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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慶外出旅遊,請大家見諒,暫停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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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青鵬的話聲未落,宇文政陡然暴喝道:“刀奴,退後三丈!”他的命令如同聖旨,那刀奴立時回刀封擋要害,倏地騰身後躍,與對手拉開距離。隻聽噠的一聲輕響,宇文政手中的鐵管忽然射出一蓬藍色星芒,刹時間擴散成一張巨大的羅網,籠罩住衣舞鳳身周的空間,極速逼近。


    衣舞鳳臉色微變,玉笛急舞,一片白光似巨大的護盾般出現在身前,同時拔身高高躍起,避開毒針密集的核心區域,白影一閃,隱沒在濃密的枝葉當中。她的坐騎被幾根毒針射中頸項,悲鳴一聲,當即倒地而亡,口鼻處流出黑色的鮮血。胡青鵬見狀嚇了一跳,如此劇烈的毒性,連強壯的馬匹都禁受不住,若是射到人身上焉有命在?雙方並沒有什麽血海深仇,這宇文政竟使出這等歹毒的暗器,真是喪心病狂!他心腸之狠毒冷酷,比皇甫濟等人差不到哪裏去。


    忽聽頭頂上空一聲清嘯,如鳳鳴九州,隱含著強烈的怒意。跟著嘩啦啦一陣大響,無數的樹葉震離枝頭,仿佛暴雨一般,被風卷著直衝向宇文政等人。冷眼看去,綠色的巨龍咆哮著撲向敵人,聲威之盛無與倫比。


    宇文政滿眼都是飄舞的綠葉,被撲麵而來的勁風吹得麵頰生疼,看不見對手的身影,不敢胡亂發射暗器,忙叫道:“刀奴,擋住她!”


    那刀奴有著野獸般的本能直覺,一接到主人的命令,手中一挽刀花,猛地衝進漫天的綠葉中,刀光疾閃,破開了一道縫隙,正正迎上白衣如雪、飄逸若仙的對手。


    衣舞鳳冷喝道:“來得好!”隻見白光如電,當的重重擊在刀刃上。就在一瞬間,肉眼難以覺察的冷霜迅速在刀身上凝結,徹骨的寒意令刀奴亦為之一顫。不等他變招搶攻,衣舞鳳玉笛連擊,每一下都毫無花俏地擊中軟刀,灌輸過來陰冷的內家真氣。但聽當當數下劇震,那刀奴的軟刀布滿了冰霜,呈現出縷縷裂痕,忽然“當啷”一聲脆響,再經受不起兩大高手內力的衝擊,化為千百片金屬殘片散落。


    敵手空門大開,衣舞鳳乘勢揮笛猛擊而下。那刀奴急使身法避開要害,砰的一聲悶響,肩頭中招,吐血墜下地來。這幾下兔起鶻落,人影倏合即分,旁人根本來不及插手。


    宇文政大驚失色,刀奴一旦手中無刀,就如同失去了獠牙利爪的猛虎,再也威脅不了對方。而僅靠他自己一人,又怎能挽回敗局?心中不禁後悔,嚴重低估了對方的實力,結果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他將鐵管對準衣舞鳳,大喝道:“住手!”


    衣舞鳳硬生生止住撲擊的勢頭,淩空一個筋鬥倒躍而回,離宇文政遠遠地站定,冰冷如錐的目光刺到他的臉上,冷笑道:“宇文政,是不是想求我饒你一條狗命?”


    宇文政臉色鐵青,色厲內荏道:“你休要得意!我手裏的是武林七大暗器之一的‘天星斷魂針’,中者立斃,無藥可救。你第一次能夠僥幸避開,第二次就未必有這麽好的運氣了!你如果不怕死的話,盡管上來試一試!”


    衣舞鳳嬌軀微震,訝道:“你哪來的‘天星斷魂針’?這可是七星山莊的鎮莊之寶,百年前暗器宗師天星子的傳世傑作,從不外借他人,你是如何弄到手的?”


    宇文政獰笑道:“很簡單,踏平了七星山莊,斷魂針自然就換了主人!你既然曉得它的厲害,省得我多廢口舌。今日之事你要如何了解,爽快點劃下道來?”


