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從來沒吃過這麽甜的瓜!」


    「這可多虧了兩位心靈手巧的姑娘!」


    部落子民們齊齊看向宇文睿與南榮玥, 眼中充滿感激與欽佩。


    他們向來隻服首領和軍師, 首領武藝高超而軍師聰慧過人,今天又多了兩位能幹的姑娘。


    他們打心裏是看不起弱女子, 潛意識裏就認為女人一無是處還很會拖後腿,但這兩名女子著實令他們耳目一新。


    沙漠物資奇缺, 餓肚子也是家常便飯, 誰能讓他們吃上一口好的,他們就感激誰, 這便是部族子民們最純粹的想法。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二人與部落子民漸漸熟絡,雖然在語言上仍有很多不通之處, 卻並不妨礙他們之間的交流,同時南榮玥也發現這群人並不難相處。


    當她朝他們揮手打招呼時, 他們會回以一個燦爛笑臉, 簡單而純粹。


    這群部落子民的性格裏雖然有野蠻與掠奪的成分,卻還存留有最質樸的感恩, 他們性格單純,也極易滿足。


    「你們不必謝我們!」南榮玥朝他們道。


    「你們應該回去謝謝自己的妻子,這次大棚種植,她們也幫了不少忙出了不少力。」


    「同時, 你們也別看不起女人,說句不中聽的,沒有女人十月懷胎把你們生出來又含辛茹苦把你們拉扯大,哪來的你們哩!」


    「女人會縫衣服,會做飯,會對你們男人噓寒問暖,你們男人能嗎?」


    「你們病了,是你們妻子坐在床頭不離不棄守著你們,你們餓了,是你們的妻子為你端來一碗飯一口熱湯,她們細心又體貼地替你們縫好衣服上的每一處破損……」


    「這些,你們粗心大意的男人能做到嗎?」


    南榮玥發自肺腑地講著,宇文睿站在一旁替她翻譯。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似一把利刃深深紮進部落男子的內心,又像投湖的石子般在他們心靈深處激起千層浪。


    被自己敬佩的人這樣數落,他們的臉漲得通紅,內心羞愧萬分,可對方說的話半點沒錯,他們開始反思自己。


    待在帳篷內的女人聽到外麵的動靜都豎起耳朵聽著,卻又悄悄紅了眼眶。


    「是個男人就對自己的妻子好點,隻會仗著力氣打罵自家媳婦,算什麽英雄好漢!」


    南榮玥說完這句,便與宇文睿相攜離去。


    午後的陽光打在沙丘上,整片沙漠盪起金黃色的波浪。


    漠上的秋風有些燥,卻並不蕭瑟。


    兩人一路散著步,都不吭聲。


    「我能做到呢……」宇文睿無厘頭說了一句。


    「什麽?」南榮玥不解。


    宇文睿笑得如沐春風:「剛剛玥兒說的那些,做飯、噓寒問暖、縫衣服我都能做到……對了,我還能暖被窩呢!」


    南榮玥的臉頰微紅,急急別過頭嬌嗔道:「討厭,又沒個正經!」


    「玥兒,我是認真的!」怕她不信,她走到她跟前,專注地看她。


    「玥兒!」她喚她。


    「幹什麽?」南榮玥沒好氣道。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吻你……」


    南榮玥急忙道:「後麵那麽多人看著呢,不準!」


    「就親一下?」宇文睿懇求。


    「不準!」南榮玥拋下這句,跑了。


    對於南榮玥拒絕,宇文睿頗為失望。


    「好了,我不鬧了!」見自家媳婦跑遠,宇文睿急忙追趕。


    「別在沙漠上跑,等會兒鞋子裏要進沙子的……」


    ……


    帳外,宇文睿與楊木清正站在一旁小聲商量什麽,帳內,南榮玥與首領則相對而坐。


    「為何要把這些瓜果運到小鎮上?」首領邊啃著哈密瓜邊問,眼裏被疑惑填滿。


    南榮玥解惑道:「把一部分瓜果免費贈送給鎮子上的老百姓,以表示你們的誠意。」


    「這可是我們整個部落辛辛苦苦種出來的,說送人就送人?」首領頗為不滿。


    南榮玥淡淡地反問:「老百姓的東西也是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你們說搶就搶?」


    首領的不滿消去些,也不好再說什麽。


    以前他們肆無忌憚搶奪別人的東西,也從來不覺得虧欠與愧疚,但通過這一季辛勤的大棚勞作,他們終於切身體會到老百姓種地的不易。


    見首領把話聽進去了,南榮玥趁機又道:「人活一輩子大多不容易,要生存就得忙碌,要收穫就得付出相應的勞動,不勞而獲與燒殺搶掠,隻會遭到千夫所指。」


    首領一聽,當即橫著脖子不服氣地辯解道:「我們雖然行了搶掠之事,卻從來沒有傷及無辜,更別說殺人放火了!」


    見首領狡辯,南榮玥眉頭不滿地一皺,用聖女批評做錯事之人的清冷口吻訓斥道:


    「不,你們做了,你們搶了老百姓越冬的物資,其中會有多少人因為饑寒交迫而凍死、餓死你們知道嗎?你們以為自己做的隻是搶劫,實際上你們間接地害死了很多無辜的老百姓!」


    「我……」麵對南榮玥的質問,首領麵色漲紅,他一噎,說不出話。


    南榮玥句句誅心:「你們搶走多少家庭養了十幾年的閨女,你們讓多少父母痛失心愛的女兒!可笑的是你們把人搶來卻毫不珍惜,還與自家女人大打出手!」


    「首領你懂得不讓自己的子民受寒受餓,懂得為你的子民謀求生路,卻從不懂得民間疾苦!你會餓肚子,其他老百姓也會餓肚子,每個人都不容易,為何非要通過傷害與掠奪他人來成全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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