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離得不算遠,大概開了十幾分鍾就到了,期間季川貝一直呼呼睡得香甜。


    下車時,廖錦拚命抵住車門,一臉不可置信道:「你真要帶它?」


    秦深嗯了一聲,「放手。」


    「我不放,哪有人去消遣還帶一玩偶的,我丟不起這人!」


    秦深眯了眯眼,冷聲道:「丟人?」


    廖錦察覺到殺氣,迅速鬆開手,退到一米之外,恭恭敬敬道:「您請。」


    秦深看都沒看他,把季川貝夾在手肘處就朝前走去,姿態坦然地仿佛在走紅毯。


    廖錦趕緊跟上,他可不敢惹秦深。


    裏麵的服務員見到秦深,立刻眼露驚喜,但廖錦說得沒錯,這裏的人的確很有素質,並未失態。


    見到廖錦就淡然多了,畢竟這裏每天名人來來往往的,他們早都習以為常了。


    即便秦深手裏的粉色小豬引起了一些關注,但也沒人問,大概都以為是粉絲送給秦深的禮物。


    季川貝迷迷糊糊聽見了說話聲,他轉了轉眼珠,小蹄子微微蹬動了一下,動靜極其細微,除了秦深,並沒人察覺。


    鼻尖縈繞的依舊是秦深身上熟悉的氣息,他也就喪失了一切警覺性,過了好半天才緩緩清醒過來。


    結果醒來聽到的第一句就是——


    「喏,就是中間最好看的那個,季川貝最喜歡的那位頭牌。」


    季川貝:「……???」


    頭牌是誰?跟他有什麽關係?他在哪裏?


    緊接著上方就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秦深冷冷地嗯了一聲。


    季川貝想也不想,「秦深。」


    很快,又是一句嗯,跟剛才沒多大差別。


    季川貝張開眼朝前麵看去,秦深像是知道他的意圖,配合地把他翻了個麵,還朝上提了提。


    這個位置看過去,剛巧就是那位站在最中間的頭牌。


    季川貝根本就沒把人認出來,他第一反應就是,好你個秦深,居然來找這種刺激,找就找吧,為什麽要把他帶上?


    難道他那啥的時候,讓他在旁邊看著?


    好邪惡啊!


    他腦子裏亂糟糟地想了一堆,一直沒說話。


    秦深突然輕嗤了一聲,最邊上跟著進來的那位經理嚇了一跳,忙不迭問道:「秦先生,是不是我們哪裏做得不好,讓您不高興了?」


    廖錦趕緊開口,「沒事,你們都出去吧,幫我們上幾瓶酒。」


    等人都出去後,廖錦無奈道:「你看不上也不能這樣啊,多不給人麵子。」


    秦深沒開口,隻在心裏無聲地喊了一聲,「季川貝。」


    季川貝這才回過神,結果發現人都走光了,下意識道:「怎麽都走了?」


    秦深笑了一聲,「沒看夠?」


    季川貝一頭霧水,但興許是秦深這一句提醒了他,他突然就想起頭牌是誰了。


    好像上次來隨便點的那位的確是自稱頭牌來著。


    「你怎麽來這兒了,廖錦帶你來的?」


    秦深嗯了一聲,這次他出了聲,廖錦還以為他在回復自己,給他倒了杯酒,道:「看不上也沒事,反正還有酒,這兒酒不錯,川貝上次一個人就幹了大半瓶。」


    察覺到秦深隻對涉及季川貝的事物感興趣後,廖錦這個心機boy什麽都要往季川貝身上靠一靠。


    秦深接過喝了一口,沒覺得有什麽特別。


    「他品味不怎麽樣。」


    「可不是麽,就剛才那位頭牌,我覺得還不如最邊上那個,頂多就是嘴巴甜一點,會哄人,也不算稀奇。」


    季川貝:「……」


    你們這兩個人,當著他的麵說他壞話,品味就好了?


    「秦深你怎麽回事,我招你了?」


    「沒有。」


    「那你說我壞話,我品味哪兒不好了?」


    「剛才那位頭牌?」


    季川貝噎了一下,「他普通話不錯。」


    秦深捏著透明杯的手頓了一下,「普通話?」


    「對啊,我讓他給我念劇本來著,他還挺有天分的,我稍微一點撥,他就懂了。」


    秦深:「……」


    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是念劇本。


    所以那位頭牌一出來就直奔休息室,所以季川貝渴的幹了大半瓶酒?


    「你還挺敬業。」


    季川貝就是再自戀,也聽得出他這句不是誇獎。


    廖錦連開了好幾瓶酒,回頭就見秦深勾著唇角,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笑什麽?」


    秦深漫不經心道:「我突然想起來你剛才說的一句話。」


    廖錦一臉茫然,他剛才說了好多,哪一句?


    「你說,就季川貝的反射弧,脫單應該是沒希望了。」


    廖錦:「……」


    是他說的沒錯,可為什麽聽起來這麽奇怪?按理說,季川貝脫不脫單應該跟秦深無關吧,怎麽感覺他還挺遺憾?


    甚至還有些,失落?


    應該是錯覺吧。


    廖錦剛想問問,就見秦深放下酒杯,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喝。」


    廖錦:「……」


    不是剛來麽,這就走了?


    不過他也沒說什麽,找來會所的代駕送自己和秦深回酒店。


    等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秦深洗完澡出來時,廖錦居然還沒走,從會所帶回的酒瓶倒在一邊,整個客廳都是酒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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