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爹爹,您說的是以前,但是過了今天就完完全全地改變過來,風越雪必定是屬於雲家的。


    您方才在莊中也分析過,在如此重壓之下,風秋葉鐵定會悉數答應所有的條件,風越雪會成為兒子的終身伴侶。”


    雲平霄透現出了渴望而熾熱的目光,但方才激動而狂燥的心情儼然平消了下來。


    “平霄,你追求風越雪幾年了?”,雲重山突然問道。


    “父親,兒子記得相當清楚,從她滿十四歲時開始,算上年頭年尾,已是有五年了。”


    “五年時間她可是給你好臉色過,可是真真正正地應諾過你一次?可是對你有過一絲地好感?”,雲重山又連續發問。


    “沒有。五年來她一直對孩兒無情無意、視同路人。”


    雲平霄低頭實言,雙目黯然失色,其心落入深深的穀底。


    “你曾經說過,五年時間未曾放棄過的追求,便是石頭也會感動流淚,但為何她沒有接納你,隻有兩個原因。”


    “是什麽原因?”,雲平霄抬頭,挺胸,喘息,急問。


    “一個是,她在心中早已有了理想夫婿的人選標準,你根本不是那一種人;另一個便是她的感情取向有問題。嘎嘎……”,雲重山說至最後,又壞壞地邪笑起來,甚至其眼神看起來都有些猥褻和下流。


    雲平霄聞及最後之言,頓時眼睛一亮,恍然大悟,渾身的精神瞬間振奮起來:


    “取向有問題!爹爹,您的意思是說風越雪與白芷、白薇那倆小妖精?


    對啊!您不說起來孩兒還真想不到這深奧之一層,她們從小便是在一起至今,同處一室、朝夕相處、耳鬢廝磨,日久生情了。


    嘿嘿!白芷兩人都十六歲了,聽聞風秋葉屢次令其嫁人,她們都誓死不願,放言出來一輩子都要跟從風越雪為侍女。


    一個妖孽,形影不離地跟跟前兩個小妖精,種種異常跡象,真是讓人越想越有味道啊!”


    說至後來,他不由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同時眼睛竟是冒出了星星點點,心中兀自想著:


    “逼婚,強行將她娶來,而後霸上硬上弓,改變其原有不正常取向,最後連白芷和白薇那兩個小妖精也一起俘虜過來,左擁右抱享受齊人之福,其樂融融……”


    正在幻想連連,雲重山忽而將其打斷,當場將他火熱的夢打斷:


    “行了!平霄,莫要幻想那般多了,為父方才所說的那後半段僅是開開玩笑,令你樂一樂罷了。


    嗬嗬!你的確是精於天文推算,但為父卻更通於風鑒觀人之術。從相格和神韻看,那風越雪長得骨秀神清、氣明色瑩,必非凡人;她的五官和麵目,鼻如懸膽、額分日月、龍角纖細直入發際,必主貴格,且貴不可言;她的動作舉止,行坐端雅、雍容大度,隱隱透出龍章鳳姿、天人之相。


    一人身上諸般貴氣叢集,在不說是沉香鎮,便是整個南山州也是少見。如此之人,小小一個沉香鎮何能留得住她。隻是當下她氣運未至,有誌難伸而已,一旦風雲際會,時來運轉,便是前途不限量、翱翔於九天之上。


    目下看了,她開始慢慢地走運了,幾個月前竟不懂有了什麽奇遇,僅僅年過十九不久,已然突破到了武者九級的修為,而且還後勁十足,大有一日千裏之勢,說不定再過幾個月就是一先天高手。


    二十歲不到的先天。如此人物,莫說是你、還有劉道人之流,就是一方的郡守、王公也是配不上她,若說配得上,我看唯有大洪的太子或是其它大陸大國的儲君方有能力稱達此意。


    龍與鳳配,豬與狗對。身具如此貴格之人,她心目中的愛侶自是欲和其身份、誌趣相互般配。


    平霄,清醒一點,想開一點。風越雪,她絕不會是屬於我們這個世界之人!你想擁有她一輩子那是不可能!”


    “爹爹,您真是如此認定?既然她風越雪有如此貴格,那您方才又想出那個什麽以人易法的主意?”


    雲平霄心如死灰,無力相問。說實在話,觀人風鑒術,他也懂一些,正緣於看出風越雪天生貴格又是風華絕代,才生出了覬覦之心,試圖攀龍附鳳,越陷越深變成單相思,最後發誓非她莫娶,足足害得自己患那單相思病五年之久。


    “嘿嘿!饒是英雄亦有落難之時。她現在龍居淺水,受多方掣肘,有誌難伸,我們正好乘勢而為,脅迫其達成我們的計劃,一旦讓她羽翼豐滿就什麽都晚啦!”


    雲重山目光狡黠,語重心長地說道。


    雲平霄無語,內心依舊對風越雪放不下,耳中卻傳來其父的傳音:“不要想那麽多了。不管如何,我們的第一步就是逼婚,隻有這一步成功了,才能進行下步計劃……”


    盡管雲平霄心有不服,但雲重山依然不怨其煩地勸說著。後麵雙方也不再爭執,不提是否將風越雪送與劉道人,隻是商議著等一下至百藥城後如何能在風秋葉的麵前盡快地逼婚成功、如何實現其它方麵的利益最大化。


    ……


    就在他們談論著風越雪時,西邊不遠。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秋風蕭蕭,馬蹄聲亂,一行五人縱馬在愈來愈寬敞的道路上奔馳,正是離開白藥山莊欲疾路趕回百藥城的風越雪她們。


    此時,五人身上的衣服血痕斑斑,尤其是風越雪,那一襲高貴典雅的寬袖白衣上麵所印著的淡青花草圖案已然看不出來,取而代之是密密麻麻、大小不一、深淺各異的血花,


    殺死的敵人,他們身上的鮮血飛濺上來的血花將白衣幾近染紅,遠遠看去身上就宛若披著一大紅寬袍。


    騎下駿馬奮蹄疾行,手上鐮刀刀光凜然,一襲血色紅袍,再配上潔白的麵容,清冷的明眸,顯得英姿颯爽、意氣風發。


    盡管她突破到九級武者、三百多圍困白藥山莊的伐木幫眾被全殲之類的信息已然如風傳開,人盡皆知。


    但江揚兩家並不想令其如此般輕易地回到百藥城,依舊按原計劃在她們回家的路上布置下三道防線五十多人,以圖攔下她,要不也欲盡可能地消耗其體力和內力吧。


    前麵兩批,近四十人敵人,修為與上午那批阻擊的五批人一般,修為隻是武者五級上下,不用煩勞其它四人她僅憑著自己一人便將他們殺死、殺散,衣上的鮮血就是明證。


    “距離百藥城漸行漸近,不知前方的路是否依然充滿艱辛與險阻?不知他們還會安排幾批人在路上偷襲?不知自己手上的鐮刀還要再飲祭多少仇人血?


    江家、揚家,你們事先可曾會想到,遇上了我此時的風越雪,就是派來再多之人也是無益,你們這些人所能做到的隻不過讓體內流出更多的鮮血,令我這手中鐮刀的刀鋒打磨得更加鋒利、更加堅硬而已。”


    風越雪的嘴角微微上翹稍有嘲諷之意,但一雙秀眸中卻是目光堅定顯得鬥誌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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