    衣舞鳳道:“哼,事端是你們挑起的,你居然反過來問我該怎麽辦?出來行走江湖,卻靠著一具暗器庇護性命,你真替你的師門長臉啊!罷了,我也不想殺你,免得汙了我的手。你最好帶上你的人,立刻從我麵前消失!”


    宇文政裝做沒聽見對方的話中的譏諷之意,狐疑地問道:“你沒有其他條件嗎?”江湖上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今日一戰,對方既然穩占上風,沒理由就這麽輕鬆地放他們離開的。


    衣舞鳳目光投向倒斃路旁的坐騎,道:“我的坐騎是西域寶馬,今天卻被你殺了,你說該如何了解?”


    宇文政鬆了一口氣,道:“區區小事,不在話下!”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小袋寶石,拋到衣舞鳳腳下,“這裏麵的寶石價值超過五萬兩,足夠你買十匹好馬了,權當是賠償罷!”見衣舞鳳沒有異議,忙吩咐刀奴將兩少女抱上馬車,一起驅車離開。自始至終,他的“天星斷魂針”都對著衣舞鳳,不敢有半點放鬆戒備。


    胡青鵬眼睜睜地看著宇文政等人揚長而去,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忍不住大聲道:“公子,你為什麽要放他們走?那個宇文政乃衣冠禽獸,報複心極強,今日縱虎歸山,他日必成心腹大患!萬一他招來幫手,我們如何能夠應付?”衣舞鳳開始的時候明明怒火衝天,要把宇文政挫骨揚灰,結果三言兩語就把人家給放了,前後不一,讓人摸不著頭腦。


    衣舞鳳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想殺了他嗎?我擔心他狗急跳牆,反咬一口,我們就麻煩了。”嬌軀搖晃,玉笛竟拿捏不穩,啪的掉落在地。她臉色忽然變得十分蒼白,額頭滲出密密的冷汗,似乎被某種疼痛折磨著,駭人的氣勢消失得無影無蹤,低聲道:“快,扶我到僻靜的地方!”


    胡青鵬一個箭步搶到她身旁,吃驚道:“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衣舞鳳深吸了一口氣,顫聲道:“我中了斷魂針!它的毒性太過猛烈,我快壓製不住了。”斷魂針發射時又快又密,並且專破內家真氣,她雖然盡力抵擋,仍被射中。


    “什麽?!”胡青鵬如被五雷轟頂,兩耳嗡嗡作響。天星斷魂針的毒性他才親眼目睹過,當然知道衣舞鳳麵臨著多大危險。他趕快將玉笛、寶石納入懷中,攔腰抱起衣舞鳳,縱身入林。他心急如焚,雖然懷裏的佳人柔軟芳香,卻引不起他半點遐想,好不容易找到一處靠近溪流的草地,小心翼翼地放下衣舞鳳。


    衣舞鳳取出貼身的匕首,遞給胡青鵬道:“我被毒針傷在左臂外側,你幫我把傷口附近的血肉剮掉,要快!”她的臉上已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黑氣,可以想見毒性發作時的迅猛。


    “是!”胡青鵬輕輕割開衣舞鳳左臂的袖袍,一條滑膩白皙的藕臂滑出,暴露在空氣中,曲線柔和完美,散發著淡淡的處女幽香。他眼前一陣目眩,咕嘟一聲,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衣舞鳳自然聽得清清楚楚,羞得連玉頸都紅了,喝道:“還不動手!”


    胡青鵬神誌一清,頓時麵紅如赤,真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隙鑽進去。他定了定神,隻見雪白的玉臂上端紮著一枚蘭色毒針,傷口附近的肌膚烏黑如墨,並有逐漸擴大的跡象。他又是一驚,知道這時萬萬不能手軟,輕聲道:“你忍著點,我動手了!”匕首一揮,把毒針和腐爛的皮肉同時剮掉,傷口噴出黑色的鮮血,最後慢慢變成了紅色。毒血飛濺過的地方,綠色的長草立刻枯萎死亡。


    胡青鵬倒抽一口冷氣,反手擦著頭上的冷汗:“好了,幸不辱命!”心中更為擔憂,衣舞鳳雖然內功深厚,但終究是血肉之軀,能化解殘留體內的毒性嗎?那宇文政曾說過,針上的劇毒是無藥可解的!


