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2-27


    劉子定滿心狂喜,用目光上下不停的打量著沈臨風。


    見沈臨風一臉平靜的微笑摸樣,劉子定這才確定沈臨風並沒有在撒謊,而是當真聽到了自己和白嬌嬌之間的談話。


    劉子定異常疑惑,自己和白嬌嬌的談話聲音極小,就算是隔開兩人兩三步遠都不可能聽得清楚。在兩人打賭的時候,沈臨風還尚且離兩人有三丈有餘,他又是如何聽到的?


    劉子定暗道一聲古怪,既然想不通,他便不再去想這件事情了,而是開始思考起沈臨風對他所說的另外一句話。


    倘若沈臨風當真能在比賽中故意輸掉,那無疑會使得自己美夢成真。可劉子定不敢確定沈臨風是不是在戲耍自己,因此心中變得有些不確定起來。


    “劉兄,你可考慮清楚了?在下可是真心想幫你的,如果不願意的話那在下也不勉強,片刻之後的比武就各憑本事吧。”沈臨風再度對劉子定傳音道。


    說完,他站在擂台上的右足不經意的挪開,隻在原地留下一個深達一寸的足印。


    見到那足印的瞬間,劉子定心中便是一凜,終於確定了沈臨風當真如晉南商盟兄弟口中所說的那般厲害。單憑麵不改色在堅硬異常的擂台上留下一個足印,如此實力便是他望塵莫及的,如果和沈臨風比武的話是必輸無疑。


    “如果不答應他,隻怕他會使用真實實力,那樣的話自己必然不是他的對手,那自己和師妹的好事豈不是告吹了?”劉子定低著頭,心中暗暗想道。既然沈臨風願意幫他,這等送上門來的好事沒理由不接受啊。


    念頭急轉不已,劉子定最後抬起頭,對著沈臨風輕輕的點了點。


    “石老弟,定兒和沈兄弟在幹什麽,怎麽還不動手?”台下的白添川看得著急,對著一旁的石越問了一句。


    沈臨風和劉子定兩人站在台上已有足足有半刻鍾時間,莫不是沈臨風先前那一下摔傻了,竟然連動手也忘記了。可就算沈臨風真的被摔傻,劉子定也沒有理由站在原地不動啊,當真是古怪之極。


    “可能是沈兄弟和劉賢侄在各自調息吧。”石越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顯然這個回答有些牽強。但沒辦法,石越也不是神仙,更不可能猜到沈臨風和劉子定兩人心中所想。


    和白添川和石越兩人不同的是,那正在一旁生悶氣的白嬌嬌則巴不得沈臨風和劉子定兩人永遠都不要打起來,這樣她心中的那份不安情緒便不會得到應驗。


    至於柳媚兒,此女對於周圍晉南商盟那些大漢的喧鬧聲視若無睹,將全部目光都落在了沈臨風身上。


    此時此刻,在柳媚兒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旁人,整個世界便隻有沈臨風一人。


    “沈兄弟,請賜教。”終於,擂台上的劉子定拔出手中長劍,對對麵的沈臨風說道。


    “在下本領淺薄,比武的時候還望劉兄能手下留情。”沈臨風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說道。


    隨即,他腳下一動,率先向著劉子定的方向掠了過去。


    沈臨風沒有運轉霸蠻訣,但即使是故意壓低了的速度在普通人看來也是不可思議的,沈臨風整個身影幾乎在眨眼間便跨過了兩丈遠的距離,輕描淡寫的對著劉子定搗出了一拳。


    劉子定口中大笑一聲,舉劍相迎,向著沈臨風伸出的拳頭劈了下去。


    沈臨風見狀,將搗出的拳頭一收,整個人飛快地閃到一邊,再次對著劉子定的左肩抓去。


    知道了沈臨風是故意想讓,劉子定自然不會有半點心虛和害怕。他左臂握拳,側移一步,對著沈臨風的胸口直搗而去。沈臨風心念一動,也同樣化爪為拳,向著劉子定轟去。


    砰砰兩聲,沈臨風和劉子定的拳頭雙雙落在了對方身上。


    受了劉子定一拳,沈臨風的身軀僅僅隻是被那力道震得微微一晃,隨即便沒有了任何反應。


    反觀劉子定,在沈臨風那已經留了無盡餘力的一拳之下被震得連退五六步,臉上湧現出一股潮紅之色。隨即潮紅退去,劉子定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怎麽可能,這小子怎麽好像比劉兄弟還要厲害,難道是我眼睛看花了?”


    “才不是,我看是這小子偷襲,趁著劉兄弟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出手,這才僥幸勝了一籌。”


    看到這一幕,擂台下的數百名大漢安靜了片刻,緊接著便是炸開了鍋,矛頭紛紛指向沈臨風。


    不過他們卻忘了,劉子定和沈臨風兩人現在是身處擂台。無論沈臨風是不是仗著自己的速度去偷襲,沈臨風都是實實在在的在和劉子定的第一回合較量中勝了一籌。


    “這沈兄弟的身手果然不凡,並且似乎還沒有出盡全力似的。”白添川眼前一亮,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和一旁的石越說道。


    “沈兄弟的實力自然是不錯,但劉賢侄似乎比起兩個月前也大有進步了。”石越點了點頭說道,不著痕跡的一句話給白添川挽回了些許老臉。


    畢竟劉子定是白添川親自教導出來的徒弟,如果輕易的敗給了年齡比他小好幾歲的沈臨風,白添川的老臉之上也是無光的。


    “沈兄弟,你……”劉子定穩住腳步,抬起頭來臉色有些難看的看向沈臨風,表情之中滿是詢問之色。


    很顯然,劉子定在向沈臨風詢問為何會對他下如此重手,難道沈臨風先前所說的話根本就是欺騙自己的?


