心裏還是有些不悅。柯藍也不廢話,言歸正傳回到今天最後的主題進行交流。我則盡量避開和陸帆摩擦擦出火花。


    十個人的小組,大家各抒己見,語言就是我們的兵刃,資料就是我們的彈藥。兩個小時彈指間輕鬆流逝,大家似乎還言猶未盡。


    「今天就到這裏,大家回去各自整理,下一次,我們匯總整理結題。」


    柯藍剛一說完,就有人雀躍的舉起了手,提前祝賀完美收工。


    低調的陸帆收拾東西,話不多說,自行離開。好似在逃離一場不屑的狂歡。


    「一起吃飯嗎?」柯藍向我發出邀請,倪思霖在他身後眨著亮晶晶的眼睛。


    我搖搖頭,收拾筆跡:「我還要趕行程。」


    「你們明星都這麽忙嗎?」另一個人成員發問。


    我禮貌一笑:「這段時間工作比較多,也謝謝你們的理解。」


    他拿起奶茶嬉皮著:「抵消了。」


    我便抓起背包揮手和他們告別,趕劇場。要是不堵車,我還有時間和郭導聊一聊他侄女論文的事。


    林蔭樹從眼眶飄飛,錯落而下的陽光我沒時間去撿拾,都被我遺落在了身後。


    事情很多,時間很緊,日子很快。小組課題順利結題,大家在群裏歡呼,鬧著要歡慶,燒烤不停,啤酒不醉。沒有關注的我則是被柯藍的電話通知到位。


    「一會兒我還有行程,就不能到場了。」我不加思索,脫口而出。這周正式公演,大家都緊繃著神經希望整部話劇毫無瑕疵。這幾天的排演結束的都比較晚。而我到了家,還要抓緊複習資料,下個月就要筆試了,真的沒有閑暇的時光拿去玩耍,但人不到,情要到:「你們在哪?一會兒我讓助理送一些禮物過去,恭喜我們順利完成課題。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


    「你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你沒在群裏回復,通知你一聲,課題成功了。」柯藍說得有些靦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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