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淵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你確定嗎?」


    謝越澤心裏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地釋放神識檢查自己之前布置好的一切,確定沒問題後才放心。


    想到自己竟然因為季寒淵一個表情就如臨大敵,又不禁惱羞成怒,咬牙道:「淵籍,就算你曾經是神尊又如何?這裏不是神域,我也找到了克製你的東西,這一次,任你有三頭六臂,也逃不了!你依然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之人被利用被折磨,最後魂飛魄散,再也沒有來生!」


    季寒淵被這些話刺激得想起了前世的種種,心中恨意和殺意翻湧,不過越是這種時候,他就越冷靜。


    他清楚,隻有冷靜才能把事辦好,一旦失去理智,很多事就不受控製了。


    季寒淵淡漠地看著謝越澤,語氣依舊很冷淡:「那又如何?你既然知道我在神域的身份,那就應該清楚我和阿寧一起經歷了多少世吧?我們神仙,向來將生死看得很淡,前世我是沒有身為神仙時的記憶,才如此執著於生死,如今記憶恢復了,性子自然就恢復了神尊時的性子,想法也是。」


    說著,他看向曲寧。


    曲寧握住他的手,自然地接話:「哥哥說得沒錯,我們在一起那麽多世了,早就不在乎生死了。身為神君本也要有為保護神域獻身的覺悟,我是隨時準備好隕落的,哥哥與我夫夫一體,自然也一樣。」


    雖然他完全沒有和季寒淵一起去其他小世界歷練的記憶,但這不妨礙他配合自家夫君詐敵人。


    季寒淵接著道:「我們也許不能決定自己能不能活下來,但想要自己死,還是很容易的,你若是還想像前世那樣,那還是別做夢了。」


    謝越澤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最後停在季寒淵臉上,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恢復身為神仙時的記憶!」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我還知道你不是謝越澤呢,而這世上能這麽恨我,我思來想去,也就這麽一號人。仇水,這名字起的……」


    季寒淵臉上露出幾分嘲諷來,「可真悲哀啊……」


    作者閑話:晚了,還有點短,不好意思。。。


    第320章 起因


    季寒淵看到「謝越澤」出現的那一刻,就知道這不是謝越澤。


    謝越澤親眼看見前世他重生前是如何復仇的,除了謝越澤和鳳訴瑤這兩個有後台的人,其他無一倖免全被鎮壓在時空逆轉大陣底下。


    在上大陸的那段日子,他和曲寧、獨孤辰經常聽到關於前世仇人身上發生的怪異之事,除了謝越澤和鳳訴瑤,其他無一例外都是莫名陷入了沉睡,怎麽叫都叫不醒。


    運氣好的,在親友的保護下,身體一直保持完好,等獨孤辰和鳳傾城通過時空逆轉大陣穿回來後,那些人就醒了。


    時空逆轉大陣雖然鎮壓了那些靈魂,但並沒有讓那些靈魂在大陣運轉後消亡,等大陣不再能繼續維持,那些靈魂也會有自己的去處。


    當然,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是不可能的,畢竟在大陣運轉時,他們的靈魂是產生了很大的消耗的,醒來後,身體還會虛弱上幾千上萬年。


    而運氣不好的修者,正在跟妖獸或是敵人戰鬥,莫名陷入沉睡後,就直接沒了性命,靈魂從大陣中出來後,他們則會沒入輪迴。


    沒人知道他們下輩子會投生成什麽,但既然敢對神君和神尊動手,想必冥王和判官的判處,不會好到哪裏去。


    季寒淵和曲寧都能輕易查出來的事,謝越澤這個身懷係統的「天選之人」更不會對此一無所知了。


    擁有前世記憶的謝越澤對季寒淵是心懷恐懼的,哪怕他怎麽偽裝,也會表現出一些來,上次見麵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這一回,他在「謝越澤」眼中看不到任何恐懼,隻有無盡的仇恨。


    謝越澤的確會恨他,但同樣忌憚、懼怕和嫉妒他,他的眼裏不會出現這麽純粹的恨意,再說,「謝越澤化成灰他都認得」這句話,對季寒淵來說,並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無論謝越澤易容成什麽樣子,他都會認得。


    因此,眼前這個人,雖然同樣用著曹旭的軀體,但卻不是謝越澤。


    仇水臉色一變。


    季寒淵看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沒猜錯了,淡淡道:「是阿寧體內的戾氣被徹底控製住了,短時間內不會再有機會爆發,你才忍不住現身吧?」


    「是又如何?」仇水沉著臉,眼中恨意更甚,「你殺了我的愛人,我就要親自讓你看著你的伴侶受苦,這不是很公平麽?」


    季寒淵看著他的眼睛,眼神很輕蔑:「別想誆我,你可沒什麽愛人,而你覬覦卻得不到的人,最終是被你害死的,我不過是隨手救了她一回,又順手為她報了仇,沒想到那被鎮壓在誅神山下的登徒子最後竟然逃脫了,如今還下了這麽大一盤棋,把我們都坑了進來。隻是,就算你把我們都坑進來又如何?再深的計謀,終究還是個骯髒見不得人的臭老鼠。哦,不好意思,我侮辱老鼠了。」


    「你閉嘴!」仇水被他輕蔑的態度氣紅了眼,深吸了口氣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咬牙道,「你是高高在上的神尊又如何?還不是被我耍得團團轉?」


    季寒淵點頭,坦然承認:「那確實,聖人千慮必有一失,更何況我還不是聖人,被禽獸不如的玩意擺了一道,也很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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