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周行在完成了對“碧頂赤靈蛇”的認主後,將它整得服服貼貼,正樂嗬嗬地在那裏逗著玩。


    突然,想到自己深入了鬼霧的裏層時間太長了,正欲運出元神驅動靈蛇讓它帶自己走出霧區,回到山穀去。


    陡然間,嘩嘩嘩……,他感覺到黑霧裏麵多了一個東西,就如之前他們進來時察覺到的一隻大大的鬼魂。


    隨著這個感覺一出現,呼呼呼……,死氣沉沉的黑霧有如被一隻大手攪拌,翻滾不已,形成了一股股不小的旋風,突如其來,地上的枯枝落葉頓時四處飛揚。


    “難道這個黑霧裏麵果真有鬼怪在其間?”此時周行見情況明顯不對勁,麵色刷地一變,心下自忖道。


    這樣的情形,讓他想起了當初那一天淩晨,自已在老宅練武時侯剛派四個靈鬼去偷襲時的情景。就連那個“碧頂赤靈蛇”仿佛也知道了霧中的變故,嚇得全身鱗甲倒豎而起,吱吱地叫起來,身形一個回旋一躥,便往外麵遊去。


    “此地相當邪門,不可再停留片刻了!”


    想罷,便拔開雙腳急急地跟在靈蛇身後就跑。


    驀地,一股恐怖張狂的威壓在周行身後突兀出現,隨之嗤地一聲從後背響起,似乎是讓人用了一顆指大的“冰珠”從遠遠的地方彈中了在了背脊之上,但其力道卻是不容小覷,因為他整個人也不禁為之一顫,感覺“冰珠”刹時在全身迅速地散了開來,同時就覺有如被人施展了強大的定身術――


    真氣呆滯,法力停止,雙腳重如千鈞,絲毫也動彈不得。整個的身子,除了大腦、五官和意識、元識以外,其它的都失去了原先的作用。


    再定神一看自己的身體,其上下已經不知何時被籠罩了一層白光,那光自與平時修煉《劍宗正脈》所煥發出來的那種銀白發亮、清純潔淨、皎潔如月的顏色不同,而是顯得死氣沉沉、渾濁不堪,還透出一股幾千年深埋於地下的幽深寂然和封閉腐爛的黴死氣息。


    就在這時,刷……,那團從石棺內生出的白光風馳電掣般地就飛掠到了周行的後麵,一個盤旋便至了他前麵五尺餘處懸浮在空中。


    “這是?……高手!……絕對的高手!!……那個什麽宋功,其修為在此人麵前恐怕是連提鞋的份都沒有……我該怎樣才能對付他?……”


    感受著光團上麵散發出來令人窒息的威壓,周行僵立當場,腦中念頭急轉,但竟是有心無力無計可施。


    “嘎嘎嘎!……小子,你完蛋了!!……形神俱滅,知道什麽叫形神俱滅嗎?……等一下我金嶽就一一將它們演示給你看的,嘎嘎!……先將你的元識毀滅,再將你血肉吞噬一空,隻剩下你的骨頭與霧地裏麵千千萬萬個這幾百年被我吞噬血肉的混雜在一起,在我的軀體能行動自如後,你們的骨頭還會我收集起來煉化成為有用的器物,哈哈哈!……”


    空中的白光在那裏一陣扭曲變形,化為了一個模糊的人影,身材魁梧,赫然就是那石棺中人的模樣。


    隻見他說完之後,吱白光一斂,俄頃又變一縷渾濁白光便毫無阻礙地從周行的印堂處鑽入了其識海間。


    “咦!……小子,你不錯!修為隻為煉氣七層,但是元識竟是即將就要達到築基了,幾百個來,你是我所吞噬的修為最高的一個人,而且還是我的本體蘇醒過來的第一個,僅是憑著這一點你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說罷,白光隨即又化為棺中人的模樣,一身銀甲,大放陰冷渾濁的光芒,頂天立地,甚是威武。反觀代表著周行的那一小團銀色光點,則顯得孱弱無比,不但極為暗淡,而且小得可憐,僅是處於對方的腳下,似乎金嶽隻要輕輕一踏便能將其踩為齏粉。


    “嘿嘿!死吧!!……”金嶽一邊毫無表情地說著,一邊高高揚起了右腳,當即便朝著對方的元識踏下!


    眼看著那如山的大腳就將周行如螻蟻般碾壓而下時,突然,嘩啦啦……,識海裏麵的空間一個劇烈翻滾,赫然變成了如血一樣的顏色。


    隨即在他的元識的周圍泛出了一層血光,眨眼間血光越來越大,竟是化為一個血海,將金嶽左腳的膝蓋都淹沒了起來。正是在這時,其右腳步狠狠踩下――


    嘩地一聲,血水四處飛濺,大腳撲了個空,原來是對方的元識已然化為了血紅色,混在血海之中,不知跳到了哪裏,一時之間竟然分辨不出來。


    嗚嗚嗚……,一聲慘呼,血海上麵出現了一個個的人影,眥牙咧嘴,手持著各種刀器,跳將起來,惡狠狠地朝著金嶽撲來。但是他們僅是有周行的體積般大小,所跳上來的高度也是到對方的膝蓋以上不遠,就如蚍蜉撼樹,根本沒有造成一絲的傷害。


    “喲嗬!……血海屍山,還頗有些殺氣騰騰的味道,這不是跟我們那些老本行一樣的嗎?”金嶽盯著雙眼,看著周行幻化出來的東西,饒有興致地說道。


    原來,有了上次受宋功元識攻擊的經驗,他沉知在自己的識海內最有力的倚仗便是那個反殺之境。而今自己又一次受到了威脅,就輕車熟路地再重複使用出來,希冀能夠克敵。


    但是讓他失望的是,這一次完全地失算了。


    因為,周行的修為與對方差距太多太大了!


    以元識而論,因緣巧合,吞噬了宋功加上他自己的,僅是差不多達到築基期,隻是對方竟是差不多已達至元嬰期,而且還在幾百年前就修煉出了偽元嬰。這就比如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一個是大象,一個是螞蟻。


    蚍蜉撼樹談何易,他費盡心機全力以赴所做的這一切,對於對方自是無絲毫地影響。


    卻說金嶽見對方在自己的威壓下,依舊是垂死掙紮,折騰個不停,不禁有些惱怒,嗷地大吼一聲,白骨之光從身軀上迸發而,閃過之處,血海屍體頓時冰融瓦解,最後隻剩下周行的元識孤家寡人地呆在識海裏麵的一個角落。


    他眯眼一看,陰陰一笑,朝著那邊張開了如山的巨掌――刷地,一張一翕,就將他吸引到了自己的掌心。後者覺得被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緊緊捆住,再也動不得分毫。


    “嘎嘎嘎!……我金嶽沉睡了三千多年,沒有想到第一天蘇醒過來,竟是碰到了如此一個有趣的小子,嘿嘿,不過以你低微可憐的修為,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成為我的祭品的命運。”說罷便欲一攏五指,將周行的元識掐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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