    衣舞鳳強忍著劇痛,輕聲道:“多謝!”移到溪水旁洗淨傷口的汙血,服了幾顆丹藥,立即調息打坐,專心驅除體內的餘毒。


    胡青鵬看著她蒼白俊美的麵容和緊鎖的眉頭,心中又是憐惜,又是難過,恨不能以身代她。他這才明白,衣舞鳳剛剛是強撐著擊敗了刀奴,若非如此,他們倆人都難逃一死。後來衣舞鳳要對抗發作的毒性,已沒有再戰之力,所以隻能放宇文政一馬,而且還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麻痹對方。可以想象的到,她當時是多麽的無奈和痛苦。胡青鵬越想心裏越痛,狠狠地捶著地麵,如果自己武功足以打敗敵人的話,她又怎會受傷?他咬牙切齒的發誓,將來一定要練成絕世武功,保護好身邊的每一個女人。


    足足花了一個時辰,衣舞鳳才運功完畢,緩緩睜開眼簾。胡青鵬忙湊前問道:“你、你沒有大礙了吧?”


    衣舞鳳第一眼看到的是胡青鵬焦急關心的眼神,心如鹿撞,撲通撲通猛跳,莫名的暖流充盈胸膛,竟泛起一種靠近這個男人,尋求嗬護的衝動。但她馬上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堂堂魔教長老,怎能效仿那些柔弱女子的舉動?不,絕對不行!勉強按下內心的慌亂,扭頭望向別處,冷冷道:“你為什麽還賴在這裏不走?”


    胡青鵬奇道:“我為什麽要走?我答應了和你一起去武昌,就不會言而無信,中途偷溜的。何況你傷重若斯,我怎能不顧而去。你現在的情況到底怎樣了?”


    衣舞鳳眉頭微皺,幽幽道:“斷魂針的劇毒果然厲害,我隻能將餘毒壓製住,卻無法排除出體外。尤其是我中毒後強行運用真氣,毒素遊走全身經脈,更不易驅除。眼下唯一的法子,是要在十天內找到本教神醫,或許他有辦法解毒。不然等毒性滲入內腑時,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我。”


    胡青鵬驚道:“那位神醫有把握替你解毒嗎?他現在何處?”


    衣舞鳳歎道:“尤神醫雖然在大巴山神農穀居住,但大多時候會到荒野深山裏采藥,不知能否遇上他?即使找到了他,斷魂針上的劇毒從來沒有人能化解,我也不知道尤神醫能否首開先河,救我一命。假若連他都束手無策,我隻有等死了。”


    胡青鵬斷然道:“哪怕希望渺茫,不到最後一刻,我們就決不能輕言放棄!我要陪你去大巴山,直到你安然無恙地解毒為止!”語氣斬釘截鐵,自然流露出男人剛強決斷的氣概。


    衣舞鳳心頭一暖,微微笑道:“你不怕被江湖中人誤解嗎?我可是白道俠士們欲殺之而後快的魔頭哦!如果他們看見你和我在一起,你打算如何解釋?”


    胡青鵬聞言一愣,心中躊躇起來,這正是他最擔心的地方。掌門師伯三令五申不許與魔教弟子來往,自己已觸犯多次了,幸好沒有人刻意追查。此去巴山千裏迢迢,他和衣舞鳳相伴而行,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勢必會掀起軒然大波,淪為眾矢之的。俗語說眾口鑠金,人言可畏啊。一旦流言四起,他就是渾身是嘴也分辯不清了。可是衣舞鳳中毒後沒有自保的能力,孤身上路非常危險。江湖上好色之徒多如牛毛,發現了衣舞鳳這等絕色,豈會無動於衷?萬一宇文政賊心不死,去而複返,誰來保護她?她豈不是任人宰割嗎?


    衣舞鳳看著他變化莫測的表情,一顆心漸漸冷卻,又有絲絲難言的酸楚,故做平靜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走罷!”


    胡青鵬驀的仰天一聲長嘯,目光炯炯閃亮,一字字道:“我俯仰無愧天地,又何需解釋?除非我死了,否則定護送你到巴山!”


