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劍訣,正寫在《劍脈初窺》的最後麵,一訣九變,共九九八十一式,變化多端,深奧無比,威力驚人。


    原來的江駝子,便是憑著這訣這劍,在左手已斷、左肋已傷之下,竟然還與周行打得難解難分,要不是後者憑著最後那招鬼神莫測的棄槍術,改用銀針擊殺,指不定還會落敗。


    ……


    周行足足在空地上練了一個多時辰,這才緩緩收劍,站立收功。一看,劇烈運動如此之久身上竟然沒有流下一滴的汗水,渾身上下極為清爽,一塵不染,飄然若仙。


    再一細看,穿在他那青衫裏麵的,是那一件在火堆裏麵許多也未見一點丁損傷的軟甲。


    就在昨天晚上,他償試著將其作為內衣穿上,發覺竟然相當地合身。而且讓人奇怪的是,當時已下半夜,山間高處的溫度相對低處多,但穿上後便驟然覺得,那寒涼的身體頓時暖和起來。


    想了想,遂又將身體湊近顏武燃燒起來的那一堆篝火,讓火燒到了手腕處,不說燙傷,連熱度也感覺不到。


    “入火不焚,入水不溺,暑寒不覺,的確是寶物。”


    周行想起了當時用槍刺向黑衣的心口時,對方無事,並對他說過的話――


    “……這是軟寶甲衣,你不會懂的,隻要認了主,在有效範圍內,它便會自動地激發出能量,保護它的主人……”


    “那黑衣人說的什麽‘認了主’到底是什麽東西?難道是修真者的特殊技藝?不過現在即便不是‘認主’,它似乎也能發揮一定作用。”


    至靜坐時,周行又發現了它的另一作用――


    對功力的增強。原先到後天八層後,他感覺到靜坐一個晚上所增長的功力居然沒有之前的半成,而穿上那件軟甲後便增加了一二倍。不久,他又發現了其它的一些好處:不出汗、沒有汙垢、沒有灰塵。


    了解這些,他就再也沒有將它脫下。


    那牌子,是周行發現了軟甲的用處後,又將它與“靈耀”一起拿了出來探索。


    結果他發現,那“靈耀”拿在掌中,灌注上體內的那種真元的話,雖然依舊是圓陀陀,但便會變得莫名的堅硬鋒利無比,隻將其輕輕一丟至花崗岩大石之上,便會倏地一沒而入尺餘之深,令人咋舌。


    那牌子他拿在手上,無意中也是覺得有凝神靜氣之用,但此時他胸前已經有了一張祖上留下來玉牌,遂將其放在腰袋裏麵。


    ……


    舞完劍,收功,他並沒有馬上將劍插入在背後的劍鞘。而是又用雙目仔細地端詳著寶劍,這是他十天來每一次練劍前後都必行之例事――


    此劍劍身雪白,劍刃長三尺、寬三指,劍柄長六寸五分,合起來劍身總長三尺六寸五分應一年之天數。


    從劍身看,它不僅是加了玄鐵和鐵精那麽般簡單,而且是經過百折千轉打煉而成,上麵布滿了一條條打製時形成的流水紋,呈淡淡的灰白色,顯自然流暢,古樸典雅。


    他還無意中發現,那流水紋在太陽、月亮甚至是火光的照射下,在劍身中灌注入那種真氣時,可反射出幾倍強烈的光芒,在對敵時可出奇製勝。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當時江駝子拿著它與周行的樸刀硬碰硬互相砸在一起時,後者的刀全毀,此劍的劍身中部出了半個綠豆大小的破損


    “世間本無完美之物,故君子求缺,不敢盡善盡美,今後便稱你為‘求缺’吧。”


    隨手往後麵一插,嗆啷一聲,“求缺”劍入鞘。


    ……


    周行懵懂不覺,自己放在腰袋的黑色牌中間,不知為何竟然有一一尺見方的灰朦空間,裏麵定定地懸浮著一團荔枝果般大小的白光。


    正是那日在黑衣人身死後,那白光驚慌失措地從其頭頂上的百會穴飛將出來,一沒而入到那張黑牌,從此不見蹤影,沒有想到牌子裏另有神奇小天地。


    那白光,在周行將牌子掛上並靜坐修煉起了那“聚神”功法時,它不停地閃動起來,居然自言自語地講起了人話:


    “嘎嘎!……天不絕我啊!……天不絕我宋功,本以為那血蠱能奪去他的性命,沒有想到這小子準備有化蠱丹,生生將血蠱燃化而死,令其體內擁有了不知多少人與禽獸的精血,還有內力,還包括我在內的真元。”


    “更妙的是,我宋功一年多半在那前人遺留的修真洞府的寶物那小子竟然都拿好了,而且他還擁有金屬性的仙根,在短短的十天,將入門功法修煉至了後天八層,雖然絕大部分均靠那血蠱留正氣精血和內氣之力,但無論是體質、資質還是仙根等級都要比江能那個笨蛋強多了。”


    “我宋功有幸找到寶物,但為同夥所忌,被斷去雙腳一手,內髒毀壞,培養那江能本就想有朝一日而奪其體……”


    說後,白光又大笑一番,又道:


    “反正這小子距離煉氣期還有一段路要走,我不如在這空間裏麵沉睡一段時日,待那養魂牌滋養元識足夠強大再說……”


    三天後,他們療傷的大山東南一百五十餘裏處,已近晌午之時,周行兩人正在一六、七千尺的高大山嶺之半山腰處艱難爬行。那山十分之奇特,從山腳至山頂盡是紅色巨石,不長一棵樹木,奇怪的是該山在地圖上並沒有標識。


    自那日離開那大山,向著東南,由於地圖不夠詳細,他們竟然迷路了,雖能看清方向,但走著走著前方竟然無路可通,隻好一邊拿著劍劈荊斬棘,一邊走。一百五十餘裏山路,足足走了五天,這才走到了這個好走一點的怪山,雖是不用劍來開路了,卻又比其它的山陡峭多了。


    ……顏武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氣喘籲籲地說:


    “行哥,歇一下,吃點東西,xx的,這個山又高又陡,累死老子了。”


    說完,也不管周行,獨自走到一塊二丈方圓的平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隨之放下長槍,解下身後背的大籮筐,拿出一隻足足裝有十來斤水的大水囊。


    遂雙手將之抓住高舉,仰起頭、張開大嘴,以囊口淩空下對其嘴上,“咕咚!……咕咚!……咕咚!……”,隔空地大口喝起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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