    “不好意思,劉兄,如此比武在下還有些不習慣。”沈臨風見狀,不由得苦笑一聲說道。


    他先前幾乎已經將身上的力氣壓製到了最低水準,但即使是這樣,也依舊是一拳將劉子定給震得倒退數步,全身氣血翻湧的變了臉色。


    劉子定臉色漸漸好轉,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看向沈臨風的目光卻變得異常忌憚起來。


    他知道此時不是得罪沈臨風的時候,故而對沈臨風顯得極為客氣。


    劉子定平日裏雖然有一點自傲,但在白添川的教導下卻聰明異常。先前和沈臨風的第一次交手已經讓他明白了自己和沈臨風的實力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倘若沈臨風全力出手,隻怕自己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下去。


    如果是往日裏和人比武,輸了便也就輸了。可今天因為有了和白嬌嬌的賭約,使得他絕不能輕易輸掉這場比試。


    “劉兄弟,快出手把這小子痛揍一頓。”


    “對,把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子打得滿地找牙。”


    擂台之下的那些大漢又開始嚷嚷起來,對著劉子定大聲喊道,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直聽得白添川和石越兩人雙雙皺起了眉頭,但卻沒有阻止。


    “公子,加油!”在大漢們的聲音落下過後,一個略有點怯生生的女子聲音在擂台下響起,卻是柳媚兒大聲對著擂台之上的沈臨風喊道。


    周圍數百道目光幾乎同一時間落在了柳媚兒身上,此女立即臉頰通紅,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沈臨風側過頭看向擂台之下,見柳媚兒滿臉紅撲撲的站在擂台邊,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心中略微歎了口氣,沈臨風知道自己今天必然要叫此女失望了。


    “劉兄,我們繼續吧。”沈臨風對劉子定說道。說完便腳下一動,再次向著劉子定掠了過去。


    這一次沈臨風比先前更加小心翼翼,盡量在出拳的時候收起全身力道,以免再向先前那樣讓劉子定難堪。


    劉子定也不笨,有了第一次的教訓,他便索性不再和沈臨風硬碰硬。每次當沈臨風出拳擊向自己的時候,他便閃到一旁用手中長劍招架,根本不給沈臨風近身的機會。


    在旁人看來,此時擂台上的戰鬥無疑是劉子定稍勝一籌的,沈臨風的拳頭往往沒有辦法近身,便已經被劉子定手中的長劍給逼退了回去。


    拳頭與空氣摩擦出的呼嘯聲和長劍在空氣中劃出的尖銳聲響形成鮮明對比,擂台下的眾人隻見得沈臨風和劉子定兩人的身影在擂台上遊走不定,卻不太能夠看得清兩人的招式。


    無論是沈臨風還是劉子定,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以快製快,隻有這樣才能更容易瞞過眾人的眼睛。如果是打得太慢,兩人之間的破綻便很容易被台下眾人發現,從而發覺兩人根本就是在假打假鬧。


    很快沈臨風和劉子定兩人就已經在擂台上攻拆了八招,隻剩下最後一招的機會。


    看著擂台上的比賽,白添川的眉頭卻不知不覺的皺了起來。


    此人不愧為獨自掌管經營龐大晉南商盟之人,很快就發現了沈臨風和劉子定兩人之間的不妥。白添川雖然不敢肯定,但他通過凝神觀察便發現沈臨風和劉子定兩人的狀態是完全不同的。


    兩人的戰鬥很快,沈臨風氣息卻異常平穩,甚至連胸口都未曾有過過度的起伏。反觀劉子定卻在戰鬥了數招之後滿頭大汗,氣息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白兄,你為何如此表情,難道是發現了什麽?”石越的目光不禁意掃過,看到白添川這副模樣後當即問了一句。


    “石老弟,你覺得定兒和沈兄弟兩人之間誰的實力更強?”白添川沒有直接回答石越的問題,反而微微一笑,若有深意的對著石越問道。


    “這……”石越聞言,略有些猶豫,想了想說道:“如果真要是論實力的話,石某自然是更看好沈兄弟的,劉賢侄雖然也還不錯,但應該不是沈兄弟的對手。”


    “說得不錯,可是你看擂台上他們兩人的表現卻完全相反,怎麽看都像是定兒死死壓製著沈兄弟,你不覺得這很奇怪麽?”白添川撫了撫長須,臉色頗有些嚴肅的說道。


    “聽白兄一說還真是如此,石某當真是糊塗,隻顧著看兩人的比武,竟然沒有聯想到此處。”石越一拍額頭,整個人恍然大悟起來,可是很快又疑惑了起來,接著問道:“沈兄弟和劉賢侄素未謀麵,沒理由會有這等默契聯合起來欺騙我們啊,再說就算這麽做又能有什麽好處?”


    石越此言並非是沒有半點道理,倘若沈臨風和劉子定兩人早已經是好友,如此做倒也無可厚非。但兩人根本今天才認識,做這樣的事情未免有說不通了。


    “此事也隻有等他們比武過後再做詢問了。”白添川雙眼微眯,臉色平靜平靜下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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