    衣舞鳳淡然道:“你何必勉強自己呢?我和你分屬黑白兩道,沒有太深的交情,實在不值得你這麽做。即使你護送我前往求醫,既得不到任何好處,還要麵對殺身之禍,我也不會因此感激你。如果你是一個聰明人,就不應該繼續留在我身旁。”


    胡青鵬胸口一窒,猜想是自己剛才的猶豫傷害了她,所以衣舞鳳轉瞬變得冷淡,言語生硬帶刺。當下沉聲道:“我意已決,你攆我我都不走了!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我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日後自會見分曉。”


    衣舞鳳不置可否,垂眼望著清澈的溪流,不知在想些什麽。兩人之間忽然陷入一陣沉默,氣氛尷尬。隻聽流水潺潺,枝葉搖動,無名的鳥雀在空中呱呱鳴叫。


    胡青鵬等了半響,不見衣舞鳳有何指示,忍不住開口道:“衣……公子,你求醫之事拖延不得,我們是否立即起程?”


    衣舞鳳哦了一聲,霍然起身,道:“走吧!”麵沉如水,竟是不再多說一字。胡青鵬默默地跟在她身後,搖頭苦笑。


    兩人走出樹林,已是午後時分。陽光直射而下,又悶又熱。衣舞鳳拒絕了胡青鵬背負她趕路的提議,堅持自己走路,把胡青鵬急得抓耳撓腮。幸好半路上攔了輛馬車,他們才趕在天黑前進了嶽陽城。


    嶽陽位於湘江下遊,洞庭湖與長江交匯處,西接巴蜀,東連江淮,北通中原,南依瀟湘,地理位置極為重要,是水路運輸的中心。各地的商人、遊客充斥街道,豪華高大的客棧酒樓隨處可見。不過兩人都無心欣賞街景,早早地覓店住下。衣舞鳳吩咐夥計去租一艘船,打算次日坐船直放宜昌,然後再走陸路趕往神農穀。胡青鵬痛感無劍之苦,親自到兵器鋪裏買了一把上好的寶劍,反正宇文政賠了一袋寶石,正好可以用來付帳。買完劍回到客棧,衣舞鳳已獨自用過晚飯休息了。胡青鵬大感無趣,又不便多說什麽,悶悶不樂的過了一晚。


    次日一大早,客棧的夥計把衣舞鳳、胡青鵬帶到碼頭上。和船老大談妥價錢,馬上吩咐眾水手揚帆起錨,駛向長江口。


    這時朝陽初升,萬丈霞光射在城裏的樓閣碧瓦上,愈發顯出古城的壯觀宏偉。城牆下湖波蕩漾,千百艘船隻或快或慢的升起了船帆,嘹亮的漁歌號子聲開始在湖麵上飄揚。轉首西望,遠處的君山屹立於洞庭湖中,聳蒼疊翠,秀色迷人,仿佛一位綠衣含笑的仙女,秀出了萬種風情。清晨的涼風徐徐吹來,教人恨不能融入這美麗的景色中,忘卻人世間一切煩惱。


    胡青鵬心懷大暢,將昨日的煩惱統統拋到腦後,長聲吟道:“淡掃明湖開玉鏡,丹青畫出是君山!洞庭之美,果然須到嶽陽來方能領略。”


    麵對著山水美景,一直板著麵孔的衣舞鳳也露出了難得的微笑,擊掌和道:“朝遊百粵暮蒼梧,袖裏青蛇膽氣寒。三醉嶽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


    吟罷兩人相視一笑,昨日的芥蒂似乎消減不少。胡青鵬小心地問道:“你,你不生我的氣了?”


    衣舞鳳嘴角一撇,露出罕有的女兒神態,不屑道:“誰要生你的氣了?你少自做多情!”


    胡青鵬撓頭道:“是這樣麽?那就太好了!”


    衣舞鳳看著他傻傻的模樣,想笑又不好意思,隻得抬眼遠望,但麵部的表情已柔和了許多。胡青鵬偷眼觀察她的臉色,不禁想起一句名言“女人心,海底針”,真的是無法捉摸。能完全了解女人心事的男人,或許還未在人世間誕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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