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歲軒仔仔細細地把它們收拾好了,忽地想起在山上看到地那隻女妖的灰色的尾巴,「那隻女妖是隻什麽妖,尾巴很大,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你的尾巴......」


    陸啟元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好啊,就讓你看看。」


    他抖了抖身子,一隻紅色的,毛茸茸的,十分綿大的狐狸尾巴露了出來,強勁有力的尾巴上飾毛鮮艷美麗,「這不比那隻灰撲撲的貓尾好看多了...」陸啟元用尾巴一攬,就把聞歲軒攬了過去,他一個翻身把他壓床上,狐狸眼湊近了他驚詫克製的雙眼,「我的尾巴可不能白看。」他引誘地低下頭顱,呼吸纏綿在聞歲軒頸間。


    聞歲軒無奈的嘆了口氣,報復性的揉了揉他的尾巴,輕笑道:「日日索取,可真是隻貪吃的野狐狸!」


    「可不是野的,聘禮都送出去了,隻得是卿卿的了。」


    尾部不輕不重的力度,引得陸啟元得寸進尺地興致更高,他不等對方再說些什麽,向後揮了一下手,紅色的床幔無風自落,金色的勾線彩蝶瑟瑟起舞,不多時,連床也兀自動了起來。


    *


    雖然昨日書童已經告訴鄭鳴,陸公子看起來並無大礙,但他還是心中擔憂,所以和劉翰學一大早便來拜訪。


    聞歲軒昨天奔波了一路,晚上又享受了幾次歡愉,彼時才剛剛起床。


    梳洗了一番才出門迎客,就見鄭劉二人坐立難安的等著他們,劉翰學看到了聞歲軒,趕緊喚了人,兩人麵色稍緩,和聞歲軒簡單說了他們進廬義鎮後找醫館之類的事。


    在聞歲軒的詢問下,趕緊表示了自己並無大礙,簡短寒暄了幾句,這才吞吞吐吐的問,怎的沒見到陸兄。


    很快,他們便放下心來,陸啟元招呼店小二帶了幾樣早點過來,他們來的確實早了些,陸啟元與聞歲軒還未吃早飯,陸啟元從大廳選了幾樣才回來。


    兩人看他神情動作並無異樣,才算切切實實放下心來。


    鄭鳴笑著感謝道,「此次境況兇險,多虧陸兄與聞兄捨命相助,不然鄭某怕是命喪於此了!從今往後,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陸兄聞兄不要客氣,我定傾盡全力!」


    劉翰學也是感激非常:「我亦然!救命之恩,劉某無以為報,他日若是兩位仁兄所需,劉某必鼎力相助!」


    興許是文人性子的原因,兩個人情真意切的扶著陸啟元和聞歲軒一頓抒情感謝,甚至紛紛決定要作詩表示自己對他們的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地感激之情。


    趁著興致,他們很快做完了詩,沒等陸聞兩人開口,又要作詞。


    鄭鳴甚至還邀劉翰學,一起寫一份廬義遊記來詳細表達一下自己的艱難遭遇與他們的英勇壯舉,劉翰學也欣然答應,還是聞歲軒好說歹說將兩人暫時勸了下來。


    劉翰學雖然麵露遺憾,但考慮到這篇遊記的真實性,還是打算先問問此事的其他細節。


    顯然鄭鳴也是這麽想的。


    他挨著陸啟元坐下,詢問那日在義連山上看到的兩個人到底是什麽,在陸啟元解釋是山中精怪,不由倒吸一口氣。


    「......那兩隻妖怎麽樣了?」劉翰學小心詢問。


    「那個大王是個蛤/蟆精,我隻不過是說了他幾句,就直接被氣炸了;那隻擄了劉兄和鄭兄的妖精是隻貓妖,也是倒黴,被蛤/蟆精炸裂出的汁液傷到了腦袋,灰溜溜的回狸貓的聚居地了......」


    陸啟元興致勃勃的給他講自己怎麽聰明機智地騙禪儲,怎麽靈活機敏地將黑棗糖裝成「伸腿瞪眼丸」的英勇敢事跡,以及禪儲爆炸、鶯鶯禿頭的「人間慘劇」。


    說了半天,他又對著兩人感嘆了句:「也不知道這隻癩蛤/蟆精怎麽這麽不禁氣,不過是開了幾個玩笑就爆炸了?」


    「聽了一腦袋陸啟元的狗比操作」的鄭鳴和劉翰學:......他們好像、似乎、貌似理解為什麽那隻蛤/蟆會被氣炸了。


    所幸陸啟元也沒指望兩個人回答,他把最後大發慈悲送鶯鶯會族群的事情也講完了,又扭過頭幾人:「怎麽樣,我是不是又聰明又善良?」


    鄭鳴沉默了,然後他望向了劉翰學。


    劉翰學強裝淡定的合上扇子,把目光投向了聞歲軒。


    聞歲軒否認了嗎?


    不,他生動的表演了什麽叫做「情人眼裏出西施」,聞歲軒肯定地點了點頭,甚至在得知陸啟元成功不是因為法術厲害,而是因為「聰明才智」後,還煞有其事地勸誡他:「雖然你冰雪聰明、機敏伶俐,但下次有危險還是我來斷後吧。」


    眼看著兩個恩人一個腦子清新脫俗,一個眼神與眾不同,本來想寫下恩人的高偉光時刻的兩人,隻得心情複雜地點頭附和。


    陸啟元見他們兩個點頭,一臉躍躍欲試「對了,話說你們剛剛是不是說打算寫遊記來著?」


    「咳,我們說的遊記一般都是記錄沿途風景之類的。」


    「...沒錯沒錯,而且目前隻是有想法,還沒有打算實施。」


    雖然他們兩個知道,肯定不會在實施了。


    陸啟元一臉「哎呀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的表情,「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本來還想讓你們把我機智降服蛤/蟆精的事情也加上來著......」


    劉翰學和鄭鳴心中舒了一口氣,他們十分感激陸兄和聞兄,都不能完全理解兩人,若是把這種東西寫出來,世人很難保證不會誤會了兩位恩人,看見兩位恩人因此受到非議,他們是萬萬不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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